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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破产后被四个男人同时追求了/团宠打工人:小少爷以为他万人嫌(舟伯牙)


脚踩的这处“平台”愈发不稳了。他低头看去,能望见白雪簌簌掉落。雪山仿佛变成了一只被骤然唤醒的野兽,打开了那张深不见底的嘴,吞噬着滚落的一切。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随着呼吸吐出的白气融化在寒冷的夜色中。遮挡面庞的茫茫水汽散去,苏裕清能看见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惧。
“别怕,别看下面,抬头。”苏裕清双手紧紧握住那段麻绳,仿佛想通过这段与姚芯唯一的连接来安抚他,“你马上就安全了。”
姚芯微不可察地点头,攥着那截绳索,像是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在其余人的指引下试探着蹬向旁边的山体,在离他不远处有一块突起的岩石,他试探着将一部分的重心移过去,在绳子的帮助下,他能感到自己逐渐上升了些许。
或许是寒冷影响了人们的动作,他上升的速度很慢,很快就感受到与麻绳紧贴着的那处皮肤传来反常的灼痛感。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松手,也没有出声催促,而是咬紧下唇,极力克服着这漫长的痛苦。
但坠落就发生在一瞬间。
起点是那块供他借力的石块——或许那并不是山体的一部分,只是碰巧存在的岩石,被白雪暂时冻在此处,却无法承担一个成年男人的压力,在他彻底踩上它时不堪重负,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随后滚落下山坡。
那个声响便成了一个预告的讯号,姚芯在一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一丝受惊的空气从他的喉间涌入,堵塞了他即将出口的叫声。
苏裕清离边缘最近,时刻关心着姚芯的状况,他是最先发现情况不对的人。但他再敏锐,也快不过下坠的自然规律。
隔着手套,他却仍能感受到那段绳索勒紧他掌心皮肉的触感,它在他的手心飞快地向下流失,像一条骤然活过来的蛇,他抓不住。
同行者皆是脸色大变,在他们未能反应过来时,只见苏裕清紧握着手中正飞速消失的绳索,定定地望向那陡峭的山坡,随即他纵身,沿着那下滑的坡度,同刚刚坠落的姚芯一起消失在了无边的幽暗山底。
姚芯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滩液体。
他渗透、流淌在这洁白冰冷的地面,滚落的碎石与掉落的树干一同跃迁过他的身体,他在来回的撞击下仿佛要被展平。下坠的高度深不可测,仿佛比深渊更深,他的口鼻被白雪覆盖,世界失去光亮,失去音色,乃至失去生命——
“姚芯,姚芯!”
他感到一阵巨大的拉力从他的手腕传来,紧接着,他被从积雪中拽离,无数纷飞的雪花自他身体四散而去,他被纳入一个柔软的怀抱,滚烫的温度烫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那是属于人间的温度,他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死。
“死什么死?”
他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于是缓慢地发现自己刚刚居然把心理活动给说了出来。
“就这么点高度,阎王爷才不惜得来收你这条命!”怀抱着他的人动作很温柔,嘴里说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想死?再过个几十年吧!”
他在对方一半责骂一半心疼的声音下找回了活着的本能,他埋在对方温暖的怀里,双手捂着下半张脸,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碎了吐出来。
苏裕清吓得赶紧去掰他的手,“怎么了?是碰着哪了?”
姚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失去知觉的手在对方的牵扯下离开自己的脸,随即被纳入了一处温暖当中。他眯着眼睛看苏裕清动作迅速地摘下自己的手套给他戴上,轻声问:“你,你怎么也下来了……?”
