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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良月十三)


徐楚宁爆发起来力气很大,没命似的往火里窜,郁风峣拉着他,被他带出去,两个人一起往前扑,摔在地上,滑了好几米。
手臂顿时传来刺痛,估计擦伤面积不小。
咬牙忍下,郁风峣用力收紧手臂,把他护在怀里,“宁宁,没事了,冷静一下。”
“我不要冷静!我的琴没有了……”徐楚宁大声哭着,整个人都狂乱崩溃了,“我的琴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警察控制住纵火的男人,转身朝他们走,“你们需要医护帮助吗?”
郁风峣抽手指了一下徐女士,“麻烦检查一下她,我们等会儿自己去医院做伤情鉴定。”
“晚些还需要你们配合做一下调查。”
“好的,没问题。辛苦了。”郁风峣冷静地颔首。
警察走后,郁风峣顺势把他抱起来,回了屋子里。
外面的火已经被扑灭了,还冒着余烟。
徐楚宁捂着脸大哭,声音嘶哑。
“没事的,琴没了就再买。”郁风峣紧紧抱着他,把他按在怀里,不让他去看那一堆灰尘。
徐楚宁却不善罢甘休,含着泪水,手脚并用的爬出去,正要伸手直接伸到火堆里。
男人猛然追出将他拦住,目带惊恐的看着他,连忙帮他拍去手上滚烫的烟尘,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又什么都没说,低头看着他的眼眸微微泛红。
徐楚宁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被烧得只剩下几根弦的小提琴,薄唇颤抖,痛苦的闭眼,话都说不利索,“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再买,我们再买。”男人捧起他的脸,低头凝视着他,抬手轻轻掩在他的眼眸上,“我们再去找相同的琴师做一把,做一把一模一样的,做一把更好的。”
“我不要更好的!”徐楚宁压着声音抽泣,不停的摇头,泪花从眼角甩出来,落到男人裸露的手臂上,竟烫得他一时失神。
“你什么都不懂,你只会说风凉话,你从来都是这样……”他轻飘飘的靠在怀里,似乎刚才的歇斯底里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软的像一团棉花,不会反抗,不会挣扎。
手臂抄在他的膝弯里,就能把他轻松抱起,可压在两臂之间的重量,却如同千钧。
郁风峣面色鲜见地凝重,眉目间都是沉重。
“你好好休息吧,晚些我们还要去警局做笔录。”郁风峣把他放在床上,去洗手间拿水冲了冲伤口。
没听见身后人的反应,郁风峣回过头,才发现徐楚宁有点不对劲。
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天花板,脸上干涸的泪痕,眸子里一丝光亮都没有。
见他这副麻木的样子,郁风峣愣了许久,竟然有些惶然,大步走过去,做到床边,摸了摸他的脸,轻唤,“宁宁?”
徐楚宁这会儿才醒过来,眼神努力聚焦,“……”
“你睡吧,我陪你。”郁风峣把被子盖到他身上。
徐楚宁机械的转了转眼珠子,视线落到他脸上,喉结滚动,声音很淡,“有安眠药吗,我想吃一点。”
郁风峣撑在床板上的手微微握紧,“没有。”
“你去帮我买。”
“我不会去帮你买。”郁风峣微微皱眉,握住他的手,“你安心休息,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你为什么不去帮我买药?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这种事情都不帮我做!?骗子,骗子!”徐楚宁抓狂地撕扯着,指甲刮到男人的伤口上,疼的他倒吸口凉气。
“宁宁!”
