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它轻轻绞住你的手腕而已,不是很刺激吗?”
“不……”徐楚宁摇着头。
“乖,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不要……不要!”
墨西哥黑王蛇慢慢缠上他的手腕,冰冷阴郁的触感四处蔓延,徐楚宁脊背发麻,想要逃跑,却又被强势地按住。
纯黑色的蛇衬着徐楚宁细瘦白皙的手腕,视觉冲击极强,黑蛇缠了两圈,而后慢慢绞紧。
郁风峣拉起他的手,让他抓住书柜的把手,而后漫不经心地褪去他的浴袍,边咬吻着他,边给他做扩张。
徐楚宁浑身都在抖,泪眼朦胧,双腿痉挛一样颤,被蛇绞住手腕的感觉更让他害怕,看着男人淡漠又平静的脸,看见眼底的兴趣和玩味,他甚至觉得男人要把蛇塞到……
“不要!”徐楚宁突然大喊起来,撕心裂肺地哭,眼泪流进嘴里,拼命哀求,“不要,别这样,放过我吧……先生,求求你!”
郁风峣到底还是放过他了。
徐楚宁一直在哭,抖个不停,一条小蛇缠到手上就吓得脸色苍白,郁风峣的确很喜欢看他害怕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却到底没了耐心,还是无趣了。
郁风峣把那条墨西哥黑王蛇又放回了玻璃饲养箱里。
“好了,它回去了,别怕。”
只是受惊后的人身体似乎更温热柔软,在书房的地毯上要他两次,就又变得醉人而甜腻了。
徐楚宁嘴唇轻启,还是恍惚的,脸上带着泪痕,不知道是舒服的还是害怕的,郁风峣吻他的脸颊,他才回过神来。
“别……”徐楚宁模糊不清地哑声。
郁风峣看着好笑,便去哄,把人抱在怀里,偶尔亲吻他覆着薄汗的额头,偶尔缓缓抚摸他的脊背,温情万分。
“吓到了?”郁风峣问。
“嗯。”徐楚宁眉峰微蹙,点头,鼻音很重,“我有点怕蛇。”
“胆子这么小。”
徐楚宁眼睫都是雾汽,眼尾绯红,嘴唇翕动着,又在欲言又止的倦怠和轻媚,像一块融化的软糖。
“我不喜欢……”徐楚宁轻声说。
“好了。”郁风峣低笑,将他抱紧,“现在不是没事吗?它又没有咬你。”
徐楚宁觉得委屈,鼻腔酸酸的,酒精上头之后又是反复性/爱,让他很不清醒,“可是……”
“至于吗?”郁风峣不以为意地打断他。
徐楚宁呆了,一双眼睛红红地看着他,还要再说什么,又被郁风峣吻住红肿的唇,细细碾磨一番。
“行了,去洗。”郁风峣拍了拍他的腰,声音惫懒,“早点睡。”
徐楚宁只得咽下心中的话,又回浴室洗了一遍。
第二天一早,徐楚宁就接到了室友电话,要回学校填表。
徐楚宁醒来的时候就很不舒服,感觉有些低烧,喝了一杯温水才说得出话来,“我不太舒服,能不能你帮我签一下?”
