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写的很好呢,就喜欢看这种细水长流的种田文,码住,加油哦。’求你别断更。
徐灵鹿立刻把手机举到书卷鬼纯黑的瞳孔前面,“快看,这个可不是我发的。”
书卷鬼的脸都快贴在屏幕上了,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的读了三遍。
然后用鬼气捂住了青灰的脸,在天花板下面,疯狂的飘着转圈圈,画面极其恐怖。
徐灵鹿仰头看着那吊死鬼一般的形象,嗯,能感受到你的开心了!
鬼魂飘了一会终于冷静下来,“小生已经申请签约了,如果成功了,稿费可以直接打到您账上还债。”
“还有还有,小生看那个绿油油论坛上说,有一款软件可以跟人拼字,还有交流群,我想……”
这么与时俱进的吗?徐灵鹿惊呆了。
他给书卷鬼申请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企鹅号,又研究了一下那个传说中的拼字软件,下载注册好。
书卷鬼立刻飘了过去,眼巴巴准备试用,徐灵鹿让开位置,惊讶的发现居然不需要他教学,码字软件书卷鬼用的贼溜。
并且他还迅速的加入了好几个什么写作交流拼字群,屋子里又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邢家两兄弟稍微大一些的时候,母亲突发了一场急病,最终还是没有救回来。
哭着送走母亲,邢猎户决定独自把两个孩子养大,他去捕鱼就让两个孩子自己在河滩上玩耍,弟弟邢长乐跟着自己爹上山下河,掏鸟蛋抓小鱼,野的不亦乐乎,而哥哥邢长安就拿个树枝子,安静的在河滩上写写画画。
很快明明年岁要小两岁的弟弟,居然长得比哥哥还高了。
邢猎户自己虽然没有文化,但眼光很长远,他打算将邢长安送到镇上的学堂去开蒙读书。
文章写到这里,书卷鬼也收到了自己的第一条站内短信。
‘您的作品申签未通过,还请继续努力更新哦~’
徐灵鹿今天一进空间就觉得哪里怪怪的,书卷鬼的手指都冻硬了,不太好使,所以他学会了用鬼气打字,鬼气们有序的配合二指禅按着键盘,甚至比正常人手速还要快上一些,每次都是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
现在却又变成了他刚刚学会打字时,一会‘咔哒’一下这样的节奏。
小天师放轻脚步,走到书卷鬼旁边轻声问:“怎么?卡文啦?”
他最近总听书卷鬼说这些,也耳濡目染了一些码字圈术语。
“没事……”书卷鬼低低的答了一句,“就是被杀了有点emo。”
“谁被杀了?”徐灵鹿略惊呆,这怎么还有刑事案件了,“移模?又是什么东西?”
书卷鬼停下手上的敲敲打打,转过身来,纯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无语,“没有谁被杀,小生申请签约没有通过,大家都说这就是被编辑杀掉了,emo……嗯,就是emo了……要不然你自己领会一下。”
落后就要挨打!徐灵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最近是不是过于咸鱼了,居然要让一只古代的鬼来教他网上冲浪。
5G冲浪走在网络前端的书卷鬼独自emo了一会,忽然举起全部鬼气,“加油加油!冲冲冲!下次一定能挂上小黄V!”
接着又响起了熟悉的噼里啪啦的节奏,积极向上的让徐灵鹿这条咸鱼无地自容,只能抬手给青面书生大大送了三枚地雷。
种田文虽然没有太大起伏,但细水长流的温情配上书卷鬼细腻治愈的文笔有种独特的魅力,一申虽然失败,但他很快累积了一小撮忠实的读者,天天在文下按爪,撒花,催更。
书卷鬼第一次体会到自己用心写出来的故事得到他人认同的感觉,码字的时候,冻得硬邦邦的唇角始终都带着诡异的笑容。
书中的邢长安也很争气,进入镇上的书院以后,不似其余半大的皮猴子,会在课堂上,上蹿下跳招蚂蚱逗蚂蚁,还会去揪夫子的白胡子。
他很安静,可以专注的上完一整节课,只要给他一本书,就能独自在座位上待很久。
老夫子从第一眼就很喜欢这个孩子,打算重点培养他,而另一位能专注上课的,是县令的儿子,姓李。
这位李公子比邢长安大上二岁,小小的长安便奶声奶气的唤他一声李兄。
蒙学上六日休一日,渐渐地邢长安和李公子相处的时间竟比自己的亲弟弟还要长。
整日在弟弟面前李兄长,李兄短,搞的邢长乐有些吃味,愤愤的质问他,到底他跟长安是亲兄弟,还是那个什么劳什子李兄和长安是亲兄弟?
