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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师(羡凡)


阳一不满地嘟嘴,但提到正事还是严肃起来,从怀里取出卷轴,双手呈给齐晟。
“这是我从天机阁寻来的卷轴,里头记载着姜家百年来历任家主的辛秘。”
齐晟接过卷轴,一边展开,一边问道,“他们可有提什么条件?”
阳一顿了顿,困惑地挠了挠眉心,“说来也怪,对方这次倒没有立即提条件,只说师父先欠他天机阁一个人情。”
齐晟目光一凝,旋即面不改色道:“是吗。”
阳一颔首:“嗯,不过左右咱们已经拿到了卷轴,人情也是以后的事儿了。”
齐晟也并未多言,点点头后,便垂眼一目十行卷轴内容。
忽然,他盯着一处,蹙眉喃喃:“血祭之术......”
“血祭?”阳一瞪大眼睛,“是......邪术?”
“姜家竟然还碰过这种邪术?”
齐晟没有理会阳一的咋呼,兀自拧眉沉思。
“......好了,如今天色已晚,你来回奔波想必也乏了,先回去歇着吧。”
沉默片刻后,他朝阳一道。
“好。”阳一担忧地看了他两眼,这才磨蹭着离开了,走出门槛又犹豫着探头进来,小心翼翼道,“师父,你也早些休息。”
“嗯,知道了。”齐晟忍不住轻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阳一走后,齐晟略显疲乏地揉了揉眉心,他靠在椅子上,盯着虚空一点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他利落地起身,打开书房的暗格,朝密道中走去。
此地存放着剑宗所得所有古籍,他曾经闲来无事翻阅时,似乎看见过几本记载着“巫蛊咒邪之术”的古籍。
里头的气味有些沉闷,齐晟抬手挥了挥,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处。
他随意拿起一本翻开,恰好是记载咒术的那本。
齐晟挑了挑眉,望着上头的字与图纹,随口念出第一行字:“封欲咒,封悲锁喜,七情六欲尽散,生欲悟情可破......”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有两章!(生死时速ing)

阴风呼号,仿佛厉鬼尖啸。
毒物地尸体遍布荒野,有些在草丛中徒劳地扭动抽搐,不多时便咽了气。
纤尘不染的淡青衣摆被风扬起,如同碧波。
他所至之处,形似灰雾团起的怨煞仓皇逃离,但根本无济于事。
池州渡望着一片狼藉的林间,没有丝毫温度的眉眼显得有些倨傲。
在黑沉如墨的煞气抹去怨灵在这世上最后的意识之前,他冷漠地开口。
“不过是些低劣之物。”
林间响起诡异的“咯吱”声。
像是什么正在被吞噬咀嚼,隐约有似人哀嚎的声音响起,令人头皮发麻,背脊生寒。怨煞被蚕食。
尸婴山积攒多年的煞气,在此刻烟消云散。
池州渡并未逗留,而是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赶去。
山川如同过眼云烟,不知过了多久,月色已然深沉。
池州渡手执银鞭,在一处府邸门前停下,一抬眼。
牌匾上鎏金的二字本无比贵气,在夜里却显出几分寂寥。——白府忽然,攥着银鞭的手陡然一紧。
池州渡不知看见了什么,眼神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森寒。—
“师父!”
翌日清晨,齐晟方才起身,便听外头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快步朝门口走去。
“何事?”齐晟推开门,见鱼灵越神色凝重,心也跟着沉了沉,“又出了什么事?”
“长松崖白家。”鱼灵越眼中难掩惊疑,“没了。”
饶是齐晟也是一怔:“......没了?”
“是。”鱼灵越点点头,语气沉重,“手法与姜家灭门案近似,如今江湖人心惶惶,师父......”
“即刻启程。”齐晟立即开口,一边迅速捋着现有线索,一边吩咐道,“命阳一留在宗门,若烟淼归来,便与她一起梳理我书房中有关咒邪之术的古籍,你随我立即赶往长松崖。”
“是。”鱼灵跃立即转身。
“还有......”齐晟按住他的肩膀,抿唇道,“等烟淼回来,让她多往玄渡居跑跑。”
鱼灵跃点头:“好,我让阳一转告她。”
他匆匆走出院门,忽而眼前多了一抹红,鱼灵跃一愣:“......玄九姑娘?”
