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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良月十三)


今天要不是他俩来了,帮家里搬东西,修电器,还给两位老人做饭,爷爷奶奶跟他们也亲。
“方老师,徐老师,你们就拿着吧。”阿宏也极力劝,而后还伸手抓着自家晒的红薯干,一股脑往他们怀里塞,“我们家啥也没有,你们别嫌弃就行!”
两个人推辞不过,还是接下了。
徐楚宁特地关注了一下阿宏的轮椅,大概也是这几天才用得多,轮子也有点坏了,有时候会卡卡的,所以容易摔。
他想给阿宏买个新轮椅。阿宏爱动弹,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常规的轮椅不方便上半身活动,他记得有那种运动轮椅,是抬高坐垫,放低扶手的,可以坐着打篮球。
这样的话,如果他家把院子填平,阿宏也能在院子里活动了。
徐楚宁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
晚上他们没有留在阿宏家,而是摸黑下了山,免得住多一天,爷爷奶奶就要多操心一天。
两个人下山的时候,还是很小心的,彼此搀扶着,好歹是安全到了学校宿舍。
满身泥巴的衣服都没换,就赶着跟校长汇报情况,几个学生家里的困难和现状都讲了一下,还有隐患问题,都需要政府现在立刻关注,派社区工作者去走访帮助。
徐楚宁皱着眉,认真说了很久,直到校长提醒他手肘上有伤,他才反应过来,手臂确实火辣辣的,可能是刚刚脚底打滑的时候撑着树干,太用力了磨破的。
工作也汇报得差不多了,徐楚宁就提着阿宏奶奶给的土鸡蛋和红薯干,吸了吸鼻子,上了楼。
方栖本来已经回房间了,还是赶下来,塞给他一管药,“抹这个吧,好得比较快,不留疤。”
徐楚宁抬手接下来,“谢谢。”
两手都是东西,进了房间,还没手开灯,徐楚宁转身关门的瞬间,想起自己忘了些什么。
……喵喵!
徐楚宁连忙放下农货,去看狗崽,他给狗崽留了水和食物不假,但那么小的狗,放家里这么久……
一打开狗包,里面却空空如也。
伸手一抓,在里面翻找,找了个遍,却一点狗崽影子都没看到。
徐楚宁脑子嗡嗡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如同无头苍蝇一样,抓着头发在屋子里转。
突然,他停了下来,步伐骤然凝固。
而后,慢慢放下手臂,有些徒然无力,烦躁地啧了一声,徐楚宁忍着眼泪,倔强地咬牙,保持缄默。
是那人先沉不住气了。
“你的狗好软。”
房间角落响起这道声音,冷淡,低沉,一如既往,没有感情。
令人讨厌。
“软到我一只手就能捏死。”
角落的椅子上,慢慢站起一个人影,瘦长漆黑,浑身上下没有别的颜色,跟要去参加葬礼一样。
男人手臂微微端着,臂间是呼呼大睡的奶狗,修长手指挠了挠小狗的脑袋,惹得它嘤咛一声,呜呜两下又继续睡过去。
“它吃过饭了。”徐楚宁不理他,他也没介意,自顾自地主动说,“按照你平时喂的比例配的辅食,它吃得很习惯。”
徐楚宁一言不发,挽起袖子,去阳台冲了冲伤口,打算回来上药。
“别用水冲,这会儿自来水也脏。”郁风峣皱着眉提醒。
徐楚宁当他不存在,只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狗崽,又移开视线,用喝剩下的饮用水洗了洗伤口,回来抹药。
郁风峣心烦意乱,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宁宁,理我!”
徐楚宁想都不想甩开他的手,又慌张地看着他另一只手臂里的狗,而后拗着别开脸,咬着牙,不说话。
郁风峣气到了,长腿一迈,走到阳台边,“你再装哑巴,我就——”
徐楚宁被吓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手里的狗,生怕他发疯起来要把狗崽从楼上扔下去。
郁风峣望着他情绪变化,有些满意地勾唇,拿捏住宝贝心绪的感觉还是很好,但……
他话锋一转,有些埋怨地低声说,“我就从这跳下去。”
说完,还特地把狗放下,放在一旁的旧衣服窝里,自己倒是往后退了半步,腰抵在阳台的护栏上,一晃就能翻下去。
徐楚宁下意识:“喂,你——”
“心疼我?”
