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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高岭花失败后(昭昭宵宵)


江昼松了口气,按自己的节奏继续亲完这个阶段,自然地放开了他。
季云琅第一时间跟他坐远了,想抬手擦嘴,又怕激怒他。
眼看他陷入纠结,江昼过去帮他擦了,然后十分顺手地揉了把他的脑袋,说:“真乖。”
这就更显得这个胡夜是个没有分寸的流氓。
江昼心里满意,这样既亲到了徒弟,又不至于因为太有魅力而让他变心。
江昼,你真是个天才。
季云琅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
亲个嘴又不会少块肉,侧颈那个咬伤还隐隐作痛,他得学会忍耐。
他什么也没说,跳下树,独自向前走,江昼跟上他,问:“去哪儿?”
“找八域主,看他醒了没有。”
江昼说:“醒了。”
季云琅脚步慢了些,问:“他为什么犯病,你知道了?”
“他怕花珈。”江昼又拿出那张人皮面具,摊平的人脸在血月的红光下显得更加艳丽可怖。
季云琅指尖挑起那张面具,“琥生说,当年你救下我后,亲手杀了这个前领主。”
“嗯。”
“你杀完他之后,留下了他的脸皮?”
“不是。”江昼跟他解释,“这只是个面具。”
季云琅抬手要往自己脸上戴,江昼抓住他的手腕,把面具拿回来,“别戴,脏。”
季云琅笑,“一个面具,又不是真皮,哪里脏?”
江昼说:“就是脏。”
有时候面具,还真的比人皮脏。
当年,江逝水和云征月找到了去仙洲的办法,却不愿意放八方域人出去。
在这之前,他两人只带江昼去过仙洲,江昼第一次出去就打破了别人脑袋,第二次去砸了别人摊子。
他们通过江昼的行为,判定八方域人不适合贸然进入仙洲,两边的文化、习惯甚至理解能力都有着很大差距。
江昼经常因为这个跟他们争吵,他想去仙洲,但是在江、云两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教不好的八方域人,他们不会放他出去。
有一次吵得很凶,江昼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家,就是在那时遇见了云晏。
云晏一看就是仙洲人,江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八方域。
他出现时,坐着轮椅,身形削瘦,脸庞白皙好看,笑起来时眼睛很温柔,让江昼想到了云征月。
江昼答应云晏要跟他去仙洲,云晏带来了一个人脸术师,说,在离开之前,先让他为你做一张新脸,你用一段时间,看能不能适应。
江昼还没回话,悄悄跟踪他一路的花珈就跳出来,惊道:“好啊!我说你这么久不回家!原来你早就准备离开八方域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爹娘!”
花珈转身就要走,云晏叫住了他。
花珈十六七岁的年纪,已经出落得非常漂亮,被云晏叫回来后抱起胳膊,瞥了一眼他坐着的轮椅,问:“干什么?”
云晏盯着他这张脸细细打量,眼底闪过几分惊叹,笑着问:“你想不想去仙洲?”
花珈也笑了,手撑在他轮椅的扶手上,微微俯身靠近他,说:“不想哦。”
话落,袖里倏地滑出刀,直朝他的脸划去。
江昼半路截住他,把他丢到地上。
花珈趴在地上,盯着他扯开一抹阴狠的笑,问:“你真的要去仙洲?”
此时的江昼正在争夺领主之位,花珈也在争。
花珈知道,有江昼在他会毫无胜算,于是他不再阻挠,也没去告状,站在旁边看着人脸术师在云晏的指挥下,为江昼打造了一张新脸。
说是脸,更像是一张万能的皮,换上的瞬间,他整个人便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身形、衣着明明都没变,却一点也没了原本的感觉,任谁看,都不会把他和原来的江昼联系到一起。
云晏似乎非常满意,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握起江昼的两只手,温声关心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昼摇头,盯着被他牵起的手,脸泛了红。
花珈捡起一个石块儿砸了他的脑袋。
江昼皱了皱眉,回头瞪他,花珈砸了他第二个石块儿。
于是江昼让云晏先等等,转身拖起花珈到一个角落,抬手就准备揍他,花珈突然整个人钻进他怀里,抱起他的胳膊抓住他的手摸到自己脸上,温温柔柔抬眸看他,学着云晏的语调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江昼给了他一巴掌,花珈心疼地托起他的手吹气,拿指尖轻轻点,“不疼……不疼……摸摸……”
江昼忍无可忍,抬手又要扇他,扇下来的瞬间,被一把刀贯穿了掌心。
花珈攥紧他的手腕,另一手握刀,在他掌心扎着来回拧,抬头,看着他笑道:“我没他好看吗?没他说话好听吗?你怎么不对我脸红,嗯?”
