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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高岭花失败后(昭昭宵宵)


云姝颤抖着抬手,去解自己襟口的扣子,一颗,又一颗,到第三颗时,江昼按住了她的手,问云晏:“为什么?”
云晏似乎很惊讶他这么问,停了停,安慰似的抚上他的手背,和声道:“你和姝儿一样,阿昼,我也很需要你。”
江昼要听的不是这个,紧盯着他,再次问,“为什么。”
云晏那张温和的面具皲裂了一半。
轮椅摆在喜床前,他坐在轮椅上,拖着一双废了的腿,一张惨白的脸,拼尽全力向江昼扯出一个标准的、温柔的笑。
“还能为什么?阿昼,你说过,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现在,我想把最宠爱的妹妹嫁给你,你看看她的脸,多漂亮,你不喜欢吗?”
见江昼依然没有反应,云晏偏过头咳了几声,艰难俯下身,拥抱住他的双腿,轻声说:“阿昼,我真的很需要你,你愿意从八方域出来陪我,我们努力了这么久,要在这最后一步功亏一篑吗?”
他的脑袋枕在江昼腿上,江昼托着他的脸让他抬头,从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这张脸的倒影。
这张清雅的、高洁的、属于仙人的脸。
江昼是清霄门首屈一指的天才,出了名的兴致高雅,清冷寡言。
他没有社交,没有污点,性情冷淡,美名在外,他的一切过往都被人精心杜撰好,造就一具完美的空壳。
只要今晚江昼和云姝交合,汲取完她体内属于嫡系云家人的最后一滴精血,这具空壳就算被填充成功了。
这是云晏精心为自己准备的,即将重生的新身份。
江昼卸掉了云晏的下巴。
那双苍白面庞上的眼珠瞬间瞪得极大,嘴大张着,摆出了一副惊讶至极的模样。
装得太久,云晏似乎早就忘记了他是八方域的流氓,折磨人的手段只多,不会少。
江昼把云晏从轮椅上拖下来,拿燃烧的喜烛整个塞进他喉腔,烫毁他的嗓子,他拔出自己几十年没用过的大刀,砍掉那双虚软无力的腿,捣烂这张谎话连篇的嘴,从云晏的后颈一路开到尾椎,连骨带肉地剔出来,然后淡漠地垂下眼,任吊着一口气的云晏爬在自己脚边。
江昼忘不了收到江逝水和云征月死讯时那种大脑发白心口一片空的感受。
他从没想过他们会死。
江逝水和云征月发现了八方域的秘密,威胁到了五大派,五大派要下手除掉他们。
当时的江昼在干什么?
当时他已经在仙洲过了很多年的安逸日子,每天在云晏的安排下装模作样地读读书写写字,偶尔练练那把他怎么都学不会的剑,他跟八方域已经很久没联系了,自然也不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那个夜晚留了多少血。
云家很多人都误会他喜欢云晏,但他只是喜欢云晏提供的安稳生活,这才是不爱说话的懒人该过的日子。
可是云晏本人似乎也误会了他。
有一天,云晏突然把他叫到身边,握上他的手,用那双跟云征月很像的眼睛看向他,问:“阿昼,你愿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给我?”
江昼:“?”
江昼当时没回应,他不知道怎么回。
云晏很像云征月,江昼把云征月当娘,自然也就觉得云晏像娘。
谁会把身体给自己的娘呢?
后来江昼才知道,是他心里脏,误会云晏了。
云晏说的身体,真的就是他的身体。
云晏觉得,江昼既然这么爱他,那必然会心甘情愿奉献出自己的身体,让他摆脱残疾多病的身躯。
可问题是江昼不爱他,甚至在知道他这个心思之后转头就想跑。
说好了来过安稳日子,好好过日子不行吗?谁要为爱奉献,有病吧。
也正是在江昼准备一声不吭跑路的那天,一封信递到了他眼前。
写信的是以前跟在云晏身边的一个老仆人,快死了,托人给他送了这么封信。
说早在十年前,五大派就已经攻进八方域,杀光了里面的人。
江逝水和云征月的命,是云晏亲手结束的,众目睽睽之下剜骨抽筋的虐杀。
彼时云晏砍掉云征月的脑袋,捧在怀里,一下下摸着她的脸,柔声问:“姐姐,你为什么要挡我的路?”
