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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良月十三)


“他今年高三,还没成年。”郁风峣答非所问。
“什么?”徐楚宁转头,看见他正展开自己写了字的床单,低头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说,那孩子,今年高三,17岁,是镇子里一个诊所医生的孩子。”
“你别动他!”徐楚宁几乎是喊出来。
郁风峣轻笑,“我还什么都没说。”
“那你……”
“我饭后有点不舒服,去看了一下,他母亲是医生,合照就挂在诊所里,想不看见都难。”
徐楚宁一把冲过去,攥住他的领子,死死盯着他,“你说过我好好听话你就不发疯的,你答应我的!”
郁风峣皱了皱眉,轻轻抬手,两根手指按在徐楚宁的拳头上,微微往下压,“宁宁,我不喜欢被人抓着领子。”
徐楚宁呼吸急促,半晌,额角青筋浮起,却还是深呼吸地放开他。
抚平领口的褶皱,男人才回答了他的话,“瀑布口有篝火晚会,他们可能是去那儿玩了。”
“篝火晚会?”
“嗯,要去看看吗?”
徐楚宁沉默着。
“陪我去玩玩吧,我就不动那孩子。”郁风峣说。
“你真的脑子有问题。”徐楚宁眉头皱得很紧。
看他这副表情,郁风峣很不喜欢。
他扔下床单,大步走过去,长臂一捞,单手搂着徐楚宁的腰把他抱到飘窗上。
徐楚宁一下都不反抗,只是在坐上去的时候,下意识扣紧了窗槛的边缘。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郁风峣微微挑眉,“怕我把你推下去?”
“那更好。”徐楚宁冷哼一声跟他呛火。
郁风峣没说话,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把他的脸往上拎,把他弄疼,过了一会儿又松手,亲了亲他的脸,像是在道歉。
“别皱眉。”他说。
徐楚宁坐在飘窗上,微微后仰,不耐烦地问,“为什么。”
“看着心情不好。”
“那我哭一个给你看总行了吧?”徐楚宁嗤笑一声,句句反讽。
“别哭。”郁风峣无视他的冷嘲热讽,大手用力抹了一把他的脸,“你哭着我心疼。”
“痛!”徐楚宁尖叫了一下,一把打开他的手。
“知道痛就乖一点。”郁风峣抱着他,将他抵在木质窗柩上深吻,咬着他的嘴唇,尝到血腥味,低低埋在他颈边,“算我求你,你就不能好好对我吗?”
“别把你说得像受害人一样。”徐楚宁面无表情地被他抱着,过了一会儿才挣扎开,“你要去哪?篝火是吧,赶紧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郁风峣冷着脸攥住他的手腕,想说些什么,一对上他的视线,又觉得无话可说。
还是把他放开。
晚上的城镇很热闹,徐楚宁猜测可能是少数民族部落的什么节日,到处都是小摊子,卖一些小玩意儿。
有一个摊子在卖弹珠,他就走过去看了两眼。
“喜欢这个?”郁风峣问。
一听见他的声音,徐楚宁眼里那点兴趣又熄灭了,又是爱答不理的样子,双手插兜,继续走路,目不斜视。
郁风峣被甩在后面,好一会儿,才走过来。
徐楚宁回头看了他一眼。
“帮你买了。”他说。
“什么?我不要。”徐楚宁拒绝。
“帮你寄出去。”郁风峣自说自话。
“什么啊?”徐楚宁心里特别烦,就不喜欢这人满嘴谜语,“寄哪去?”
“寄给你学长,他不是喜欢那个吗?”
徐楚宁睁大眼睛,一把拉住他,“你又要干嘛?”
“你出来旅行,给他带点礼物,很正常吧。”郁风峣云淡风轻。
徐楚宁扭头往回走,一把抢过包装盒,打开伸手进去翻,“你往里面装什么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又……”
什么都没有,只有弹珠。
花花绿绿的弹珠,做工精巧,徐楚宁一看就知道,学长肯定喜欢。
只有弹珠?
他不信。
徐楚宁又检查了一遍盒子,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你以为会有什么?”郁风峣反问他。
“有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徐楚宁吼他,没好气地把盒子塞回他怀里,“这东西我不要,学长也不要,你拿走。”
“我让人送回房间。”
“拿走!退掉!”
