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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良月十三)


可贴在他背后的人并没有松手,微微低头,就贴在他温热的颈边,声音低哑,“宁宁,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吗,一点都不吗?”
徐楚宁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往后蹬了一脚,正准备把人推开,就听见身后这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叫。
“……别踢了,我腿上真的有伤,很疼。”郁风峣示弱,手臂却更用力地收紧,胸膛贴着他的后心口,彼此的心跳都能够清晰听见。
徐楚宁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那也是你自找的。”说完抬肘往后打。
身后男人也不躲,挨了这一下,受虐一样紧紧抱着他,“别闹了,你又想闹出动静来,把外人招来吗?”
“别威胁我。”徐楚宁的声音锐利了一点。
见这招没有效,郁风峣开始动之以情:“地上很冷。”
“这也是你自找的。”徐楚宁说。
“你对我太残忍了,宝贝。”
徐楚宁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你真的很贱。”
“随便你怎么说,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以前没有,你走之后就有了。”郁风峣的手掌紧紧扣着他的腰,用力到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怀里,声音低沉,带着一点烦闷,“归根结底,还是你的错。”
“郁风峣!”
“不是你的错。”男人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夜色中一片寂静,郁风峣兀自开了口,“我不会走的,你也别想摆脱我,这辈子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徐楚宁没有说话,但从呼吸声里可以听得出来,他并没有睡着。
郁风峣扯了一下被褥,把他那边的缝隙塞紧,将人紧紧裹在怀中,手臂用力到颤抖,“你接受现实吧,宁宁。”
“如果你真觉得这就是现实,又为什么会怕成这样?”徐楚宁一语道破,丝毫不给他留情面地拆穿。
男人一时无言,有点被看穿的恼怒。
他曾经满意于这个年轻人的察言观色,懂得审时度势,虽然虚长他这么多岁,但平心而论,宁宁那种待人真诚,又非常懂得世故的处事方式,郁风峣是学不来的。
他斤斤计较,计较得失与回报,将人与人之间的所有关系都异化成可以衡量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有徐楚宁那种赤诚和飞蛾扑火的勇气。
他向来不喜欢赌局
但这次他all in。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他不能输,他承担不起输掉的代价,所以宁宁不能让他输。
徐楚宁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直到男人有些忍不住了,揽在他腰上的手掌慢慢往上滑,摸到他的胸膛,探了探他的心跳,知道他还活着,才又放了下去。
“你是不是有病。”被他这动作弄得有一点无语凝噎。
“我是有病,但我也是真的爱你。”
“你知道什么叫爱吗?”徐楚宁冷笑了一声,讽刺他。
“我不知道,我也不必知道。”
……算了,跟你说这些,我也是疯了。徐楚宁心里有些烦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索性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郁风峣不知道发什么疯,见他要睡,又晃了晃他,把他摇醒。
“干什么。”徐楚宁有些不耐烦。
男人又不说话了,许久才问,“戴葬花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困了,要休息。”
“好,晚安。”郁风峣低头,在他颈侧亲了一下。
翌日,出乎意料的,没有再下雨。
操场上满是泥巴,山路上也是,天气预报说之后的几天可能都会保持稳定的多云状态,然后就会开始放晴。
关上手机,徐楚宁有些欣慰的笑了,太好了,不会再有危险了。
从床上起来,他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身边的床榻已经空了,泛着凉气,不知道已经离开多久了,徐楚宁愣愣地盯着那一半空的床看了一会儿,才舒了一口气。
下床去洗漱,刚走到阳台就吓了一跳。
阳台上站着的人正面无表情的放下裤腿,回头看他,“醒了?”
“你还没走?”徐楚宁叹气。
“我昨晚说的话你都没听见,是吧。”郁风峣有些不悦,皱了皱眉头,“我说了你这辈子别想摆脱我。”
徐楚宁有些烦躁地扔下手里的漱口杯,“你想怎么样,你又想把我抓回去吗?”
