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谢谢宝贝。”郁风峣笑着搂了他一下,而后拿起外套,起身离开。
他走了,徐楚宁枯坐在椅子上,盯着蛋糕看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甩开脑子里的失落情绪,拆开蛋糕切了分给Dylan他们。
Dylan在打电话,听着像是有朋友到访,徐楚宁给他送蛋糕的时候他很高兴,回赠了一瓶十分贵重的荷兰琴酒。
提着剩下的蛋糕回家,徐楚宁精神好了一点,但白天浮潜实在是太累了,也没怎么收拾,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夜晚,他是饿醒的。
醒来的时候他就抓起手机,想看看郁风峣有没有给他发消息什么的。
空空荡荡的消息栏,徐楚宁有些失望,但还是安慰自己只是郁风峣今天太忙了。
他揉揉眼睛,主动发过去:「先生,你吃晚饭了吗?」
想起今天跟郁风峣在一起度过的时光,徐楚宁就忍不住觉得欣喜而满足,抱着毛毯在沙发上打了两个滚,又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忍不住脸红起来。
在水里的时候,他看见彩色的小鱼很兴奋,眼睛都亮了起来,乐此不疲地玩了许久。
郁风峣突然凑近,将他的呼吸管轻轻摘下,而后在水中吻住他。
徐楚宁呛了一口水,难受地直呜咽,郁风峣却像是在这种恶作剧一样的吻中找到快乐,直到他拼命抓郁风峣的手臂,快要窒息,才把他带到水面上。
徐楚宁大口呼吸着,眼角都因为缺氧充血而泛起血丝,他刚刚真觉得自己差点淹死。
郁风峣却还在笑。
徐楚宁瞪了他一眼,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威胁性,郁风峣这才收敛了戏谑笑容,靠近了些,想要抱他。
徐楚宁还在生气,刚刚心有余悸还没有过去,他转身往别的地方游,不理他,只留给他后脑勺。
郁风峣闷笑不止,从后面抱住他,又把他往水里带。
好在这次徐楚宁学乖了,先吸了一口气,被扑倒在水里,整个人都头晕目眩的。
男人的发丝被水飘起来,如同在风里一样,潇洒不羁,张狂地俊逸,但是更柔软,没有那样棱角分明。
徐楚宁没戴目镜,在水里睁眼,淡蓝色的透明海水中,不时有小鱼游过,他看着男人伏在他身上的身躯,一时失神,泄了力,又呛了一口水,而后剧烈咳嗽起来。
郁风峣哭笑不得,把他抱起来,露出水面呼吸。
“这次别再走神。”男人在他耳边说。
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压到海底,背后是柔软的沙子,身上是男人微凉的身躯,郁风峣与他十指相扣,低头含住他的唇瓣索吻。
徐楚宁无法思考,只是与他缠吻着,身躯被水的浮力托起来,又被男人压下去,这样循环往复,躯体轻微起伏着,如同随波逐流的浮萍。
他微微失神,伸手抱紧郁风峣,在涌浪中找到依靠。
窒息下的吻好像更加敏感了,身下细腻的滩涂仿佛一张柔软的大床,每一次抚摸都带着水波的余温,让他更加激动,颤栗。
结束浮潜的时候,他还晕乎乎的,教练告诉他这是正常反应,在水下待久了是会头晕的,休息一下午就好了。
徐楚宁支支吾吾不说话,他想说不是浮潜的问题,是他差点就在海湾的避风处跟郁风峣做了。
差一点点,到底还是留有一些理智。
但那种惊险刺激的感觉,让徐楚宁甚至有些莫名的冲动。
他想要占有郁风峣,更想所有人都知道郁风峣是他一个人的。
徐楚宁脸埋在被子里,打着呵欠看纪录片,那一部《卧底海豚帮》,镜头扫到幽深海底的时候,他就又想起跟郁风峣缠绵的吻,不禁心跳加快。
手机“叮”的一声,是郁风峣回了消息。
「正在吃。」
徐楚宁抬头,无意间瞥到冰箱,心里甜丝丝的,又说:「我给你留了一块蛋糕,最漂亮的那一部分,留给你回来吃。」
他把整个蛋糕最漂亮的一半儿留给了郁风峣,Dylan本来看上了,哭天喊地地苦苦哀求,抱着徐楚宁不停地摇,徐楚宁也没给。
他想把最好的都留给郁风峣。
对面很快回复:「好。」
徐楚宁看他几乎是秒回,心里又熨帖不已,抱着手机叮嘱他要好好休息,不要因为工作就忙得不顾身体。
一连发了许许多多,满满一屏幕,却不见回音,徐楚宁盯着聊天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惹人嫌了,红着脸吐吐舌头,才把手机放下,抱着抱枕,安安静静看纪录片。
桌上的手机震个不停,叮叮叮的,郁风峣瞥了一眼,没看。
“有急事吗?”坐在对面的白夏川反而盯着他手机看,“阿峣,你是不是很忙啊?”
