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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破产后被四个男人同时追求了/团宠打工人:小少爷以为他万人嫌(舟伯牙)


姚芯确认自己的耳朵发烧般地红透了,但出乎苏裕清的预料,他微微偏了偏头,眉眼弯成月牙,悄声道:“可以啊。”
这下换苏裕清愣住了。
他呆怔在原地,几乎忘记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漂亮的脸靠近。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来到了雪山那夜他们烟吻的距离,再靠近,是苏裕清亲吻他额头的距离,而姚芯仍然在靠近——
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呼吸却濒死一般地停住。
直到他感到一阵凉意贴上他的脸颊。
他原先以为那是姚芯的嘴唇,呼吸又如同获救般恢复,但很快,伴随着空气的吸入,他的理智也逐渐回笼——
紧接着他发现,姚芯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在他颊侧落下亲吻。
他只是用他的脸颊,轻轻贴了贴他的。
“贴脸吻。”已经直起身子的姚芯在路灯下狡黠地朝他眨眼。
苏裕清晃神,觉得他幻想中应该存在于姚芯头顶的兔子耳朵在刚刚那一瞬间变成了狐狸耳朵,身后还有一簇火红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得意地摆来摆去。
苏裕清质问这只小狐狸,“你这算goodbye kiss吗?”
“当然算啊。”姚芯无辜道,“欧洲人分别前的礼节。”
“我们又不是欧洲人。”
“那你拽什么洋文?”
“……”苏裕清几乎是被他气笑了,“行,你等着。”说着,他作势就要推开车门下来。
“哇,你要干什么!不不不许过来,不然我要叫了哦!”姚芯吓得连退三步,又化身兔子敏捷地躲进楼道。待他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却看见苏裕清依然好端端地坐在车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叫什么。”苏裕清哼笑一声,“难道要说我非礼你吗?”
见他的确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姚芯的胆子又大了起来,“职场潜规则是不道德的。”
苏裕清思考了一下,煞有介事地道:“大不了我不给你升职加薪,我保证生活上对你百依百顺,工作上对你铁面无私。”
“哇塞,万恶的资本家,你这样是要被挂路灯的。”说着,姚芯一边抬手指向路灯。
“不过我们你情我愿,这样的事怎么能叫潜规则?”
“谁说‘你情我愿’了?”姚芯嘀咕,“我又没答应你。”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
“我又没说一定会答应……”这句话好像戳破肥皂泡的针尖,姚芯的声音骤然低下去,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生硬地说,“我上楼了。”
“嗯,上去吧,注意安全。”
姚芯转身登上台阶。
他一口气爬上七楼,这样他就无法分清,究竟是剧烈的运动还是刚刚的对话让他心跳如擂。

先后被带去绝育的流浪猫恢复得都不错,术后24小时都被放归回小区。
夜里猫咪们闹人的叫声消停下来,钱垣观察了一个星期,投毒事件也没有再次发生。偶尔上下班时他还能在电梯间看到那个男人,后者身形僵硬,他倒是礼节性地点点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又是一个周五,钱垣在下班前邀请姚芯一起去家里吃晚饭。
姚芯有点犹豫,想到自己明天还要给游宸送饭,嘴上说着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但身体还是非常诚实地跟着钱垣回了家。
说来奇怪,当他踏进钱垣家门时,百元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跑到门口迎接。他稀奇地绕着客厅找了两圈,最终在百元不常玩的那个猫爬架上找到了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姚芯觉得自己从一只猫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也许可以被称之为是“哀怨”的神情。
“百元,百元?”姚芯试探地叫它,伸出食指要去摸摸它的下巴,“你怎么啦?”
谁料,他的手指还没碰到,就被收着指甲的小猫爪子给推开了。
姚芯奇了,心说我也没得罪你啊?见百元还是一副恹恹的模样,甚至将脑袋埋了起来不看他,姚芯后退几步,转头朝厨房的方向喊:“钱垣!百元怎么不理我,它不舒服吗?”