“嗯,已经送回去了。”
徐楚宁气得脑仁疼,自己说什么都不管用,反正他也不会听。
一脚把路边的小石子踢开,只听得见“咚”的一声,石头飞进了小池塘里。
“宁宁,看路。”
“别碰我!”徐楚宁一甩,往旁边退,脚下踩进一个灌木丛,接着直线下坠。
眼疾手快把他拉住,郁风峣也吓到,本能地拎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回来。
“脚崴了吗。”他低头检查。
“……没。”
徐楚宁惊魂未定,回头看了一下,黑漆漆的路边,灌木丛和道路连在一起,遮住了高低落差,仔细看才看得见下面是空的。
郁风峣也心有余悸,把他拉到路中间,“这个地方我也摔过,几年前就这样了,一直没修我是没想到。”
“你摔下去了?”徐楚宁突然有些幸灾乐祸。
“让你失望了,我没摔下去,也被拉住了。”郁风峣瞥他一眼,“从这里摔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那不是正好?”
“我当年要是死了,你就不会遇见我了。”
“那不是正好?”
“宝贝,你一点都不擅长口是心非。”
徐楚宁呵了一声,也没再搭理。
瀑布口要走一段路,一路上都很安静,徐楚宁不喜欢这种寂静如死的环境,打开了手电筒。
郁风峣牵住他的手。
看他长腿迈着,健步如飞,很熟悉路的样子,徐楚宁知道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来。
“这什么地方?”徐楚宁第一次主动问话,“上山的时候路那么差,旅游也太不好了。”
“邀请制俱乐部,不对所有人开放。”郁风峣跟他解释,“上山的路也是体验的一部分。”
“受虐狂啊,体验这个。”徐楚宁很不能理解。
“总要做些不一样的事。这里的生活当地居民也过了几十年,枯燥乏味,但还是有人把这儿当旅游胜地。”
徐楚宁走了会儿神,听着夜色中的风声,觉得有些冷。
“别拉我,我自己能走。”徐楚宁默默挣脱他的手。
郁风峣借着月色看他,而后才转身先走了,“注意脚下。”
徐楚宁放慢脚步,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面前的男人头都不回,慢悠悠来了一句,“别企图跑到别的地方去,这山上有狼。”

这山上真的有狼,原始山林的深处暗藏危险。
徐楚宁快步往前走,跟在男人身后,“有狼怎么办?”
“山庄里有枪,秋天的时候可以打猎,你想来我可以再带你来。”
徐楚宁是不知道这跟有狼有什么关系,他紧张兮兮地盯着山林,生怕真的从哪里窜出来一只野兽。
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郁风峣还是忍不住了,回头看着他,“我随口说的,这个季节应该不会有狼。”
“狼又不会冬眠。”徐楚宁谨慎地注视着黑暗,“下雪的时候,野狼反而更喜欢捕猎吧。”
“我只是在安慰你。”郁风峣无奈。
好不容易走到了篝火场,瀑布的声音也震耳欲聋,徐楚宁就说这里应该是少数民族聚居的某个部落,此刻正热闹地起舞,喝着酿造的果酒,围着篝火高歌。
看见冲天火苗的刹那,徐楚宁有些后悔了。
他僵直了一刹那,脑子里深处似乎有一些记忆被唤醒,让他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初的受害现场。
那个客厅,燃烧的纸张,那个院子,燃烧的小提琴,还有尖叫声和嘶喊声,是自己的还是谁的呢?
