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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柔软的猫肚子)


原本还打算打趣的问问魏镜澄两人谁更有气度一些,这话还是咽回去比较好。
开宴后,他还想着让灵鹿和镜澄坐在一起,熟悉熟悉,自己不在云京后,好有人照顾弟弟,现在看来,要不还是自己坐在他俩中间吧。
可怜的魏大人还不知道,自己因为多看了男朋友一会就惨遭制裁,还错过了坐在一起的宝贵机会。
所幸三人行的尴尬场面没有持续很久,宾客陆续到达,见到在北疆驻守多年未归的徐俊华都很热络的上前攀谈,一时间徐将军成了场中的焦点,终于失去了紧迫盯人的机会。
魏镜澄和徐灵鹿抓紧时间猫在一个角落贴贴,但由于院子太过敞亮,没有什么遮蔽物,竟然也只能面对面站着说些话,连手都不敢拉,时不时还会有人过来打招呼,来打扰一下。
魏大人恨不得下一刻就去江南查案,然后立刻回来大婚,这窝囊气实在是受够了。
话还没说几句,徐灵鹿就又被徐俊华拉走了,虽然等会徐正清要正式认亲,但徐大哥还是想先将自己弟弟介绍给一些熟识的同僚,好为他今后增加些助力。
魏镜澄无奈又泛酸的看着他牵着徐灵鹿的手满场转悠,只能无奈而沉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并且聊到激动处,徐俊华还会揽一揽徐灵鹿的肩膀,在腰背上拍上几下,再将手牵起来。
这合理吗?
魏大人在心中悲愤疑惑,灵鹿已经二十岁了,做哥哥的动作还这么亲密,不太好吧。
他和他哥就没有这样,要是抱一下,估计彼此都要尴尬的半个月不想见面。
正在批奏章的魏帝默默的打了个喷嚏。
终于熬到了入席的时间,徐俊华牵着徐灵鹿先落座,等自己弟弟坐好,又用身体撞开了魏大人,坐在了两人中间。
刚才虽然他一直在跟人交际,但还是敏锐的注意到了,魏镜澄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用深沉的眼神盯着自己弟弟,很少错开,这两人看上去问题不小呀。
不过想了想,徐俊华觉得自己应该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自己这兄弟从小最厌恶装神弄鬼之事,自己不信这些也是因为魏镜澄影响的,而自己弟弟呢,又是个天师,整天跟神神鬼鬼打交道,看不惯是很正常的,第一次给他去信,魏镜澄不是还说灵鹿是神棍吗,可能后面梁子结的更深了。
想到这里,徐俊华挺起胸膛,没事,兄弟和弟弟之间的关系由我来守护,今天就要让他们握手言和!
宴会前期都是自由交际,要等着中后期气氛热了才好说大事,徐将军准备抓住这段时间,先搞好两人之间的关系。
人类之间搞好关系一般都是从分享食物开始的,徐俊华喜滋滋,他之前特地询问了灵鹿喜欢吃什么,一会让镜澄主动破冰先给灵鹿夹一筷子,再聊聊天,这关系不就缓解了。
正在他思考该怎么安排魏镜澄的时候,一条捞起袖子的天青色手臂,越过他将徐灵鹿最爱吃的一道小点夹到了自己弟弟盘子里。
徐俊华震惊的看向魏镜澄,总觉得事情似乎哪里和他想的不一样。
魏大人对上他的目光,凉凉一句,“怎么?你也想吃?”说完把盘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念在是大舅哥的面子上没有做的太绝。
不是,徐俊华继续懵,我什么时候爱吃这玩意了,我只是在惊讶,你为什么知道我弟弟爱吃什么!