钱垣听到他的声音,一边系着围裙一边从厨房走出来,他伸手摸了摸百元,猫咪也依旧是有些抗拒的姿态。
姚芯帮他把围裙的系绳绕到他的腰后,灵活地系了个蝴蝶结,从他肩膀处探头看百元的反应,忧心忡忡地道:“你看,它都不让人摸了,不会真的哪里不舒服吧?”
钱垣收回手,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说:“你放心好了,它没有生病,只是在吃醋。因为你身上有其他猫咪的味道,它闻到了,觉得不开心。”
“啊?”姚芯回想起刚刚在楼下,路过花圃时的确有一只流浪猫跑过来蹭了蹭他的小腿,他的确蹲下来摸了摸它。
于是他有些讪讪地背了背手,恍然间的确生出一种被伴侣发现自己在外乱搞的羞愧感,底气不足道:“它这也闻得到啊……”
“当然了,猫咪在这方面很敏锐。”钱垣转过身来,说,“前几天晚上,我总是带不同的流浪猫回家里,它也很不开心,对我爱搭不理的,有时候趁我不注意还会撞击航空箱,或者站在箱子外朝里面的猫咪哈气。
“事实上,你不觉得猫咪在这一点和人类很像吗?都排斥同类闯进自己的领地,分走自己的资源、宠爱与关注。”
钱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姚芯一时竟以为钱垣这话不像是在说猫,而像是……在说自己。
他有些不自在,眼神无所适从,最终又落到了猫爬架上蜷着的毛茸茸身上。而在这时候,像是听到了主人的话一般,百元也抬起头,一双圆溜溜的猫瞳注视着他。
“不过,”钱垣话锋一转,“它不记仇,也很好哄。只要你以后渐渐减少与流浪猫的接触,也不再带着它们回家,你身上有关它们的味道自然会消散,百元也不会再生气,很快就会像以前一样和你亲密起来。”
“……”姚芯似懂非懂地点头。
百元现在还不愿意和他玩,他也不想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只能跑去厨房骚扰钱垣,问他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钱垣答非所问,“你想喝红酒吗?”
姚芯愣了一下,“要喝吗?”
“我问你呢。”钱垣轻笑道,“要喝一点吗?”
“……可以喝一点。”
姚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根据钱垣的指示,从柜子里拿出了他说的那瓶红酒。
L'Espirit de Chevalier。姚芯粗略一扫瓶身上的标签。骑士精神,很常见的品牌,年份也并不久远。他从踮脚的椅子上跳下来,正要问钱垣要不要他去洗两个酒杯,就见钱垣熟练地将木塞打开,将那瓶红酒倒进了锅里。
“?!”姚芯茫然,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宝红色的酒液从瓶口汩汩流出,顷刻间便没过了一小半锅里正炖着的牛肉。
红酒与温热的橄榄油接触,霎时变得滚烫,馥郁的香味充盈了整间厨房,除却浓郁醇厚的酒香,月桂与浆果的本味经过高温的催化也奇特地合为一体,这几乎诱化了另一种全新感官的诞生。
姚芯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被泡在了芬芳而甜美的酒液中,酒精穿过他的皮肤融进他的血管,他变得有些晕乎乎的,望着钱垣熟练的动作,他呆呆地发问:“不是说要喝吗?”
“这样也是另一种‘喝’。”钱垣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姚芯吃瘪,虽然明白这明明是钱垣表意不清,故意引他往错误的方向去想,却无从反驳。
“而且这酒度数也不算低。”钱垣摇摇头,“我不太会喝酒,喝两杯就晕,而且容易上脸。”
姚芯下意识“咦”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起钱垣因为喝酒而脸红的模样。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反倒开始担心起来,“那你平时应酬怎么办啊?不会很难受吗?”
“没事的。”钱垣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面前的菜品上,淡淡道,“我说我酒精过敏,喝了会死,他们不敢逼我喝。”
“……”好吧,你看上去真的很像会说这种话的人。姚芯内心腹诽。
“你要是想喝的话,这还剩一些。”钱垣拎起酒瓶在手中晃了晃,刚刚做菜其实也不过就用了一满杯的量,“一会儿我陪你喝?”
