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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柔软的猫肚子)


更诡异的是,在雕像的心脏部位,有个鲜红鲜红像虾仁一般的东西,还在跳动。
李赋被吓得仓惶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气都要上不来了。
下人们见自家老爷摔了,纷纷上来搀扶,也看到了箱子里骇人的景象,当即腿软,老爷也没扶起来,干脆跌坐成一团,在地上瑟瑟发抖。
徐灵鹿和魏镜澄见他们反应这么大,也走到箱子前面查看。
就往箱子里看了一眼,徐灵鹿就‘嘶’的一声,想到了场面会很刺激,但没想到场面会这么刺激。
这些白色的线虫应该是某种养料,被人用特殊的方法处理过,弄成假死的状态封在线香里,点燃线香之后产生的气味,便是雕像心口那个跳动的‘红色虾仁’的食物。
而那个此刻还在跳动不息的东西,应该就是操控李赋梦境的罪魁祸首。
被徐灵鹿一盆特调净水泼下去原本僵死在线香中的虫子居然活了过来。
“我可以把这些带回去吗?”小天师兴致勃勃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他,这个恶心诡异的东西要来做什么?!
“徐……徐大师……你要这样东西做什么?”李赋颤抖着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
“研究呀。”徐灵鹿回答的理所当然,“不研究怎么知道它们是什么,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怎么能知道克制之法。”
所以说,你们这些古代人还是不够卷,太缺乏科研精神。
魏镜澄虽然看着箱子里东西也恶心,但他知道徐灵鹿说的有道理,“我去给你拿起来。”
说完他就打算过去,将这个箱子抱起来。
徐灵鹿觉得今天的魏大人多少有点虎,赶紧拉住他,“不用,只要一点就行了。”
话音落,他又从百宝囊中拿出一个桃木盒子,一支素银簪,走到箱子旁边用簪子挑起一根白色的线虫,放进盒子里,然后暴力的把簪子戳进了那尊雕像的下腹部,扎起来也丢掉箱子里。
众人看着他戳雕像的手法,都觉得下腹一凉,看起来又软又乖还娇气的徐天师,怎么这么暴力。
将东西都丢进去以后,徐灵鹿爱惜的摸了摸盒子,功德值就靠你了。
接着他又摸出一张空白的符咒,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放在眉心,嘴唇翕动,默默念着咒语。
符纸出手,带起一阵罡风,吹得徐灵鹿鬓角的碎发飘动起来,魏镜澄觉得小天师出符时候的样子,格外的好看。
符纸稳稳的贴在木箱上,意外的是,什么都没发生。
所有人都盯着那张符纸,心里在想,不会要翻车吧,咋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只有徐灵鹿拉着魏镜澄默默的朝后退,他俩刚退出一个安区距离。
响晴白日,一道雷火夹着闪电从空中落下,准准的劈在木箱上,那堆邪祟瞬间被烧成了飞灰。
白日引雷,这是通天的本事呀,难怪连魏大人都对他这么恭敬,李赋忽然觉得自己无法直视徐天师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了。
长得这么好看居然还这么能打,天道真的公平吗?