江昼寒着脸夺过他的刀,把他掼到了墙上,花珈拿沾血的手摸他脸,“江昼,你这张新皮真丑。我再问最后一遍,你真的要去仙洲?”
江昼掐他脖子的手收紧,问:“你要去告状?”
手愈收愈紧,花珈的脸憋得青紫,张着嘴艰难呼吸,抓住他的手腕说:“不、不告……我要跟你、讲条件……”
江昼松开手。
他可以杀花珈,但是杀了他,江逝水和云征月那边不好解释,风洵也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花珈就当着云晏的面,毫不客气地提了条件。
花珈如今在一域,他虽然为人狠辣,却不够厉害,怎么也杀不了他们的域主,难以上位。
“那大块头,可凶了。”花珈扯开自己上衣,给江昼看自己腰上的指印和满身绳痕,恨声道,“那种时候都还防备,根本寻不到下手的机会。”
把人拐上床杀掉,花珈的这种手段,已经用了好几年,没有八方域人抵得过他这张脸的诱惑。
江昼凝起眉,“你不怕,风洵知道?”
“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花珈笑着合上衣服,“就像我不说,爹娘也肯定不会知道你要丢下他们去仙洲了。”
“所以,”旁边一直沉默的云晏开了口,“你想要阿昼帮你,杀掉一域主?”
花珈点头,“没错。”他指指一旁的人脸术师,“我要他,做一张我的皮给江昼。让江昼戴着我的脸去挑战一域主,在角斗场上挖出他的肠子,敲碎他的牙,然后生吃掉他的心脏。”
花珈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云晏目光闪动,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江昼说:“我不吃。”
“好吧,”花珈就知道他没这个魄力,叹气,“那你到时候举着他的心脏示众一圈,然后带回来给我,我来吃。”
江昼不说话了,花珈的条件他可以接受。
他看向云晏。
云晏垂眸思索了片刻,点了头。
江昼当年帮花珈杀完一域主后,就离开了八方域,这张皮也就顺手收了起来。
确实不是什么干净东西,季云琅要是不小心戴上了,江昼会难受一整天。
季云琅突然止步,视线落在某处,江昼顺着去看。
只见血月照射下,无边无际的黑沙中,风洵双手攥拳双臂弯曲提到腰间,正用标准的跑步姿势奋力朝他们奔跑,而他身后,追着一个大张双臂、光溜溜的、撒丫子狂奔的“太”字形疯子。
那疯子好像异常兴奋,边追边喊着:“唰啦!哗呀!差一点点!差一点点我就坐上去了,你回来嘛!唰啦!哗呀!你的宝器刚才为什么变大了呀!给我看看嘛!唰啦!哗呀——”
“……”
他俩朝着这边越跑越近,江昼急忙抓着季云琅闪到一旁避开,亲眼看着两人以忽远忽近、咬得死紧的赛跑距离从他们身边飞掠而去。
季云琅本来想叫住楼沙,抬起手,又放下,又抬起,几番犹豫,说:“算了。”
江昼也跟着说:“算了。”
季云琅转身,朝森罗兽骨殿走,他还有东西没收拾完。
江昼跟他一起过去。
季云琅突然开口叫他,“前辈。”
江昼看向他。
“我发现,不管疯子还是正常人、八方域人还是仙洲人,一谈起情爱,好像都会变得很没有道理,没有道理地去恨一个人,爱一个人,想一个人,”他指指远处终于扑倒缠斗在黑沙里的两个身影,“追一个人。”
“那我师尊当年会喜欢云晏、跟他离开,后来又亲手杀了他、杀完心里还念着他,是不是都不需要道理?”