搞的邢猎户无比头大,对邢长乐说要不也送你去上学?
邢长乐拼命拒绝,他可不像他哥,放着鸟窝不掏去上学,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在邢猎户的镇压下,日子便这么继续过下去了。
文中出现了新角色,评论区更加热闹了起来。
‘哇,这个李兄,我隐隐的嗅到了CP的气息。’
‘竹马竹马,细水长流什么的,最喜欢了。’
‘我赌五瓶营养液,我们的小长安是受,嘿嘿嘿。’
‘+10瓶。’
徐灵鹿也关注到了书卷鬼文里出现的新人物,还特地提醒他了一下,“注意和谐哈,18岁之前不许恋爱!”
“还有你要吸取上次的教训,把握尺度,不要再被锁了。”
“哦。”书卷鬼手下不停,孩子们现在还小,正是好好上学的时候,谈什么恋爱,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拉手可以吗?”
“可以。”徐灵鹿翻着老长的作者注意事项,点头。
“那摸摸可以吗?”
“只能摸头摸脸。”
书卷鬼:嘶!撸猫撸狗还能摸肚子摸屁……股呢,在绿油油网站里简直人不如狗。
“那亲吻如何?”书卷鬼继续提问。
“浅尝辄止。”
“那……”
“别那了,剩下的都不行!统统不能写!”徐灵鹿及时把书卷鬼在被锁边缘反复横跳的腿打断了。
“这也不能写,那也不能写。”书卷鬼嘶哑吐槽,“啧啧,还是现代人,竟然如此陈旧保守。”
徐灵鹿:当时就应该果断让他去花市。
第二次的申签结果也下来了,依旧被杀,有了第一次的打击,这次有没过似乎没在书卷鬼心中掀起什么波澜,他依旧按照正常的节奏码字更新,每天在作话里和读者小天使们贴贴。
唯一遗憾的是不签约不能发红包,可恶!真的好想用别人的钱给每个留言的小天使一份温暖的爱。
邢长安和邢长乐也渐渐长大,从孩童成了少年。
小长安跟着书院参加了一次乡试,顺利的考取了童生,再往上考一考就能成为秀才。
书院的老夫子说,若是他能成为秀才,就聘他回书院接自己的班,继续教书。
可邢长安心里藏着更大的抱负,他想和李兄一起进京赶考,将来能凭着自己的才华,治国平天下为百姓苍生出一份力。
而此时的邢长乐已经比亲哥哥高出一个头了,虽然还是少年,但身上的肌肉线条明晰又流畅,不管是狩猎还是捕鱼都是一把好手,有时邢猎户射不中的猎物,他都能得手。
大概是因为身形的差距,邢长乐没了小孩子的吃醋心性,反倒将自己放在了兄长的位置,整日照顾哥哥。
并且他也有了自己的秘密,某日早晨他浑身燥热的醒来,发现自己□□里黏糊糊的湿了一片。
早起准备去书院的邢长安正好瞧见平日里这个时候都在晨练的弟弟正蹲在井口洗裤衩,便担忧的上前询问,结果脸皮比墙厚的弟弟,居然面红耳赤的跑了。
长安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整天的课都没上好。
李兄看见他神思不属的样子,就凑上去问,长安便将早上看见那一幕告知了学长。
学长听完以后,神色古怪的看着他问,“你还没有过?”
