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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良月十三)


徐楚宁对着他的视线,僵持片刻,还是妥协。
郁风峣轻抚他的脸颊,“你说会乖乖听话的,我才放你回来,宝贝,不要言而无信,否则我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你。”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你自始至终只信自己,你是个自恋狂。”
“哈哈。”郁风峣笑了起来,眼眸微弯,深沉眉目间都是笑意,垂眸望着怀里的人,十分怜爱,“我会把宝贝这句话当成夸奖。”
“你真没救了。”徐楚宁甩下一句话,不再搭理他。
郁风峣根本不理会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继续道,“我对你已经很仁慈了,我也在慢慢相信你,不是吗?否则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条件。”
“我求求你,别说话了……”徐楚宁痛苦地闭上眼睛,只可惜不能捂住耳朵。
他爱了郁风峣五年了,曾经只要是能跟他坐在一起说说话,哪怕是一些无聊的小话,他都很幸福。
而现在听着这人毫无感情地说出冰冷冷的话语,他只觉得心脏疼,疼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像在伤害他的并不是郁风峣,而是曾经深爱着这个男人的自己。
每一个耳光都是自己扇自己的。
他愈是痛恨现在的郁风峣,也就越痛恨以前的自己。
是郁风峣把他分裂开的,让他变成现在这么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我说了会听话,会留在你身边,但我没说会让你高兴。”徐楚宁咬着牙,“你要是觉得我让你不舒服了,你可以赶我走。”
“想得美。”郁风峣一眼看穿他的计谋,轻笑了一下,“宝贝在我身边,我就很高兴,如果你惹到我了,那我就来纠正你。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徐楚宁苦涩地抿唇,攥着拳,已经有些灰败无力,无可奈何地泄气。
“后天我跟你回去。”
“嗯?不再多陪陪妈妈吗?”
“已经够了。你以后也让我回来就行。”
“只要你听话,我没意见。”
“那我谢谢你。”徐楚宁从他怀里挣脱开,“保温桶你自己留着吧,我买新的。”
“说起新的。”郁风峣想起什么,叫住他:“你的新琴快做好了。”
徐楚宁顿了一下,而后很快反应过来,“我不要。”
“收下吧。算我给你的礼物。”
徐楚宁回过头,盯着他,“我要是非不要呢?”
郁风峣好整以暇地靠近,笑着亲了亲他的唇角,在他耳边低声说:“你早晚都会收下它,如果你现在不要,那我就用别的方式「送」给你。”
退开到安全距离,郁风峣笑着,“只怕这个新方式也并不是你想要的。”
徐楚宁推开车门,“随便你。”
郁风峣点了根烟,瞥他一眼,“记得用我给你的药膏。”
门外已经没了声音。
恰巧又到了小孩子放学的时候,徐楚宁看见小雅抱着书包匆匆跑回家,远远看着,她似乎哭过,一边抹着泪,一边往家里走。
徐楚宁愣了一下,一扭头,脖子就是一疼。
徐楚宁忍无可忍,疾步走过去,把小男孩儿手里的弹弓一把抢过来,双手用力,当场掰断。
“你疯了?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小男孩瞬间爆发,发出尖锐的嚎叫,扑过来一拳一拳一脚一脚的打在徐楚宁的腿上。
“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拿弹弓射人,就是不听,是吧?”徐楚宁语气冷漠,脸上的表情也非常冷淡。
小男孩儿还在撒泼,举起拳头,狠狠地朝徐楚宁的腿上打,“打死你,混蛋!杂种!”
刚打了两拳,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啊!”小男孩儿被拎着后颈提到半空。
徐楚宁吓了一跳,连忙去拦,“别!”
男人却并不听他的话,拎小鸡仔似的,拎着小男孩儿,回到车上,把车门上锁。
“郁风峣你别发疯……”徐楚宁心里一惊,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用力拍打车门,“你把他放出来。”
小男孩儿见状,立刻生气了,“好啊,你这个杂种,王八蛋,居然还敢找同谋?看我不拿我的弹弓砸烂你的眼睛!”