季云琅心里想着事,不看路,前方有几块尖锐的兵器碎片,眼看要踩上,江昼适时揽住他的腰把他带到身边。
季云琅下意识要推开他,江昼手顺着他腰向下,往上一托,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季云琅一惊,“你……”
江昼抓住打到脸边的手,抬头望向那双突然慌乱的紫眸,微皱起眉,“谁跟你说,他喜欢云晏?”

“……放开。”
季云琅对“被一个男人单手抱起”这件事表现得非常在意,几番挣扎,想从他手上挣脱。
他一动,腰就扭,一手撑在了江昼肩头。
江昼手松开,让他脚落地,再次揽上了他的腰,手停在腰窝处。
他一直很喜欢季云琅的腰,年轻挺拔,肌肉紧实,有时候徒弟早上练完剑来吵他睡觉,被子一掀钻进来,他就在半梦半醒间解开季云琅衣服,环住他的腰,有时是手,有时是腿,反正要缠得紧,显得亲热,这样季云琅心情才会好,凑近来亲他。
他摸着季云琅腰问:“能再,”他停顿,“亲你一下吗?”
季云琅:“不能。”
江昼“啾”一下,一个吻落在他发间,然后松开他。
季云琅摸了摸自己刚被亲的头发,面无表情,快走几步甩开他。
江昼也没再非要跟他并行,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身后跟着。
回到森罗兽骨殿,他收拾,江昼就在一旁观察他。
他一直不出声,江昼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试探着问:“你怎么样?”
季云琅沉默一路,已经平复了情绪,回道:“没事。你也不用替他找补,我师尊爱云晏,我早就知道。”
江昼:“他不爱。”
这三个字显然没什么说服力,季云琅不理他。
“你师尊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江昼跟他强调,“他很聪明,也很有品味。”
言外之意,他才不会爱上云晏那样的人。
季云琅笑出了声,满是嘲讽。
“……”
江昼有些伤心。
他恶心云晏,但是在徒弟眼里,他一直喜欢云晏。
季云琅从不跟他提这些,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暗戳戳难过了多久。
季云琅接着收拾自己和琥生的东西。
江昼问:“全收走?”
“对啊,”季云琅说,“反正也不回来了。”
他的规划里,是要带着琥生,和江昼一起在仙洲住。
其实今晚楼沙不说,他也会把骨龙放出去守门。
他早该这么做,这样才能留在仙洲跟江昼好好培养感情,八方域的任何东西都不应该牵绊他。
过去楼沙总爱跟他讨要仙洲的土壤和种子,偶尔还让他捎带一些仙洲的兽皮。
楼沙拿这些兽皮来做衣服做毯子,然后带着自己的宝贝儿们出门,昂首挺胸迈着高傲的步伐去跟其他域主炫耀。
没了月隐日,各域之间的冲突少了很多,以往稍对上眼就要动手,现在楼沙拿橘子往他们一人脑袋上砸了好几个都没人吱声,因为楼沙砸之前说了,“神请你们吃点好的。”
后来找季云琅讨要土壤和种子的人就多了起来,不过他们不敢明着找他,只敢去讨好八域主,再让八域主来磨他。
这么多年过去,八方域不少人已经偷偷在自己的小地盘种起了花,种起了菜,养起了毫无攻击力的小动物当宠物。
曾经有胆子大的小孩跑来跟季云琅搭话,问他,“什么时候再带我们去一次仙洲啊?我上次去,跟一个新认识的仙洲人约好第二天要见,但是第二天我们就回来了。”
他没理,骨龙蹿出来把小孩吓跑了。
八方域确实有不少人向往仙洲,也有不少人跑来跟他承诺过只是想出去住,他们会学习仙洲人的一切行为习惯,不会惹事,让他放心。
季云琅一概不理,缠得紧的会被他丢进沙牢,第一次关七天,第二次关一个月,第三次就关半年。
这样都有人敢锲而不舍来找他。
季云琅拒绝放他们出去,是因为他没办法相信任何一个八方域人。
八方域里真正想好好生活的只是少数,反而是二域主三域主之辈,想着搞破坏、闹事的才是主流。
他们自从去仙洲学到了“奴隶”这个词,抓了几个辱骂他们的仙洲人回来当奴隶,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恨仙洲,嫉妒仙洲,看到仙洲的美好,心里想的不是“我要过去居住”,而是“凭什么我这么苦,它这么好”。
季云琅判断不出站在自己面前的某个八方域人到底是好是坏、暗地里是否存着别的心思,他能做的只有明令禁止,一杆子打死。
早该把骨龙放出来,季云琅想。
他知道八方域人都怕这只骨龙,他只需要把骨龙安置到入口,就没人再敢动出去的念头。
他也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绑着江昼在仙洲过你情我愿的小日子,甜甜蜜蜜多磨上几年,不信江昼还不爱他。
他这些年为什么不这么做?
