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破产后被四个男人同时追求了/团宠打工人:小少爷以为他万人嫌(舟伯牙)
但他们没有对视太久,很快,苏裕清就先他一步移开了视线。他垂下眼,目光重新回到了面前支起的桌板上,他的笔记本正放置其上,似乎还在处理工作。
姚芯有点手足无措。
这样的苏裕清,没有在公司的刻薄,也没有在醉酒后的随和,更没有在雪山深处的温柔,这让姚芯感到些许陌生。
“苏总监,”他小幅度地挪动着脚步,来到苏裕清身旁,“你感觉怎么样了?”
“挺好的。”苏裕清头也没抬,“死不了。”
姚芯不自觉地用手指拽着自己袖口,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响起来,“你测过体温了吗?会不会发烧?……有什么症状?……我、我买了挺多药的,我去泡给你……”
苏裕清不置可否,似乎对他要做什么根本不在意。
姚芯出去烧了热水,按照药剂的说明进行冲泡,再将其带到苏裕清房间,蹲在他身侧将药递给他,“这个药是治风寒的,说明书上说一天三次,饭前吃……你吃晚饭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做……”
听到这里,苏裕清终于有了反应,他挑了挑眉,问道:“你会做什么?”
“……”姚芯讪讪道,“速冻水饺。”
苏裕清哼笑一声。紧接着,他伸出手,从姚芯手中接过温热的玻璃杯,将其中棕褐色的药剂一饮而尽。
玻璃杯被放在床头柜上,底座碰到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姚芯依然维持着蹲在旁边的姿势,微微仰起脸看着苏裕清,小声道:“苏总监,那天晚上谢谢你。”
苏裕清搭在键盘上的食指微微一顿,随后“嗯?”了一声,漫不经心般出声道:“谢我什么?”
姚芯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苏裕清冷淡的反应并不在他意料之中——因为那个出格的、额头上的吻,他还以为……
“怎么不说话了?”
苏裕清的声音令他一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又在走神。他的脸一下子红透了,结结巴巴地道:“就是、谢谢您……当时那么晚,你还亲自带人过来帮我,而且,在我掉下去之后,你也跟下来,还把外套给我……”
这次苏裕清没有像先前那样错开视线,而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姚芯喉结滚动一下,不得不继续说下去:“……还有那支烟……”
“嗯。”苏裕清应了一声,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片沉默。
姚芯思绪纷飞——苏裕清似乎情绪不佳,对待他的态度与那天晚上简直判若两人,而更可怕的是他自己竟然为此而感到心慌。
他在害怕什么?
“苏总监……”他鼓起勇气想要开口,想问问对方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气——没想到他的疑问还没出口,对方的话竟先打断了他。
“你和程湛,是什么关系?”
苏裕清转过头来,目光平和地望着他。
姚芯呼吸一窒——果然,果然是因为那个拥抱。
“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姚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苏裕清解释这个,他语气急切,像是要证明什么,“我和程总之前就认识,你不要误会,他、他一直对我很好,就像我父……”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茫然,疑惑地垂下目光,停留在自己张开的掌心上——仿佛那里还停留着程湛手心的温度。
程湛一直对他很好,就像……他的父亲。
是这样吗?
一直以来,他是把程湛当作父辈的角色来看吗?
他突如其来的沉默使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走向了终结,姚芯的心中被巨大的困惑填满,他对上苏裕清的眼神,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
“苏总监,我、我把杯子拿去洗……”他匆忙伸出手,却因慌张的动作碰到了插在插座上的夜灯,随着玻璃杯落入他的手中,那盏夜灯也从墙上脱落,房间顷刻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
尚未适应的瞳孔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骤缩,姚芯下意识地向后仰倒,却感到一只滚烫的手触碰到自己冰凉的手腕,将他拉入怀中。
他们两人之间,仅有那一个玻璃杯横亘着。
杯口抵在姚芯的胸口,伴随着他鼓点般的心跳,传来一阵钝钝的疼痛。
黑暗中,他无法视物,其余的感官在此刻被放大到极限。姚芯感受到苏裕清的体温透过他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呼吸喷洒在他侧脸,他甚至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冷香——
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苏裕清要吻上来。
但是没有。
他们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紧接着,苏裕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姚芯,那天晚上我抱着你的时候,”他低声问,“你真的睡着了吗?”
