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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柔软的猫肚子)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种情况吧。
如果魏大人真的对他有那种想法,那他自己是怎么想魏镜澄的呢?
依然能单纯的当做合作伙伴吗?朋友?亦或是自己也有点喜欢他?
啊啊啊啊,烦死了,想不明白。
在徐灵鹿发呆想事的功夫里,木盒已经被魏镜澄找到了,盒子埋得不深,外面包着一层防水防潮的油纸,倒是没有什么损坏。
魏镜澄抖抖油纸上的土,用干净的一面擦拭了一下盒子才走过来递给徐灵鹿,“是不是这个?”
徐灵鹿仰起头,一袭黑衣的魏大人逆着光站在他面前。
阳光为他的轮框镀上了一层金边,却看不清他的面目。
“镜澄……”徐灵鹿缓缓的念出这两个字。
听的魏镜澄拿着木盒的手一抖,险些失手将盒子摔在地上。
“你的名字可有寓意?”
哦,原来不是唤他,而是问他。
魏大人刚才失速的心跳,又恢复了平静,“父皇说,愿我心如明镜,能澄澈向阳。”
“好寓意,好名字呀!”徐灵鹿一边夸赞一边从他手中接过木盒子。
打开之后,果然是一些手抄的线装书,那工整隽秀的字体非常眼熟,是邢长安的没错,看来要找的就是这个盒子了,小天师关上盒子灿然一笑,“这么好的名字,合该多叫叫才是。”
魏镜澄看着他灿烂的笑容,静默了一瞬,才接口说:“但却很少有人唤我的名字了,自父皇和母后离世,就再没听到过了。”
魏大人的声音有些低落,“皇兄唤我皇弟,幼时的友人们唤我敬称,同僚们唤我官职,更多的人则是叫我大人……”
他话还没说完,徐灵鹿就抱着盒子站起身,率先走向巷口。
看着小天师走出一截的背影,魏镜澄把那个即将出口的请求又咽了回去,他本来想问徐灵鹿,以后你能唤我的名字吗?
可是思来想去,自己又没有那个立场,他凭什么对徐灵鹿做出这个请求呢?
魏镜澄向后退了小半步,将自己彻底藏在巷尾的阴影里,看着前面的人逐渐走入光中,自嘲的笑笑。
也许今日自己的表现有些过分,以后还是退回到魏大人和徐天师的距离吧。
就在魏镜澄苦涩的打算再次将徐天师这三个字叫出口的时候。
光里的人转过身来,纳闷的看着他,朗声问到,“怎么还不过来?”
“镜澄。”

两人心照不宣的并肩走出旧巷,夕阳的余晖将地上的影子照在一处,看上去暧昧又缠绵。
从驿站取到了邢长安没有去领取的那小半年的银本后,魏镜澄特地吩咐属下,去邢家一趟,按照刑长安的要求,先去给邢长乐报个丧。
事情至此便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镜一和镜二发现,从旧巷回来后,魏镜澄就会时不时的将鎏金香囊中的纸鹤拿出来把玩。
纸鹤身上还残存着一丝灵气,不堪其扰,有好几次都试图飞走逃离魔爪,又被魏大人捻住尾巴尖拽了回来。
真是非常凄惨。
听闻徐灵鹿想去一趟江南之后,魏镜澄就动了同往的心思,他打小就开始给他皇兄卖命,别人应卯时他也应卯,别人放衙了,他还住在大理寺,就连皇兄自己都说,若有时间他应该休养休养。
以前魏大人觉得自己年纪轻,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休养不存在的,现在却觉得,休养也不是不可以,他也想去看看春日的江南,用之前的努力向皇兄要个长假,不过分吧。
下定决定要暂时抛掉公事,请个长假去旅行的魏镜澄,又陷入了另一个烦恼。
江南离云京甚远,走水路倒是快些,但水路风险大,沉船之事时有发生,不妥。
但是走陆路,行程就会变长,即便能时不时的停下歇脚,以徐灵鹿之前怕颠簸的样子来看,可能江南还没到,已经没了半条命。
骑马过去更是不现实,短时间他可以载徐灵鹿,但长时间骑马,莫说腰背怕是小天师娇嫩的皮肤都受不了磨。
魏镜澄首次打算利用自己的身份,搞点特权,他预备去太仆寺定制一辆马车。
看似伏案认真批阅卷宗的魏大人,其实正执笔设计马车的图样。
首先车轮要大要宽,还要够避震,以防止颠簸。
其次车里要能坐,还要能躺,万一在途中一时找不到歇脚的地方,要保证小天师在车上过夜也不受委屈。
最后考虑到行程漫长,徐灵鹿坐在马车上可能会感到烦闷,还要有食柜,能存放点心酒水,最好还能保温保鲜。
话本也要备上一些,得整个小书柜,毕竟小天师连鬼写的话本都那么珍惜,应该是很爱看的。
对了,万一徐灵鹿要带着狸奴一起去,还得给马车中备下一片狸奴专用的区域,省得小天师时时将它抱在怀中,看得人眼酸。
写写画画弄了一整个上午,等镜一和镜二看到那叠东西后瞠目结舌,本以为魏大人要让他们去查什么公务,没想到居然是让他们去太仆寺定马车,而且还是给大人自己定的,大人要马车干什么?他从七岁开始就无论去多远都是骑马了。
镜一和镜二看的一头雾水,又没人敢去问魏镜澄,正巧严忠刚刚出完任务回来,这烫手山芋就丢到了严校尉手上。
严忠捧着马车定制的详解,更是懵,“怎么?咱们以后不在大理寺干了,大人要调去礼部了?”