徐楚宁瞳孔里倒映着可怖的火花,闪烁在跳动的水光里,正要后退,后背抵上一个宽阔的手掌。
“我们可以找个不那么热的地方。”郁风峣低头看他,似乎在审视他的脸色。
徐楚宁醒过来,摇摇头,“没事。”
他盯着跳动的火苗,喉结滑动,而后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不去联想那些令人惶恐的画面。
坐到后排桌子边,拿了饮料喝,一旁的瀑布哗哗落下,伴随着这边噼里啪啦的火苗燃烧的声音,格外悦耳,甚至有些催眠。
徐楚宁隔着重重人群,看着那堆火苗,甚至觉得挺美的,可若是夜风转向,夹着热浪吹到他脸上,他还是很不喜欢。
“宁宁。”身边的人喊了他一下。
徐楚宁正在走神,这会儿也不清醒,一扭头,身边的人便倾身吻住,捏着他的下颌,将他困在了藤椅和臂膀中。
心口一跳,大庭广众之下的亲热让他心悸,徐楚宁皱着眉要推开他,反而被更用力地按住双手。
脆弱的酒杯被随手扔开,摔到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徐楚宁余光瞥见,却也无暇顾及。
“放轻松,没人在看我们。”男人低声说,轻轻蹭了一下他的鼻尖。
徐楚宁还没来得及细想,又被再度吻住,无法逃脱。
吻完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的,徐楚宁清醒过来,推开他,“别在外面就发情。”
“哦,在家里就可以了吗?”
“放屁。”
徐楚宁最近飙脏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虽然也不算脏话,但放在以前这些他都确实是很少说甚至是不会说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在忍耐,总是怕惹怒这个疯狗,后来发现郁风峣也在忍耐他,他便抛羞弃耻,理所应当地得寸进尺,一再挑战男人耐心的底线。
他心思向来细腻,怎么会看不出郁风峣忍他忍到吐血,那么自负的人,让人明里暗里的讽刺挖苦,时不时还动手,换了其他人早就被报复了。
徐楚宁不觉得自己是在占便宜,他只觉得自己是在讨回自己以前该得的。
反正是郁风峣自找的,徐楚宁就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能演到什么时候。
“这酒怎么样?”郁风峣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渍。
“你刚刚没尝出来吗?”徐楚宁笑了一下,刚刚喝了半杯果酒,此时一呼一吸都带着一些酒气,连嗓音都有些低哑的湿润。
男人愣了一下,而后转头盯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远处的篝火烧得太旺了,让他觉得,宁宁脸上泛起了绯红的色泽,眼睛也亮亮的,甚至似乎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喝醉了?”郁风峣柔声问。
徐楚宁仍然盯着那团篝火,好一会儿,才挪移了视线,轻轻望向他:“我看起来像是喝醉了吗?”
“宝贝,你每次这么逃避问题,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还是不想跟我说?”
徐楚宁语气不耐,“没醉。”
郁风峣开了瓶酒:“你感觉好些了吗?”
“什么意思?”
“最近带你出来散心,你心情好些了吗?”
“好多了。”徐楚宁说。
“别敷衍。”
徐楚宁被他纠缠得没办法,才啧了一声,“你把我放了我立马好。”
“不可能。”郁风峣脸色一沉,顿时不乐意了,“宝贝,我的确爱你,但不要得寸进尺。”
“那你说什么说?”徐楚宁站起身,要走。
“宁宁,坐下。”郁风峣拦住他,把他拉回座位上,却发现徐楚宁满脸都是泪水,愕然:“你……”
徐楚宁轻轻挣脱他的手,声音沙哑:“你一直关着我,我不在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你不能,不能……”
话没说完,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打断:“是你啊?!”