天道公不公平暂且不说,反正李赋此刻觉得大理寺很不公平。
烧掉余下的邪物,一脸爱惜的抱着桃木盒的徐天师就被魏大人护送回了徐府。
李赋则被魏镜澄那个看上去凶巴巴的侍卫拦了下来。
“李老爷之前从木客手中买的那张符纸,是属于官府所有的,魏大人特地嘱咐我记得收回。”镜一大手一摊,“李老爷……”
“这……不是……我……那什么……”李赋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刚才看到那么可怕的场景,现在让他交还符纸,简直要了他的命呀,“我花了钱的。”
“那李老爷可以去和那位木客讨回来。”镜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冷漠一些,其实他满脑袋问号。
这两天魏镜澄老是分配给他一些很奇怪的任务,比如将之前在搜山时发给属下的符纸全部收回来,还有专门打造一个可以长久保存纸张的容器。
他虽然不知道魏大人收集这些东西要干什么,但完成主人的任务就是暗卫的第一职责,要回收的符纸,只剩李赋手里这一张了。
李赋苦着一张脸从怀中摸出一个锦袋,还想最后挣扎一下,“这位大人,你也看见了,最近李府真的不太平,要不我给大理寺捐些银两,这符……”
“诶,李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是正经部门,都是由朝廷拨款的,可不兴这样。”
见镜一的态度没有丝毫松动,李赋慢吞吞的将锦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两片金箔,金箔上居然还焊着精美的掐丝花纹,而那张符纸则被小心的夹在两片金箔之间,看起来确实是很珍惜了。
李老爷颤抖着手,将符纸交给了镜一,看着这位侍卫大人转身离去的背影,险些哭了出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云京巨富李赋老爷家里要破产了。
在李赋交代出自己请神的过程后,魏镜澄就已经派大理寺的人出去调查了。
不管是旧识王迩还是三位所谓的仙人,都查了一遍,待魏大人送完小天师,卷宗刚好呈到了他手中。
王家早年在云京商界确实小有名气,虽不算是巨富,但也是小富即安,可到了王迩这一代,却是败落的彻底。
王迩一直都不算是什么正经商人,在经商上可以说是毫无天赋,但他很擅长和人交际,所以一直做一些贩卖消息或者给人从中牵线的事情,赚取一些小钱。
赚了钱王迩也不思好好生活,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娶亲,连妾室和通房都没有,要不是家中还有老人管束恨不得天天都睡在青楼。
几年前王迩的双亲相继离世,彻底没了约束的王迩在一位青楼姑娘的怂恿下,染上了一种可以致幻的汤药,这汤药稀少,价格自然也很昂贵,为了享用,王迩变卖了家中的财产,可这汤药是个无底洞,多少钱填进去都不够用。
将家产挥霍一空的王迩,开始借钱度日,一开始还有人接济他,后面听说他是染上了不好的东西,都纷纷闭门谢客,买不起汤药的王迩,很快就变的暴躁又憔悴,就在这时,李赋借给了他很大一笔银子,王迩带着这笔银子离开云京城,去了西南,而当日带他去西南的人,就是卖这种汤药的商人。
再次回到云京城的王迩,确实带了三个人,几人在云京的北郊租了一处宅院住,期间王迩几乎拜访了所有以前借他银两的商人,但最终请神的却只有李赋一位,并不是因为他曾经帮助王迩,而是因为他是被王迩背后之人选中的人。
大概是因为李老爷算是这群人中性子最为温吞的,自己的个性比较弱,应该更加容易被香烛操控。
那几位所谓的仙人离开李赋府上之后,就和王迩一起离开了云京城,倒是有邻居确实瞧见过这么几个人,还说那位仙子长得甚是好看,但至于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了,线索到这里居然断了,可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属下找到了当年与王迩相好那青楼姑娘的旧识。
这人是个龟公,当时就在那姑娘的青楼工作,找到的时候,人疯疯癫癫的话都说不清楚,就反反复复说着,惨呀,太惨了!
官兵问他什么惨,他就开始嚎叫,水,不能吃,不能喝,水里不能吃。
听的所有人一头雾水,都不知道这疯子在说什么。
但所幸云京城所有青楼都是有记录备案的,大理寺的文书们翻找了这座青楼的记录,发现这青楼消失的原因是因为时疫,青楼中大部分人都染上了一种从未听闻过的怪病,会不断的从口中吐出带血的肉块,据当时看病的郎中记载,那肉块呈虾米状。
魏镜澄顿时就联想到了,今日在李府看到的那尊雕像胸口上跳动的那个玩意。
“那位郎中可还活着?”魏镜澄询问下属。
“还活着,现在在城北开医馆,我们去找过,前几日他徒弟们说师傅出去云游了,应该就在今日返京。”
魏镜澄带着属下赶到医馆时,正巧碰见那位云游结束刚刚返家的老郎中。
“那青楼发生的事,确实甚为骇人。”老郎中忆起当时的场景,还心有余悸,“青楼中的人说是因为误食了河中某种水产,才产生了这种症状。”
“所有人五脏都烧灼不已,更是不断的从口中吐出带着血丝的肉块,像是大虾米般。”
“那肉块会跳动吗?”魏镜澄打断了老郎中的回忆,开口询问。
“跳动?”老郎中思索了一刻,“到是不会跳动,但我曾仔细看过那些肉块,并不像是人体内之物,反倒像是,某种虫子,长在人体内,吸食了人体的营养,然后又吐出了,我记得当日请我去看病人时,那间青楼中所有染病之人都瘦削的可怕,头发都要落光了。”
“那您可还有保存当日他们吐出之物?”