“……”
“行啊,那我不跳了。”
“……”
男人面色淡然地撤回自杀行为,复而抱起狗崽,回了屋,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还笑了一下。
徐楚宁嘴角一抽,心脏过山车,只觉得一口气都险些没提上来,头脑一阵一阵的眩晕。

第121章 我没死,你到底高兴还是不高兴?
徐楚宁差点没站稳,头猛地晕了一下,身躯摇晃,下意识抬手扶住一旁的柜子,撑在柜门上发出哐啷一声响。
郁风峣回过头,看见他脸色不佳,扔下手里的狗崽,疾步走过去,扶住他,“你……”话还没说完,就被甩开手。
徐楚宁不想搭理他,步履虚浮地走到小狗旁边,轻轻把它抱起来,动作温柔小心,照顾到了极致,哪怕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先把狗崽安顿好,而后才找了张椅子坐下,喘气有点重。
旁边递来一片药和一瓶矿泉水,“吃了吧。”
徐楚宁瞥眼一看,这药外形十分熟悉,他怎么会认不出。
心烦意乱之下,徐楚宁连说话都不想说了,抬手随意一抽,把他手里的药和水都打到地上。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男人也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滚,我留下来陪你。”
说完又从口袋里拿出药瓶,从中倒出一粒,而后俯身把掉在一旁的水瓶捡起来,再次递给他,“吃了吧,吃完药你会好受点。”
“不用你在这儿假惺惺的,你赶紧滚,我比谁都好。”
“你说话真伤人,是跟我学的吗?”郁风峣垂眸望着他,“你当初在悬崖上可不是这个表现。”
徐楚宁脸色有变,瞳孔也颤抖了几下,正要发作,郁风峣就转了话头,不再谈论这个事,“你晚上还有会,还是吃药比较好,你可以只吃半片。”
见他提起自己晚上还要跟校长一起开会,徐楚宁沉默了一下,才问:“这是什么药,合法吗。”
“合法。否则我也不会给你吃,我不会害你。”
两个人沉默的对峙着,还是郁风峣先妥协了。
他放下水瓶,把药片掰了一半,然后又掰成四分之一大小,放在掌心里递给他。
徐楚宁犹豫许久,才伸手那起来,就着水喝了下去。
“它叫什么名字。”郁风峣问的是那只小狗崽,没有得到回答,他刚好看见了一旁放着的项圈,上面有一个金属铭牌,正面写着“喵喵”,反面写着徐楚宁的联系方式,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么小,你就给他准备项圈了吗。”
“迟早会用得到。”徐楚宁说了句。
见他终于愿意说话了,郁风峣眼神温和了些,“我一直以为你会养猫,你以前那么喜欢猫。”
“以前是以前。”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喜欢小狗吗。要不然等喵喵长大了,把它带过去和星期天一起玩。”
星期天是郁风峣家养的捷克狼犬。
“不用了。”徐楚宁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它疫苗打了没。”郁风峣不顾他的反驳,继续自说自话,“找一个有养狗经验的人,可能会帮你省不少的事儿。”
“你是说你自己吗。”徐楚宁直言不讳。
“是啊。”郁风峣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一些莫名的深意,声音却轻飘飘的,好像一笔带过似的,“还好你养的是狗,如果是猫,我可真就束手无策。”
“你别太自恋了,我养狗不是为了你,别把什么事情都和你扯上关系。”徐楚宁大声反驳,声音有些急躁。
“跟我没关系吗。”郁风峣深深地看他一眼,而后移目,抬手指向他随便扔在桌子上的黑色葬花,“宝贝,你这朵守孝的葬花,也跟我没关系吗。”
徐楚宁有一些生气了,羞愤交加,气急反笑,“这朵葬花确实是为你戴的,听说你死了,我还开了香槟呢,你有找到香槟的瓶子吗?”