刚骂了两句,男人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口鼻,按着他的脑袋抵在门框上,“我不喜欢太吵的小孩子,给我安静点。”
小男孩儿打定主意,以为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正要反抗一下,掐着自己半张脸的虎口却猛然收紧,像是要把他的整个大脑都捏碎。
对上男人冷冰冰的视线,他一下子吓到了,不敢造次。
“我提醒过你,让你安静一点,你不听话,就要受到惩罚,听明白了吗。”
小男孩儿,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虽然已经吓得两腿都在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小声说,“你这是绑架,绑架是犯法的,你给我小心点,等我回去跟我爸说了这事儿你就完蛋了!”
男人笑了一下,“所以我没打算让你回去,我打算直接把你杀了。”
“你疯了!?放我出去!”小男孩儿尖叫起来,疯狂踹打着车座。
郁风峣看着他,十分悠闲,突然笑了起来,“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真是个小孩儿。”
小男孩儿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瞪着他,突然冷笑了一下,“我告诉你,我可是未成年人,做什么可都不犯法,你最好是——”
话没说完,整个人都睁大眼睛,脸色苍白。
男人安安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分一毫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动作,确实实在在的让他打了个冷颤,脊背上浮起一股恶寒。
“怎么,看你一眼就怕了?”
“我才没怕,我要回家了!”
小男孩儿紧紧的靠着车门,用力拉扯。
“你爸是干什么的,你这么嚣张?”郁风峣慢悠悠的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把烟吐在他脸上,“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去查?”
小男孩儿咳嗽了两下,生气了:“你他妈有病是吧?我爸是干嘛的,你管呢!”
郁风峣抽完半根烟,“你现在下去,跟你刚刚打过的那个叔叔道歉。”
“道歉?你放屁!我才不会——”
郁风峣耐心告罄,微微摇头,抬手,雾化车窗玻璃。
徐楚宁在车外无助地看着,突然面前半透明的黑色玻璃变得完全看不见了,也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声音。
心脏砰砰直跳,急得不行,又怕把别人招来,徐楚宁轻轻拍着车窗,试图跟他讲道理,“郁风峣,你开门,把他放出来,别做傻事……”
车内动静全无,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五分钟后。
车门“咔”一声开了。
徐楚宁怔了一下,连忙伸手拉开车门,“你……”
小男孩一脸呆滞,从车上下来,双腿发抖,脸上全是泪痕,仔细看,裤子还有一处濡湿。
徐楚宁睁大眼睛,“怎么……”
“叔叔,对不起!”小男孩顿时给他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抱住他的腿,“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用弹弓随便弹人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呜呜呜……”
徐楚宁僵住,慢慢抬头,看向男人。
郁风峣仍旧脸色平静,夹着烟,靠在车门上,闲适地看着他,夹烟的手摊开,“孩子知错就改,原谅吗?”
徐楚宁皱着眉,心里不安到了极点,“你做了什么?”
郁风峣没说话,走过去,把小男孩拎起来,扫了一眼他的裤子。
小男孩一对上男人的视线,又开始哭,哭着哭着,双腿一抖,裤子又湿一大片。
郁风峣眯了眯眼,表情不改,一把扔开他,冷声道,“你尿裤子了,回去换一条。”
小男孩瘪着嘴,嘴角抽搐,攥着衣摆,脸色涨红,却一个字儿都不敢多说,撒丫子就跑,跑得灰尘四溅。
郁风峣咬着烟,从口袋里摸出酒精棉巾,擦了擦手。
徐楚宁叹气,“你把他怎么了?”
郁风峣蹙眉,垂眸擦手,自顾自地说,“他尿我车上了,我该要点赔偿的。”
“你干了什么把他吓成那样?”徐楚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满脸担忧,“别这样了,求求你告诉我,你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郁风峣轻飘飘抽手,漫不经意地抽着烟,“说了几句,教育了一下。”
“那他怎么会吓成那样?”
“这我不知道。”
徐楚宁要崩溃了,揉着眉心,不停地叹气。
郁风峣很不解,“你也讨厌他,不是吗?他欺负女同学,还那么跋扈,家里人不管,那就我管。”
“你不能威胁他!这是犯法的!”