池州渡简言意赅:“去哪?”
“呃......”鱼灵跃磕巴片刻,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
好在齐晟听见动静,快步走来:“玄九,你怎么来了?”
“去哪?”他又重复了一遍。
鱼灵越眨了眨眼,询问地看向师父。
齐晟沉默了一瞬,挥手示意鱼灵跃先下去。
鱼灵跃如蒙大赦,立即转身小跑着离去。
“......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才得到消息,白家也惨遭毒手,我得立即启程赶往长松崖。”齐晟走近一步,低声叮嘱,“如今江湖初见动荡,并不安逸,你先留在剑宗.....”
“我与你一起。”
齐晟动作一顿,抿唇道:“不行,现下情况不明,你不能去。”
池州渡拧眉,正欲开口,就见齐晟忽然上前一步。
他越过了以往刻意保持的距离,抬手轻轻握住玄九的手腕摩挲一下,低声安抚道。
“听话,如今一切都尚不明晰,敌在暗,也就意味着外面危机四伏,剑宗是相对来说最安全的地方,我前去看看情况,最多三日便能归来。”
用着玄九的躯体,池州渡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齐晟担忧的面容,对方剑眉星目,眼神清澈得没有半点污浊,他沉默着看了一会儿,开口。
“一起。”
齐晟保持着这个姿势与他对视片刻,无奈地从鼻腔里叹出一口气。
“平日里也没见你对什么感兴趣,怎么偏偏是......”
他看着玄九没有丝毫让步意思的面容,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非去不可?”
池州渡:“嗯。”
“......行。”齐晟妥协地松开手,“你先随我来。”
池州渡抬手摩挲了一下手腕,像是想将上面残留的余温抹去。
他跟在齐晟身后,行至一处楼前。
门前看守的弟子行礼:“宗主,玄九姑娘。”
齐晟颔首,示意他们退下。
此地是剑宗的藏宝楼,内设机关暗格,是机关大师万爷赠予剑宗开山鼻祖焦云升的寿礼。
齐晟拿下腰间的万剑令,放进门内凹槽。
机关运转的声音响起,厚实坚固的石缓缓打开。
里头的光线昏暗,两侧挂在墙壁上的器皿中放置着价值千金的夜明珠。
齐晟像是心中早已想好,并未停顿,径自带着玄九走到一处。
“冰魄薄丝甲、护主戒、日月轮、毒羽......”
齐晟活像是财大气粗逛街市的败家子,目光所至之处,觉得能用上的宝物,都爽快地往玄九怀里送。
这些东西即便放在百年前也是无价之宝。
池州渡起初并不知晓他在做什么,只是下意识抬手接住。
一直到他两只手都拿不下时,池州渡才伸手按住仍然在拧眉思考还有什么合适宝物的齐晟。
“......你做什么?”
齐晟望着覆在自己手背之上的柔夷,动作慢了下来,有些羞赧地轻咳一声,旋即会错了意,从他手中取回自己胡乱塞过去的宝物,温声道:“确实有些重,我来拿就好,你再看看可还有想要的?”
“......”
池州渡迟疑道:“......我?”
“嗯,我见你已有佩剑,便寻了些暗器与防身之物,若是不合意......”齐晟一边说着,一边四下看了看,“如今时间紧迫,我带你转一圈简单挑上一些可好?”
池州渡嘴唇微动,略显复杂的目光落在对方怀里抱着的宝物上。
这些东西并不陌生,因为宝物的主人。
——大多都是他的仇家。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
没捉虫,还请见谅!

“不必。”
“这些关键时刻方能保命,还是带上为好。”齐晟迟疑了片刻,出言询问,“玄九,为何你对此事很是关心,姜家和白家......与你可是有什么渊源?”
池州渡身形略微僵硬,没有立即回应,薄唇轻抿。
齐晟丝毫不吝啬地抱着一堆宝物,询问时眼底也并无探究与怀疑。
像是一潭清池,一眼见底。
不知为何,池州渡心底忽然冒出一个朦胧不清的念头。
若他知晓自己究竟是谁,还会如此待他吗?
