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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戈铁马(飞天了)


黄河天险自古名不虚传,河面宽阔水流湍急。现在又是夏天,暴雨连连,水位不断上涨,过河更是艰难。而且要载十万士兵过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后燕大军不得不停下追击步伐,就地伐木造船。
造船自然要时间,于是后燕大军就在黄河边驻扎下来,每日严厉操练,十万士兵口号统一,齐声震天,确实是支威武之师。
南郑这边阵兵于黄河南岸,严阵以待。
两岸最近的距离仅相差三十多米,对岸做什么,喊什么,互相一清二楚。
朱苏把队伍拉出来,每日要求跟着对岸操练。两边齐齐操练,颇为壮观。
双方将领互相对比,看哪边做的好。若是自己这边松懈了,就指着下面人的鼻子痛骂一顿,势必在操练上不输对岸。
闲暇,两边士兵互相对骂,骂的激烈时还会互抛石头,恨不得砸到对方脸上去。
后燕统帅慕容宝有时出来溜挞,站在河那头看向黄河这边这头,目光经常被一人吸引。
此人身高八尺,气宇轩昂,虽着布衣,在人群鹤立鸡群,极为醒目。南郑的军士见到他,均停步行礼。
不由的多看几眼,低声问:“此人是谁?看体形,不太像是南郑王。”
赵王慕容霆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原来是那个“挟天子以令诸候”的家伙,不由的冷笑起来:“二弟记性不怎么样嘛。”
慕容宝不解,多看了几眼,还是没能想起是谁,好脾气的问道:“大哥知道他是谁?”
慕容霆傲慢的哼了一声:“此人正是朱苏。曾来过我后燕。”
“朱苏?”慕容宝想起来了:“就是二妹想嫁之人?那个南郑大将军。”他跟朱苏还是三年前见过一面。对他的的了解,仅限于慕容帘想嫁给他,一位救助过南郑王的大将军而已,其他并不清楚。
“对。”慕容霆眼皮都没再挑一下,别有深意道:“在南郑,恐怕他才是真正管事的。”说着,挑眉看了看他这个太子弟弟:“南郑王对他可是言听计重......”
慕容宝耸耸肩:“那又何防,宝座上的那人依旧是拓跋真。”
“你.....”慕容霆气结,眼睁睁的看着太子二弟优雅的拍拍屁股走人。
旁边的大将慕容高见此情况,赶紧上前,跟赵王小声嘀咕着。慕容霆盯着奔腾的黄河水,面露杀机,气终于顺了。
......
此时拓跋真在中山城外的驻扎,一驻将近二个月,迟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提前祝各位五一快乐,五一开始日更哈

第六十五章
慕容透看不起拓跋真,但拓跋真这次表现令他刮目相看。他惶惶中还有点信心,认为天气这么热,拓跋真呆不了多久,就会撤兵离去,中山还是可以解围的。
没想到拓跋真跟他耗上不走了,一围就围这么久。城里粮食告急,如果南郑士兵不撤退,再包围若干天,城里的粮食将会消耗一尽,老百姓也必会造反。
不由的心中暗急。可若要出门弄粮食,必须突破南郑的包围,但南郑把中山包围的如同铁桶一般,插翅难飞,更不要说弄粮了。
打又打不赢,逃也逃不了。短短数日,慕容透就像老了几十岁,愁眉不展。
拓跋真这边也不好过,他出发前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慕容透跟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城里居然不出来了,没见过这种打仗方式。
而整个中山位居半山腰,居高临下,由巨石青砖组成的,极为结实,易守难攻。
这段时间,无论他们采用何种方法激迫,慕容透就是按兵不动,拒绝出门迎敌。拓跋真一时没有好计策,只能继续包围着。
天气炎热,酷暑难耐,走一步看一步了。
负责筹粮的刘则峰,又报告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主上,我们的军粮不够了,再吃半个月就要全部耗尽了。而这方圆十里的粮食,都已被我军征用了。”