“当然不是,你在想什么。”郁风峣疑惑的看着他,“我留下来陪你,我说过,不会再强迫你了。”
“你现在就是在强迫我。”
“我没有。”郁风峣矢口否认,“我是在限制我自己的自由,我并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
“狡辩!”徐楚宁有些受不了他的诡辩逻辑,伸手把他推开,走到水池子边洗漱。
刚低下头,捧着水往脸上浇,腰被抱住,一个吻侧着落在脸颊上。
“早安。”
“你烦不烦?”
“不烦,你以前就是这么做的,我只是在学你。”郁风峣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用力抱了他一下,而后悠然转身离开。
徐楚宁洗漱完,穿上外套打算下楼,这次他没锁门,他知道,锁了也会被这人打开,没必要白费力气。
“你去哪?今天不是继续停课吗。”
“学校一楼也有被山洪冲过的地方,需要人清理。”徐楚宁机械地解释。
郁风峣的视线追着他动,“我今天带喵喵去打疫苗,下午回来。”
徐楚宁整理领子的手顿了一下,“嗯。”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郁风峣转身,回到狗窝旁,伸手戳了一下还在睡觉的奶狗,喃喃自语,“小东西……哪儿来这么大魅力,让宁宁挖空心思也要养。”
昨天徐楚宁背着他在网上挂了领养的帖子,想把喵喵送走,重新找一个新主人,原本费了好大心思买回来的东西,也全部都送给新主人,只希望能把喵喵送出去。
徐楚宁根本不信任他,也不想把任何自己在意的东西跟他放在一起,郁风峣半夜睁开眼睛,偷走了徐楚宁的手机,把帖子全部都删掉了。
回到床上的时候,被子里暖烘烘的,自己身上带着一点微凉的寒气,进入深度睡眠的人转了个身,无意识的靠在了他的身上,或许是觉得这样微冷的身体很舒服,就又往前蹭了一下。
男人轻手轻脚的躺下,小心翼翼的把人搂进怀里。
第二天早上是被腿上的伤疼醒的,他连发了50条消息,问她到底有没有送医生过来。
郁书岚估计又是熬了通宵工作,秒回:【有,别急,等着。】
他也不敢多催,刚放下手机,就听见身后的屋子里有被褥摩擦的窸窣声,放下裤腿,转身打招呼。
以前两个人同居的时候,一般都是徐楚宁起得比较早,起来之后会做一些简单的运动,或者家务。
男人从卧室出来,偶尔会看见那个轻快的身影,在跑步机上运动,头上带着发带,看见他出来了,脸上就挂上笑容,从跑步机上下来,用毛巾擦了擦脸。
“郁先生,早上好。”
说完脸有些红红的,但还是凑上来,亲了他一下。
像是两个人之间的惯例。
郁风峣都没有在意过,因为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早就习以为常。
今天他起得比较早,望着空空荡荡的操场,天上也是灰沉沉的,没有鸟飞过。
目之所及,树枝光秃,遍山荒芜。
他望着眼前的寂寥萧瑟,心里竟然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该干什么。
原来早晨的时光这么难以消磨,尤其是在等爱人醒来的时候。
徐楚宁习惯性地点开APP,想看一看有没有人给他留言,却发现自己的帖子不知何时被删除了。
昨天晚上 想也知道是谁。
徐楚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匆匆把手机收起来,去楼下食堂跟校长她们汇合。
因为山洪的关系,很多老师都被暂时困在了镇上,没办法上山,山区教职工宿舍的人手也不是太多,但他们还是希望能够尽快恢复教学,不要耽误娃娃们的学习进程。
尤其是学生里还有那么几个是马上要去镇里上中学的,最不能耽误。
划分了区域之后,徐楚宁和方栖一起清理排水沟的淤泥。
一天的工作做下来,徐楚宁却经常走神,总是想着自己被带走的小狗崽,担心着会出什么意外。
手机隔一段时间会响一下,是郁风峣给他拍的小狗照片。
做检查的时候拍一张,开始打疫苗的时候拍一张,打完疫苗回来的时候拍一张。
徐楚宁看着那些照片,有些恍惚,犹豫许久,还是点开了定位器监控的画面,上面可以显示定位器的行进路线。
的确,也是去了宠物医院,现在正在返程途中。
徐楚宁关掉手机,塞进口袋里,然后又带上橡胶手套,拿起铲子。

好在四面环山,只能看见树梢梢上面有些风吹草动。
“这种风妖得很,一阵阵地发力那种,”方栖正在吃饭,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次次都要带走我几件衣服。”
徐楚宁没忍住笑了,说,“快点吃,吃完回去收一下就行。”
方栖不经意扫过他的脸,就放下手里的筷子,伸手过去,“别动。”
徐楚宁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住了,有些茫然,“怎么了?”
