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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反派一体双魂的日子(蓝溪恨水)


他的话语居然有些温和,脸上那狰狞的悲伤似乎在顷刻之间便如潮水般退去。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定格在濮阳昭身上,濮阳昭只觉得那看似温和的眼睛里简直蕴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空荡荡的,正意图择人而噬。
顺着也扫过一旁的濮阳宣与濮阳殊。
濮阳宣的心头却是猛的一紧,这种感觉居然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他躺在床上不得动弹的时候,也感受过濮阳殊这样的……
气势,像是凝聚万载的杀意,不过,这一次,似乎更为沉郁。
实话说,他这个样子,看上去真的疯病病的,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却表现的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月影岚却胆战心惊的询问了起来,“少主,你冷静一点。是……出了什么事么,”月影岚的心中也有了一点预感,但是他不敢承认,尤其是看到濮阳殊现在的样子,他就更不敢承认。
“先冷静下来,如果茗少……还在一定也不希望看到您这个样子,他一定是暂时沉睡了吧,就像过去那样。”
濮阳殊居然笑了,“我看起来还不够冷静么。”
ming shao……是这样的发音没错吧,话没有说完,月影岚便把后面的发音咽了下去。听上去是个人名?
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濮阳宣这么想着,突然愣住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底生的出来。
他明明那么在意这两棵树,却又亲手砍断了树。别人也许不知道内情,但他还是明白一点的,那么光滑的痕迹,那样的灵力,分明就是濮阳殊自己砍的。
砍完树,他说不必再管树,却又派遣人将砍断的那一截树木好好安葬,又请了专培树木的人到天都府就职,暗示他们可以……
为什么他如此朝令夕改。
好吧,这也不叫朝令夕改,总之是性情莫测,心情转换的比乱云都快。
他的性情,一日温和,一日冷淡。
时常像是两个人。那时候,他只以为这是龙胆朔寒枪与湛卢饮雪剑的副作用,毕竟,他的性情转换一般也伴随着兵器的转换。
但是,这真的是兵器的缘故?
兵器可以影响人的性情……至此。
这么多年,濮阳宣与濮阳殊交往不多,一直是濮阳殊大放异彩,濮阳宣默默看着。
经历过身体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下人捧高踩低的事情之后,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总之,他与濮阳殊不算亲近,但也不敌对,平日里是不见面的,路上遇见也无所谓。
可是,无数的画面飞逝倒流,竟停留在十年前,濮阳宣从未如此佩服过自己的记忆力。
十年前的那次鞭打,濮阳殊贯来没有波动的眼神,似乎是有情绪的?再往前推移,无人问津的濮阳殊居然在地上写字。
地上有两个名字。
那个时候,他还戏说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教这个杂种写字,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他便也把这件事遗忘了,但其实他并没有完全遗忘。
那件事情,发生在濮阳殊剑阁惊城的前一天!濮阳殊的人生从这件事情作为分界,被划成了两半。
在这样的思索下。
这两个名字,终于无比清晰的浮现在他的面前。
隔着十年的时光长河!
那两个名字,一个是濮阳殊。
一个是……
仔细想一想,所有的分裂、所有的疑问,似乎都都能用最匪夷所思的那个答案解释。
濮阳殊。
濮阳殊的身后似乎总有那样一个影子,是与濮阳殊截然不同的模样。
“苏茗。”ming shao……茗少主。
濮阳宣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个名字,然后他看见月影岚突兀转过来的眼神,得知自己心头那个荒谬的猜测居然是真的。
天衍历1152年,被指为灾星降生、天祸之子的天都城三子濮阳殊,重创沧月城少主、转世仙人柯元嘉,携下属叛逃。
同年,收妖兵、占魔域。
五大仙门携手抗魔,节节败退。
翌年,自封魔主,建宫殊茗。

第67章
苏茗以为自己即将死去。却看见一旁的湛卢饮雪剑闪烁微光,随即便有一块鳞片闪烁微光,从湛卢剑中化出,又没入他的胸口,带来微薄暖意。
再醒来,是在一片空茫中,他看见……师父的脸。
“师父?”