“不忙。”郁风峣云淡风轻。
白夏川瘪了瘪嘴,似乎在埋怨他的不专心,但还是哼了一声,“你要是有公事要忙,就快点去忙吧,别耽误你赚钱。”
“怎么这么说?”郁风峣无奈,“我今天有空陪你。”
白夏川一秒变脸,乐滋滋的,“那晚点我们去散步吧!”
“好。”
郁风峣看着面前这人年轻而漂亮的脸孔,如此张扬,是他肖想已久而又隐忍不得的人。
手机又响了一下,是徐楚宁还在给他发消息。
一念之间,面前白夏川的面庞突然模糊了,波纹颤抖,似乎在隔着水去看他。
郁风峣脑海中浮现白日时的那个亲吻,隔着青蓝海水,他看到那孩子痴迷又被水浸得微红的双眸。
“阿峣哥。”
白夏川甜腻而又略带不满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你怎么了?”
郁风峣不动声色,抱歉地笑了一下,“没事。”
他微微低头,略皱了一下眉,而后抬手,将手机设置为免打扰模式。
徐楚宁是在第二天中午看见白夏川的微博的。
看样子他的演出很成功,乐团有庆功宴,但他没去,因为……
他当天晚上跟郁风峣在一起。
从照片里可以看得出来白夏川身边还有一个人,他们去看了电影,一起在夜色下的城市漫步。
徐楚宁想,如果不是天色已晚,郁风峣肯定也会带他去浮潜,去观鲸,去欣赏这个远在南半球的大洋彼岸的风景。
徐楚宁翻了很久,直到公寓房中的阳光渐渐挪移,再也没有了光亮。
他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心里却异样地平静。
早就知道结果的事情,不是吗?徐楚宁自嘲地苦笑。
无论他怎么努力,郁风峣就是不会爱上他。
从地上爬起来,他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出来玩了一周多,也该回去了。
他要回去销假,尽快投入工作中,还要准备下半年的论文,还有……
“宁宁?”身后响起声音。
徐楚宁一回头,看见郁风峣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
目光下落,落到他翻开的行李箱上,郁风峣略敛眸,定定地看着他,“去哪?”
徐楚宁低着头,不敢看他,却还是小声说,“回家。”
“家?”
徐楚宁心里猛地揪紧,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深吸一口气,改口道,“回国。”
是啊,他哪来的家?
他的家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山沟里,那里落后贫穷,交通不便,他的母亲一辈子都生活在那里。
他现在住的公寓,不是他的家,甚至不是郁风峣的家,只是他的一处房产。
他哪来的家呢。
“为什么回去?”郁风峣皱眉,“在这里玩得不开心?”
徐楚宁张了张嘴,看着他,眼里突然蓄满泪水,匆匆低头,泪滴就落下来,却什么都说不出。
郁风峣迟疑着,有些头疼,厉声质问,“你又在哭什么?”
徐楚宁抬头,双眼含泪地看着他,“先生,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布里斯班,怎么?”
听他坦然承认,徐楚宁微微攥紧了衣摆,“你是不是……跟白夏川在一起?”
郁风峣看着他,突然笑了,顷刻间,脸上尽是散漫模样,“是啊。”
徐楚宁看着他无所谓的笑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双目通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郁风峣打断他,眼眸泛寒,抬起手,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缓声问道,“我的宝贝宁宁什么时候也学会窥探我的踪迹了?”