“啧啧啧,这马车的豪华程度,怕不是给陛下……呜……”
话没说完的严校尉就被镜一一把捂住了嘴,“休要乱说!这是大人给自己定的,你不想要脑袋了,别连累大人。”
严忠眼睛瞪得老大,又翻了翻手里一叠纸,这食柜,这软枕,还有小书柜,“那大人这是给谁弄得,他自己坐马车?”
镜一和镜二都挑眉看着他,满脸写着,你好奇,你去问,快去快去。
严校尉盯着他俩不怀好意的样子,也学精明了,把一肚子好奇都咽了回去。
他去问?笑话,要是惹恼了大人,可没人替他挨板子。
将定制图纸仔细的揣在怀里,“那我就去太仆寺跑一趟吧。”刚好可以逃掉下午的操练,顺便还能买只太仆寺附近的烧鸡当午饭。
马车的事情暂且搞定了,可离真的一起去江南这种美事差的还很远。
想得到假期,起码要将手头的案件处理完。
赃滥之案正查到要紧处,魏镜澄看看自己条案上的奏本,面色越来越沉重。
案件初期他便将整理好的卷宗交给了中书省,已经许多时日过去了,看他皇兄的反应,到现在似乎还不知道有此事。
他上报的文书,应该是被中书省扣住了,似乎是有人想要故意隐瞒或拖延此事。
明日便是十日一次的朝会,若中书省还不上报此事,他打算亲自在朝会上汇报。
如今事情已经查到了吏部侍郎卜忠尧头上,正四品的大员涉案,品阶比他还要高,若再不即时上报,恐怕背后的那只手,就能将这件事抹平了。
魏镜澄将第二日朝会上要上报的事实,各种条例和证据都准备齐全,躺在床上,取出一只纸鹤捻在手中玩了一会,就闭眼歇息了。
以往在睡前闭眼这段时间里,他都在思考当下处理的案件发展,今晚却例外的在想,那马车上还有没有漏掉什么装置。
若明日在朝堂上进展顺利,新马车可是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第二日的朝会一片和谐,众官员都是一副天下太平百姓安好的样子,中书令徐正清果然依旧没有上报魏镜澄查出来的东西。
即将下朝时,魏镜澄站了出来,将自己查到的东西一一上报,皇帝震怒,要当场羁押吏部侍郎入狱待查,结果侍卫们还未近身,吏部侍郎卜忠尧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请了三位太医过来扎针,熏香都没将他唤醒,若不是还有气息,众人都以为他畏罪自戕了。
皇帝只得将此事交给大理寺和御史台共同查办,人就暂时交给大理寺收监。
将昏迷不醒的卜忠尧抬到大理寺后,魏镜澄又找了些民间知名的郎中,可依然是毫无办法,没人能将他唤醒。
他带了人去抄了卜忠尧的家,在书房的密室中,找到了一些涉案的账本和书信,仿佛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卜忠尧,但有一个非常大的疑点,脏款不见了。
按理说卜侍郎贪墨了那么多银两,总是要花的,可他近几年的日常花销都没有什么异常,若是买了地或者其余贵重之物,又或者钱没花掉还攒在手中,那应该与这些账本藏在一起才对。
毕竟这些账本事关身家性命,肯定是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赃物也应该放在同一处才保险,可魏镜澄带人挖地三尺也没找到被他贪墨的那些银两,虽然卜侍郎贪污的几项补贴对于民生来说都是小补贴,但若为一人所得,却是一笔巨款。
如此看来,这账本似乎是有人故意让他们找到的。
大理寺也挨个询问了卜忠尧的家人,下仆,有些甚至用了刑,但什么都没问出来。