青衣的老人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点爱怜,双手一动,那枚鳞片却又自他心口而出,老人双手一抚,便化作盈盈一把匕首。
“这把刀,藏着问题的答案,不要问,要用心来聆听。”
他把匕首交付到苏茗的手指,眉宇微凝,像是有心事。
“师父,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你现在安好么?”
句句询问想要出口,话到口中,却是难以说出,到最后,便成了关心安危。
“傻孩子……”
青衣老人抚了抚自己的胡须,“记住,答案在你的心里。”
苏茗:“师父,别打哑谜了!别打哑谜!!”
青衣老人抚摸胡子的手却僵住了,他看着苏茗,欲要叹息,最终还是没有叹息,“时间不多了。”
“匕首有什么用?师父!!!!”
老人:“……”
“如果你想改变既定的结局,就让濮阳殊用这把匕首捅入你的心脏,让你的血沾染他执刃的手,如此,方得解脱。”
他的眼神中却带上了一点悲凉,“阿茗,你还记得小的时候我给你讲过的童话故事么。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小美人鱼的故事么……”
下一瞬,天旋地转,苏茗只来得及握紧手中匕首,匕首却又化作一片龙鳞,贴在他的手腕上,是弯弯的一尾月牙,仔细看,有点像银鱼的尾巴。
失重的感觉。
苏茗感觉自己在跌落,终于,他的脚触碰到了实地,他几乎是一下子摔在了草坪上,说痛,当然是不痛的,反而有一种奇异的轻飘飘的质感。
他从草坪上慢慢的起身,用手搂了搂郁郁葱葱的小草,搂了个空。
现在的自己……居然是魂魄的状态么,仔细打量自己,自己的身形确实是半虚幻的状态。
自己居然变成了一只鬼?
他茫然起身,打量四周。
面前是巍峨的宫墙,他悄悄的慢行于宫墙侧面,有一队侍女游鱼一般的从他身边走过,穿着素色的深衣,手里捧着青铜的器皿。他下意识想遮蔽身形,下一秒才后知后觉他们应该看不到自己。
他在阳光下伸出略略有些透明的手掌,终于意识到现在的他只是一只孤魂野鬼。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月光锦散发着淡淡的光,白衣金线宽袖,正是他历劫的装扮,但并没有破损。
他在宫城里游荡,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见到他。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穿墙。
穿来穿去,穿来穿去,竟到达一处隐秘的地宫。
也许,这是宿命的一部分。
地宫内,有人窃窃。
听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这里是皇室培养暗卫的地方。
他飘进地宫,看见一堆孩子正在用手中的武器打斗,他们都是些小萝卜丁,穿着一身紧袖的黑衣,面容警惕。
他一眼就看见了在墙角默默无闻的那个孩子。那张孩子的脸,与苏茗的幼时有七分相像,与濮阳殊的幼时简直是一模一样。
怎么,濮阳殊的脸原来是一张大众脸,哪里都能够遇到?
苏茗努力的这样想。
但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道天罚一样的咆哮,“生世熬煎”是什么意思,生世熬煎。
生生世世,究竟是多少世?
在别人的称呼中,他知道,这些孩子都没有名字,单纯以代号记。
那个肖似濮阳殊的孩子,是这个训练营里最小的,只有十岁。
他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向他。训练、受伤、吃饭、睡觉。这就是他的一天。他这一天都没说过什么话,想来是累的没办法说话。
也或许,是没有人同他说话。
睡觉时是大通铺。
他却一个人睡一个铺子。这……简直是恶霸本霸。
别的孩子似乎都很怕他,用一种探究的眼睛看他。他恍若未闻。
苏茗思索了一下,飘到宫墙外面去,毕竟是魂体,堪称一念千里。
在一家茶楼里,他得到当世的讯息,国号为大楚,皇室为周,有名将孟乾、柏悦。
这里是一个与仙道隔绝的国家,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灵秀甚少,修者的事迹在这里基本算是传说,皇室却极其喜爱求仙问道,风尚是磕一种据传能让人升仙的“生仙散”。
得到基本的信息,苏茗就回去了。
又是那个地宫,苏茗却敏锐的觉察到了些许的不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一些孩子消失了,新来了一些孩子。
更重要的是,濮阳殊,啊,不对。是零号。
他似乎受了伤,孤独的呆在一侧。
长高……了一点?