长安懵懂的摇摇头。
李兄玩味的笑笑,嘴唇凑到长安耳朵边,神秘兮兮的小声说,“改天给你些好看的书,你就懂了。”
晚上邢长安把邢长乐堵在房间里,一定要问个明白,邢长乐实在躲不过去,憋着个大红脸,羞恼的说:“就是那回事,站起来了,然后出来了,爹说以后我就是纯爷们了。”
“什么站起来了?出来了?”邢长安还是不懂,这一个两个神秘兮兮的,都说啥呢。
“哎呀!等你做个梦,你就知道了!”这事怎么能让弟弟教哥哥呢。
“那你梦见啥了?”邢长安追根问底。
邢长乐听见他这个问题,脸更红了,可还是声如蚊呐的回了哥哥话,“梦见村西杨木匠的二闺女了,那日我踩烂了她的花,她追着我骂,跑的脸蛋红扑扑的,直喘粗气……可好看了。”
这个答案让长安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家弟弟为啥被认追着骂,还觉得人家好看,也不知道什么站起来,又出来了。
结果晚上他也做了一个梦,梦见李兄一直凑在他耳朵边跟他说话,呼出的热气不断喷在他的后脖颈上,弄得他又热又麻又刺痒。
在这种感觉中醒来,摸了摸凉凉的裤……裆,邢长安什么都懂了。
但他做的这个梦,是不是不太对。
邢长乐到底是皮猴性子,只臊了那么一天,就开始大大方方拦着他哥讨论了。
乡下初秋的夜晚不燥不凉,还有些固执的蝉依旧在树枝上喧嚣,邢长乐把邢长安拦在院里,一起晒月亮。
“哥,你咋还没做梦呢?”邢长乐挤眉弄眼的问哥哥,对于自己先哥哥一步成了纯爷们这件事,显然非常自豪。
邢长安:……做了,但我没法说。
“哎……这小风吹的真舒服。”邢长乐把手垫在脑袋后面,斜斜的躺在凉椅上,边摇边看月亮,“我今又绕到村西杨木匠门口了,她换了身粉色的衣裙,我觉得比穿翠绿的好看……”
邢长安也学着他摇着凉椅看月亮,嘴上没有搭话,心里却想着,他觉得李兄看烟青色的长衫比月白色的好看,靛蓝的也不错,总之李兄穿什么都很好看的。
过了几天,邢长乐在晚饭后神秘兮兮摸出了两个煮鸡蛋给邢长安,“我今日送了杨二丫一篮子花,小姑娘家家就是爱这些,她给了我几个自己做的腌鸡蛋,哥你也尝尝。”
邢长安虽然有点馋那腌鸡蛋的味道,但还是摆手拒绝了,他想起了自己帮李兄抄了半本典籍,李兄为了谢自己特地送了两支狼毫给他,现在手上的毛笔都写秃了,他也没舍得取出来用。
推己及人,腌鸡蛋还是让邢长乐独自吃掉比较好。
又过了几天,邢长乐一脸傻笑对着邢长安说,“今日我看见杨二丫在做女红,我想明日一早就上山,打几只白兔子,哥,你说我用兔子皮跟她换个香囊,她能愿意吗?”
邢长安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睛,点了点头,白兔子皮不管做围领还是帽子都很好看,女孩子一定会喜欢的。
唉,若是自己想和李兄换些东西,该拿什么去换呢?李兄的家世,学识样样高过自己,自己确实什么都拿不出手呀。
长安发愁的看着邢长乐开心的准备明天套兔子用的陷阱,人的悲喜果然是并不相通的。
就比如此刻,徐灵鹿在开心的看着兄弟俩的互动,而书卷鬼则发愁的瘫在辞典上一动不动。
“到底怎么了呀?”徐灵鹿扔了一枚地雷,发出了今天不知道第几遍的疑问。
“唉……”书卷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换了方向继续瘫。
这一下午,他叹气叹了起码有五,六十次了,问他也不说,到底是什么事如此让鬼发愁。
就在徐灵鹿打算放弃问他,出空间去床上咸鱼的时候,书卷鬼居然趴在辞典上,默默的哭了起来。
虽然没有哭出声音,但鬼气汹涌,又是能把眼珠子哭掉的程度。
徐灵鹿吓了一跳,赶紧又戳开文章的页面,评论区很和谐呀,大家都在鼓励,按爪,撒花花,难不成是把自己给写共情了吗?
果然写书的,不管是人还是鬼,都如此纤细敏感呢。
“别哭了。”小天师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冰冻发团,试探着问,“要不给你来一发深水鱼雷,可有排面了!”
结果鬼魂哭的更伤心了。
“签约不了,取不出来又有什么用嘛,嗝。”
原来症结在这呀。
“又被杀了?”徐灵鹿小心翼翼的问。
“呜呜呜呜……我是不是真的不行……人家都说事不过三,这都第三次了还没签上,我是不是永远都签不上了……”
“你说你怎么还迷信呢?”徐灵鹿嗤之以鼻,“要相信努力就会有奇迹。”
书卷鬼纯黑的瞳孔里写满了疑惑。
我一个鬼魂,你一个天师,在充满了玄学氛围的空间里讨论文学网站的签约问题,这个世界观难道不应该迷信吗?