那个仆人就在他旁边瑟瑟发抖。
不久前,他帮着云晏拖来两人尸体的时候,云征月撑着最后一口气,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他袖里。
他不敢动,更不敢看那是什么,就这么撑到了跟云晏离开八方域,回到云家,回到他自己住的房间。
那是一团灵气包裹住的小圆球,刚放出来,就变成了一个小婴儿,婴儿张嘴就要哭,这个仆人吓出了一身冷汗,捂着他的嘴连夜跑出云家,跑了很远很远,才找了个小村庄把婴儿放下。
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敢说,回到云家后甩了甩衣袖才发现,里面还用灵气飘着一行字,说让他把孩子给江昼,让江昼教他做个好人。
这个老仆人在信里说,他这些年一直关注着那个孩子的情况,云小姐曾经有恩于他,云小姐的忙他再怕也会帮。
但那时的江昼跟云晏太亲近了,他实在分辨不出江昼跟他们是不是一伙的,所以一直没告诉他孩子的存在。
现在那个孩子有难,老仆人卧病在床回天乏术,这才想起了江昼。
他在信里求江昼,现在只有他能救那个孩子,孩子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希望江昼无论如何不要不管他。
江昼读完信,第一时间赶去八方域,发现曾经的通道早就消失了,外面进不去,里面出不来。
他去老仆人说的那个村庄,挨家挨户翻遍了,才从河里捞出来泡了好几天的小孩。
幸好,活的,看起来很有劲,还会往他脸上吐小鱼,比炭炭还有本事。
他把小孩带回了清霄门,云晏得知后夜闯观海峰,对他私自扩展自己的关系圈这件事表示非常生气。
他认识的人越多,以后云晏接手他的身体,面临的麻烦就越多。
江昼把小孩塞进屋里,关上门,俯下身第一次主动握上云晏的手,说:“我想好了,我愿意,把身体给你。我们应该,怎么做?”
从带回十岁的季云琅那天起,他陪云晏演了整整七年。
终于在这天,在云晏以为一切都会成功的时候,亲手了结了他。
血溅到江昼脸上,喜服上,沾了他两只手,流了满地。
他把自己的刀藏进云晏体内。
就在这时,门开了,季云琅站在门口,有些诧异地看着满堂血色。
新娘跑了,江昼把季云琅拽进房,掐起他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唇。
他知道这个年轻的、凶狠的小徒弟无数次在梦里喊过他的名字,会在每个夜晚抱着他的衣物慰藉,面对他的靠近脸红。
江昼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思考不了别的,季云琅喜欢他,季云琅身上流着江逝水和云征月的血,这就足以让他兴奋。
季云琅反应快,怔愣后的回应更加激烈,边亲吻边滚到了喜床上,他掐着江昼的大腿,三两下撕毁了江昼的喜服。
血被涂在脸上、衣服上、鼻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两人都兴奋了,翻来覆去地滚,不知疲倦地闹,最后一次季云琅抱着他的腰把他翻过身,让他正对着床下倒在一片血泊里仍旧仰头死死盯着他们的云晏。
季云琅从身后压上来,十分急切地吻着他的耳朵,掰着他的下巴让他看云晏的方向,边撞边问他,师尊,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不爱他了?那你要爱谁?爱我可以吗?他血要流干了,师尊,好恶心。
季云琅把他翻过来,再次掰过他的下巴,强行让他对着自己,亲吻他的唇,柔声说:“不看他了,师尊,看我。”
江昼那晚情绪太多,又个个很强烈,逼得他脑子一片空,什么也抓不住,季云琅跟他说的那么多话他一句也没回应,完事后也模模糊糊的不记得多少。
原来在那时候,季云琅就一直觉得他喜欢云晏。
江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季云琅到底是怎么想他的?