郁风峣脸色骤然一变,突如其来的打击,转瞬即逝,又恢复了正常散漫的模样,“真的吗,那我也要去捡回来留着,宁宁为我开的香槟,每一瓶都是纪念。”
自己不管说什么话都会被这个男人反驳回来,死皮赖脸,又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徐楚宁实在是受够了,不打算继续理他,转身去洗衣服。
这会儿的天已经阴了,没有再下雨,山上冲下来的泥水也慢慢变少。
看他还不走,徐楚宁有点烦躁了。
“你出去。”他直接说。
“去哪?”郁风峣倒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拿了个凳子坐在狗窝旁边逗狗。
“我管你去哪,你走。”
“可我不想走。”郁风峣堂而皇之地驳回来,“而且这个路况,交警也建议不要开车上下山了。”
“你上来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事儿?”
“担心我啊?”郁风峣猝然抬眸,漆黑眼眸直直地盯住质问他的人,“怕我会死?”
“……”
“宁宁,我没死,你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不明白。”郁风峣露出久违的狐疑神色,似乎也有点不确定了。
徐楚宁反而觉得他愈加不可理喻,不想再辩论下去,选择了闭嘴,转身去阳台弄那个破得不能再破的洗衣机。
身后慢慢传来一道声音,有些干巴巴的,带着犹豫,“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死了,也没让纪缥缈这么说,说他没说清楚,你又理解错了,所以严格来讲,我并不算骗了你。”
“嗯,好,是我的错,你可以闭嘴了吗?”徐楚宁声音高了一点,已经有愠怒迹象。
见他这样,郁风峣吸了一口气,也有点被驳斥的不悦,话到嘴边,转了一下,又咽下去。
一肚子都是火,压着也不能发,堵得胸口疼。
“不是你的错,我不该那么说。”他服了软,还是有点想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说,也不是我的问题。”
徐楚宁把拧干的抹布又“啪”一声扔进水盆里,转身要走。
郁风峣抓住他的手臂,“你又不理我?你知道我最讨厌冷暴力。”
“是吗?我以为你喜欢。”徐楚宁不冷不热地刺出这一句,“不然你怎么会一玩就是五年?”
郁风峣被噎了一下,没说什么,而后放开他的手。
“让路。”徐楚宁说,见他没动弹,也不伺候,直接撞过去。
郁风峣正走神,没听见,被这么一撞,歪到一边,腿也硌了一下,有点疼,“嘶……”
“怎么?”徐楚宁皱着眉回头。
郁风峣指了一下腿,“里面有钢管,你刚刚撞到了,疼。”
徐楚宁看了一眼他的腿,笑了,“那你好厉害啊,腿里装钢管儿还能健步如飞,还开车飙山路,我还做了机械心脏的手术,已经赛博永生了,真个人进火葬场烧成灰了心脏还能跳。”
郁风峣脸白了一下,唇角也有些颤,“你当老师太久,口才都练出来了。”
一听他说这种语焉不详的话,徐楚宁立刻跳脚,激动起来,“我当老师怎么了,我是正儿八经递交了应聘资料,通过了面试的,我说过,如果校长需要我有教师资格证,我会去考,我已经在备考了,你别以为你还能搞我,你的手也不可能伸这么长,你……”
他越说越激动,已经快了有点喘不上气了。
“我只是随口一说,什么都没打算做,也没什么能做的,你别紧张。”郁风峣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手掌微微下滑,拂过他的手臂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然后又放开,他沉默了一下,又补充:“你这样挺好的。”
“我好不好跟你没关系!”徐楚宁吼了一句,攥着桌沿,“你别想再绑架我……”
郁风峣闭了嘴,没再说什么,目光扫他一眼,又移开。
“你洗衣机一直在响,我去看看。”
阳台的洗衣机确实一直在响,不是正常的运转声,而是故障了一样。
徐楚宁推开他,伸手把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拿到盆里,湿哒哒的,有点冷。
“你先去洗澡吧,别感冒。”郁风峣提议,“这会儿供水应该也好些了,你把水多放会儿,把脏水先放出来再洗。”
“我知道,不用你教我。”
“好。”郁风峣回到房里,退到墙边,不挡他路了。
徐楚宁是真的冷,嘴唇有点白了,一直在抖,拿着干净衣服去了卫生间,关上门。
卫生间的门一直锁不上,但他一个人住,也没管那么多,这会儿才注意到,忍不住有些警惕。
他开始放水。
水流声里,突然夹杂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阳台。
徐楚宁下意识抬手按住摇摇晃晃的门,按紧。
外面又传来一声笑。
徐楚宁闭了闭眼,觉得被羞辱到,一把拉开门。
郁风峣站在阳台的洗手台边,手泡在盆里,正帮他洗衣服。
徐楚宁看了一眼,又抬眸,冷冷问,“你笑什么?”