方栖拿手指拂了两下,没弄掉,就从口袋里摸出湿纸巾,轻轻给他擦,“别动别动,别进眼睛了。”
把他脸颊上的泥土擦去,又仔细擦了擦防止残留,才说,“好了。”
“谢谢啊。”徐楚宁笑了笑。
身后响起脚步声。
一回头,郁风峣正朝这边走。
徐楚宁立马放下碗站起来,挡在方栖面前,刚刚的温柔笑意一扫而空,只剩下警惕和迟疑。
方栖也有点奇怪,探头看了陌生男人一眼,认出这人就是之前把车停在稻场的男人,微微抬眉。
郁风峣盯了方栖一会儿,而后移开视线,“喵喵打完疫苗了,现在抱上去?”
怀里包着狗崽,跟抱个孩子似的,徐楚宁不想他在外面久待,饭也不吃了,扯着他往宿舍楼走,“抱上去。”
“要不你先吃饭,钥匙给我就行。”郁风峣见他这么急切,有点好笑。
徐楚宁暗暗瞪他一眼,低声,“别跟我装,你就是故意的。”
郁风峣能把他宿舍门打开,肯定是偷偷配过钥匙的,明明可以直接上去,还是颠颠儿地跑来食堂找他,明摆着不让他吃饭。
上了楼,徐楚宁打开门,把他推进去,又关门要走。
郁风峣眼疾手快,手掌按在门框上不让他关门,“去哪?你不看看喵喵吗?”
“我去吃饭。”
“带我一起吧,我也没吃。”郁风峣说。
徐楚宁沉默了一会儿,“你非要这么耗着吗?何必呢。”
“对我来说不算耗着,有必要。”郁风峣仍然撑着门框,“或者你可以直接把门关上。”
他当然知道徐楚宁不会这么做。
徐楚宁也确实没这么做。
“我不吃了,这总行了。”徐楚宁松开手,推门进屋。
“你就这么不想我接近你朋友?”郁风峣悠然反问,“带我下楼吃饭,我保证不对他做什么。”
“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徐楚宁瞥了一眼他的手掌,面无表情。
“老鼠药。”
“你想干什么?”
“自己吃。”
“……”
徐楚宁心力交瘁,这人根本软硬不吃。
对峙良久,郁风峣抬手,把手里的药包扔进垃圾桶,“行,我不闹你了,看你饿着我也心疼。你去吃饭,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徐楚宁坐在床边,翻阅手里的教科书,巍然不动。
郁风峣冷眸微敛,目光锁住,意味不明,“看来是想留下陪我。”
徐楚宁还是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门敲响了,郁风峣要去开,徐楚宁一把从床上跳下来,冲到他前面,把他推开,自己走过去,不忘回头低声呵斥,“站好,别动!”