“怕你死了。”苏裕清道。
姚芯凭着本能反驳他,“你刚刚、你刚刚还说……就这么点高度,不会死的。”
“是,你摔不死。”苏裕清用力地抱着他,姚芯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我是怕你冻死。”
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竟然发生在这样的场景,这让苏裕清在无奈中又感到一丝啼笑皆非。
可他此时牢牢地将姚芯锁在怀中,他幻想过的、那截纤细的腰肢就在他的掌下轻微地颤动着,对方令人心动的漂亮面孔依偎在他胸前,纤长的睫毛落了雪,轻柔地垂下,他几乎能感受到那湿热的、从他口中呼出的湿气轻轻地拂过他的脖颈。可此时此刻,他却好像成了一尊雕塑,除了保持被凝固般的姿势一动不动,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一切暧昧旖旎的遐想在这一刻真正来临时竟烟消云散——或许是场景不对,又或许是任何越界的想法与触碰都会惊扰这缱绻的、神圣的怀抱,仿佛只是这样听着对方的呼吸就能令他满足,他不忍打破,只能这样努力却又轻柔地拥抱住姚芯。
苏裕清的动作没有任何的侵略性,而人类追逐温暖的本能在这一刻碾压了一切理智,顾不得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上司,姚芯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对方温暖的怀抱里消融,只想把自己蜷缩起来,紧紧地贴在对方的怀里。
暂时的温暖使他几乎冻结的血液重新在血管里缓缓流通,姚芯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他感到环抱着自己的双臂被松开,下一秒,一阵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响起,有一片厚重的暖意从前方包裹住了他。
他垂眸,看到搭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上司骨节分明的大手出现在他面前,正动作轻柔地将那件外套掖进自己的衣领。
“你会扣我的工资吗?”姚芯小声问,“你把外套给我了。”
苏裕清不是第一次搞不懂姚芯的逻辑了,于是他只是笑了一声,道:“我都冒着生命危险下来找你了,还计较这一件外套吗?”
“你自己说的,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嗯,很快就没事了。”苏裕清感觉到冷了,但他并不在乎,他用尚存余温的手指轻轻地拂去停留在姚芯睫毛上的雪花,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扫过他的指腹,带来细密的痒意,连同着指尖传到他的心底,“他们马上会找到我们的。”
“万一、万一他们不能马上……找到我们呢?”姚芯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他开始贪恋所有能带给他温度的东西,包括苏裕清的手掌。他无意识地用脸颊蹭过苏裕清的掌心,声音轻得好似梦呓。
苏裕清察觉到他的动作,于是收手的动作顿住,随后犹疑地靠近姚芯的脸颊,轻轻地覆盖了上去。他们的动作如此亲密,好像一对最为亲昵的爱侣,苏裕清此时却顾不上心猿意马,他用指腹蹭过姚芯的脸颊,低声哄道:“想不到你还这么悲观呢?放心吧,不会的,我可是他们领导,他们还敢不来吗?他们马上就会到。
“你不会有事的,姚芯,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第66章 烟和吻
寒冷与疼痛轻而易举地瓦解了他不算坚强的意志,不知为何,姚芯在苏裕清面前摆不出面对莫虹声时的刁蛮模样。
苏裕清在此时成了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而他也在对方的安抚下奇迹般地感到安心起来。
他愿意将这种感受用失而复得来形容,他好像又变回了某种需要被精心呵护的玻璃制品,像以前一样被人珍惜地捧在手心。
可过度的安全感也成了一种变相的危险。姚芯察觉到自己正在意识之海里沉浮挣扎,模糊的思绪仿佛即将带离他远去——
不能睡……他在心中艰难地对自己重复道。
就在这时,烟草的味道掠过他的鼻尖,使他的大脑有片刻的清醒。
他抬起眼,入目是苏裕清紧绷的下颌。对方高挺的鼻梁在这片被白雪覆盖的夜色中勾勒出一道峰峦般凌厉的弧度,他那总是吐出刻薄话的薄唇微抿着,正咬着一支正燃烧的香烟。
他是什么时候点着烟的?姚芯努力回想,却发现根本无从记起。