“那哪里敢保存呀,官府请了好多郎中,没有一个人能看出病因,最后只好将青楼封了起来,让人在里面等死。”说到这里老郎中叹了一口气,捋了捋自己已然全白的胡须,“唉,最后尸体和他们吐出之物都被一把火烧干净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也是一群可怜人呀。”
现下能找到的当事人,就只有这位老郎中和那个疯疯癫癫的龟公,线索再次断掉了,魏镜澄带人回到大理寺,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简单,他安排属下去根据李赋的描述还原王迩和那三位仙人的画像,先张贴出去,看能不能抓到,另外就只能等着看看徐灵鹿那里能不能研究出点什么东西。
徐灵鹿回到徐府后也没闲着。
那个桃木盒子被他妥善的安放了起来,还喊了垢尝夫妇来,让他们看看认不认识盒中的东西。
东院最近太干净了,都没什么灰可吃,徐灵鹿就时不时给垢尝们一点浊水,将他们一家子都养了起来。
第一次吃到浊水的大垢尝,当晚激动的跑到西院陈氏的房子里狂喷黏液,第二天听下人们说,夫人的尖叫声传出去老远,叫的可惨可大声了。
对于盒中的东西,垢尝夫妇倒是没什么反应,但他们的大儿子在见到盒中之物时,体型忽然增大数倍,那个本来清亮的独眼变得血红,眼看就要失去神智,垢尝夫妻两,生怕徐天师一个不爽,直接召一道雷,给自己大儿子劈个灰飞烟灭,赶忙也将体型增大,变成两张灰饼,把儿子裹在了里面。
徐灵鹿连忙盖住桃木盒子,隔绝气息,等三个妖怪都安静下来,那个一直没什么变化只知道吃的憨憨儿子,头顶的尖角居然长大了。
“叽叽咕?”
它的角长到这么大,至少还要十来年呀,这是怎么了?垢尝妈妈疑惑。
“咕~~~~~~~~~~~~叽咕”
嗝~~~~~垢尝儿子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里面的东西好脏,我也不想吃,可是它们直接钻进我身体了。
垢尝本身生于污秽,在世间算是极脏之物,这玩意竟然能催生出小垢尝的双角,倒是给徐灵鹿了一个思路,他可以先查找和脏污相关的鬼怪,着邪物应该就在其中。
说起来简单,但鹿牧远给他的书籍中,脏污相关的鬼怪有好几千个,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查出来的。
想到这事还和曦梧有关系,徐灵鹿折了一只青鸟,打算把今日发生之事全部告诉曦梧小姐姐,看看她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徐府距离灵雾山太远,纸鹤怕是飞不过去,虽说是折青鸟,但徐灵鹿依然选了曦梧最爱的紫粉色。
青鸟放出去,曦梧那边回信倒是很快,回信很长,但关于盒子里的东西,她就说了六个字,‘好恶心!没见过!’。
剩下的全是化妆品使用感受的心得交流,徐灵鹿看的满脸黑线,在信件末尾曦梧还提到,灵雾山上秃的那一块最近已经有人在补栽了,她人形头皮上的斑秃也长出了硬硬的头发茬子。
另外,她又去了一趟九锋山,和锋九见了面,锋九送她了一堆华丽的翎羽和一些上好的兽皮兽骨,让她转送一些给徐灵鹿。
所以她想请徐天师来灵雾山做客,感谢一下小天师当日及时唤醒了她,没让她背上杀孽,还能继续做个见习山神。
去蹭吃蹭喝蹭东西当然好,徐灵鹿莫名的就想带上魏大人,让那个整天只知道忙公事的高档社畜,跟他一起去见见世面。
他又折了一支纸鹤去给魏镜澄送信,信送到了,本以为纸鹤会带回来回信,谁知道这支纸鹤居然没有再飞回来。
魏大人打开了自己床帐内挂着的鎏金玲珑香囊,又放了一支纸鹤进去。
嗯,这个香囊住两支刚刚好,再来就有点挤了,是时候让镜一去找些更大香囊来了。

魏镜澄的回信是第二天镜一带来的,居然还专门询问了徐灵鹿想要的出行方式。
小天师被迫面临被风吹死和被马车颠死两个选择,想想要是吹风,那还好缓解,去灵雾山那么远,要是晕马车估计后面聚会都要不开心。
于是徐灵鹿果断选择了滴滴快马服务,并且看向镜一问,“上次那个带我的小哥还没有回来吗?这次你来带我?”