室友也很为难,“不行啊,教务处的老师说了要本人签,那些在外地实习的同学都是寄过去签了再寄回来的。”
徐楚宁也不好违逆学校规则,强撑着爬起来,“好,我马上回去。”
他也不敢耽误,匆匆洗漱一下,从楼上下来。
郁风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估计去公司了,只有莫叔在门口给花瓶插花,徐楚宁下楼的时候顿了一下,四处看看,才谨慎地下来。
“徐先生,请别担心,星期天已经被圈起来了。”莫叔看见了他的举动,便开口说。
徐楚宁红了脸,“嗯”了一声,往门外走。
别墅区离市区太远,这一片又刚好连着庄园,如果没有车,交通真的很不方便。
徐楚宁一出来就没了主意,他从别墅门口走到大门口都走了几分钟,腰酸腿软,浑身发寒。
耳边是清晨鸟儿的鸣叫声,可见这边风景环境多么雅静。
雅到根本拦不到出租车,没有出租车从这边经过。
哪家的少爷小姐来庄园避暑游玩还打出租车的?徐楚宁苦中作乐地轻笑。
本想滴滴打车,但他又不希望有人看见他从这么昂贵的别墅区出去。
他现在这个样子,一脸憔悴病气,面上带着绯红,走路和声音都软绵绵的,大学生扮相,与周边的建筑格格不入。
会被认为是被包养的小鸭子吧。
徐楚宁脸皮薄,还没有卑贱到坦然以那种姿态示人。
硬着头皮走了很久,到了城市主干道的分支,才零星看见一些私家车驶过去,徐楚宁扶着路灯缓了一会儿,才忍着不适叫车。
本就不舒服,这个司机技术也莽,冲冲停停,路上还抽烟,窗户大开,搞得徐楚宁更恶心了。
他下车的时候,连谢谢都没说。
回到学校,在辅导员办公室领了表,徐楚宁爬楼梯回寝室,趴在桌子上填。
外出实习期间,他在学校的床铺都没收,此时倒是派上用场了,徐楚宁昏昏欲睡地填完表,写了两千来字的自我总结,徐楚宁笔一放,就趴桌子上睡。
直到室友进进出出的注意到他在睡觉,过去把他喊醒,“小宁,你要不去床上睡吧。”
徐楚宁半梦半醒,特别不舒服,脸上烫,身上却冷。
“这儿开着空调呢,别着凉了。”
“你是不是病了?我那有药……”
徐楚宁吃了一片感冒药,强撑着爬上床,倒头就睡。
室友都在做自己的事,时不时有低声交谈和敲电脑的声音,像是白噪音似的,让徐楚宁觉得莫名安心。
他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有人会关注他,会照顾他,哪怕生病了也不用害怕。
药效上来了,徐楚宁昏睡过去,却每隔一个小时就要醒一次,身上全都是汗。
晚餐是室友带的,一份粥,徐楚宁吃一半就想吐,室友本打算把他带去校医院,却被徐楚宁拒绝了。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生大病,昨天晚上被那条蛇吓坏了,整夜噩梦,又被郁风峣折腾了几次,早上回来吹了风,不病才怪。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病因是郁风峣。
次日清晨,他又量了一下体温,38度,比昨晚还是好了些的。
室友们也在收拾回去实习的东西,见他醒了,便问要不要吃点什么。
徐楚宁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只是自己喝了点药,又躺回去。
刚闭上眼,手机就响了,徐楚宁一把抓起来贴在耳朵边,嗓音干哑,“喂?”
电话那头依然是熟悉的男人声音,“人呢?”
徐楚宁一个激灵清醒,克制着,“学校。”
郁风峣沉默片晌,而后问,“生病了?”
“嗯。发烧,还吐。”徐楚宁老老实实说。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多少也是有点希望得到他的垂怜和心软。那天听莫叔说,郁风峣第一次带人回家,徐楚宁心里莫名有点欢欣,却又很快为自己这种低劣的喜悦感到羞愧。
郁风峣没多说,“我去接你。”
“不、不用……”徐楚宁连忙拒绝,又要压低声音,装作自然的样子,免得被室友察觉。
“十分钟后到。”郁风峣根本不给他拒绝的余地,挂了电话。
徐楚宁胆颤心苦,本来就不舒服,现在还要担惊受怕。
以前郁风峣从来不会说来学校接他这种话,今天突然这么说,却没让他高兴,只让他恐慌。
他会来寝室吗?该怎么跟室友解释,以前他回郁风峣的公寓,从来都只说是去叔叔家,该怎么办……
头痛欲裂,一天没吃饭,徐楚宁还很虚弱,不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耳边还是室友按键盘和说话的声音。
“你怎么回去?火车还是高铁?”
“等会儿,怎么老师现在叫我去档案室啊?”
“哎,我听说环湖路那边有一家高尔夫球场,还有葡萄酒庄,过几天去玩玩?”
“我接个电话……”
“你又不懂葡萄酒,玩个头。”
“我出去一下,辅导员找我。”
“咋回事,我也得出去一下,你小子是不是暗恋我,在这儿跟踪我?”
“滚蛋!”