“我……”
姚芯慌张极了,舌头打结,此时就连他的喉咙都传来异样的烧灼感,有无数只蝴蝶在他的胃里振翅,它们向上盘旋,很快就要从他微张的口中飞出。
紧接着,他听到一声轻叹,苏裕清在他耳边道:“我知道了。”
姚芯简直要昏厥,“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你没有睡着,对吧?”苏裕清笑起来,他又变回了姚芯熟悉的那个样子。
姚芯回想起那句话、那个吻,他迟钝的大脑不会想到正是自己的沉默告诉了对方答案,他的脸在发烧,好像生病的人是他。他缓缓松开紧握杯子的手,任由那个玻璃杯倾倒在他们中间柔软的床铺上,他不得不用手捂住自己通红滚烫的脸,声音透过他的指缝传出来,“你为什么总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事实上,他并不是真正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当下他急需一个话题来转移注意力,把他从那一晚的暧昧中拔出。可苏裕清竟是煞有介事地回复道:“因为我会读心术啊。”
姚芯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对方那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上一次他这么说,还是自己坐在他办公室哭泣的时候。
“我能读懂你的心。”苏裕清继续说,“比如刚才,你刚刚进来的时候,你一定以为我在生气——因为程湛。再比如现在,你……”
他话音未落,突然感到一只微凉的手覆盖住自己的唇,堵住了他未完的话语。
“别说。”姚芯匆忙打断了他,转而又闷闷道,“这不公平——因为、因为我根本猜不到你心里在想什么……”
苏裕清有些留恋对方掌心的柔软,但还是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将其放了下来。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在对方手背亲吻的冲动,抹去语调中的轻浮,用因着风寒而微微沙哑的嗓音低声道:“不,你永远不用猜我的想法……因为我会说给你听。”
“相反,有一件事,我读不到你的心声。”苏裕清缓缓道,“我需要你告诉我,姚芯。”
窗外,弯月探出云层,微弱的光亮自天边倾洒一缕,照亮了姚芯的脸庞。
苏裕清温柔却坚定地注视着他,那浓密的睫毛如同羽毛般轻轻扇动,拂过他心底最柔软的位置。他仰望着自己,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躲闪和惶恐,苏裕清明白,眼下或许并不是一个袒露心声的好时机,这只会给姚芯平添烦恼,或许他会像手机里那只虚拟的兔子一样钻进洞里藏起来——
可他就快要忍不住了。他忍不住呼之欲出的情感,哪怕就这样被拒绝也没关系。
“我可以追你吗?”
他开口道。
姚芯的眼睛骤然放大了,四目相对,他们在彼此的眼中望见了彼此,乌黑的瞳仁在各自的眼眶颤动着,交错的目光仿若凝成实质,化作一根丝线牵引着他们缓缓靠近——
“咔嚓”。
突如其来的巨响唤回了两人的意志,姚芯的手腕迅速地从苏裕清的手中挣脱开。
他扭头去看,发现是那只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姚芯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几分,“对不起、我……”
“别动。”苏裕清拦住他俯身的动作,道,“我来处理。”
随后,他绕到床的另一侧,打开了房间的灯。
整个空间骤然明亮起来,苏裕清穿上鞋,去到屋外拿着打扫工具返回房间,只见姚芯依然站在那个角落,被满地的玻璃碎屑围困着,手足无措。
“没事,没关系。”苏裕清安慰他,仔细地清理着地面上的玻璃,一边询问道,“没有受伤吧?”