徐楚宁别开脸,匆匆擦去眼泪,一回头,身后竟然是今天傍晚在山路上看见的高中生。
他的校服还没脱,怀里抱着一大包手工艺品,像是要到下面的夜市上摆摊。
徐楚宁不动声色地挣开男人的手,朝着高中生笑了一下,“你好。”
“好巧啊,”高中生挺高兴的,还送了他一个小手工艺品,“你来这边旅游吧?这边挺好玩的,前边儿还有个露台,可以看星星,有望远镜,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徐楚宁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马上走了。”
高中生却不依不饶地缠着:“我跟你说,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好有趣,以前也有好多人在阳台上看我,但我跟他们写字,他们没一个搭理我的,你是第一个诶……”
徐楚宁的手被抓住的一瞬间,旁边的男人脸就黑了,却没动弹,不停地喝酒压住怒火忍耐着。
徐楚宁赔着笑,里外不是人,“我真的没空,你自己玩吧,抱歉啊。”
高中生挠挠脑袋,也觉得有点鲁莽了,连忙给他塞了几个小礼物,“唉,不说了,我得去摆摊了,别去晚了人都走了。”
“嗯,你去吧。”
高中生走后,徐楚宁才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用藤条编的小玩意。
还没看个仔细,手里的东西就被抢走。
“什么垃圾。”郁风峣翻看了两下手里的小玩意。
“这是别人亲手做的,你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徐楚宁忍不住训斥他。
“我尊重劳动,我只是不尊重他而已。”郁风峣起身走到篝火旁边,随手把木制工艺品扔进去。
“别!”徐楚宁喊了一声。
火舌吞噬木偶的瞬间,徐楚宁额头冷汗都出来了,看着男人若无其事的表情,他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波澜也一扫而空。
“你死性不改!”徐楚宁双目通红,声音哽咽带着哭腔,“你说不会再……”
男人抬手遮住他的眼睛,抱住他的腰,把他往身后拖拽:“对不起,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荒唐!”徐楚宁挣扎着,却只被更加用力地搂抱住。
“原谅我吧,宝贝,毕竟我只能烧他的人偶,不能烧他。”
“你还想……!”徐楚宁颤抖着,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好好,不生气宝贝,不气。”郁风峣吻着他的嘴,轻声安抚,“去天文台好不好?去看星星,我陪你去,宝贝……”
“滚!”徐楚宁拼命挣扎,忍无可忍,一拳往他脸上招呼。
郁风峣没躲开,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眼神阴暗了几分,却还是执意抱住他,闭了闭眼,轻笑道:“打了就好好听话,去看星星好不好?”
“我不去,我不想看见你……”徐楚宁脸色发白。
见他这样,郁风峣也有些慌了,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抱在怀里,“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徐楚宁紧紧闭眼,用力挣脱他的束缚,往旁边跑。
“宁宁!”郁风峣喊了一嗓子,下意识追过去。
“你过来我就跳下去。”徐楚宁跑到栏杆边,下面是一片漆黑的悬崖和原始森林。
郁风峣盯着他,似乎有些不服气,又不是很在意,朝他的方向走去:“我不信你真的会……”
话没说完,徐楚宁直接翻下去。
男人豁然睁大眼睛,顿时心脏都提到嗓子口,几步冲过去伸手要拦,直直地冲过去抱住他,两个人撞在一起,不受控制地翻进黑暗里。
呼吸都一瞬间凝固,男人不敢松手,豁出命把他抱在怀里,身躯往下坠了一下,一瞬间,砸在坚硬的地上。
脑袋一疼,似乎在流血,郁风峣却松了口气。
“宁宁,宁宁……”他胡乱伸手摸着怀里的人,摸摸他的头,又摸他身上,没摸到什么血迹,才安下心来。
徐楚宁踢踹着他,又哭又叫:“你现在相信了吧!你相信了吧!”
男人笑了一下,脸上一点悔意都没有,只有痴恋和欣赏,“相信……宁宁果然说话算话。”
手臂却发着抖,心有余悸地把他抱紧,害怕再松开,就真的没有了。
徐楚宁后知后觉地抬头,看见他头上正在流血,血都流到眼睛里了,看上去格外可怖。
“你……你流血了。”徐楚宁愕然睁大眼睛,又猛地反应过来他们刚刚经历了什么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恍惚了一下,才泄愤一般颤声怒骂:“都是你的错!不关我事!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都是你!”
“嗯,算是我找的。”郁风峣眼睛有点睁不开,腿也动不了,还是不松手,任打任骂都不松半分。
“都是你的错,是你……”
头顶传来熙熙攘攘的喊叫。
“有人掉下去了!”
“哎!那边有人摔下去了!”
“快救人!”
乡亲们发现这边的异常,一股脑涌上来,齐心协力救人,打电话给救护车,想办法把他俩弄上去。
徐楚宁还能活动,很快就被救援队员拉上去了,郁风峣比较麻烦,撞到头,腿也受了伤,不好随便挪动。
徐楚宁上去之后,回头看了他一眼,郁风峣眼睛半睁着,躺在黑暗里,非常平静,跟尸体一样。
他注视着郁风峣的眼睛,狠了狠心,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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