“不用啦,你不是喝不了嘛……”
“喝一点还是没问题的。”钱垣说,“而且这瓶红酒也开过了,放不了多久,我自己肯定不会再喝,不如今晚和你一起喝了。”
姚芯想想,觉得钱垣说得也有道理,便点点头,答应下来。
老实说,姚芯不怎么爱喝红酒,小时候姚之明用筷子沾着让他尝,他舔了一口就吐舌头,皱着脸说好苦,惹得姚之明大笑起来。长大后,他也品不出来红酒的好坏,更不懂其中的任何口感、层次,只是单纯地对带有果味的甜酒抱有好感。
恰巧,这瓶骑士精神是出了名的浆果味浓郁,倒是很贴他的口味;那盘红酒炖牛肉则更不用说。
微凉的酒液轻拂过他的味蕾,一口下去,久坐一天的身体里积攒的疲劳与不适仿若被一扫而空,甚至连积压在心口的郁闷也被驱散,变得熨帖而舒适。
姚芯小口啜饮——他已经有些酒意上头,连握着高脚酒杯的方式都改变了,变成双手捧着圆滑的杯壁将杯口送至唇边。
餐桌顶上温馨的暖黄吊灯此时成了暧昧模糊的轻纱,姚芯隔着摇晃的酒液、透明的玻璃望向坐在对面的钱垣,后者离他似乎忽远忽近,一会儿远到他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一会儿又近到他能看清对方松垮的领带挂在解开两颗纽扣的领口,锁骨若隐若现。
“钱垣……”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也像被煮得醇香的红酒,晕乎乎地开口,“你那天、在医院和我说……你手上的是旧、旧伤……”
“嗯。”钱垣看着他,缓缓将仅剩一杯底的红酒饮尽,喉结上下滚动,吞下那红色的酒液,低沉地应答一声。
“你当时、没有说完……!”姚芯将杯子往桌上一放,转而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直白地问,“那个伤,是、怎么来的?可不可以告诉我?”

“叮当”一声,高脚酒杯被轻轻搁置在桌上。
钱垣的眼睛越过灯光看向姚芯,温柔地笑了笑,说:“可以啊。”
“我之前学过很长一段时间格斗。”钱垣看到他瞪大眼睛,说,“看不出来?”
姚芯混乱地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钱垣在格斗场上的样子,连声惊呼:“格斗,好厉害!但是我还以为,学这个的人身上都会有肌肉……”说着,他用手在身上比划了几下。
“我也有肌肉。”钱垣冷不丁地开口道。
“噢……”姚芯愣了一下,又解释道,“我都意思是,那种很大块的肌肉……”
“要摸摸看吗?”
“啊?”骤然被他打断,姚芯还有点糊涂,下意识地问,“摸、摸什么?”
“肌肉。”钱垣面不改色地道,“腹肌,胸肌……”
姚芯傻眼,支支吾吾半天,结果打了个酒嗝,“这个……这合适吗?”
用被酒精浸泡的大脑思考着实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还不等姚芯想明白张飞会不会让刘备摸他的肌肉,钱垣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为什么不合适?”
两人一站一坐,姚芯仰起脸来看他,钱垣的瞳孔里倒映出他通红的脸颊、迷蒙的双眼。钱垣的视线在他红润的嘴唇上停顿片刻,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强硬地克制住了什么冲动,才喑哑着声音开口:“用眼睛看,或者用手实实在在地去摸——这样才比较有说服力吧?可是如果用看的话,那你想让我在你面前脱衣服吗?”