他和徒弟在宅子里住了五年,虽然他有些不善言辞,但是精力好不嗜睡的时候从来不少对徒弟表达爱意,是季云琅自己不接受,觉得他在装,觉得他有所企图,然后开始骂他,越骂越气,开始动手。
江昼百口莫辩,他就算真长一百张嘴,不卡的时候一张嘴蹦十个字出来,也吵不过生气时妙语连珠引经据典指桑骂槐舌灿莲花的季云琅。
时间长了江昼就自卑,就紧张,再碰到可能会吵架的场合就忍,抿起那张蹦不出几个字的嘴,偏过那张无数次被挤兑到尴尬不已的脸,留给徒弟一个清冷的、淡漠的、隐忍的侧脸,无声告诉他,为师不讲话,是因为天生不爱讲,不为别的。
然后季云琅就会更生气。
说话生气,不说话也生气,顺着他生气,不顺着他更生气。
有时候连着好几天两人都很平和,不吵架不急眼,干什么都亲亲热热,季云琅就会突然发作,没头没尾把他骂一顿,骂完又抱着他亲,说都怪你,你就不能乖一点,别再惹我生气?
江昼:“……”
江昼以前碰到这种需要他耗费大量精力来应对的人,会选择直接拔刀,不让他们看到明天的太阳。
就算是面对江逝水和云征月,江昼在跟他们爆发过激烈争吵之后的第一反应也是离开家赶紧躲,有多远躲多远,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关心,再也不让自己陷入那种束手无策、无所适从的场景中。
他这张嘴,最不会应付的就是需要通过不停讲话来解决问题的场合。
但偏偏季云琅不是别人,江昼最烦他的时候也不会想要躲开他,更舍不得杀他,就只能每天既烦闷又甜蜜,过着三天挨顿骂两天挨顿打的一惊一乍的小日子。
想起成亲那天,还有个困扰江昼很久的问题也得到了解答。
他大概知道季云琅为什么喜欢穿那身奇怪的红衣服了。
江昼前些天为了给他绣帕子,去街上找铺子小小进修了一下自己的绣工,也就无意发现了一些喜服喜帕上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的纹样。
初步推断,季云琅衣服上的金线刺绣是他自己鼓捣的某些婚服刺绣的改版,再找人绣到了衣服上,比如什么龙头鸳鸯、凤头龙之类的杂交品种,所以看起来才那么独特。
江昼猜了那么多年,硬是没猜出来。
这么有品味又有寓意的设计都能做出来,看来徒弟和他一样,在绣界,是个天才。
“前辈?”季云琅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江昼回神,抓住他的手把他扯进怀里,差点就要强行吻上他,季云琅及时抬起手里那块红布挡到两人之间,只让他亲到一嘴布料。
“前辈,”季云琅在布料后语气平静地跟他谈,“别告诉我你是因为看到喜服,想起了我爹娘成亲那天的场景,心里酸,又把持不住了。”
江昼:“嗯。”
季云琅:“那你再努努力,把持一下,强扭的瓜……”
江昼向前,隔着布料亲到了他脸上,“甜。”
季云琅隔着布料给了他一巴掌。
江昼抓住他的手,越盯这喜服越回忆起徒弟这些年穿红衣在家里晃悠、跟他亲热的模样,季云琅这分明是每天都想跟他洞房。
心里甜滋滋,又朝他掌心亲了一口。
“你……”
季云琅神色几度变幻,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自顾自地甜蜜了起来。
八方域人,一个两个,真够贱的。

季云琅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楼沙都还没回来。
不过风洵先来了森罗兽骨殿,季云琅对他没什么好印象,看到他就皱起眉。
风洵视线放到他手腕的链子上,季云琅想到些不好的回忆,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
江昼在他旁边问:“怎么了?”
“他有病,喜欢闻别人,”季云琅靠近他,压低声音,“有一回非要抓着我闻。闻完还说,味道真不错。”
“……”
季云琅说完就从江昼身边掠过,径直走出森罗兽骨殿。
他靠在外面一堆骨架上,仰头看天边血月,听着从身后大殿里传出来的打斗声,声声铿锵,拳拳到肉。
后来听烦了,启步要走,刚走两步,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江昼拿出帕子来擦自己手上的血,问他:“不等我?”
“你自己不会跟?”季云琅瞥了他一眼,在看到他拿来擦血的那条帕子时一顿。
他盯着上面的小花刺绣,“你这个有点眼熟。”
江昼收起来,点头,“丑是丑,”他停顿,“了点。但是能用。”
季云琅:“比你那两条虫子好看。你照着这个绣的?”