“……我没笑。”男人有点懵,“刚刚喝了口风,咳嗽了一声。”
“……”
徐楚宁又“哐”一声关上门。
这人总有这么多借口,能把一件事解释到完全利于他,就好像一切都是自己太敏感了,小题大做了。
门被敲了敲。
徐楚宁回神,“干嘛?”
“开门。”郁风峣又敲了一下门。
过了一会儿,徐楚宁才把门打开。
郁风峣看着他,下意识:“还没脱?”
脏水已经差不多放完了,干净的热水从大水龙头里面哗啦啦流出来,整个狭小的卫生间都充满雾气。
徐楚宁刚要说什么,郁风峣立马闭嘴,把手里的半桶水提进去,“拿这挡门。”
半桶水被放到脚边,然后手收回去了,顺便替他把门带上。
徐楚宁踢了一脚水桶,把它踢到门边抵着。

阳台上还有淅沥沥的水声,起起伏伏的,还有骂声,估计是衣服太难洗。
徐楚宁还是心里跳跳的,怎么都安不下心,囫囵洗了一下,就出来了。
郁风峣手也是真快,一盆衣服十分钟洗好了,正在晾。
硬生生地晾。
都不知道用那个破洗衣机再甩干一下,滴滴答答地滴水,还顺着手臂打湿袖子,惹得他啧声连连,还骂个不停。
一见他出来了,郁风峣就拍了拍还在滴水的衣服,一脸云淡风轻,“你用的洗衣液,跟以前味道一样,还真是念旧。”
徐楚宁都懒得搭理他,淡淡看了一眼,转身又进了房间。
阳台的风有点冷,刚洗过澡的人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头发也洗了,湿漉漉的墨黑发丝,格外惹人喜欢。
伸出去把人拽怀里的手硬生生是一滞,又收回来,冷得打了个哆嗦,埋怨抬头横了一眼滴答滴水的衣服,本以为自己辛辛苦苦洗那么大盆衣服,宁宁会多少有点表示吧,一个好脸色也行。
郁风峣心里烦得很,又有点郁闷,转身想回屋,久站的僵硬又拉扯得腿上的伤口刺痛不已,他不得不单腿站着,靠在池子边缓,等那一阵疼痛过去。
郁风峣咬牙,摸出手机,跟姐姐求情,问她能不能让医生过来。
他现在的社交命脉已经被郁书岚控制了,除非郁董事长点头,否则他不会有任何后援。
郁书岚现在正好在用手机,于是秒回。
【把腿剁了,让它知道你才是主人。】
郁风峣:“……”
骨头跟血肉扯在一起,特别难受,一点点的体力活都要死要活的,上个楼梯都得瘸着。
他知道姐姐就是在玩他,也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就像他在郁书岚入狱期间去撬郁书岚的人脉,还成功了,也不是非要郁书岚这点资源,就是脑子抽了,一个念头窜入脑海,就纯属好玩。
郁书岚一直记到现在,也开始玩他,她记仇很久,报仇的周期也很长,对竞争对手一样,对父母也一样,对弟弟也一样。
拦他的医生对郁书岚没有任何好处,放医生也易如反掌,一句话的事,轻而易举。
但这样逗弄他,让郁书岚很开心,情绪价值也是好处。
郁风峣深呼吸好多次,才低了头。
“阿岚姐,求你。”
几分钟后,对面,
郁书岚:“地址。”
徐楚宁又把他挂起来的衣服叉下来,两三件一起的扔进洗衣机里,甩干。
郁风峣就看着,脸色越来越黑,有点心血都是笑话的感觉。
“明天喵喵要去打疫苗吧,不能再拖了。”郁风峣注视他来来回回的身影。
徐楚宁洗衣服的时候把袖子挽起来,还能看见手肘的伤口,抹着紫色的药,格外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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