下意识把他失控的手臂按住,大掌捏着他的双腕,握在一起拉到头顶,郁风峣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擦伤,又被他抓出更深的血肉,脸色微变。
徐楚宁闭上眼睛,整个胸口都在颤,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求求你了,去帮我买药吧,让我舒服点吧……”
郁风峣从床头柜抽了纸巾,压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擦去他手指上自己伤口里的血,低声解释道,“安眠药不能乱吃,是药三分毒,容易出事。”
“那就让我死啊!”徐楚宁大喊,眼泪和汗顺着鬓角流下,整个身躯冷冰冰的,“让我去死吧……我死了就好了……”
“不要胡说。”郁风峣抿唇,淡漠眼眸中浮起微不可见的绯红。
扯下领带,把他的手腕绑住,系在床头。
徐楚宁弹了一下,眼神虚晃,“不、不要……别这样对我……”
“安静。”男人却像是听不进他的畏惧,冷着脸,把他绑起来,再扯过被子紧紧把他裹住,“没事了,没事的,好好待在我身边。”
“别绑我!求求你!”徐楚宁高声尖叫。
下一刻,男人俯身堵住他的嘴唇,吞下他的所有惊呼尖叫。
血顺着深深的擦伤流到指尖,他抬起徐楚宁的下颌,血液抹在下巴上,又延伸至锁骨。
徐楚宁闻到血腥味,眼前发晕,扭过头,又被生硬地扳回来。
嘴唇被咬破,血腥味就流窜在两个人紧紧纠缠的舌叶,来不及吞咽的就顺着嘴角滴下。
徐楚宁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张着嘴任由他索取。
“你会没事的。”郁风峣手掌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眼神颤抖,偏执而疯狂,“宝贝,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去死的,你听明白了吗?”
徐楚宁小幅度摇着头,却又被更用力地掐住下巴。
“不准摇头!”
“不要……”
郁风峣手掌狠狠拖着他的脑袋,直到他再也没有余地摇头。
徐楚宁不再挣扎,看着他默默流泪。
见他妥协了,男人眼中的寒意才稍微褪去几分,垂眸,双手颤抖着松开他,怜爱又慌张地吻了吻他的嘴唇。
“听明白了就好。”
徐楚宁有两个叔叔,他的父亲是家里老大,所以他父亲活着的时候,一手把两个弟弟拉扯大。
他父亲死了,还没完。
父亲死的那天,两个叔叔就找上门来,要求分遗产,还问徐女士,那块地打算怎么处理。
孤儿寡母的,无人帮扶,徐女士报了好几次警,却都因为没造成什么损失,让她回去等通知。
后来攒了点钱,徐女士就赶紧带着徐楚宁搬走了,搬到这儿来,开始新生活。
他们又来找过两次,大闹特闹,徐女士把小徐楚宁关在衣柜里,让他不要出来。
年幼的孩子躲在黑漆漆的柜子里,害怕得发抖,想要出去,却发现衣柜门被锁上了。
屋外的争吵辱骂不绝于耳,还有警笛声,徐楚宁死死捂着耳朵,咬着牙齿,吞下泪水。
后来是杨婶的老公,那个干了二十多年屠户的男人,光着膀子出来,挥舞着板凳,才把那两个混子赶走。
徐楚宁终日活在惶惶之中,后来他也懂得报恩,就对杨婶一家都特别好。
后来徐楚宁长大点,长高了,也结实了,就赤手空拳地跟他们打,总是落得一身伤,把警察招来,带走了两个闹事的叔叔。
徐女士就着那盏白炽灯,含着泪给他擦药。
“妈,你别哭,我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徐楚宁笑着,握住母亲干枯的手,嘴角还有淤青和伤痕。
学校里的同学老师都问他,是不是家里人打他,让他勇敢点,不要忍着。
徐楚宁只是弯了弯眉眼,轻轻摇头,温声说:“我家里人很好。”
他家里人很好,只是,他家被无赖缠上了。
仅此而已。
上高中的时候,听说那两个叔叔犯了事,进去了,徐楚宁高兴得不行,当天就拿着攒了许久的钱,请妈妈进城吃饭。
徐女士见他高兴成这样,红了眼睛,不停地抹泪。
那时候,徐楚宁刚刚拿到慈善补助,不愁高中的学费和生活费了,也不用给妈妈添麻烦。
“妈,你看这是什么。”徐楚宁神神秘秘地把自己盖了章的申请书递给她,还给她讲,“你看,这儿是那个资助我的人的签名,她说会一直资助我到高中毕业,还有这儿,是她公司的介绍,企业家哦,开发翻译软件的,年轻有为……”
徐女士抹着泪,看着那薄薄一张纸,眼里是泪水,嘴角却是笑着的。
“你要对帮助你的人心怀感恩。”她说。
徐楚宁用力点头,“我知道。”
所以他顺利考上大学那个暑假,就开始疯狂做兼职,他努力学习,认真工作,几乎是透支健康去赚钱,然后把钱还给他资助他的企业家。
企业家说不用,她帮了很多人,她也不缺这点钱,只是想做些好事,仅此而已。
徐楚宁就把这些钱以这个企业家的名义捐给了山区儿童教育,他希望能把这份善意传递下去,让更多人从泥潭中看到希望。
那时候他发自内心地以为,憧憬,向往,自己的人生正在步入正轨。
他记得很清楚。
那天是一个雨天,天气不好,他跟同学约好了下课去吃烤肉。
他说,“我接了个家教,要去兼职,今天最后一次了。”
室友说:“没关系嘛,我可以等你,正好也庆祝一下你工作完成!”