姚芯摇摇头。
玻璃杯突如其来的坠落打断了两人先前的讨论,但他们都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刚刚那场对话没有发生。
像是为了掩盖什么,姚芯拿起水果冲向厨房清洗,实际上只是想暂时避开苏裕清,让自己拥有短暂的、独立的思考空间。
他此时太需要一个人待着了,他不能在苏裕清面前考虑这些。
因为后者的眼睛、声音、动作……他的一切,都在影响姚芯的思绪。
是的,他明白,他当然,他理应明白——苏裕清说这话的意思。
爱情都使人变得愚蠢,他自己也蠢过,就在不久之前。可如今他站在苏裕清家的厨房,面对着盛满清水的水槽,这个房子的主人在五分钟前向他告白了,而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裕清的询问,该如何安置这份感情。
天啊,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像个玩弄他人感情的混蛋的。
多亏了苏裕清问的是“我可以追你吗?”,而不是什么直白的“我喜欢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这样的问题,给了他斡旋的余地。
谢天谢地,那个突然打碎的玻璃瓶解救了他。否则他就不会站在这里,而是在方才那种的氛围的催化下,头脑一热地和对方拥吻着倒在床上——
够了。手中的苹果“扑通”一声掉进水里,姚芯崩溃地用湿漉漉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别再继续想下去了。
苏裕清让他心动——自己此时此刻依然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不允许他否认这一点。
事实上,自雪山的那一夜起,这种感觉始终萦绕着他。
但他不得不转动自己几乎停滞的大脑艰难地思考着,这其中有多少出自真心,多少出自吊桥效应的刺激。
苏裕清是他的上司,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总不可能是跟他一样,不然他不会在看到自己坠落之后义无反顾地掉下去来到自己身边,这说明他很早就开始喜欢自己——而姚芯根本没有发觉。
正如苏裕清所说,那一晚自己其实是清醒的,可他默许了一切的发生,默许了那个唐突却温柔的吻。
那晚,他偎在苏裕清怀里,对方的体温让他感到安心,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坠入梦境时,对方轻飘飘的话传进他的耳朵里。下一刻,他们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的亲密的触碰。
它降临在额头,那么轻,好像他是将要消散的泡沫。
他爱我。姚芯恍然意识到这一点。
可他无法推开他,无法拒绝他,正如他拒绝不了这冰天雪地里的一个拥抱,他也拒绝不了这份爱。
“哗啦”。
伴随着苹果被捞出的水声,厨房的推拉门也被人从外面打开。
“就这么几个苹果,”苏裕清走上前,伸手接住了险些再次掉进水中的那只可怜的苹果,用轻快的声音调侃道,“用得着洗这么久吗?”
姚芯悄悄抬眼观察他,发现他换上了那副自己熟悉的模样。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在心里祈祷着这事就此翻篇,他和苏裕清还是普通的上下级——
但苏裕清从来就没有让他如愿过。
苏裕清注意到他自以为隐蔽的视线,笑容扩大了几分,微微俯身看向他,道:“我刚刚问你的,还没回答我呢。”
姚芯羞愤得简直想原地暴毙,他只好装糊涂,“……什么?问我什么?”
但他还是低估了苏裕清脸皮的厚度,“我说我想追你,问你可不可以。”
“……”
“可以吗?”苏裕清往前一步,姚芯就后退一步,直到后者的腰撞上案几,退无可退,他才含着笑直起身来,“说话呀,让不让追?”
他这气势压根就不像一个病号,姚芯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熟透了,自暴自弃地道:“随便你!这种事为什么要问我?反正、反正我也……”
“反正你也什么?”
“我也还不想和你在一起!”姚芯气得大喊。
“哦,‘还’不想。”苏裕清笑着道,“那意思就是以后就想咯?”
“以后……”姚芯顿时卡了壳,“总之、总之我现在不想和你……我还记得你之前骂我的事情!拿文件扔我,给我穿小鞋,压榨我……”
眼看着姚芯越说越气愤,话题大有跑偏之势——显然吐槽苏裕清对他来说容易得多,可被吐槽的对象却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脸上渐渐收了笑容。
“……”姚芯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说重了,心虚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干嘛这样看我?”