总让魏镜澄带他有点怪怪的,人家堂堂的大理寺少卿,总给他当专车司机算怎么回事。
但镜一没有正面回答,他将大理寺查到的东西,简化了一番,汇报给徐天师之后就神秘兮兮的告辞了。
去灵雾山那日刚巧立冬,徐灵鹿抱着阿润按照约定时间到了徐府大门口,竟然只看见魏镜澄独自一人牵着马匹在门口等他,平日里跟在他身后的镜一等人都不见了踪影。
魏大人今日没有穿他惯常穿的朱红色官服,而是换了一套底色为黑色绣着金色暗纹的长衫,鎏金的蟠龙发冠,腰上还带了时下最时髦的蹀躞带,长衫外面罩了长及小腿肚的黑色大氅,领圈上还有一圈厚实的赤褐色皮毛。
这还是徐灵鹿第一次见他如此穿着,黑金的配色更符合他的气质,衬得魏镜澄整个人英挺又华贵,像一尊上好的玉器,只是不声不响沉静的立在那里,就能散发出最耀眼的华光。
徐灵鹿一不小心就多看了两眼,恰好对上魏镜澄的视线,馋别人身子被抓了个正着,小天师尴尬的摸摸鼻子,试图转移注意力,“咦?魏大人怎么独自来了,镜一他们呢?”
“你只约了我一人,他们跟来做什么?”
徐灵鹿听了他的回答,眼睛都睁圆了,心里疯狂哀嚎:妈耶,更尴尬了呀,这话说的,仿佛我在找他约会,其实并不是。
好在他也没能尴尬太长时间,等走到那匹大黑马旁边,魏镜澄从自己的大氅里取出一顶和他领圈同色的皮毛平顶圆帽,轻轻的带在徐灵鹿头上,“来不及做新的,天冷风寒,这帽子是我的旧物,你且先带着,莫要嫌弃。”
柔软的皮毛擦过徐灵鹿的额头和脸颊,将已经冻得有些发红的耳尖完全包裹住,他头脸要比魏镜澄小上一圈,帽子带在他头上有些大,整个耳朵都被罩在了帽子里,呼啸的风声被隔绝在外,一瞬间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无比清晰,连怎么被魏镜澄弄上马的都不知道。
等徐灵鹿从自己的心跳声中回过神来,他已经稳稳的坐在魏镜澄身前,马儿也轻快的跑了起来。
隔着暖和的皮草帽子,马蹄踏地的‘哒哒’声和风掠过身侧的声音都像是罩上了一层纱,整个世界都朦胧了,唯有身后的体温暖的如此清晰。
徐灵鹿在心里疯狂给自己和魏镜澄找补:魏大人一定是因为我年纪小,身体又弱,才会关心我的,刘备和张飞也是如此,一定没有错。
整个行程,徐灵鹿都坐的板直,颠簸的时候还会主动向前移动,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也不知道是哪里别扭,此刻的他根本不敢向上次一样,毫无心机的就睡在人家身上。
马依旧拴在山下那个小院里,虽然灵雾山的事情解决了,但这座小院被魏镜澄私人买了下来,也不知道做什么用。
小院中没了以往高声朗笑,聊天和走来走去的官兵,倒显得十分幽静,徐灵鹿被魏镜澄扶着腰下马时,总觉得只有两个人的院子里,气氛有些暧昧。
徐灵鹿一路上终于把自己劝住了,对自己洗脑成功,魏镜澄对自己的关心只是刘备对张飞的关心,而自己对魏镜澄的欣赏,也只是关羽对刘备的欣赏。
都是好兄弟,那兄弟今天打扮的很帅气自然是要夸一夸的,就好像男高中生都会赞美同学的限量版球鞋一样,刚好也能打破这诡异的暧昧,“魏大人今日的装扮,倒是非常英武。”
此时,只要好兄弟说,怎么样,好看吧,你也来一身,暧昧的气氛不攻自破。
但魏镜澄他看着徐灵鹿轻轻的扬了下眉毛,声音低沉又柔和,还带着点说不出的哄,“既你喜欢,那我以后常穿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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