徐楚宁感激地笑了,“谢谢,那我这边的活儿干完,就去找你们。”
“嗯,好。”
他背上包,出门,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到了这个私家宅邸。
他按了门铃,进去,找到那家的小少爷,给他补课。
今天是给他补习的最后一天,补的内容是初中物理。
徐楚宁进门之前,还在计划,等会儿跟室友一起去吃烧烤,然后自己好好打算一下工作的事,是要去艺术机构呢,还是要进乐团呢……
他心怀期许,对自己未来的生活。
下雨了。
毛毛雨,如同薄纱帘帐一般垂下来,让整个园子都影影绰绰,犹抱琵琶半遮面。
徐楚宁欣赏着雨景,耳边突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还有隔着雨幕传来的,男人的声音。
“小铭,又在玩是不是?”
听见声音,徐楚宁下意识回头,就看见蜿蜒的花园小道里走来的人。
他优雅大方,温柔体贴,注视自己的时候,眉目间带着温和笑意。
让徐楚宁一下子就沦陷其中。
那时,他还没有想到,自己所有的梦,注定顷刻破灭。
他逃不过命运的玩弄。
就像他永远躲不过无赖的纠缠。

第88章 别跟我回去,我会忍不住锁上你。
小叔一把火烧掉了他的琴,还砸坏了他买给母亲测血压的仪器,还有很多母亲的衣服,家里的椅子,那股浓烟在之后很久都缭绕在屋子里,徐楚宁闻到就忍不住发抖。
郁风峣带着他去做笔录,走流程起诉,坚决不和解。
徐女士也因此胆战心惊了好多天,徐楚宁还要忍下心里的惶惑不安,努力照顾好母亲。
徐楚宁求他,“我想在家里陪妈妈住几天,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他那时候发疯伤到了这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惹怒他,现在或许不是求人的好时机,但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徐楚宁低着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非常低姿态,收敛了所有的攻击性,闭着眼,“我求求你,我妈最近一直不舒服,我担心她,让我回去住几天,我想陪陪她。”
郁风峣握着方向盘,目光凝视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说话。
徐楚宁稍微抬眼,就能看见他手臂上新添的纱布绷带,那里擦伤了一大片,是男人抱着他摔在地上的时候,在家院子里的水泥地上磨出来的。
水泥地粗糙,上面又全是人走来走去留下的灰尘和沙砾,几乎整条右臂的侧边都是擦伤,医生清理伤口的时候,他看见男人脸色很不好,估计在忍疼。
徐楚宁吸了口凉气,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纱布,“还疼吗?”
“嗯。”
“对不起。”徐楚宁含着泪,执拗而倔强地抿唇:“都是我的错。”
“嗯。”
郁风峣不置可否,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视线还是落在窗外。
车窗外,有些放学回到家的小孩子你追我赶,嘻笑打闹着在路边走过,看见路边停着的车子,好奇地打量几眼,然后很快又跟朋友玩闹在一起,越走越远。
“你小时候也这样吗?”他突然问。
徐楚宁没听清:“什么?”
郁风峣夹着烟的手指了一下外面的小孩,“你小学时候放学回家,也这样吗?”
