家里破产后被四个男人同时追求了/团宠打工人:小少爷以为他万人嫌(舟伯牙)
“我爱得比你早,爱得比你多,所以那个瞬间我一直记得。”他攥住苏裕清的手,那双手握得比方才任一时刻都要紧,冰冷的手心似乎因为他激荡的情感涌出了鲜活的温度。
在说到“爱”字的时候,他的语气,他的神情,他的姿态,他的目光,都染上了一种几近虔诚的、宛若朝圣般的色彩。
“即使你不记得。”
苏裕清沉静地望着他,眼中缓缓地流淌出某种悲哀的情绪。
一件无比残忍的事情就在刚刚那一瞬发生。他听着施彦昭对自己的剖白,这个可怜的、可恨的病人,他是那样决绝地、无望地爱着他——可即使苏裕清听到这些,也无法唤起他内心对施彦昭“爱”的渴望。
爱着他的人对他表白,他却只能想到自己爱着的那个人。
他想,喜欢上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
喜欢的出现很简单,也很原始,它或许兴起于某种瞬间的冲动,某种荷尔蒙的催化,某种感官的刺激,某种情到浓时的氛围。
但爱不是。
爱是一场漫长的、持久的孵化。
谁爱得早,谁爱得深,谁越会记得最初的那个瞬间,谁越会在每一个相思所致的、辗转反侧的夜晚,借着回忆,反复描摹、填充那个瞬间的一切,反刍出一种全新的爱的体验。
所以他记得那天晚上,姚芯和他一同坐在酒局外冰冷的阶梯上。马路对面的行道树隔绝了所有俗世的灯光,月光笼罩在姚芯的身上,也落在他的身上。
他们被月色织就的纱帐覆盖。姚芯转过头来看他,向他询问那个离职的女孩的下落,他的眼波中透露出像月一样无法形容的脆弱,与不可名状的善良。
姚芯会像他一样,记得原来那一晚的月光那么亮吗?
床垫下凹,一个人轻轻在他的身旁躺下来。
苏裕清睁开眼睛,像是从一场旷日持久的梦境中苏醒。他看向侧躺在自己身侧的那人,稍长的头发没了发绳的束缚,如同海藻一般散落在雪白的枕巾上。
“姚芯……?”
他缓缓从枕头上撑起身子,思绪凝滞,带着些许茫然地喃喃开口问,“你怎么在这里?”
无人回应,他询问的那人似已陷入沉睡。
在这一片寂静中,他又自言自语般地道:“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
目之所及之处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苏裕清不怕黑,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黑暗中蛰伏着某种令他忌惮的存在——
没关系。他的视线又落回了身旁的姚芯身上,后者照旧在他身侧熟睡着,蜷缩着身躯,像只回归母亲怀抱的小羊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他的心绪霎时又安心起来。
他将手搭上姚芯的肩膀,轻轻晃了晃,“姚芯。”
对方依旧没有回应,苏裕清松开手,那肩膀失去支撑,骤然向他的方向倾倒,身体的主人翻过身来,平躺在床铺上。
那双眼睛放松地阖上,他睡得很沉,连那蝶翅一般纤长的睫毛都没有颤动半分。他恬静地睡着,苍白的肤色成了这漆黑中唯一的色彩,带着与周遭截然不同的、令人安定的纯洁与温驯。
苏裕清的手指触碰到他脸颊的肌肤,那里柔软而冰凉地轻轻凹陷下去,像是在回应着他的触摸。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仿佛受到某种吸引,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手指缓缓拂开遮挡他面颊的发丝,将那洁净美好的面容露出来。
他已经靠得足够近了,近到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暗紫色的血管凝固在那里,在几近透明的肌肤下如此清晰可见,像是花瓣上攀爬的经脉。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让他胸口发疼,忍不住低头在姚芯的眼皮上轻轻留下一吻。
双唇触碰到那层薄薄的皮肤,冰得他不由得颤抖一下,他垂眸望去,却发现那暗紫色的脉络缓慢地向他所亲吻的地方汇集而去。如同活过来的小蛇,它们在那里集合缠绕,很快便成为了一块紫红色的印记。
苏裕清不知所措地怀抱着姚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紫色的,红色的,青色的斑点……它们接二连三地出现在那张苍白的面容上,洁白的花朵在他面前枯萎、凋谢,迅速地走向了腐败。
他没有温度,没有呼吸,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不要看他。”
苏裕清大骇,手腕在黑暗中被人猛地攥住。他抬起头,看到施彦昭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不会再回应你了,师兄,你看看我好不好?”