“……给我一支。”
他轻轻拉了拉苏裕清搭在他脸颊旁的那只手,道。
苏裕清吐出一串漫长的烟圈——形状完美,只可惜它很快就消失了。他对姚芯的这句话表现出了相当的诧异,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给我一支。”姚芯再次重复了一遍,向他证明这并不是他的幻听,“我快要睡着了……”
苏裕清望着姚芯的眼睛,香烟顶端的火光在对方的眼里被映衬得更亮,他有一时的失语。
半晌,他从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递给了姚芯。
他看着姚芯的手细微颤抖着接过,然后张开形状优美的唇瓣,咬住了那支烟。
苏裕清去摸自己口袋里的打火机,姚芯却再次举起接烟的那只手,轻轻搭在苏裕清的侧脸,令后者转头面向着自己。
在下一刻,姚芯微微扬起下巴,这时候两人凑得极近,苏裕清看到他放大的脸,那令人心惊的美貌像一把出鞘的利刃,使苏裕清不由得微微屏息,定在原处,任由那两支同样细长的香烟相触,将两人框进了一个无间的距离中。
他用苏裕清那支燃烧的香烟为自己点上了火。
香烟开始燃烧,姚芯偏过头去。细瘦的烟雾自他唇间袅袅而出,像一团云拢住了他,顷刻又被寒风吹散,他的发丝也跟着一阵轻飘飘的抖动。
姚芯的脸上此时浮现出一种极度安稳的沉静,身躯随着呼吸的频率像延绵的海浪般起伏。
苏裕清低头看他,千言万语如丝线织成了网,层层缠绕在他心中不知从何讲起,只能不合时宜地想到,抽烟的姚芯其实非常的……美。
“我以为你不抽烟的。”愣怔过后,他像才想起来那样,低声表述着自己的诧异。
姚芯微弱地笑了笑,说:“以前我就抽过,是在留学的时候。”
世界各地都有人为烟草着迷,甚至比起尼古丁,更为危险的东西才是他们真正喜爱的。在遥远的异国,姚芯曾在旁人的撺掇与好奇心的驱使下买过一包不知名的香烟,那也是他第一次抽烟。
抽的第一口,辛辣如火焰灼烧着他的喉管,他觉得难受,没有给这种令他感觉到痛苦的东西第二次机会,将那支香烟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从那之后他便对其失去了兴趣,可就连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一经三年,他还会有再次吸烟的时候。
那是家里出事后,他搬进那个老旧破败的出租屋的第一天。他坐在逼仄潮湿的房间里,唯一的窗户正对着他,他的目光从头顶的蛛网落到墙角长出的青苔上,抬起手时,突然摸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有一盒不知何时放进去的香烟。
在那一刻,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成了某种开关。他将其打开看了看,回忆着时间,好像放了一年两年,再具体的时间也无从寻起,只是里面的烟依然安静躺着,仅有一根的空缺,没有发霉。
“我不知道听谁说的……说是,烟和酒其实是一样的,放得时间越长,味道越好。”姚芯说,“所以我就想着,试试吧。”
他不知从屋子的哪个角落翻出一个老旧的火机,没有任何的标识和设计可言,仅剩的燃油在暗黄色的壁身摇晃。他重新回到房间的角落坐下,动作生疏而笨拙地点火,在火苗燃起的瞬间瑟缩一下,像是生怕被燎着似的。
然后烟就被点燃了。辛辣的感觉不比第一次少,他被辣得开始不停地流眼泪,痉挛的肺部挤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可他却在这巨大的痛苦中察觉出一丝绝望的快感。
他肩膀颤抖着,自虐一般地猛吸几口,任由香烟在火舌的舔舐下迅速缩短,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又迅速哆嗦着点上一支,深灰色的烟灰抖落在他眼前深灰色的地面上,后来他跪在地板上用纸巾一点一点把它们擦掉。可是那呛得令他流泪的味道却依然在他身边萦绕了好久好久。
那是他在家里出事之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像那样崩溃地哭泣。
“……我讨厌抽烟。”姚芯喃喃道。
苏裕清停顿了良久,最后轻轻地夺走了他还剩半支的香烟,碾没在身侧的雪地上,“那就别抽了。”他说,“睡吧。”
“不能、不可以……”姚芯玻璃珠似的眼睛缓慢转动,他表现出难以想象的固执,好像放弃清醒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没事的,没事的。”苏裕清将手盖在他的眼前,缓慢而又坚定地融化着他对抗自身的力量,“休息一下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什么都不会发生。”