郁风峣居然也条件反射地站定了,而后才轻蔑地笑了一下。
他的宁宁,当老师真是当出职业病了。
徐楚宁拉开门,门外是办公室的老师,看见徐楚宁,还习惯性地往他身后的房间看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什么。
徐楚宁又把门缝拉紧了一点,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呃……校长想见一下郁董。”
这话一说出来,徐楚宁都有点愣住,回头看像被他挤到墙角的人,嘴唇动了动,眼睛里却满是怀疑和恐惧。
对上他毫不信任的视线,男人一时心脏有些不舒服,很快又压下来,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对门外的老师说,“麻烦您跟校长说一下,郁董事长身体有恙,近段时间都在家休息,所以之后的几次会议可能需要我代为出席。之前已经跟校委会的说过了,可能需要您再当面提醒一次。”
老师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
“我是她弟弟。”说完拿出邀请函,给老师看。
邀请函写的正是三天之后的一次例行会议,本来是邀请郁书岚出席,可随着邀请函附带的手写授权书,还有郁书岚的私章,授权郁风峣代她行使权力。
那老师才相信了一点,微微点头,“好,那我去告诉校长。”
“麻烦您了。”
老师虽然有点懵,但还是回去交差了。
“解释一下。”徐楚宁抱着手臂,看着他。
“应该没什么需要解释的吧。”郁风峣自以为刚才那两句话已经把情况表达的很清楚了,“我姐没空,所以我来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醒来就开始了。躺在病床上,不代表我不能有所行动。”
“所以你一直都在监视我。”徐楚宁闭了闭眼,竭力压抑胸腔翻涌的情绪。
“监视谈不上,倒不如说是在关注你。”郁风峣云淡风轻。
“有什么区别吗?你调查我的下落,还把手伸到学校里来。我本来都觉得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我交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工作,我好喜欢这份工作你知道吗,那些学生都好可爱,我觉得在这里我是被需要的,可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好过!”
徐楚宁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烈,郁风峣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以为他又要像上次那样暴起打架,可徐楚宁只是蹲下来,崩溃的嘶吼,埋在手臂里,失声恸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男人伸手想把他拉起来,却遭到激烈反抗,徐楚宁跌坐到地上,裤子上都是灰尘,拒绝他的靠近。
郁风峣面庞绷着,咬了咬牙,伸手拽住他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怎么,觉得我打碎了你的幻想,是吗?觉得很不公平,是吗?觉得匪夷所思,是吗?宁宁,你当时一声不吭就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是对我的打击?你抛弃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难过?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别做梦了,你已经让我变得不正常了,所以我也要把你逼疯,我们扯平了,难道不对吗?是你先逼疯我的,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
剩下的话他却没再说下去,面前的人泪流不止,大口呼吸着,看着他绝望的神情,郁风峣慢慢冷静下来,极为克制的松开他的手臂,而后俯身帮他把裤腿上的灰尘都拍干净,深呼吸了一下,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也不想这样的,你说我不放过你,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做不到。宁宁,你五年前就不该认识我,事已至此,你觉得我有回头路可以走吗?”
郁风峣用力捧着他的脸,粗粝指腹抚过他带着泪痕的脸颊,眼角泛红,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克制:“我能忍住不把你带回去锁在床上已经用尽了全部的耐心,求求你,别对我这么刻薄,我求求你……”
校委会开会那天,是个大晴天,镇上也有很多公职人员上山查看学校的情况。
校长也在,郁风峣也在,其他学校的主要教师都在。
这几天郁风峣住在他这里,本来以为可以低调行事,晾他几天,等他自己觉得没意思了,自己会走。
没想到还是没瞒住,而且还是以这么高调的方式公之于众,徐楚宁有些受不了。
校长知道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但对外统一只说是曾经认识的叔叔。
但有几个八卦的老师还是发现郁董事长给学校投资助,就是前几个月的事情,而且是这个新老师来之后的事情。
他俩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这个传言很快就在私底下传开了。
但这里的人思想到底是过于传统,并没有想到那个层面上去,只觉得两个人肯定不是普通的认识的叔叔,至少是有更深层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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