男人的手很温暖宽厚,贴在脸上,却让徐楚宁不自觉地颤栗,似一把刀在割他的面皮一样让人窒息。
“说话。”
“我没有……”徐楚宁吓得声音都软了,带着哭腔解释,“我没有窥探你,是白夏川自己发的微博。”
“哦,他发的微博。”郁风峣慢悠悠地重复他的话,悠然反问,“所以你只看他发了条微博,就过来质问我,对吗?”
“不是……”
“还是说,你现在已经开始干涉我的交友了,我跟朋友吃个饭,就要受到你的审判?”
徐楚宁怔愣,拼命摇头,“先生,我没有……”
郁风峣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自顾自地,“嗯,你看见他发微博说我去看了他演出,我们在一起吃了个饭,那你看见我昨天一下午都在开发商的建设现场视察了吗?你看见我今天推掉所有应酬回来陪你了吗?”
徐楚宁顿时慌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知道你……”
“你当然不知道。”郁风峣冷冷瞥他,不想再听他说话,转身离开,“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我就不该回来。”
他转身的瞬间,徐楚宁跌坐在床上,浑身冷汗,脑子里一片空白,揪心不已,却也不敢解释。
郁风峣走到客厅,偏头余光看他,微微皱眉,向来英俊禁欲的面庞浮起略显狡黠的淡笑,不以为意地抽烟。
徐楚宁当然不知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做那些事。
郁风峣虽然不爱他,但爱他的身体,爱他的乖巧温顺,爱他的柔软年轻,更爱他一心一意痴迷眷恋着自己。
他还没玩腻,更没有榨取完他身上的所有价值,不打算这么早就放走徐楚宁这个小宠物。
郁风峣有那个自信,能捏住他。
毕竟,他的宝贝宁宁那样爱他,不是吗?
下午郁风峣不在公寓,他出门的时候,徐楚宁也不敢问,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看着他离开。
他有点害怕,怕自己惹郁风峣失望了,他会去找白夏川。
徐楚宁特别难过,也无助,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好,郁风峣专程回来陪他,他却亲手推开了。
胸口闷得不行,连呼吸都是丝丝拉拉的疼痛感,他痴痴地坐在地上,用郁风峣的外套裹着自己。
Dylan发来信息,说Fel一进桌球室就脸色很不好,也不让别人陪他玩,就一个人在桌球室待着,拿杆子和球出气,问他怎么了。
徐楚宁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慌乱地穿鞋,往外跑。
郁先生没有去找白夏川,他没有!
徐楚宁慌慌张张地下楼,一刻也不敢耽误,就好像晚了一点郁风峣就会被别人抢走。
他一路跑过去,冲进酒吧,钻进台球室,恰巧与刚打完一杆后直起身躯的男人对上视线。
“郁先生,”他怯怯地喊了一声,在看见男人冷淡目光的一瞬间委屈极了,嘴唇颤抖,哀求渴切地望着他,“……对不起。”
郁风峣握着杆,专心打球,不抬头看他一眼。
徐楚宁见他没理自己,心里酸涩难言,走近了些,手指轻轻撑在台球桌上。
“先生……”
“让。”
徐楚宁垂眼,挪开地方。
郁风峣走过去,俯身,打完一杆,起身,看着台面思考,徐楚宁见他停下来了,就走过去,想抱抱他。
恰巧郁风峣屈肘抬臂,手肘撞上徐楚宁靠过来的脑袋,擦着鼻梁过去。
徐楚宁霎时被撞得痛哼,捂着脸,五官扭曲。
“撞哪了?”
徐楚宁摇摇头,“没事。”
“手放下。”
男人嗓音阴沉,不容置喙,徐楚宁抿唇,还是乖乖放下手。
好在只是红了一些,没有撞断鼻梁也没有流血,郁风峣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就转身再次拿起球杆。
徐楚宁脑子一热,猛地抱住他,声音很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郁风峣并未答话,只微微皱眉,挣开他的手,又开了一局。
桌球室里又恢复了寂静。徐楚宁心脏不安地躁动着,坐在一旁的沙发里,期艾而渴望地看着男人,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刚刚郁先生那么担心他,是在乎他的吧……那为什么现在又这么冷淡呢?还在生气吗?