这边的惊讶还没缓过来,自己弟弟又夹着一块什么东西,绕过他放在了魏镜澄盘子里,还探出身体,笑的甜滋滋的跟魏镜澄说了一句,“先吃点垫垫。”
不过还好,弟弟也给他夹了一块,补了一句,“哥哥也吃。”但徐俊华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以至于连入口的是什么东西都没吃出来。
魏镜澄和徐灵鹿两人似乎很习惯给对方布菜,后面就时常隔着他,你给我一筷子,我给你一勺子,让徐将军深刻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碍事,就是,当时他为什么要选择坐在两人中间来着。
这种发懵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主菜上桌,一般主菜上桌就意味着宴会的主人要开始说正事了。
一排侍者给每人面前都放了上今日的主菜——佛跳墙。
这佛跳墙是陈氏特地请大厨做的,金黄色的高汤整整熬煮了一天一夜,里面还有各色来自海里的干货和鲜货,在云京这种北方城市能吃到这么一盅并非易事。
盖子一揭开,香气浓郁飘得满院子都是,宾客也纷纷赞叹,就连徐正清都得意的捋了捋胡须,心道商女也并非完全没有好处,安排这种事情还是非常在行的。
他轻咳几声,全场都安静下来,等着宴会的主人说正事。
正在徐正清准备开口时,有一位宾客忽然惊叫出声,“这是什么东西?!”
接着还仓皇失措的打翻了面前盛放佛跳墙的罐子。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院中尤为明显,徐正清沉下脸色,看了那惊叫的官员一眼,正打算让下人去将散落在地上的食物和瓷器残渣收拾掉,又有一位宾客站起身,面色煞白的指着洒在地上的佛跳墙高呼,“还在动!”

第81章
众人都听到了这位宾客的惊呼声,顺着看过去,在一滩金色的高汤中,一个粉嫩的虾仁似乎真的跳了一下。
还以为是眼花,有几人擦拭了一下眼睛再去看。
诶,不动了,果然是眼花。
就在大家以为只是一场虚惊的时候,又一位宾客惊呼了起来,他佛跳墙中的虾仁直接从瓷盅中跳了出来,落在了桌上居然还蹦跶了几下,这下周围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宾客们本能的看向自己面前的佛跳墙,果然又有几人发现瓷盅内的虾仁在动,一时间场面无比混乱,虽然一个煮熟的虾仁在高汤里跳动并不能伤人,但也够可怕的,要不是在场的宾客大多都是朝廷官员或者家属,见过些大场面,恐怕会直接吓晕过去。
几乎所有人都在迅速远离案桌,吵吵囔囔的讨论着掐头去尾开了背的虾仁是为何还会动的。
只有徐灵鹿一桌依旧坐在原地。
魏镜澄面色平静的盯着瓷盅中还在跳动的虾仁,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要说他淡定倒也好说,在大理寺待得久了,什么惊奇的案情没有见到过。
可徐灵鹿也没有露出一丝惧色,甚至将脸凑到瓷盅跟前瞅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简直笑的徐俊华毛骨悚然,自家弟弟这是怎么了,不仅没有扑进自己怀里求安慰,怎么还笑了起来。
其实打这玩意端进院子徐灵鹿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即使在佛跳墙其余食材香气的掩饰下依旧无比明显,所以现在的场面他一点都不惊讶,饶有兴致的看向魏镜澄,“高汤煮怨病,有点意思呀。”
“这正愁没线索呢,就来了这么一出,真是刚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你说是不是魏大人?”
魏镜澄趁着混乱,徐俊华出去维持秩序,终于挪到了徐灵鹿旁边,将手轻轻搭在他后腰上,“你说是就是。”
场中一片嘈杂,即便徐府调用了全部人手也安抚不下来,这时院子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铃音。
铃音不大,穿透力却很强,吵囔的人群在铃音中神奇的安静了下来,一同向院门口望去。
清心玲呀,徐灵鹿摸摸下巴,看来今晚还有新节目。
院门口站着一位老道,须发皆白,穿着一身古朴的道袍,右手拿着一把桃木剑,左手上正摇着不断发出声响的钟型铜铃,看上去道骨仙风,十分靠谱。
要是平日里,这个这个级别的修道者想要进入徐府那是得经过一番严格盘问的,怕是连大门都进不来,但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可就非常应景且及时了。
“诸位贵人稍安勿躁,且听老夫一言。”老道士运起内力,在院门口说了一句,声音虽不算大,但场中每个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既然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然要弄个明白,省的现在回府,晚上睡着了都会梦见餐桌上的各种菜肴一一复活,这谁受得了。
众人真的就听从道士的话,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会场再次安静下来。
本来想编个理由,让这件事快点揭过去的徐正清不得不开口询问,“这位道长,不知来此所谓何事?”