“而且你看。”徐灵鹿指着手机屏,“已经有200多个收藏和评论里这么多读者了,你要是不行,会有这么多人看吗?”
“可是……离一万人还差好远呀。”书卷鬼抽抽哒哒。
“那你能一死就变鬼王吗?”徐灵鹿采用阴间举例法。
“鬼王都是数百上千年才能出一个,还要有特殊的机运,哪里是我这种小鬼能想的。”书卷鬼顺利被他带偏,坐直身体,把眼眶里流出来的鬼气擦干净,“我只想早日破了执念,好去投胎。”
“就是嘛!都是要时间积累的。”徐灵鹿胡搅蛮缠,“你也说了,可能还需要一点点运气,下次估计就能过了,我就不信过网站签约比成为鬼王还难?”
书卷鬼重新飘起来,打算去开电脑,虽然小天师刚才的类比毫无逻辑东拉西扯,但很意外的被安慰到了。
见他又开始用二指禅戳戳戳,徐灵鹿满意的扔下手机,出去睡觉,明天进来再继续追更。
邢长乐跟自己哥哥讨论了好几次,每次说到喜欢的姑娘时,哥哥都跟个锯嘴葫芦一样,虽然他平时话也少,但不至于一声不吭,有时还会露出愁苦之色,神游天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日子久了,邢长乐心里越来越毛,他哥说起姑娘毫无反应,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哥,你真的没有喜欢的姑娘吗?”心里搁不住事的邢长乐,干脆来了一记直球,“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做梦,变成纯爷们?”
“要不,你看看王屠户家的女儿,她跟二丫关系可好,二丫说她觉得王姑娘是个好姑娘。”
“你觉得合适吗?”邢长安幽幽。
“壮实是壮实了点,但哥你手无缚鸡之力的,这不是刚好。”邢长乐挠挠头,他哥连两桶水都挑不起来,王姑娘一次却能抗半扇猪,这不就是二丫说的,“对,互补。”
邢长安懒得理他,转身面对墙,默默自闭,邢长乐更着急了,看看又是这个反应。
不愿独自发愁的邢长乐,在打猎的时候,将这事也告诉了邢猎户,就变成了父子俩一起发愁。
两个纯爷们唉声叹气,为什么邢家的另一个男人还没变成纯爷们,而且似乎对变成纯爷们没有什么兴趣。
自己这个大儿子从小听话乖巧,现在还是家里最有文化的是个童生,不像小儿子,看不爽能直接揍一顿,邢猎户也有些束手无策,只能每天拐弯抹角的旁敲侧击。
但邢长安过于聪明,早就看透了他爹和他弟弟的小伎俩,别问,问就是心里只有读书。
读者们纷纷在评论区留言,这不是一本种田文吗?咋还有卷王呢?
徐灵鹿看了一眼正在噼里啪啦的书卷鬼,心想,那是你们不懂,有其父必有其子,什么样的作者就能写出什么样的角色。
转眼就到了书卷鬼第四次申签的日子,徐灵鹿这次长了记性,特地记录了一下时间,早上进空间看了一眼,果然书卷鬼又在焦躁不安了。
看似飘在那里认真码字,手一刻都没停,但是细一看码一行删两行,显然没有认真在写。
徐灵鹿出空间吃了个午饭,莫名的就不敢进去了,他甚至为书卷鬼这次能不能顺利签约,卜了一卦,卦象上显示一片迷雾,什么都看清不。
小天师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事不归这个天道管呢,还是结果就是一片迷茫。
眼见天都要黑了,徐灵鹿深吸一口气,该来的躲不掉,怀着忐忑的心情还是进了芥子空间。
进去以后他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瘫在辞典上emo,是不是过了。
再一仰头,书卷鬼平平的贴在天花板上,居高临下的幽幽看着他。
要不是自己是个天师,徐灵鹿真想高声尖叫,“鬼啊!”
“你……你你……又怎么了?”即便是个天师,徐灵鹿也略略被吓到。
一进家门,天花板上贴着一个青面凸眼的鬼魂,一错不错的盯着你,虽然是个熟鬼,可视觉效果还是过于惨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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