五万士兵,一天要开五千灶,消费一百万斛左右的粮食。
现在情况,要么在半个月内打进中山城,要么马上就撤兵回去。
拓跋真皱起眉头:“赶紧派人去远处弄些粮食过来.....这些天粮食暂且减半。”撤兵是不可能的,周围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是没搞定中山,旁边那些城池也会跟着做乱,这次必须解绝掉,以除后患。
南郑王跟中山慕容透耗上了。
刘则峰得令,不断扫荡方圆百里的粮食。
正在这时,祸不单行,瘟疫又突然降临了。
最先发作的是一名刚从远处弄粮回来的士兵。他嚷着好热受不了,把身上的粮食往地上一放,就去水井去打水冲澡。
冲到一半时,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身体不断的打着寒颤,哆嗦着说好冷,没一会就昏死过去。等到军医赶来一看,已经没命了。
本来以为这只是个例,没想到从那以后,南郑军队如中了魔咒,不断有人发作。每天都有几十人,甚至几百人发病,而且这病没有预兆的,突然间发作;然后等不及治疗,马上倒地而亡。
短短半个多月,南郑就死了数以千计的士兵。军医疲于奔命,也救不了这么多人,最后自己也被传染了,一命呜呼。
为了防止疫情扩散,拓跋真下令,凡是因病死亡的人,通通当天拉去火化。
那段时间,中山城外的黑烟就没停过,日日都有。
也有生了病侥幸撑过去的人,但身体也受了损,跑也跑不动,十几斤的兵器也提不动了。
在这种情况下,南郑士兵人心惶惶,都不想打战了,只想回家。所到之处,无人操练,士兵们都无精打彩的躺在地上,到处都是啼哭声、呻吟声,思念着远方的家人。
拓跋真心烦意乱,问秦震军中情况怎么样?
秦震不敢隐瞒,道:“活着的士兵还不到一半......”余下一句,他不敢说,万一全军都感染上了怎么办?
“.....”拓跋真心一横,道:“天变不足畏,瘟疫这事是天意。老天爷下凡界收人,我们能有啥办法。将来天下都是我们的,何愁没有百姓!”
这仗必须坚持下去,不可能现在收场,不然他的下场就跟史上符坚一样,有造反之心的人不止慕容透!
秦震不敢吭声了。
刘则峰也被传染了,不过他运气好,挺过来了。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力气,让人撑扶着来见南郑王,正好听到这句话。
可能生病会让人变胆小吧。他有力无气道:“王,此时出兵不吉,这是上天在惩罚我们。当年商纣王在甲子年灭亡的,可谓是兵家大忌的日子。我们是不是从长计议,先退兵?”
拓跋真不信鬼神,他嗤之以鼻,冷笑道:“商纣王在甲子年消亡,周武王难道不是在甲子年兴起的吗?”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刘则峰,哼了一声:“刘御史,你这是灭自家威风,长他人志气?”
拓跋真的温柔只有朱苏才看的到;对别人,他向来都是不假颜色。
刘则峰无言以对。
而此时中山城内已经粮食耗尽,甚至出现在人食人的现象,暴动时不时发作,慕容透束手无措。
两方这么死耗着,一方是喋血孤城走投无路,一面是军中大疫满目疮痍,双方都即将到达崩溃极点。
拓跋真表面镇定,实际焦燥不安,这可是陪过他南征北战的五万精兵啊,真得白白全部让老天爷收走吗?!
上辈子中山叛乱,并不是他带兵,是朱苏带兵过去的。传闻也发生了瘟疫,他问朱苏具体情况,朱苏轻描淡写带过。他以为不严重,也就没细问了。
朱苏忙完中山叛乱,又奔到西魏对付后燕进攻,跟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护着他拓跋真,护着他的江山。
现在回想上辈子的南征北战,他竟没有独自带过一次兵,都是朱苏陪着。朱苏替他挡下了多少危难险阻,而他躲在他的身后,心安理得享受着朱苏为他营造的一个个胜利果实。
这辈子也是这样。多少次朱苏将他维护在身后,将危险留给自己;哪怕面临是刀山火海,宁可自己遍体麟伤,也要让他安然渡过。
他何德何能,两世都能得到朱苏扶助?!
......