徐楚宁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过来。”
徐楚宁猛地抬头,就看见男人瞥他。
连忙站起来,徐楚宁战战兢兢,又带着希冀,“先生?”
郁风峣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到这儿来。”
徐楚宁走过去,不明所以。
郁风峣将球杆靠到他手掌上,“打白色的球,让白色球把绿色球撞进洞里。”
徐楚宁愣,“我不会……”
他对桌球是一点都不懂,连杆子都不会拿,虽然郁风峣已经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话语教他,但徐楚宁还是不明白。
郁风峣啧了一声,“宁宁,别扫兴。”
徐楚宁心里一震,立刻就慌了,忙说,“我学,我学。”
握着球杆,徐楚宁还是无从下手,郁风峣见状,伸手将台面上别的球都拿走,只留下白色和绿色。
徐楚宁捏了捏杆子,努力回想之前看郁风峣和Dylan他们打球是怎么动作的,笨拙地模仿。
郁风峣看他青涩而拙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靠近了些,握住他的手臂,“姿势不对。”
后背一具身体贴上,帮他纠正动作,徐楚宁心猿意马,颈侧都泛红,紧张地握紧球杆。
“别这么用力。”郁风峣点了点他的手臂,“放轻松。”
手把手地教他,郁风峣放开手,“打吧。”
徐楚宁兀自稳了心神,轻轻一杆打出去,却没有准度,只能看着白球与绿球擦肩而过。
他叹了一口气,“好可惜。”
放下杆子,徐楚宁抬头,郁风峣正看着他,连他刚刚失误后懊恼的小表情也看了个彻底。
顿时呆住,想起刚刚的冷战,徐楚宁嗫嚅,“先生,你不生我气了吗?”
郁风峣眼神看不出情绪,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说,“嗯,原谅你了。”
徐楚宁一怔,而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郁风峣从背后抱着他,“继续练。”
“好。”徐楚宁轻轻点头,又拿起球杆。
第二天的时候,乐团打来电话,问他家里的事情解决完没有。
徐楚宁很是为难,这段时间跟郁风峣在澳洲玩得很开心,差点让他忘了还有工作的事情。
“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徐楚宁说,“下周一之前能回去。”
事实上,能不能回去他也不知道,要看郁风峣的意思。
这几天郁风峣好像又去了墨尔本,那里的建工集团董事长跟他是多年老友,最近从国外回来,恰逢郁风峣人在澳洲,就见上一面。
徐楚宁一个人在家里,很是孤独。无论如何,还是订了周六的机票,准备返程。
郁风峣回来那天是周五,徐楚宁从Dylan的酒吧回到公寓,边看纪录片边收拾返程的行李。
收着收着,又有些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看看手机。
墙上的钟走到十点,徐楚宁便有些困了,把行李又检查了一遍,才给郁风峣打电话。
“郁先生,我明天的飞机……嗯,要回去了,乐团打电话来催……你能来送我吗?……好,没事,没关系的。”
徐楚宁心里空落落的,扔开手机,用力合上箱子。
洗漱完,刚刚躺在床上,徐楚宁就收到了郁风峣的消息,说他已经回悉尼了,在Dylan的酒吧。
徐楚宁其实很想去找他,但明天要赶飞机,他又很想好好休息一下,不由得十分纠结。
「过来吧。」郁风峣说。
他都开口了,徐楚宁心里就更动摇了,他在飞机上一向睡不好,下了飞机又要坐很久的车,实在是……
「想你了,宁宁。」
徐楚宁看着屏幕上的字,心里又躁动起来,深吸一口气,还是花了五分钟收拾好自己,然后跑到酒吧。
在酒吧门口,他对着玻璃门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脸上红红的,还喘着气,他一时觉得自己特别狼狈。
郁风峣说想他了,他就跑过来。
夜晚的酒吧正是狂欢的地方,徐楚宁贴着墙壁走,避开妖娆妩媚的热舞人群,轻手轻脚地到了后面的桌球室。
一靠近,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谈笑声。
是郁先生的声音。
徐楚宁微笑了一下,这几天的思念都被抚慰了,慢慢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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