“一起吧,我也要回家一趟,有点事。”
耳边的声音渐起,渐收,而后趋于安静。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在轻轻抚摸他的脑袋,手掌干燥厚实,贴在他脸上,像是诱哄,又像是安抚。
“宁宁。”
徐楚宁以为是室友,不明不白地呓语一声,“没事……”
而后是男人压低的闷笑。
徐楚宁勉强睁眼,就看见床边一张熟悉的脸,正淡淡地看着他。
吓了一跳,徐楚宁冷汗都冒出来了,“郁、郁先生……”
脱口而出而后就吓坏了,连忙四处看,却发现室友都不在,寝室里空空如也。
“有这么怕?”郁风峣轻轻笑着。
徐楚宁头晕脑胀,抱着被子,还没有完全清醒。
“喝点水。”郁风峣递给他一瓶温水。
徐楚宁爬起来,拧开喝了两口,这才好了点。
攥着瓶子,徐楚宁撑着床板,抬眼看着外面的人,“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郁风峣微微笑了。
“我的室友呢?”徐楚宁轻声问。
“离开了。”
“是你把他们弄走的吗?”徐楚宁又问。
“嗯。”
男人抬起手,轻轻撩开徐楚宁额前汗湿的发。
他手里拿着一瓶冰水,连带着手指尖都冰凉,触到徐楚宁脸上,让他想起了那条蛇。
顿时往后躲,徐楚宁闭上眼,发抖。
“怎么了?宁宁还在生我的气?”
郁风峣像是看不见他苍白的脸似的,继续将冰冷的手掌贴在徐楚宁脸上,指腹抚过他的眼皮,在凹陷处用力,似乎要抠进去。
徐楚宁连忙抬手,抓住他的手腕,颤声哀求,因为生病,声音都软而轻,“不是,我没有生气,不要这样。”
“你怕我?”郁风峣眼神渐冷。
“没有。”徐楚宁小声说。
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其实身体的颤抖和眼神的躲闪早就暴露了他的胆怯和无措。
郁风峣垂眼看着他,深如幽谭的眼中浮起笑意。
他的宁宁太容易受惊了,怯懦软弱的样子更是让人爱不释手,想要把玩和折磨。
郁风峣想起他昨天晚上哭哑的嗓子,眼角带泪的样子,微微皱起的眉,说不出的勾人心魄。
他的宁宁眼睛那么好看,天生温柔润泽,含情脉脉,不用来流泪痛哭,不用来布满血丝,多可惜呢?
徐楚宁害怕的时候,那双乖巧的眼眸会执拗地盯着他,一边难以置信他的狠厉从容,另一边又想要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惴惴不安。
郁风峣爱惨了他受惊的样子,一个冷漠的眼神就能让他茶饭不思,一句冷语就可以夺走他的笑容,轻轻触碰他的脊背,就让他颤抖不已,软声哀求。
他喜欢这种完全居于主位的绝对操纵。
此刻,郁风峣的手贴在他高热的身躯上,不由得心猿意马。
被这样的温热绞住,一定更美妙。
手掌慢慢滑落,贴在他喉结上,而后虎口收紧。
猝不及防的掐弄,徐楚宁被按到墙上,顿时惊慌地睁大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快要窒息。
跟郁风峣这几年,他从未见过郁风峣暴露任何古怪的癖好,在性事上向来从容,也没见失控的时候。
此时徐楚宁看着男人眼中明显的欲望,突然被掐住,一时心悸。
“先生,你在做什么?放、放开我。”
徐楚宁抖着声音,急急地喊他,细微挣扎,却被男人大手扼住脖颈,只是徒劳。
徐楚宁眼泪都要出来了,被掐得微微仰头,呼吸不畅。
“先……生……”
颈上的手突然松了,徐楚宁像是跌落云端,又回到了地面上,大口喘气。
郁风峣百无聊赖地捏着他的下巴,俯身与他接吻,当做安抚。
“回去吧。”郁风峣说。
徐楚宁还在懵着,眼神空洞,不知所言。
“宁宁?”郁风峣没听见回应,又催问了一声。
徐楚宁机械地抬头,本想拒绝,可话脱口而出,只变成了一个字。
“好。”
他的室友说不定很快就要回来了,如果不答应郁风峣,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别的事情。
让室友知道就不好了。
徐楚宁呆坐着,许久,才抬手,摸了摸被郁风峣掐过的脖子。偏头对着镜子看一看,还能看见微微红色的指印。
郁风峣把他带出来,直接去了一家私人医院,让医生给他治病。
徐楚宁没有选择权,只是被带着去各个科室抽血,化验。
化验结果很快出来,是细菌感染引起的感冒。
“不是病毒引起的?”郁风峣问。
“不是。”
听见这个结果,郁风峣抚着下颌,若有所思。
开了药,回到公寓,郁风峣劝他去洗澡,发烧身上都是汗。
徐楚宁被推进浴室,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本想着快点洗完回床上睡觉,郁风峣却在后面关上了门。
徐楚宁一怔,霎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不舒服……”他忙说。
“我知道。”
“可以不要吗?”徐楚宁嘴唇抖着,鼻腔酸涩,眼眶里蓄满泪水。
“可以。”
男人轻描淡写地应了,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将他按在冰冷的瓷砖上,低头吻他。
徐楚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堵住了唇舌。
眼泪从眼角溢出来,徐楚宁望着天花板,突感天旋地转。
为什么……明明答应他可以不要,却还是执意继续呢?