军中瘟疫毫无起色,正当拓跋真快要绝望时,突然远处传来了阵阵人喊马嘶声,一听就是兵强马壮。
是慕容透的救兵吗?拓跋真心灰意冷的想着,万一他死在这,朱苏怎么办?他不怕死,可他怕朱苏会伤心。想到上辈子临死前朱苏的眼泪,拓跋真心中万般滋味化成一声长叹。
孙涛冒失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主上,主上,是我们的援兵,南郑的援兵,大将军派兵来了。”他高兴的握紧拳头。
拓跋真“嗖”的一下,激动的站了起来,放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着。
南郑这六千精兵,五日前奉大将军之命,日夜行军,终于抵达中山。他们不仅带来了足够的粮草,还带来了数以百计的军医和丰盛药材,带头的将领唤做王猛。
他匆匆过来叩见南郑王,沉声下跪:“大将军麾下校尉王猛叩见南郑王,奉大将军之命,前来勤王。”
他名为猛,长相也确实勇猛,光脸上就有数道伤痕,令人生畏。五日没睡,也不见有丝毫疲惫,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猛将。
拓跋真所有的镇定在听到大将军三个字时,都化为战栗。
他想朱苏了,很想很想的那种;离开朱苏第一天,他就想他了。每到夜深人静时,他都在后悔,为什么要跟朱苏赌气?留在他身边,不是挺好的吗?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入梦时,他竟然梦见朱苏坐在他床边,轻抚着他的头发.....
他欣喜若狂:“朱苏你来了!”伸手试图去拥抱,却扑了个空,差点摔到地上。
拓跋真浑身一抖,睁开眼睛,哪有朱苏?只有山风呼啸,门帘被吹起老高,差点飞到床上。
他怅然的走到门边,外面圆月高挂,山影蜿蜒,这里还是中山。
援军的到来,控制住了瘟疫的爆发,稳定了南郑军心。而中山城内,一日比一日难熬,不少人冒着被南郑射死的危险,也要偷偷从城里溜出来找食物吃。
终于在八月底,中山城门大开,慕容透亲自率二万士兵冲了出来。这些士兵饿的骨瘦如柴,连刀剑都拿不起了,跑起路来步伐蹒跚。
跟南郑这边得过瘟疫的士兵一对比,半斤对八两,老天爷真是公平。
拓跋真一声令下,南郑士兵势如破竹。
一场耗费将近三个月的平叛,终于以拓跋真胜利而告终,慕容透的头颅被挂在了中山城门上,告戒给那些企图叛乱的家伙看。
经过此战,正在观望的、蠢蠢欲动的部落首领们,暂且按停了造反的心思。
......
南郑王凯旋而归,南郑大臣喜出望外,一早就到路口迎接。四周花团锦簇,布置的跟过年似的,分外喜庆。
不用问,这又是刘则峰的主意,他就是喜欢这种花哨到极点的摆设,说这是幸运的装扮。
刘则峰这次回来,是一路躺回来的。路上连连跟南郑王诉苦,说自己年高体弱,还是留在后方打点为好,不宜再上战场,他怕拖大家后腿。
拓跋真懒理他,把自已胆小不想参战,说得如此委婉大气,也是水平。
拓跋真骑着马,缓缓过来,远远见到文官以冯太傅和魏尚书为首,站在右侧;武官以朱苏为首,站在左侧,身姿笔直卓尔不群。
见到他的出现,臣子们纷纷下跪,恭迎南郑王回来。
拓跋真满心欢喜,甩鞭促马,一口气奔到朱苏面前,停了下来。
两人二个多月未见,拓跋真有许多话想跟他说,一时不知从何开口,只是抿嘴笑着。
朱苏嘴角上扬,朗声道:“臣朱苏恭祝主上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身后武官纷纷拜倒行礼。
文官这边也不甘弱后,赶紧拜倒行礼:“臣等恭祝主上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拓跋真颌首,从朱苏身上收回眼光,一一扫过眼前官员,又放眼远处。
远处太阳正遥遥升起,即将普照大地;如同这世上的百姓,即将臣服于他。
晚上设宴,南郑王喝的酩酊大醉。
朱苏送他进房休息,他却拉着朱苏的手不放,说了一夜的话。说自己怎么包围,说自己怎么打战,说自己夜深人静时怎么想念着他.....