夜色下,所有人都陷入梦乡,这个孩子却是未睡,目光悠悠,似是要透过地宫的屋顶,看到星空。
目光警惕如小兽。
苏茗看见他的腰侧有一道伤口,胡乱的包扎着,还往外渗着血。他便轻轻的坐到他的旁侧,凝望着这个孩子。
他伸手,欲在指尖点出灵光,却是不能。
毕竟,他算是魂体,既然是魂体,如何为其疗伤?
他试图触摸伤口,伤口却被他半透明的指尖穿过。这时,那孩子突然睁大了眼睛,警醒的坐了起来,几乎要崩裂伤口。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茗摸索到了一点规律,他的一天,是此方世界的一年。当日月交际,在苏茗眼中是日夜之转,于这里便是一年之换。
第三天的月夜到来的时候,周身的场景骤然变幻。
地宫里换了一批新的孩子,却再没有零号的踪迹。
这一年,零号十三岁,因优异的成绩,被指给太子做暗卫。
苏茗见到他的时候,他的个子已经抽条,整个人变得越发的沉默寡言。
苏茗的第五天。
零号效忠的太子终于夺得皇位,踩着满地鲜血踏上王位,他和他的父皇一样昏庸、残暴、意图求仙问道。
他看着零号在皇帝的授意下杀人。
苏茗的第六天。
这一天,零号比较闲适,皇帝派他去监视一个大臣,他监视大臣监视了一天,还顺手撸了大臣家的猫。
苏茗的第七天。
他受伤濒死,发了高烧,躺了一天。
苏茗的第八天。
零号十八岁了。杀人。杀人。杀人。
苏茗的第九天。零号十九岁,已经成为暗卫界的传奇。手下有一支暗卫队伍。
别人都叫他“那个人”,是昏庸楚帝最锋利的一把刀。
苏茗的第十天。
零号被构陷谋反,楚帝将伤重的他吊在城楼上,风雪几乎把他冻成冰人。
苏茗见到他的时候,他只剩最后一口气,睫毛上还挂着冰凌。
最后,他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心口便没了跳动,苏茗眼睁睁看着他咽气。
苏茗的十日。
零号的十年。十年,是谁的梦?梦醒,焉知不是另一个梦。
第一世。
第二世。
第三世。
第四十九世。
第五十世。
濮阳殊的脸。苏茗的脸。
有着这样的脸的孩童,从十岁长到二十岁,每一世,生生世世,都没有渡越二十岁的禁锁。
生生世世,都是未及弱冠即死。
生生世世,皆是不得善终,像是在集邮死亡。
风雪冻毙、乱箭穿心、毒酒、跳下悬崖……每隔十日,苏茗便要经历一次他的死亡。
但他甚至没办法给他收尸,毕竟他只是一只游荡着的孤魂野鬼。
直到第五十世。
故事起源于苏茗那熟悉的失重。
自熟悉失重,熟悉时间的转换,熟悉没有人能够看见他之后,他便彻底不再遮掩自己的身形,以至于,当一个人惊讶的看着自己时,他居然呆住了。
濮阳殊的五十世,他都作为幽魂存在,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看见自己。
看见他的是一个小宫女,穿着绿色的罗裙,惊讶看着他。这个时候,苏茗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的,居然能够被人看见了。
他还没有找好借口,便见那宫女带了些恍然的神色,小小声道,“您……您是侍君殿的侍君吧,可是迷路了,从那里去,便是侍君殿。”
“谢过这位姑娘。”苏茗微微颔首,倒是让这小姑娘红了红脸,随即,她的脸容又变得十分紧张,低下头便走了。
说起来,不愧是侍君,长的居然可以……这么好看。
走到无人僻静的地方,他在湖泊间看到自己的影子,居然真的能被水波所映出。与此同时,他也可以感受到体内流转的灵力,以及心口处龙鳞的微微发烫。
他取出龙鳞,盈盈的一片龙鳞居然自发的化作一柄薄刃,散发着水色的光泽。
苏茗神色微敛。
他在宫城里转了好久,随后便是收集信息。
他探听得知,此国国号名唤大燕,燕帝有龙阳之好,喜好搜罗貌美男子,建立了侍君殿,酒池肉林,夜夜笙歌。
此时,他突然听见有喧哗之声。
靠近却发现是一队太监在欺辱一个约摸十岁的孩童,孩童被他们踢倒在地,破旧发白的衣服上是重重的一个鞋印,他如同小兽一样蜷缩在地上,抱着头。
此时的苏茗已有隐约预感,这个孩子,恐怕又是濮阳殊的某一个前世。
“你们在干什么?”