他并非愚蠢之辈,自然知晓自己并不受世人待见,所以即便当初关鹤并不在意他的身份,他也从未以真面目示人。
世人擅于顺藤摸瓜,若是摘不到他们想要的那颗,那便会干脆毁了藤蔓。
“是我唐突了,你若不想提及也无妨,我只是担心若你与他们有些渊源,恐怕也会被卷入其中。”齐晟见他沉默,连忙地开口,“这些还是先带上吧,我也并不熟悉长松崖,若有疏忽,也算是有用处。”
他并未沦落到要靠法宝防身的地步。
更何况,还是手下败将的法宝。
池州渡开口拒绝:“不......”
只是他话方才起头,齐晟就上前一步,先是将软甲塞入他怀里,旋即亲自动手,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解释。
“这是日月轮,用于对付各类迷阵的法宝,个头不大,挂在腰间即可,这是毒羽,羽尖藏毒,羽尾可解毒,攻防皆可,这个揣进袖口......”
齐晟认真琢磨着将这些放在何处合适,他虽说近来放肆了些,但依旧点到即止,进退有度。
他与玄九的距离始终维持在令对方尚能接受的程度。
齐晟的气息温热,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池州渡自记事起便游离于人群,也极其厌恶某些不知天高地厚贴上来的杂碎。
但他此刻垂眼望去,看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鼻尖萦绕着像是晴空万里之际才有的温暖气息,令人难以心生排斥。
看似亲昵的举止之下,是齐晟未曾借此触碰池州渡分毫。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对方的肌肤,捻起对方的一角衣料,动作轻柔地将宝物放进去。
耳边絮絮叨叨的嗓音低沉悦耳,并非刻意为之,含笑时隐隐带着几分清朗。
也许是习惯了齐晟的话多,所以在不知觉中放松了警惕。
池州渡最终也未曾开口,就这样安静地待在原地,任由对方摆弄。
齐晟隔着衣料抬起池州渡的腕骨,仔细地为他戴上最后一枚护主戒,而后满意地拍了拍手,含笑抬眼。
谁料池州渡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齐晟的神情下意识收敛了些,看了两眼他的脸色,迟疑片刻后小声道:“若你实在不愿......”
“......走吧。”池州渡并未多言,利落地转身离去,那脚步比平日要快上些许。
齐晟没想到竟然这般顺利,反应过来后忍俊不禁,抬步匆匆跟上。
马车已经备好,剑宗门前,诸位弟子前来相送。
鱼灵越与阳一站在最前方,见他们来了,立即行礼:“师父,玄九姑娘。”
“不必多礼,可都准备好了。”齐晟问道。
“是,都准......”鱼灵越刚一抬头,就眼尖地看见池州渡腰间的日月轮,他视线一飘,又看见了对方手指上的护主戒,震撼之下字句在唇齿之间又绕了两圈,才略显干涩地吐出,“好了。”
他了解他师父。
一般来说,若是师父想送人些什么,目光能瞅见的,都只是冰山一角。
鱼灵越心里唏嘘,师父向来说一不二,看来这层底线在玄九姑娘那儿也不好使咯,趁着两人上了马车,他暗暗给阳一使了个眼色。
阳一虽然显得憨厚,但能当齐晟的弟子,怎么着也是个机灵的。
他眼神微妙,挑起笑容,凑近鱼灵越压低嗓音问,“师父他......”
“砰——”
“呃!”
一身闷响过后,阳一捂着脑袋,痛呼一声。
马车内传来师父低沉的嗓音,“自行去领罚,小鱼,我们启程。”
阳一委屈地捂着脑袋,鱼灵越安抚地拍拍他,轻咳一声,“我们走了,保重。”
“......保重。”他闷闷不乐道。-
长松崖之事一出,白家便被三大宗派去的弟子看守起来,不得任何人入内。
各宗掌权人也大多都启程前往白家。
若说姜家灭门案这帮人还勉强能坐得住,那这紧跟而来的白家灭门就如同一声惊雷,令人心神不定。
白家与姜家不同,虽说都是罕见流传百年的世家,但姜家多少需要依附旁的家族而生。
白家这些年行事低调,但实力却不容小觑,修太极之道。
所以说,若这幕后之人是同一人,亦或说同一势力,那么他们的实力已然犹如发黑的海水般深不可测,这才是引起众人恐慌的根源所在。
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大难临头的,会是哪一家。
“齐宗主。”
齐晟方才下了马车,便听见有人轻唤,他下意识将玄九往身侧护了护,这才转头望去,发现是与他几乎同时抵达的元泰清,如今就他二人最先到了。
事发突然,他们便没有通气,直接赶来此处。
不过路上并未遇见,想必是绕了别的近路。
“元掌门。”齐晟四处望了望,“姬门主还未到?”