“……!”
苏裕清猛地睁开眼睛。
他下意识地伸手向身侧的床铺摸去,旁边空荡荡的,只有手腕上束缚的铁链相互碰撞,发出“哗啦”的声响。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应该庆幸还是绝望——庆幸噩梦中的事没有真正发生,又绝望自己现实的处境同噩梦一样。
现在是他被关在这里的第三天。
他不知道施彦昭给他的食物里加了什么,他每天昏睡的时间远大于清醒,只能在醒来时通过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吊钟来勉强估计时间。拜他手上的这根铁链所赐,这三天,他除了这个房间以及与其相连通的浴室,根本无法踏出去半步。
甚至除了施彦昭,这三天他没有看见除他以外任何一个人的脸——包括他自己,浴室里没有镜子,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看上去到底是什么鬼样子。
“师兄,你醒了?”
施彦昭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客厅的灯光漏进来几缕,苏裕清望了一眼时钟,晚上九点。
对方轻车熟路地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在床边半跪下来,拉过苏裕清的手,关切地问:“刚刚又做噩梦了吗?”
“……”沉默片刻后,苏裕清答非所问,嘶哑着声音开口,“你打算一辈子都把我关在这里吗?”
“当然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关起来。”施彦昭紧了紧手中的力度,“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等我把外面那些会阻止我们在一起的东西都除掉——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
“已经三天了,”苏裕清早就放弃了和他讲道理,只是冷眼望着他,道,“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不对劲,你是想闹到报警那一步吗?”
“谁会发现不对劲?”施彦昭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而后扬起一抹无害的、温柔的笑意,陈述道,“师兄,身边认识你和我的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情,我们住在一起,这有什么不对的?”
“……”
“你是想说公司那边吗?上周四公司下了个出短差的任务,我已经帮你答应下来了。在那些领导、同事眼里……”施彦昭道,“你现在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
“还有别人吗?让我想想……”他思索片刻,随后说道,“还有你的父母——我记得他们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他像是全然不在意苏裕清难看的脸色,手指带着轻柔又不容置喙的力量,一根一根地掰开后者紧握成拳的手指,再与他掌心贴合,十指紧握,用柔和的语调道:“你看,师兄,你身边那群人,他们其实根本不了解你,不关心你……只有我,只有我会一直看着你,陪着你,爱着你……
“待在我身边,没有人会发现你不见了的。”
他话音落下时,静谧的房间里突然响起震动声。
施彦昭表情蓦地一变,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他缓慢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拖长了声调,道:“除了他——他真的很麻烦,师兄,他是不是一直在缠着你?”
说着,在苏裕清惊愕的注视下,他用自己的指纹解锁了那部手机,将一个聊天对话框展示在前者面前,漫不经心地翻动几下,厌烦地“啧”了一声。
苏裕清的目光迅速扫过那飞快掠过的聊天记录,其实那些聊天记录也很短,手指滑动几下就能将最近的几条翻完,因为施彦昭回复的都非常简略,反倒是姚芯一反常态地在主动询问他。
最开始是两天前,姚芯问他:苏总监,你去外地出差了吗?