姚芯的睫毛沉重地扇动着,最后轻轻地阖上,像是在海面上引起飓风的那只蝴蝶终于心甘情愿地停泊。
苏裕清缓慢移开自己的手,目光从他微蹙的眉心描摹到他紧抿的嘴唇。睡着的姚芯所展现出来的是完全陌生的一面,他看上去如此忧虑,如此不快乐。
他像个快要燃尽的烛芯,在无尽的永夜里微弱的发光,那点跃动的火苗摇摇欲坠,岌岌可危,而他自己则化作烛泪一滴一滴地淌下来,静静地、无望地等待着黎明到来,自己熄灭的那一刻。
一个人的内心可以承受多大的痛苦?苏裕清不由得思考起这个问题。他抬起手轻抚着青年的眉心,好像在透过他的外表,抚平那颗正在自毁的心脏上伤痕累累的褶皱。
真正的姚芯好像和他平日里看到的姚芯并不相同。但喜欢一个人就意味着要喜欢他的全部,你不能只喜欢他漂亮的外表,不能只喜欢他的乐观开朗和乖巧听话,你还要喜欢他已经被打碎的一部分,再一片片地捡起来重新粘合。
在这个无言的夜晚,雪山掩映着依偎的身影,无星无月,天地高悬,他们在背离世界的角落停留。
苏裕清感受到自己的心脏重重地敲击着他的肋骨,他却觉得自己和姚芯的心贴得从未如此相近。于是他缓缓俯身,再俯身,直到唇瓣轻轻贴上对方微凉的额头。
万籁无声,他的坦荡在如擂的心跳下都显得不够纯粹。
“好了,小少爷。”他与熟睡的姚芯额头相抵,“就一会儿,现在我是你的了。”

第67章 牵手
如苏裕清所料,他们并没有在山坡下等太久——或许是因为他们掉下的距离本就不算远,只是在黑暗的掩护下才显得可靠,几乎是姚芯刚刚闭上眼睛,后脚他们就被找到了。
“苏总监!你们没事……”来人打着手电筒匆忙上前,却在到达两人跟前时紧急刹车。
他颇为震惊地看着两人此时的姿势,甚至产生了“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念头。
打头的人一停下,他身后的一大帮子人也站住了脚,此时都朝着那个方向暗戳戳地投来八卦的眼神。苏裕清在这样的注视下感到万分不自在,他咳嗽一下,正要出声,巧的是姚芯居然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从他怀里直起身来。
“他们来了,我们可以上去了。”苏裕清见搭在他身上的外套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便伸手帮他拢了拢,道,“把衣服披上。”
姚芯的脸色依然不好,失去血色的唇紧抿着,在旁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他始终低垂着眼皮,像是筋疲力尽一般,对外界的刺激都难以作出反应,自然没有留意到站在众人身后的莫虹声,也没有发现他在看到自己与苏裕清时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
众人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处能勉强供人安全滑下的坡道,在安全绳的借助下到达底部,这才找到他们。此时在手电的照明下,他们列成一队原路返回,只有打头的几人偶尔说几句话,大半路程上只听见风雪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
山路本就崎岖,再加上层层积雪,更是难以行走,稍有不慎甚至还有再次坠落的风险。
苏裕清走在姚芯前面,走过三分之一时,他微微侧过身,犹豫几番后朝后伸出手,触碰到姚芯拢在袖口中的指尖。
在感受到他的触碰的那一霎,那只手像是触电般飞快地向后瑟缩了一下,但苏裕清并没有因此收回手,仍然固执且耐心地令其留在原地。片刻之后,他感受到一片微凉的皮肤放在了自己掌心,他立刻收紧自己的指节,将那只手紧紧牵住。
终于从坡地安全回到最初坠落的地方,酒店大门就在目之所及的不远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在距离大门还有两百米的距离时,众人突然发现有两道身影正朝着与他们相对的方向而来,在看到他们时,那两个身影先是一顿,而后其中一个像是突然加快了速度,等那张熟悉的面孔闯入他们的视野,众人惊讶地发现来人竟是程湛。
“程总……”
员工们难掩自己讶异的神色,还没来得及出口询问,只见程湛眉头紧皱着,轻轻朝他们点头后便迅速掠过他们,大步向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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