“我没有威胁他,我只是跟他说了会儿话。仅此而已。”郁风峣捻灭烟蒂,“宝贝是在担心我?”
“荒唐。”徐楚宁声音发抖,头要疼炸了。
“不用担心。我什么都没做。”郁风峣抱住他,亲昵地吻着他的耳侧,“他只是个孩子,又没有犯什么大错。教育两下得了。”
徐楚宁推开他,冷了脸,“说了在外面不要这样。”
“可是我爱你,想抱你。”
“我不想!”
“你想不想不重要。”
“我要回去了。”徐楚宁甩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郁风峣也不拦他,只目送他离开。
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山里,郁风峣敛眸,将烟头再次掐灭,回到车上,拨了个电话。

晚上的时候,徐楚宁一直不安,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徐女士从菜市场回来,一脸神秘兮兮地凑近,“你知道刚发生啥事了吗?”
徐楚宁抬头,恍惚:“怎么了?”
“那户人家,大铁门那个,出事了。”徐女士压低声音。
“怎么?!”徐楚宁一惊。
徐女士脸上却带着一丝释然和快意,“听说那户男的犯了事,警察直接去单位,把人带走了。”
徐楚宁愣住,“……”
徐女士说:“那男的是个县官,贪了好多钱呢,否则哪里能住那么大的别墅,还开豪车。”
水流哗啦啦的,声音有些刺耳,徐楚宁站在水槽边,不自觉地扣紧了边沿,用力到手指尖都有点疼。
“那他是怎么被警察带走的?”
“不知道,有人举报了吧应该是。”徐女士手脚利落的择菜,随口道,“那家嚣张跋扈,为非作歹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们早就猜着他们家的收入来源不正,现在可算是被一锅端了,我今天买菜回来,还听见那些人谈论这事儿呢,就没人同情他们。”
“小雅怎么样了?”徐楚宁岔开了话题。
“那家的儿子欺负小雅不是一天两天了,小雅的爸还去他家闹过,人压根儿不怕,逼着小雅家差点就搬走了,现在可算好了,一个毒瘤被铲了,谁能不高兴呢?”
徐女士可是切切实实体会过“毒瘤”的可怕,这会儿也心里松了一口气。
听着母亲说出这番话,徐楚宁有些心不在焉的,脑海中想的全是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会是他吗?
可是事关贪污腐败,这就闹得太大了,光是他有能力办到吗……
徐楚宁心里浮起隐隐约约的担忧,这中间的利益纠缠,想必非常复杂,就这样贸然去举报一个贪污受贿的县官,会不会被针对?
更晚一些的时候,门外听得见警笛声,徐楚宁站在阳台上看去。
漆黑的夜色里,红蓝光交替闪烁,格外骇人,来了三辆警车,进了他家的别墅,估计是在搜查。
徐楚宁隔着一段山路,远远地看着,一偏头,还是能看见路口停着的黑色轿车。
这会儿实在是太黑了,从车窗往里看,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却总是觉得,里面那个人也正在看他。
犹豫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漆黑的车厢内,后视镜上倒映着警笛的光亮,手机震动了一下,郁风峣拿起来看,眼中有了一丝动容。
他的宁宁问他,这件事情跟他有没有关系。
怎么说呢,郁风峣仍然很爱他这种单纯和清澈,似乎对一切都不谙世事的天真。
这么久了,到底是真的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是心底知道了,却又胆怯地不敢承认?