徐楚宁现在根本无心听他闲聊,有些焦躁地抓了抓头发,“别扯什么放学了,我在跟你说……”
话没说完,男人侧头瞥了他一眼,“宁宁,别对我吼。”
“我没对你吼,我真的很着急!”徐楚宁急眼了,又拼命忍下心里躁动的委屈和愤怒,深吸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态度跟他说话,“对、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嗯,我小时候放学回家也跟他们一样。”
“哪里一样?”郁风峣慢悠悠地问。
“哪里都一样,”徐楚宁搓着手,语无伦次,也有些手足无措的烦躁:“衣服,书包,走在路上蹦蹦跳跳的,还跟同学打闹,之类的。”
“你有朋友吗。”
“没有,呃,有一个,不是,有几个吧……说不上朋友,就是同、同学。”
“他们也拉小提琴吗?”
“没有,不是……我小学只在周末学小提琴,我妈把我送去城里的培训机构,中午去,晚上回来。”
“那你……”
“我求求你了,”徐楚宁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低声哀求,“你答应我吧,我求求你,我求你!”
“可是我对你的童年很感兴趣。”郁风峣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又轻又低。
看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徐楚宁心脏都在疼,低头,额头抵在他手上,竭尽全力地哀求:“回去再问吧,回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你让我陪我妈住几天,算我求你了……”
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恳求自己,郁风峣垂了眼睫,微微翻转手腕,就能将冰冷的手掌贴在他滚烫的脸颊上。
他的宁宁。
喉结缓缓滑动了一下,而后慢慢收紧虎口,把他的脸抬起来,郁风峣如墨一样隐晦难辨的眸子泛起丝丝波澜:“看你表现。”
徐楚宁愣了一下,瞬间慌乱,四处看了看,哽咽道:“不要在这里。”
“要。”
“回去、回酒店……”
“不回。”
徐楚宁咬着牙,视线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稻场上忙碌的人们,红着眼睛,忍着泪水,“不要在这里好不好?回去,回酒店你要怎么玩都行……”
“嘘,嘘。”男人噤他的声,眼眸寸寸成雪,将他锁在怀中,手掌抚进他衣摆下面的腰身,包着纱布的手臂环抱在他腰上,埋在他颈边,声音干哑:“你还是没懂,你还是不懂,不回酒店,宝贝,我们不回酒店……回去了你就再也出不来了,回去了我就要把你锁起来,只锁在我的床上,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会放你回家了你明白吗?!”
耳边的声音阴狠低沉,好像要透过他的耳膜深深刺进他的大脑里,把他的心脏钉在男人的胸口,永远不让他有片刻喘息。
徐楚宁心脏跳得很快,一股凉意浸透四肢百骸,他拼命深呼吸,闭上眼,含着泪转身,抱住男人的脖子,迎了上去。
狭小的空间里,亲吻逐渐激烈,衣物撕扯四散,喘息起伏不休。
徐楚宁脑子里有根弦紧绷着,被顶到失去理智,就用力咬住他的肩膀,咽下喉中溢出的呻吟。
车外,偶尔有人走过,他们看不见里面,徐楚宁却能清晰辨认出他们每一个人。
一车之隔的地方,他在抛羞弃耻地扭动身躯,抬手死死扣住车窗的框沿,沉沦在起伏的潮欲中。
郁风峣允许了他的请求。
徐楚宁喘着气穿上裤子,把被水弄湿的衣摆塞进裤沿里,抬手,用力用手臂擦去脸上的泪水和汗水,还不忘低头给他鞠一躬:“谢谢郁先生。”
说完,一鼓作气打开门,下车离开。
狭小的车厢里,还残留着情事的气味,男人久久没有反应,偏头看向副驾,坐垫上还有一些痕迹,眼神暗了一下。
又点燃一根烟。
远处的山峦之下,是金色夕阳,一点点沉下去,只留下死寂夜色。
之后几天,如同约定的那样,郁风峣没有来找他。
只是,每天徐楚宁都会看见他的车子停在自家院子下面的山路口。
不知道车里有没有人,等到夜色降临,那辆车就离开了。
每日如此。
“小宁,你去把菜择一下。”
“好。妈,咱今天炖鸡汤吗?”
“嗯。你杨婶娘家杀鸡呢,我就买了一只回来,好新鲜。”
“那用板栗炖吧,板栗香一点。”
“还真是,看妈这脑子,忘买板栗了!”说着,徐女士擦了擦手上的水,起身打算出去买一些板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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