他要是早这么做了,现在就不会把江昼弄丢,不会恨江昼,更不需要想江昼。
他会抱着江昼跟他说,我早就原谅你了,我根本不怪你,更没恨过你。
他会每天都陪着江昼,白天浇花种草晚上数星星赏月,那江昼一定会喜欢他。
只要江昼每天喜欢他都比昨天多一点,时间长了,江昼肯定就能爱上他。
只因为八方域里有人想出去、想过上跟仙洲一样的生活、想让他多带些仙洲的好东西,他就把自己一直留在了八方域,错过了最合适的、能和师尊培养感情的机会。
但想好好生活的八方域人是少数,懂得感恩的八方域人就更是少数。
他频繁往返无常桥,旧伤好得慢,新伤却添得快。
有时候留在宅子里跟江昼多待几天,再回八方域,有些曾经从他这里领过东西的人会突然蹿出来攻击他,砍伤他一条手臂,质问他“为什么你给我的种子没用,不能像我的邻居一样结出果子?”
季云琅过去一看,跟他说,“因为这是葱。”
那人大吼:“我不管!我当时说了,我要跟邻居一样的种子!这是你给我的!现在邻居结出了果,我却没有!”
恰巧季云琅记得他,指指黑沙的另一头,“因为你以前住在那边,这边是你新搬的家,这个邻居是新邻居。你当时要的,是跟你旧邻居一样的种子,你旧邻居种的就是葱,所以我让八域主给你的也是葱。”
毫无疑问,这个人听不懂。
季云琅甚至怀疑,这么大一个八方域,没有一个人的脑子能转得过来这个弯。
他们都是一根筋,或者干脆没有筋。
甚至因为季云琅表现得太好说话,这个人开始欺软怕硬,直接拿起武器对他进行第二次攻击。
直到季云琅打断他一只胳膊,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在跟领主叫板,急忙跪到地上求饶,绝口不提“没结果子”的事了。
又蠢又贱。
季云琅每天在八方域面对这些蠢人蠢事,回家就容易对江昼没好脸色,这时候江昼再惹他生气,他就会欺负江昼。
江昼肯定是被他欺负怕了,才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江昼站在旁边,见季云琅收拾到一半动作就慢了下来,目光也聚焦到某处,像是在发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回神,问:“累了?”
季云琅:“没有。”
他收拾到内殿角落那个大箱子了,正要打开,江昼说,“去休息,我帮你。”
“不用。”
他说不用,江昼也没强行夺他的乾坤袋,站在旁边,帮他打开箱子。
季云琅把东西收得差不多了,拿出箱子一角的红布,看它突然变得那么丑,皱了皱眉,展开来重新叠,“说了让琥生别乱翻……”
江昼问:“这是什么?”
季云琅都折了一半了,听他问,转过身不嫌麻烦地展开给他看,“我师尊成亲那天穿的,婚服。”
江昼一怔。
“成亲”两字钻进他的耳朵,某些被刻意遗忘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就霎时涌上脑海。
那晚阴风阵阵,贴大红囍字的窗户被吹得半开,喜房内红烛剧烈地颤,云晏含笑把他的手和另一只枯瘦的手叠放到一起,对那个还在发抖的、瘦小苍白的姑娘温声说:“姝儿,别怕,这是兄长最后一次需要你了。乖,解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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