施彦昭看着那句询问,冷笑一声,道:“明知故问。”他隔了半天才给姚芯回复,只有一个“嗯”字。
苏裕清看到姚芯又发来信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他已经没功夫去质问施彦昭是如何解锁开自己的手机,又怎么能冒充自己给别人回复消息。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屏幕上,看着被施彦昭冒充的“自己”在十分钟前给姚芯发去的信息——
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你吧?我只是玩玩而已,对你没兴趣,你以后也别给我发信息了。
第114章 姚姚携副总叔拯救上司哥1
“我只是玩玩而已,对你没兴趣,你以后也别给我发信息了。”
姚芯盯着手机上的回复半晌,这几天来,心里积压的不安被放大到了极点。
他放下手机,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四周空荡荡的工位。
两天前,他听见隔壁工位的同事闲聊时说到——
“今天怎么没见到施秘下楼来啊?”
“经理说昨天苏总监就带着他一块出差去了……”
“诶?又出差啊……”
出差了?姚芯听了一耳朵,起初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苏裕清出差也太频繁了,上个月才刚出完一趟回来……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放在自己电脑旁的一个摆件——一只陶瓷烧制的招财猫,模样憨态可掬,是苏裕清上个月去一个城镇出差时给他带回来的小玩意。
原本苏裕清要送给他的是一只抱着胡萝卜的小兔子,他却一眼看上了对方另一只手拿着的招财猫。
“我不要胡萝卜,”他指着那只招财猫怀里抱着的金元宝,道,“我要那个。”
苏裕清稍愣,循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不由得失笑,但仍然是依他所言地将招财猫好好安置在他的桌上,自己则把那只竖着耳朵的小兔子纳入掌心,意有所指地道:“好吧,招财猫给你就给你——反正我喜欢兔子。”
他抬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招财猫圆润光滑的耳朵尖,陶瓷成色极好,摸在手里凉凉的。他收回思绪,心下却生起一股疑惑——苏裕清往日出差恨不得向他报备八百遍,吃了什么睡在哪里,还得向他苦兮兮地卖惨说自己出差好累啊……
这次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实在是有点反常。
科学研究表明,养成一个习惯需要21天,他与苏裕清的这种相处模式早已超过了这个周期,这个“习惯”早已根深蒂固。因此,只要是一点微小的变化,便能让他产生不可忽视的异样感。
但也有可能只是对方太忙了,顾不上看手机而已。姚芯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但心底那种没由来的不安感却没有得到疏解。
他心有杂念,屏幕上的文字看着使人心烦意乱,他强撑着又工作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有些泄气地承认,这件小事的确影响了他的效率。
于是他拿出手机,斟酌着给苏裕清发去了一条信息:苏总监,你去外地出差了吗?
隔了许久,对面才回过来一个“嗯”字。
好歹是得到了对方的回复,尽管是一个言简意赅的“嗯”字,姚芯还是放下心来,只觉得对方看来的确是在忙。
下班回到家后,他又给苏裕清发去几条,大致是问他这次去了哪个城市,远不远,什么时候回来。
而他真正意识到不对劲,便是在这几条信息发出之后——
苏裕清竟然一条也没回复。
他忐忑地等了整整一天,期间还试探性地问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对方虽有回复,但都是在几个小时之后,并且回复寥寥,与苏裕清平时的回复风格大相径庭。
“苏总监真的是去出差了吗?”
听到他这样询问,宴雁满不在意地答道:“应该是吧,不然他还能去哪?跟施彦昭一起带薪休假?”
“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可能……”出了什么事?
最后这几个字他没说出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猜测太过无厘头,实在是缺乏可信度。
而现下,苏裕清给他回复的最长一条信息,便是刚刚的那句话——
“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你吧?”