按照常理,苏茗不应该干涉他们,因为他也不过能在这里呆十天,而这十天,要跨越十年。今天你帮了他,明天你又不在,这样的帮助又有何意义,说不定还会让他遭受更甚的欺凌。
但,苏茗好不容易拥有现身的能力,又怎么能独作壁上观。
之前的那么多世,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眼前人奔赴命定的死亡……
这样的煎熬,又岂是旁人可以想象。
也许是因为濮阳殊的前世这么悲惨、这么痛楚、这么悲苦、这么绝望。
所以,今世的濮阳殊才会捉住他给予他的一点温暖不肯放手,那种执着,让苏茗都有些怀疑心惊。
他情不自禁摸上自己怀里的匕首,匕首正散发着寒光。过去,自己以魂魄之身显现的时候,这枚匕首是龙鳞的形状,只知道贴在自己的手腕,任自己如何召唤都巍然不动,这下子倒是一下子化成了匕首。
这多多天过去了,他一直在想师父说的话,“如果你想改变既定的结局……”
这里是过去么。这里好像是过去。
所以,如果想改变既定的结局,便要在结局开始之前动手,所以,师父的意思是,只要濮阳殊用这把匕首杀死他,濮阳殊百世灾厄的命运便可以就此终结。
但是,这难道不是一个悖论么。如果濮阳殊真的杀了自己,未来的自己又怎么会遇见濮阳殊,又怎么会在雷劫下殒身,又怎么会遇见师父,莫名其妙的来到……过去呢。
所以,也许是时间线的缘故。
让濮阳殊杀死自己,隔绝所有的关于未来的可能,濮阳殊会拥有一个崭新的未来。
他正如此思索,太监却开始说话。
“你,你又是谁?”
太监们的语气居然算得上温和,苏茗微微有些诧异,转念一想却是明白,自己生的这样好,身上衣料也非等闲人能穿,太监自是不敢放肆。
“我的身份,还要向你们说明。滚,懂了么。”
苏茗淡淡扫他们一眼,气势却是浑然天成,太监们讷讷了两下,不太敢说什么,离开了。
苏茗想,自己的演技还真是蛮能唬人。
他靠近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孩子,孩子感受到他的动作,明显抖了抖,苏茗便温声道,“好了,他们都离开了。”
那个孩子便抬起了头,脸脏兮兮的,带点伤痕。天杀的,那些人……
苏茗压抑住了一闪而过的火气,看向濮阳殊的不知道第多少世。
说起来,害他沦落到这个局面的,是自己不是么。他的心里还有着另外一层疑虑,濮阳殊有没有前世的记忆,他不是总梦魇么,他却不肯详谈自己的梦魇。
那些梦里,会不会有“现在的自己”的存在呢。

“我不是坏人。你先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伤。”
孩子终于抬起了头,他的脸还有些脏,眼睛却是亮若寒星,他看着苏茗,愣了好一会儿,才发出细弱的声音,“神仙哥哥……”
你是天上神仙,下凡来救我的么。
他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眼前的人气质高华,一身白衣似雪,眉目温柔。
他像是在哪里见过他,又像是等了他好久好久。
可他的手这么脏,他甚至不敢去拽他的袖子。
苏茗把他扶起来,又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给他擦去脸上的尘土,询问道:“你是谁?他们,为何要欺负你。这里是燕国的皇宫,怎么会有你这般年岁的孩童,所以,你是燕帝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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