“吾乃溪章山镇正观第三代传人。”老道一边走,一边报上名号,“来云京城本是为了历练,但路过飞花巷时,见此处隐隐透着一股不详之气,恐有邪祟作乱,所以特地进来除魔。”
虽然这个什么山,什么观大家都没听过,但修道之人大多都在深山老林,他们没听过也属正常,就单说这道人此刻能出现在此,还有刚才那铃音和喊话,就应该是有些法力的正经道长,非常可信。
在场大部分人都信了道士所言,包括徐正清,他赶忙放低态度,“道长若能帮我解决此事,徐某定有重谢。”
老道顺了两下自己的胡须,严肃道,“除魔卫道本就是我修道之人的本分,并不为这些黄白俗物,这位贵人不必言谢,今日我定将此邪祟除掉!”
众人听了此话,皆是大赞道长正气。
徐灵鹿讶异的瞪大眼睛,就这?连名号都不敢报,八成是个骗子,他们居然全信了。
道士做完这一番说词,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嘴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脚下走起了罡步,视线也在在场的宾客之间逡巡着。
就这么大约绕了两圈,他将视线定在了徐灵鹿身上。
“这位小公子,是否之前不居住云京城?”
走了两圈都一声没吭,却忽然向这位徐大人要认回的嫡次子提问,在场的个个都是官场上的人精,此时要是还不知道老道嘴里说的邪祟是谁,那就说不过去了。
一瞬间所有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徐灵鹿身上。
呦呵,新鲜呀,原来这道士居然是冲着他来的,徐灵鹿看着老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可还不等他答话,身边的徐俊华就直接拔出随身的佩剑,架在了道士脖子上。
“神棍!这可是我亲弟弟,我劝你说话小心点。”
老道被剑架在脖子上也毫无惧色,反倒是面色平静的回了一句,“难道因为是贵人的弟弟便问不得查不得吗?更何况,贵人如何就能确定,此刻坐在此处的一定是您亲弟弟呢?”
“之前你们分离十九年,谁能得知他的样貌如何,性情于脾性又如何,单凭半块玉佩便能确认此子就是当年从你们徐府抱出去的孩子?”
“难道诸位不曾发觉,自打他出现在云京城,这城中的怪事越来越多,如此还不算邪祟便是我老道瞎了眼!”
这番话非常有耸动性,当日将灵鹿送出徐府,本就是件秘事,除了徐正清,徐母和徐俊华就再无人知晓,更何况这道士还说出了十九年这个准确的年数和玉佩之事。
一时间竟然连徐俊华也愣住了。
在场的宾客中有一些曾在魏英华府上见过徐灵鹿,还有一些曾经参与过灵雾山或者宫中的事件,此刻听了老道的话也开始嘀咕起来,确实呀,这位小天师没来云京的时候,也没见有这些事。
徐灵鹿站起身,将自家哥哥的剑从老道士脖子上扒拉下来,这老道法术怎么样不知道,诡辩倒是挺有一套的,话语中全是逻辑盲区,要是放到现代,找个马路牙子摆摊一天估计能赚不少。
“这位道长,当年我离开徐府确实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带着半块玉佩回到云京时,知道的人可不少……”说着徐灵鹿把目光从道士身上移开,看向上首位,“当日徐大人,陈氏和徐俊崇都在,所以您能知道这事,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若说云京城是因为我来了才怪事不断,也是无稽之谈。”
“大理寺少卿现在就坐在此处,您向他打听打听,每年大理寺有多少无头公案,最终只能不了了之,要说还是你们这群修道之人无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什么都查不出来,整日就知道坑蒙拐骗。”
“竖子!”老道士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竟敢口出狂言,我今日以溪章山镇正观三代掌门的身份要求与你斗法,生死不论,你敢不敢应?”
斗法呀,徐灵鹿期待的搓手手,以前总听鹿师父讲起前辈们斗法的故事,什么飞砂走石遮天蔽日啦,唤出的神兽凤凰将半边天都烧了起来啦,可惜现在是末法时代,自己最多也就召几道雷吧,为了壮声势,还能搞几道闪电助助兴,也不知道这个老道能搞出些什么。
“饮翠峰牧云观二代掌门徐灵鹿应战!”