元泰清一愣,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了然,“也不怪你不知,姬门主走前你恰好去了趟姜家。”
齐晟扯了扯嘴角:“他这是又去了何处?”
元泰清面色古怪,尴尬地轻咳一声,委婉道:“此前有传闻说北海秘境有鲛人现身,他觉得有趣,便前去一睹究竟了。”
齐晟顿时失语,不愿在玄九跟前提这些腌臜事,便抬手示意先走。
众人不远处有一处石碑,石碑上刻着鲜红如血的三字。——长松崖。
【作者有话说】
赶上了!依旧没有捉虫,等得空再修改!

长松崖附近弟子收到调令,立即赶到白家,将其牢牢围住。
风卷起树梢,尚未行至门前,几人便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齐晟与元泰清对视一眼,心中微沉。
“齐宗主,元掌门。”
其中一名弟子带头行礼。
齐晟点点头:“依照白家名册,人数可清点好了?”
“......未曾。”那弟子与身侧人对视一眼,神情还带着残留的不忍,为难道,“这,属实无法清点。”
“弟子与白三少有缘结识,本约好昨日一同下棋。”另一名弟子眼眶微红,低声道,“但眼见夜深,左等右等都不见他来,我便想着来白府瞧瞧,谁料就见......”
“这凶手手段过于残忍,我等实在......”
弟子们闻言纷纷附和,甚至有一个到现在都是丢了魂的模样。
见他们如此,齐晟隐隐猜到些什么,立即迈步朝紧闭的大门走去,而后伸手推开。刹那间。
血腥味浓郁到几乎像是血水扑面而来,饶是齐晟也忍不住偏头轻咳一声,抬手轻轻抵住鼻子。
再仔细望去时,他脸色一僵。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正对着他的,是一群死不瞑目的人头。
残肢、碎块、四溅在墙壁上凌乱可怖的血痕。
还有干涸血迹之中纵横的肉泥碎沫。
离他最近的一截断臂缺了三根手指,断口处并不平整,半数皮肉筋骨如同破布般耷拉着,像是被人就这样活生生扯下来的。
偌大的庭院之中一片狼藉,残肢断臂被垒在两侧,似是被随意堆砌。
而正中央被人用人头摆成了一个类似阵法的图纹。
这些人头皆被削去了半个脑袋,扯去头皮,睁大着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而他们之后的大堂中,白家主家由嫡系到旁支,由老到少,正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肢体僵硬,脸色青白,眼睛就这么睁着,与前方的人头一起注视着门口。
那一双双眼睛里全是血丝与死气,分明一动不动,却像是死死盯着众人。
身后的弟子即便早已瞧见过这场景,也还是忍不住汗毛倒竖,别开眼去,元泰清也被震得后退一步,整日摆弄花草的人哪见得这副场面,顿时到抽一口凉气。
齐晟背脊发寒,拧眉望着前方,紧接着握紧了腰侧的剑,不进反退,踏入了门槛。
池州渡似有所感,朝前望去。
在他们不远处,有什么正缓缓靠近。
丝丝缕缕阴沉地气息汇聚成手的模样,轻轻抚上齐晟的脸庞。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
宽大的衣摆遮住细红的傀丝,在齐晟手腕处的经络一触即离,与此前埋于对方体内的一缕相连。
寻常人无法察觉的阴煞像是感知到什么,瞬间形散,远离二人。
齐晟眼神恍惚了一瞬,很快便恢复清明。
他回过头,这才发现玄九竟然不知何时来到了的身后。
齐晟顿时一惊,下意识抬手遮住他的眼睛,紧接着用身子将人挡住,朝一旁的弟子道,“先带玄九姑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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