真是可爱极了。
他并没有回答宁宁的疑问,一如既往的答非所问。
徐楚宁:「今天那家人被警察带走了,跟你有关系吗?」
郁风峣:「琴到了,刚送过来,下来看一眼吧。」
对面输入了很久,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发过来。
男人也不急,把手机放在一边,抬手,提起了副驾上的琴盒,打开卡扣,里面就是一把纯手工制造的小提琴。
郁风峣并不懂乐器,但单从成色上这把琴算得上佳品,但又不会太过昂贵,送给一个职业的小提琴手刚好合适,难怪他的宁宁这样钟情。
他拜托了一个业内的朋友精心挑选,也配了一把更好的弓子,希望他的宁宁会喜欢。
曾经的爱琴被小叔砸坏了,烧的只剩下几根漆黑的弦,他的崩溃郁风峣都看在眼里。
手指轻轻抚上小提琴的弦,拨动了一下,狭小的车厢里便回荡着悠扬悦耳的声音。
郁风峣想起了曾经听他在家里练琴。
练琴的过程是非常枯燥的,没有多么动听的乐曲,一卡一顿,只有反复地修改指法,弓法,对音准。
有的时候一下午都是零零散散的,宁宁对自己的要求又高,往往一段过不了,他就会不停的死磕,认起真来的时候眉头微微皱着,用铅笔在乐谱上画着各种各样的记号,专注又刻苦的模样,让男人不禁心生怜爱。
走过去将人抱住搂到怀里,细细亲吻一番,“刚才在练什么曲子?”
小提琴手脸上的严肃神色荡然无存,霎时冷淡了,只剩下淡淡的不耐和疏离,“说了你也不知道。”
不再乖顺的小猫收起了所有的讨好和亲昵,露出了爪子和清冷的一面,不拒绝他的触碰,却不做出任何回应。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可以去听。”
徐楚宁轻轻笑了一下,一言不发的把小提琴收起来,“都是一些小演出,没那么高大上,混口饭吃罢了。”
“怎样算高大上?”郁风峣盯着他的侧脸。
徐楚宁收好琴,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自然有你该去的消费场所。”
“我哪儿都不想去,我只想听你拉琴。”
“那你看不上了,我的水平还没有到能开个人独奏会的时候。”
言下之意就是谁有能力开个人独奏会,你就看谁去。
男人笑了笑,不予置评,只说,“宁宁还很年轻,未来一片光明,怎么能说这么悲观的话呢。”
“我有未来吗?”徐楚宁笑了一下,却是嘲讽的冷漠的,“我未来怎么样不都要看你吗?”
字里行间夹枪带棍,似乎是一刻也不想跟他多言语,说几句话也不想好好说,收好琴便转身去了客厅。
虽然这把琴他用了很久,是他自己挣钱买的第一把琴,算不上多好,但他也分为珍惜。
男人手掌轻轻抚摸着琴盒上面的木漆,陷入沉思,似乎又回到了曾经那段短暂的美好时光中。
过了一会儿,后视镜里出现了一个人影,继而车门被拉开,坐进副驾。
“这次没给我带吃的吗?”郁风峣看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手。
“你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吧。”徐楚宁瞟他,字里行间都是讽刺。
郁风峣却笑了一下,自然而然地应下:“那我还要给你开个菜单了。”
徐楚宁没搭理他,只说:“你把我叫出来,还是不打算跟我说实情吗?”
“先看看琴吧。”郁风峣把手里的琴盒递过去,“希望你会喜欢。”
徐楚宁看了一眼琴盒,视线犹豫片刻,还是拿到后排,“晚点再说,你先说……”
“你先看。”郁风峣又把琴盒拿回来,放到他腿上,“说不定你会喜欢的。”
“我喜不喜欢很重要吗?你喜欢才最重要吧。”徐楚宁皮笑肉不笑,“反正我的感受在你这什么都不算。”
“算的。很重要。”
“郁风峣,别他妈废话了,赶紧说吧,你到底想要我给出什么样的回应?”徐楚宁自暴自弃地哐哐几下打开琴盒,却在看清里面那把琴的时候愣住。
真的……太像了。
他那把用了十多年的琴,来自一个不知名琴师的琴,他为了带回家攒了三年钱的琴。
他绝对不会认错,这个做工风格,徐楚宁连忙小心翼翼把琴拿出来,捧着往F孔里看,果然,里面标记着琴师的名字。
“喜欢吗?”
徐楚宁没说话,脸上的震惊慢慢褪去,又将琴好端端收起来,盖上琴盒,放到后座上去。
“哪里买的?”他问,声音里难免有些激动的颤抖,甚至有些恍然如梦:“是他亲手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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