只见苏裕清神情严肃,直勾勾地看着他,然后道:“我想亲你。”
姚芯:“!!”
“不可以!!!”
宴雁:我只能提醒你到这儿了,你自己加油吧。
与宴雁的聊天记录就停留在三天前,钱垣在这几天将其看了无数遍。
其实就这么几句话,翻来覆去地看也找不出其他意思。钱垣仔细回想着最近几天姚芯与苏裕清的互动——看似还和平常一样,普通上下级,苏裕清也就是偶尔布置工作的时候才会下楼。
但他知道宴雁不会毫无道理地提醒他。
作为一早就看穿他心思的人,宴雁对这一方面的洞察力着实令他叹为观止,所以她说姚芯和苏裕清有事,那就一定是有事。
钱垣想起了唯一可以称得上奇怪的一点——就在前天,姚芯拒绝了和他同行下班,支支吾吾地说今天要在公司待到比较晚。
他实在不擅长说谎,每到这个时候反而会一反常态地睁大眼睛注视着对方,眼睛飞快地眨动几下。但钱垣在他面前永远是善解人意的,所以他看破不说破,只是轻轻点头说好,然后叮嘱他要注意安全。
所以,那天晚上他其实是和苏裕清一起回家了?
思及此,钱垣微微眯了眯眼。
他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好像就是从苏裕清请病假那天,姚芯去看他——那个时候他们发生了什么?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使人变得疑神疑鬼,尤其是在爱情当中——这一点就算是钱垣也不能免俗。他忍不住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情形。
今天是除夕夜,因为突然出台的规定导致他们不得不在岗位上奋战到最后一刻。公司知道员工们心里有怨气,大过年的,破天荒地干了件人事,给员工们叫了外卖饺子,让大家凑合吃一吃。
但姚芯没等到饺子送来便东张西望地准备开溜,被宴雁问到的时候就说弟弟在家等自己,答应了他回去要一起吃饭的。
临走前他跑到钱垣跟前笑眯眯地和他说明年见啦,他的笑容映着玻璃上贴着的大红色窗花,钱垣又一次被他的笑晃了眼,有些愣怔地和他说再见。也不知姚芯有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因为他好像已经等不及要回家,同他来时一样飞快地从钱垣身边跑开了。
钱垣的目光追寻着他的背影,看到他在部门门口被拦下,是苏裕清。
苏裕清拉住他的胳膊,对他说了些什么,或许是问他要去哪里。姚芯也没躲,仰着脸一边比划一边同他解释,苏裕清脸上露出一抹笑,不知说了些什么,姚芯脸上的表情由喜悦转向气愤,低着头小声嘀咕。苏裕清便笑得更开心了,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随后便放姚芯离开了。
这一幕很短,发生得极其迅速,是放在电影里也会被一刀剪辑的无用镜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此时,钱垣借着回忆将这个画面反复填充,突然觉得苏裕清当时的一举一动都变得刺眼起来——
他揉了姚芯的头。他绝不会对一个普通的下属做这样的动作。
落地窗外,随着接连发出的“砰砰”巨响,绚丽的烟花在远处的高空绽放。窝在他怀里舔爪子的百元被吓了一跳,猛地从他腿上蹿起来,警惕地藏到了一旁的抱枕下面。
新年到了。
钱垣这才微微回神,被丢在茶几上的手机此时也震动起来。他心情烦闷,拿过手机解锁,只见来自他人的新年祝福接二连三地跳出来,他机械地回应着“谢谢”、“同乐”,直到某个置顶的聊天框突然亮起了小红点——
姚芯:钱垣!新年快乐!![爱心] [爱心] [爱心]
姚芯:【爱你.jpg】
钱垣打字道:谢谢,新年快乐。
就在他准备发出去时,却又有短暂的犹豫,他试图再说点什么,才能显得自己的回应不那么生疏冷淡,可思来想去,他还是无奈地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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