见他毫无惧色,甚至报出了名号,老道士心里有点嘀咕,当时收钱的时候,那贵人之说要对付一个毛头小子,且局已经布好了,自己只要及时出现,戳破那小子的邪祟身份,再略使一些小手段,让那小子吃吃苦头,栽个大跟头这事便算是成了。
事后自己不仅能得丰富的报酬,还能在云京城的权贵圈子中打响名号,因着这一点他才应下这桩事情的,那买主可没说,他要对付的毛头小子居然会斗法!
但转念一想,这小子这么年轻,且什么饮翠峰牧云观他听都没听说过,能有什么厉害,若是今日他斗法胜了,那日后名号不是更响,想到这里老道取出一叠符纸直直丢向徐灵鹿,“邪祟!伏法!”
说完念起了咒文。
他法力一般,符纸并不能像徐灵鹿那般,丢出去就宛如金属暗器一样,带着罡风直直飞抵目的地,然后牢牢钉住,而是要靠着咒文不断催发。
符纸上下飘忽慢慢悠悠的往徐灵鹿处飞,还有几次险些掉在地上。
徐灵鹿:我在期待什么?
什么飞砂走石,徒手招凤凰,这老道怕是连阿润都打不过。
而且自己是尊老爱幼的呀,既然符纸走的这么艰难,为什么不把自己叫过去,直接贴呢?
这符的路线轨迹连魏镜澄都看愣了,原来并不是所有道士甩符纸都和自家小天师一样潇洒帅气,还有这种半死不活型的。
道家的符咒,都是以自身功德或者修为为代价,向天地自然或者其它事物借力为法,要借东西自然要报上真名,刚才这老道隐去名讳大概是怕被人抓住把柄,可现在道号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写在符纸上,徐灵鹿眯起眼睛慢慢的读了出来,“拨清道人。”
“拨乱世,清正道,妄你活了这么大岁数,真是辱了师门的期待。”

第82章
这些年拨清道人确实不再刻苦修道了,尤其是游历到了云京之后,更是被云京城的繁华光景迷了眼,若不是无路可走,谁愿意在大山之中清苦一生呢。
当年他是师父在山中捡的孤儿,原本感激道观的养育之恩,现在却怨恨起来,怨恨师父师尊怎么不早些下山,若能早日来到云京,他镇正观说不得早已成为了祁云香火最旺的道观之一。
抱着这样的想法,拨清道人留在云京城,使劲一些手段向着权贵圈子靠拢,却丢了道心,法力也越来越低微。
今日本来有心隐藏法号,即便跟人斗法,也只会是对方吃亏,道士们画符各家有各家的秘法,一般相互都不认得,没想到这个毛头小子竟一眼看出了自己的法号。
心下一惊,拨清道人再控不住符纸,几张符还没挨着徐灵鹿就掉在地上。
小天师从案桌后面绕出来,将地上的符纸捡起,“缚魂符,没想到你这老头看着慈爱,反倒如此歹毒。”
“不过想要缚住我的神魂,异想天开!”说着徐灵鹿将着几张符纸直直甩出,“去!”
魏镜澄熟悉的甩符画面又回来了,符纸带着罡风一瞬便飞到了老道的面门,那老道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一张贴中眉心,一张贴中肚腹,手臂和小腿也各自贴上两张。
再等徐灵鹿起唇,“缚!”
明明没有绳索,被贴中符纸的道人却像是全身被绳索牢牢捆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缚魂符以老道的法力,也就单纯能将人的□□绑住,但对于普通人来说,用几张符纸就能将人的□□绑住,也够震撼的,糊弄不懂道法的宾客们完全够用了。
但在徐灵鹿手里,这符纸的威力几乎全数发挥了出来,仿佛有无数条绳索勒进老道士的魂魄里,比绑住□□要难受百倍,很快躺在院中的老道就疼出了一身冷汗。
“拨清道人,我且问你,你今日所言是否属实?”徐灵鹿明明没有开口,只是带着一脸甜笑看向院中地上的道士,但在场所有人都直接在脑中听到了这句清冷的问话。
言法,地上的道人闭上了眼睛,看来今日自己必是要吃些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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