姚芯得承认,在看到这句话时,他的确有一瞬间的血液凝滞之感。但他紧接着看向后半句话,心底涌起的不安瞬间便盖过了那一瞬的惊愕。
周围很安静,相熟的同事都已下班,他独自坐在工位上,脸颊被手机屏幕亮起的幽幽冷光照亮。
几番犹豫后,他给程湛拨去了电话。
他拨的是程湛的私人号码,只响了两声便被接听了。
“姚姚?”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有轻微的失真,但依然带着那股令他心安的力量。
姚芯定了定神,轻声开口道:“叔叔,你知道苏总监这次是去哪里出差了吗?”
“……”
对面沉默了良久,姚芯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得扣手。约莫过了半分钟,程湛才给他报出来一个地名。
不远,连飞机都不用,坐高铁也就半小时的路程。姚芯飞快地在心里做着计较,几乎要忘记自己还在和程湛通着电话,直到后者喊他的名字,“怎么突然问这个?”
姚芯纠结起来,他这没由来的、堪称诡异的担心实在难以解释,可除了程湛他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够询问的人……
程湛仿佛透过电话感知到了他的焦虑,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对方语气平稳,向他表示出无条件的理解,意识到这一点的姚芯不由自主地舒缓了紧绷的指尖,嗫嚅着道:“我感觉有些不对……”
程湛耐心地听完了他有些颠三倒四的叙述,对于他的猜测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支持,而是道:“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公司?需要我来接你吗?”
十五分钟后,姚芯坐在程湛的副驾上,鼓足勇气向苏裕清发去了回复的信息:我知道了,苏总监,但是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好吗?
对方这次回复很快,就像一直在等待他的询问一般:你来这里找我吧,我当面和你说清楚。
看着对方发来的“青祁路23号”,姚芯没忍住惊呼一声,眼神惶惶不安地望向程湛,“他没有去出差……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程湛接过他的手机,皱眉看了一会,说:“的确不对劲。”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姚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有些不确定地道,“报警吗?”
程湛摇摇头,道:“我们不是苏裕清的直系亲属,也无法证明他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警察大概率不会管。”
说完,他看着身旁坐立不安的姚芯,冷不丁地开口道:“你打算过去吗?”
姚芯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幅度轻微地点了点头。
这个回答在程湛意料之中,但他依旧是那副不赞同的模样,“我不支持你去。我们完全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那里可能会有危险,而且,那是苏裕清自己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将后半段稍显冷血的话遏止在喉咙里,听见姚芯对他说:“不行。”
姚芯比他想象中要冷静许多,尽管下嘴唇被他咬得几乎失去血色,但他还是坚决道:“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发信息的这个人会给我发这样的信息……他肯定是知道什么——而且,苏总监身边的秘书,施彦昭也联系不上了……”
程湛倒是没注意到施彦昭这个人——若不是姚芯和他提起,他连苏裕清失联都不会知晓,他沉思片刻,道:“施彦昭……新招进来的员工,我不太了解——你觉得这件事和他有关?”
“预感。”姚芯打定主意,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虽然我们现在报警可能不会被受理,但提前准备总比等意外发生后才补救来得好……反正有困难找警察,从小到大老师都是这样说的……”
他嘀咕着碎碎念的模样反倒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程湛一时间啼笑皆非,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踩下油门,“我知道了。”
姚芯坐在他旁边给警局方面的接线员打电话,不出所料的,对方的态度有些恶劣,几乎没有耐心听完姚芯说的话。但他倒是没有不快,好脾气地又说了几句,最终被不耐烦的接线员挂了电话。
“你真是胆子大,警察不管这事,你都敢一个人跑到那个地方去。”程湛嘴上不轻不重地教训着,其实心里已经暗暗打定主意,一会儿直接让助理去联系当地警局相熟的人——他当然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做任何保障措施的前提下,把姚芯送到一个充满未知的危险地方去。
“我不是一个人呀。”
没想到,听到他这话,姚芯竟是转过头来看他,眼睛里倒映着窗外路灯飞快闪过的亮光,在他的眸子里忽明忽灭,闪烁着全身心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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