姚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想。”
钱垣的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循循善诱道:“所以你隔着衣服,用手摸摸看吧。”
钱垣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对……姚芯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思维圈套,却怎么也找不到解开圈套的那个绳索。他兀自拧着眉纠结,手却已经被钱垣牵起来了。
姚芯没有意识到他才是喝酒上脸的那一个,红酒入喉在体内带起一股热量,将他的四肢百骸都熏蒸得滚烫柔软。而钱垣的手却很凉,五指纤长白皙,像一段玉石,他近乎本能地追逐着这一片令他舒适的凉意,与他毫无间隙地紧贴着手掌,五指穿过对方的指缝,将这块冷玉牢牢地攥在掌心。
他的举动出乎钱垣的意料。与他相反,钱垣则感觉到仿佛是一簇火焰被自己纳入掌心,温度高得近乎灼人,他却舍不得松开。世间一切都有追逐光与温暖的本能,像是扑火的飞蛾,亦或是在阳光照射下融化的雪人,哪怕已知结局,钱垣也甘愿被燎成灰烬,化作一滩雪水。
五指紧扣,钱垣端详姚芯的手,也许是酒精的缘故,指节处的皮肤也透出一点粉色,他的手并不过分纤瘦,手背皮肤细腻顺滑,没有过多凸起的青筋,柔软得好像绸缎。
他引导着那只手悬停在距离自己身躯仅有几厘米的地方,然后手掌下滑,握住对方的手腕,开口道:“要摸了。”
“……”姚芯被他这煞有介事的“预告”弄得耳根发痒,于是便一言不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默许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很快,姚芯感觉到自己的手掌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完全超出预料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地又伸手捏了捏——捏不动。
他此时此刻才恍然大悟,仰头对上钱垣的视线,他反应过来——噢,这是钱垣的腹肌。
虽说之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塞过男模,但他到底还是个乖崽,哪里敢真的上手去摸。眼下算是第一次实打实地摸到——虽然场景和被摸的对象怎么看怎么诡异,但他没有收回手。
他又试探地在钱垣的腹部摸了摸,这一摸就是好一会儿,久到钱垣深吸一口气,声音奇怪地问:“……在摸什么?”
“我在数有几块……”姚芯嘟囔着实话实说,却发现钱垣不但声音听上去有些奇怪,连表情也是,好像在忍着什么一样。
“啊,是不是这样感觉有点奇怪?”姚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立刻就要缩手,又反被钱垣按住了。
“没事。”钱垣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那你数清楚了吗?”
姚芯犹豫地报了个数,“六块?”
“嗯。”
没想到姚芯还不放过他,又追问道:“为什么不是八块?”
钱垣有点啼笑皆非,但还是耐心和他解释:“腹肌是六块还是八块是个人体质决定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练到八块的。”末了,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我就是属于那种六块的。”
姚芯很给面子地点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傻乐起来,含糊道:“我觉得六块……刚刚好,八块有点像搓衣板……”
“你见过?”
姚芯老实作答:“网上见过。”
他说完之后,钱垣还没说什么呢,他自己先嚷嚷上了,“我……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看点……这个、怎么了!”
“没说不让你看。”钱垣努力压下自己吃醋的语气,大度道,“有谁不让你看吗?”
“程湛!”姚芯响亮地答道,没注意到钱垣动作一僵,脸色骤然黑了一个度。
见他不回话,姚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噢,程湛就是……程总!咱们公司的,你知道吧?”
钱垣心里冷笑,这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收起听到这个名字时下意识浮现出的厌烦的表情,佯做善解人意地问道:“他怎么不让你看了?”
“他、他就是说,别在网上看这些……而且,我之前被人塞了男模,他知道之后也是一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一说起这个姚芯就开始大倒苦水,“他管我管得太多了……而且很小气,他身材很好,但是不让我看……”
一大段话信息量太大,钱垣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拳头都捏紧了,一时不知道该挑出哪句话来询问。最终,为了不让姚芯察觉出异样,他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说:“嗯,是他太过分了……”
“你现在的表情和他好像。”姚芯举起另一只手戳了戳他僵硬的嘴角,说,“这样笑不好看……”
钱垣瞬间把这个笑容收了回去,表情冷得好像下葬三天的死人。
“哎呀,也不要这样子嘛。”姚芯挣开被他握着的手,两只手都捧住了他的脸颊。
钱垣被迫,只能弯腰。这时他堪堪与姚芯对视,后者眉梢眼角都挂着嫣红,没心没肺地笑着,像尚不知危险来临、还在狼窝里作威作福的傻兔子。
钱垣觉得自己应该有理由生气一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姚芯的眼睛,他的怒火就奇异般平息下来,根本不舍得对他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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