江昼:“嗯。”
季云琅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想了想,说:“你会的还挺多。”
江昼心里得意了一下,再次:“嗯。”
季云琅真诚道:“你要是喜欢这些,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资深的绣师认识,你跟他们好好学习。这样发展一门爱好,有利于缓解你那些把持不住的单相思行为。”
“不用,”江昼说,“我的绣技,”他卡住,沉默,季云琅也沉默,两人一起走在黑沙中,路过入口的骨龙时,江昼补全,“已臻化境。”
“……”
季云琅顺手摸了把骨龙脑袋,江昼也去顺手摸一把,不小心跟他碰上,摸到了他的手。
季云琅收回手,没理会骨龙不舍的眼神,离开了八方域。
仙洲已经是黄昏,路上他跟江昼闲聊,“前辈,我家孩子跟我说,这条骨龙是你抓来的。”
“嗯。”
“他还说,你有只大老虎。”季云琅看向他,“是洞里那只吗?”
“不是。”
季云琅点头,想到什么,又问,“那你养过猫吗?”
江昼:“没有。”
“哦。”
他们到客栈时,琥生正趴在桌子上睡眼朦胧,百无聊赖地逗小蛇。
小骨蛇身上穿着透明的皮,皮上沾了一圈儿黑色绒毛,乍一看跟一条毛毛蛇似的。
季云琅摸了把琥生脑袋,把路上买的吃食塞给他,然后拎起小蛇来看,疑惑道:“它为什么会长毛?”
琥生醒了,抱着那个装食物的纸袋子闻,迷迷糊糊说:“因为这不是它长的呀,这是大哥那只小猫褪的毛毛,它给沾到自己身上了。”
刚进门的江昼:“……”
“不,”他说,“我没有猫。”
琥生眨眨眼,立刻点头,表示明白,转头向季云琅重新回答道:“因为它天生就是一条神奇的毛毛蛇!大哥没有小猫。”
江昼满意,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把自己手里的吃食递给他,说:“尝尝你的。”
琥生连忙伸过去跟他换。
季云琅劫下他们那两只交易的手,微笑道:“我很像个傻子吗?”
“怎么会!”琥生把吃的放到他面前,从椅子上起身,拎起小蛇就跑,留下一句,“你最聪明了!”
江昼原本要跟琥生换着吃,现在他顺势坐到季云琅旁边,“尝尝你的。”
季云琅瞥他一眼,不给。
两人坐在一起各吃各的,吃了一多半,口味单一,实在太腻。
江昼看了他好几眼,把自己的推过去,“那你,尝尝我的。”
季云琅正喝水,闻言烦躁地把杯子一放,起身就准备出门,走到门口时想到这是自己房间,要走也不是他走。
于是他打开门,对坐在桌前的人说,“出去。”
江昼不动,接着吃,顺手把他那袋拿来吃,见季云琅一直站在门口瞪自己,江昼指指他衣服,“换。”
新衣服在地上滚过一遭,还沾了不少猫毛,早该换了。
季云琅说:“你出去我就换。”
江昼咽下最后一口,给自己倒水,“我能把持住。”
一把剑从他面前飞过,扎透了他手里的杯子,季云琅烦他烦得要死,寒声问:“你走不走?”
江昼起身朝他走近,季云琅下意识后退两步,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稍紧了一下,江昼注意到,止步,问:“你害怕?”
“没有。”季云琅又后撤两步,指门,“出去。”
江昼盯他看了一会儿,走出门。
他好像已经把持不住亲了徒弟好多次,那季云琅确实该害怕。
晚上,他开着窗户站在窗边吹风,忽然听到一阵翅膀扑腾和“咕咕咕”的声音,定睛一眼,是林霄经常用来传信的那只鸽子。
这鸽子看到江昼,眼珠一亮,扑腾着翅膀就朝他飞来。
江昼疑惑,林霄那晚和他爹一起被留在了林外,必定早就找地方藏起来了,怎么还给他传信?
就在鸽子即将飞进来的瞬间,旁边窗户猛地蹿出一条小蛇来,咬着鸽子腿把它抓了进去。
隔壁房间传来琥生惊讶的叫声,“你怎么抓了只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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