第30章 “一切都是因为,太喜欢你了。”
徐楚宁醒的时候是早上五点,卧室内冷冷清清,没有人气。
身后的地方有些不舒服,但已经被上过药,也里里外外清洗干净,昨天不管他再怎么求,郁风峣都没有打算放过他。
那么折腾他,之后又体贴地帮他清洗上药,抱着他安抚轻哄,喊他宝贝喊他宁宁,抱他回卧室休息。
徐楚宁本就病着,又被过度索取,身后摩擦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头也像裂开一样,让他难受得想哭。
“为什么这样对我……”徐楚宁哑着声音,眉头紧锁,眼角噙着泪。
“乖,我爱你。”郁风峣笑着看着他,屈指抚过他满是泪痕的脸颊,“宝贝不喜欢这样吗?”
徐楚宁艰难摇头,想说什么来自我辩解,却每一次都被堵住唇舌,让他呼吸不过。
郁风峣只是轻轻掐着他的颈,与他接吻,徐楚宁在窒息的空白里无法思考,只觉得自己好像在慢慢坠入一个可怖的深渊。
徐楚宁盯着天花板,胸口闷得钝痛,好像有一把钝刀在来回割,牵动着每一处皮肉都紧紧绷着,他翻了个身,埋进枕头里。
昨天晚上的事情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划过,徐楚宁想着昨晚男人在他耳边的爱语,那么深情而温柔,声音低沉沙哑,无限眷恋柔情。
可他的行为那么强硬而不容置喙,哪怕徐楚宁已经哭着求他了,郁风峣只是敷衍地哄着,吻他,堵住他的嘴,不让他拒绝半分。
“先生,我好难受,我好疼,不要……”
“我爱你。”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宝贝,我爱你。”
“不……”
徐楚宁病中还要被这样折腾,浑身都在痉挛,脸色潮红,呼吸都急一时缓一时,心脏跳动得刺痛,他都怕自己会猝死过去,胡乱嘶喊,“先生,好疼…心……难受,阿峣……”
郁风峣眸色深了几分,看着他,慢条斯理,“谁教你这么叫我的?”
徐楚宁身躯紧绷着,在剧烈的快感中失神,语不成调,高热而模糊的身躯绞紧,惹得男人舒爽地喘息,而后又是新的一轮情爱。
为什么要那么折磨他,然后又用爱意来蛊惑他……
徐楚宁趴在枕头里,用力蹭了蹭,哭得直抽抽,胸口的闷痛越来越深,他抬手攥住领口,艰难地喘着气。
郁风峣说爱他,可若是真的爱他,为什么要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呢?
徐楚宁觉得心里特别乱,他看不懂郁风峣,沉寂多年的爱意也渐渐变得摇晃起来。
他不想这样。
从床上爬起来,徐楚宁想着中午做点什么填肚子,却隐约听见厨房里有声音。
走过去一看,“先生?”
正捏着长柄杓在砂罐里搅和的人回头,看见他,便将火关小了些,擦手。
“好些了吗?”郁风峣伸手探他额头。
徐楚宁下意识要躲,没躲过去。
“好像退烧了。”郁风峣说。低头亲了亲他发顶,低声道,“昨天是我冲动了,不该那样对你。”
徐楚宁没说话,静静地抬头看着他。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太喜欢宁宁了,所以没办法克制。”郁风峣说。
直白的话语,让徐楚宁心跳都乱了,耳尖泛红。昨天那样,是因为太喜欢他了所以不能控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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