卜家人和卜府的下人都说老爷一直都很简朴清廉,甚至入不敷出,卜夫人常常还要用自己的嫁妆去贴补一些府上的日常开销,账目都记得明明白白,魏镜澄派人一一核对过,也确实如此。
所以的疑点竟都汇在卜忠尧一人身上,可他又迟迟醒不过来。
魏镜澄又轻请了黎玄辞过来,黎监证过来瞅了一眼,这事他可办不了,估计徐灵鹿能办。
恰巧上次他和徐灵鹿将盒中的白色线虫斩成了很多段,每段都长成了新的线虫,他便尝试用这些线虫,还原供养怨病的线香,已经做出来三四种了,也打算去找徐灵鹿,魏镜澄便派人直接将徐灵鹿也接到了大理寺。
小天师还是第一次进到大理寺里,充满好奇,左右看看都是熟人。
这些年大理寺卿位空悬,只有魏镜澄一位少卿,虽不是大理寺卿,但整个大理寺却都由他掌管,为了便于应卯,他就住在了大理寺后面的宅子里,徐灵鹿还蛮想去后院参观一圈的,但卜忠尧被安置在前院,还是先干正事要紧。
“好臭!”一进安置卜忠尧的屋子,徐灵鹿就皱起了眉。
魏镜澄和黎玄辞都诧异的看向他,虽然这屋子是有些不通风,但也就是有些正常的人味,倒也不至于说臭吧。
可徐灵鹿快要被熏到吐出来的表情又过于真实,仿佛床上躺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一堆秽物。
面对昏迷中的卜忠尧,小天师根本不想靠近,他默默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新咒,暂时屏蔽那源源不断的臭味,然后撑起结界圈住整个屋子,从百宝囊的竹筒里倒出了垢尝一家。
几个黑团子一倒出来,就像小炮弹一样纷纷往躺着卜忠尧的床上弹过去,几个小的显然更加着急,弹得过程中还会出现一个利用另一个脑门借力的情况,刚才还是正经悬疑气氛的堂屋,忽然一下变得轻松活泼起来。
“这是什么?”黎玄辞狭长的凤眼都睁圆了,还试图摸一下,“看起来还……怪可爱的。”
一旁的魏镜澄也有些蠢蠢欲动。
虽然黑不溜秋还是个独眼,但圆滚滚的,弹起来别有一种萌感。
“垢尝,专吃秽物的一种妖怪。”徐灵鹿看着垢尝们争先恐后的围着卜忠尧舔的陶醉,几只小的甚至舔的眼睛通红,眉头微微皱起。
听到他说专吃秽物,黎玄辞和魏镜澄迅速的缩回了蠢蠢欲动的手,幸好没摸上。
垢尝一家舔吸了一会,两只大的依偎在一起,默默消化。
大儿子现在对自己的控制能力更强了,吃饱之后也没有强塞,独眼羡慕中带着酸意的看了一眼堆在一起的爹妈,独自弹到床脚消化去了。
它的弟弟妹妹们,则出现了跟它之前一样的反应,几只最小的垢尝在舔吸完了之后,身体纷纷涨的老大,眼看着就要把卜忠尧彻底压倒断气,本来还在休息的垢尝父母立刻过去帮它们消化。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次帮大儿子解决的经验,很快几只小的就在爹妈的帮助下,恢复了体型,接着头上‘噗噗噗噗’的纷纷冒出小角,黏液没控制住,喷了卜忠尧一脸。
魏镜澄和黎玄辞迅速皱眉后退,但黎监证的目光还粘在几只小垢尝身上,好奇怪,想养。
这副画面过于眼熟,徐灵鹿一边等着垢尝爹妈收拾黏液一边向卜忠尧走了过去,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不会又是那玩意吧。”

徐灵鹿用竹筒收了垢尝们,从百宝囊中摸出一副手套。
手套是轻薄的白纱,又透又韧,刚戴在手上就紧紧的包裹住小天师修长纤细的手指,仿若第二层肌肤般,既起到了防护作用又丝毫不影响行动。
“鲛纱!”黎玄辞很识货,一眼就认出了手套的材质,然后发出了柠檬的声音,“哇,我发现你的宝贝是真不少!”