朱苏耐心的听着,听到最后他对他的思念时,表情凝固了。
拓跋真犹然不知,仍在絮絮叨叨念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说累了,睡了过去,这手还紧紧拉着朱苏的手。
朱苏垂眼望着心上人,心潮起伏:
真儿,当中山那边发生瘟疫之事传过来时,你可知我心里有多煎熬?我怕你会离开我,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在王猛带兵过去时,我装扮成小兵也在里面。怕你生气,我躲在暗处没让你发现,我守你守了两日,确定你没事,我才离去。
我知道你内心骄傲,不想在我庇护下生活,但没有下次了,我不会让你再独自带兵了。哪怕你恨我,打仗时我也要如影如形陪在你身边,要么你就呆在后方,我承受不起你的一点闪失.....
朱苏心里百转千回,还是松开手,将拓跋真的手小心放回身上,把薄毯给他盖好。
临行前他迟疑着,最后还是忍不住内心渴望,俯头在拓跋真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他速度极快,深怕会惊醒床上人,稍微触到就离开了。
不一会,房间响起了轻轻的关门声。
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意。他摸着自己的额头,苦笑着,被触碰到的地方似乎还有对方残余的热气。
朱苏啊朱苏,孙涛已经全告诉我了。王猛带兵过来时,你也来了,在我的帐蓬外守了整整两日;你坐在我床边,不是梦,是真的;在我想你的时候,你也在想我!
你是怕伤到我可怜的自尊心吗?所以不告诉我吗?

第六十六章
即将与后燕开战,为了鼓舞士气,拓跋真斟酌几次,决定还是举行一个誓师会,地点就在黄河南岸。
气势一定要宏大、声音一定要响,给河对面的人们来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南郑也不是好惹,哪怕是你家战神亲自操练出来的后燕军队,南郑士兵也是不怕的。
南郑士兵整齐的站在黄河南岸,身着戎装,手持兵器,昂首挺胸。他们一动不动,数万人没有任何声响发出,军纪十分严明,彰显阳刚雄浑之气。
拓跋真穿着了银白的戎装,系上鲜红的披风,站在临时搭起来的点将台上,说不尽的雍荣华贵,倒是比夏日的荷花还要美上几分。
朱苏等人也换上了盔甲,守在一旁。
河对岸的后燕士兵,大多数是第一次见到南郑王。虽然看不清具体长相,但举手投足中,风流俊俏自成一体,见之忘返。一时间黑压压的挤满了人,纷纷朝南岸这边看过来。
拓跋真扫视全场,就见南郑军旗猎猎,军容雄壮,整齐划一的排列仿若一道道巍峨的铁壁,令人望而生畏。这是一支后起之秀,实力不容小觑,后燕也不能低看它们。
看着这一列列的精兵强将,他的雄心壮志奔腾而出。
“将士们!现在后燕毁我家园,伤害我们家人,你们愿意让他们欺负到我们南郑人身上吗?”
南郑王开口了,他的声音极具魄力,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我们被迫离开原来的故土,来躲避他们。但他们仍然追了过来,现在他们就在黄河对岸,准备造船来攻击我们。我们还有必要退让下去吗?把我们的家园给他们,让他们伤害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女人,伤害我们的孩子。”
“你们愿意忍受这个痛苦吗?你们愿意跟家人生死离别吗?”
拓跋真情绪激动起来,声嘶力竭。
“没人会愿意。我们都有自己的家园,有自己想要守护的爱人。眼睁睁看她们被欺凌,被侮辱,甚至断送生命,你们甘心吗?”
台下安静了几秒,群起激昂,异口同声:”不愿意!“
“对,我们不愿意!因为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凭什么他们能过好日子,我们就得与亲人生死离别,就得背井离乡,承受我们不应该承受的日子。”
拓跋真举起拳头,用力晃了几下:“将士们,我们要把后燕赶跑,我们南郑人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
台下喊声如雷鸣:“誓死打败后燕,阻挡敌人入侵!”
“打败后燕,光复河山!”
“打败后燕,南郑崛起!”
......
“好,孤向你们承诺。凡是这次出征的士兵,每家免税二年,并赐棉麻衣料三匹;立军功者,按功劳大小,人人有赏。最高者可以赐爵封侯,赐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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