同是玄门中人,人家一个百宝囊掏什么有什么,而自己只有一个召唤不出来的召唤兽,黎玄辞酸极了。
徐灵鹿得意的冲他挑了挑眉,那得瑟的小模样,逗得魏镜澄发出一声轻笑。
两人同时向他看了过来,为了掩饰笑意魏大人用拳掩唇,轻咳了两声,“我来帮你。”
徐灵鹿冲他摇摇手,示意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手套戴好之后,不用直接用手接触,眼前这个发臭的人也就没有那么难以触碰了,徐灵鹿将卜忠尧的胳膊抬起来,袖子撸上去,仔细查看。
被垢尝一家人吸过之后,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胳膊内侧原本正常的皮肤变得又薄又透,透出下面一片细细密密的红色细线,里面还隐隐有东西在流动着,仿佛无数毛细血管都顺着同个方向生长了。
看过手臂之后,徐灵鹿又查看了一下他的脖颈,在颈项两侧,也有着许多红色细线,排成紧密整齐的一束。
“可以脱掉他的衣服吗?”徐灵鹿询问魏镜澄。
魏大人的脸色明显黑了一个度,他实在不想让徐灵鹿亲自去脱别的男人的衣服,哪怕这个男人昏迷不醒,甚至是不是个活人都说不好,他也不愿意。
瞪了一眼瘫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卜忠尧,魏镜澄找了个借口,“你独自一人怕是弄不动他,灵鹿你将结界撤了,我喊镜一他们进来弄。”
他话音刚刚一落,黎玄辞就一脸要笑不笑的看过去,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说,“哦,灵鹿……”
魏镜澄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走出房间去喊镜一,黎玄辞继续盯徐灵鹿,小天师耳朵尖都红了,看来几日未见,魏大人的进展不错呀。
“啧啧,灵鹿哦。”黎玄辞轻轻挑眉看着徐灵鹿,差点把小天师给看炸毛。
“怎么?黎监证孤寡多年,无人唤过你的名字吗?要不要我叫几声玄辞给您听听。”徐灵鹿发出反击的声音。
没想到黎玄辞左手的无名指尖发出一声兽吼,这声吼叫,只有徐灵鹿和黎玄辞能听见,但此刻云京许多人都听见了晴天白日里的一声响雷,还有些人嘀咕着,今年的第一道春雷来的如此早。
“听见没,黎监证也是有人疼的哦。”黎玄辞奖励般的将指尖放在唇上轻轻摩挲着,被摩挲的龙形胎记越发的红艳发烫,“我可不敢让你喊我玄辞,万一魏大人回来听见了,一个不开心劈了我可怎么办?”
“我听见什么?”他刚说完,魏镜澄恰巧进门。
徐灵鹿瞄了魏镜澄一眼,连脸颊都有些微微泛红了,连忙转过身,看着卜忠尧身上那些红线假装思考。
而黎玄辞就挂着饱含深意的笑容,坐在椅子上看热闹。
两个人表现都挺怪异,魏镜澄也就没有多问,跟在后面的镜一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只等着自家大人吩咐,根本不敢乱看。
“去将卜忠尧的衣裳解开。”
“是。”
镜一三两步走到床前,直接上手利落的拨开了卜忠尧的上衣和里衣,手抽掉腰带,看向魏镜澄,“大人,裤子和亵裤脱吗?”
铁直硬汉镜一,除了完成任务根本没有别的心思。
但他家大人听到这个问题,脸色变得黢黑,狠狠瞪了镜一一眼。
怎么你还想让他看亵裤下面的东西?!
黎玄辞实在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魏大人的下属看着机灵,为什么如此憨憨。
“这就不用了吧……”回答镜一的是徐灵鹿,裤子里面的东西他也并不是很想看,辣眼。
卜忠尧的右胸和腰腹部的皮肤都是正常的,唯有左胸的皮肤也变得薄透,和脖颈,手臂上的血红细线连成一片,就仿佛那些细线真的是他的血管,在源源不断的为心脏提供养料。
“应该是怨病。”徐灵鹿看着那些细线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黎监证不是将做出的几种线香都带来了吗,不妨试一试,我们也好确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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