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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反派一体双魂的日子(蓝溪恨水)


但他并不知道,世事无常,越是相爱,反而越是折磨。希望对方一世无忧的美好愿景,会成为杀死对方的刀剑。口中倾吐出的原谅与宽恕,更是让生者肝肠寸断、心若刀绞。
这是……宿命的恶意。
苏茗抱着孟极远去了,衣摆拂过台阶。月影岚也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背景,感到一派祥和宁静,不过,以他对殊少主的粗浅了解来看,殊少主怕不是在吃孟极小兽的醋?
事实也的确如此。
濮阳殊:“哥哥就这么喜欢它啊。不就是长了毛么,算什么啊。”
苏茗正在给孟极擦拭脚掌的泥,又悉心的看它身上有没有溅落的泥点,孟极则是抬着脖子试图去舔苏茗道脸,苏茗只好用一只手摁着它的脖子。
它大概以为这是玩闹,所以扭的更起劲了,使劲的去够苏茗的脸。
“多可爱啊,你不觉得么。这么多天了,你都离它远远的,摸都不摸他一下,摸摸它你就知道了。”
“我才不……”
话语未落,苏茗已经让出了身体的控制权,濮阳殊一回神就感觉到臂弯里的那个生物,不由僵硬住了。怀里的活物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黑溜溜的珍珠眼与濮阳殊对视,在臂弯里乱拱献吻的动作也停住了。
苏茗笑道:“摸摸它嘛。”
孟极用一种陌生的疑惑眼神看着濮阳殊。濮阳殊于是道:“它好像,看出来我不是你了,它一点儿也不像是喜欢我的样子。”
“哼,我还不了解它么,它只同你亲近。它甚至像是掌握了我们两个人的交换顺序,总是隔一天来向你撒娇。”
为什么自己要送这样的一只小兽给哥哥呢。

找一只小兽分掉了哥哥对他的宠爱。
苏茗真是无奈,“都说了让你表情温和一点,每次看它都像是在看敌人一样,我真怕你这么对它,它却把你对它做的事记在我的头上,疏远冷落于我,幸好它的眼神还蛮好,把我们两个人分的很清。”
濮阳殊冷哼了一声,“好了,哥哥,还是你来应付这只臭毛球吧。”
却是孟极兽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神情,天知道濮阳殊是怎么从一只小兽的身上看出勉强。小兽在他的怀里不安分的扭了扭,然后将爪子搭向濮阳殊的手臂。
哦,是想离开对吧。离开就离开。
濮阳殊不再捉着它,准备目视它从自己的膝盖上跳下。不料它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近濮阳殊的脸颊,舔了一下濮阳殊的脸。
胖毛球的舌头上带着微微的倒刺,舔上脸颊的感觉并不怎么样,却让濮阳殊僵在了原地,他怔怔了两息,才反应过来用袖子擦拭自己的脸,才想起向苏茗告状。
“哥,你看它,它——”
他又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
胖毛球在舔完之后,依旧端坐在他的膝盖上没有离开,反而慢悠悠的收拢了自己的尾巴,把尾巴垫在自己的脚下,然后发出了轻柔的喵喵声。
你又不是猫,干什么发出这样的声音?濮阳殊甚至没来得及说话,便看见孟极用一种高傲的眼神蹭了蹭自己的袖子,浑然不似在苏茗面前的柔情似水。
濮阳殊听见苏茗带着笑意的声音,“它是在向你示好呢,好了,摸摸它的头吧,它正在邀请你呢。啊,明明不是猫啊,怎么会喵喵叫呢,睡觉的时候还呼噜噜的,真可爱。”
濮阳殊:“……”睡觉呼噜噜是说明它太胖了吧,早就该减肥了,说什么可爱。胖就可爱了么?
他便小心翼翼的把手掌悬在孟极头顶约摸一指宽度的距离,果不其然看见孟极微微鄙夷的眼神。
“哥,你看它还瞪我。”
孟极:……喂。
孟极真是操碎了心,于是它只能主动往上够了够,又蹭了蹭濮阳殊的掌心。濮阳殊感受到了孟极头顶的触感,很是顺滑,于是他的眼神飘移了一瞬,随即顺着它的头滑向它的背脊,孟极眨了眨眼睛,觉得他其实也蛮上道,便自然的趴了下来,享受起按摩服务。
苏茗道:“怎么样。”
手底下的肥球却已经打起了呼噜,居然是在短短几息之内睡着了,睡着的速度估计能打败百分之九九的灵兽吧,以前在山林里的时候难道也是这样么。
濮阳殊的手还在孟极的身上,顺着它呼吸的节奏一起一伏,这样鲜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的掌心,自己可以感受到它的脉搏、心跳、呼吸。
“是……活着的,可以触碰到的。”
一团活着的蓬松的好吃懒做的毛球,没有一点灵兽的尊严,随随便便就给人撸头。
“哈哈,是这样的感想啊……”
严冬很快就到了。大雪飘扬,很快就覆盖住地面,屋檐下也渐渐结满了晶莹剔透的锋利冰凌。
月影岚一进入濮阳殊的院子就发现濮阳殊裹着狐裘站在院子里,狐皮兜帽覆在他的头顶,两只缝制上去的雪白狐耳软绵绵的趴着,积攒了一层细雪。
一时之间,居然分辨不出是这细雪更白,还是狐皮兜帽更白。
他看样子是站了很久,连眉毛与睫毛都挂上了细碎的冰霜。
仔细一看,他原来是在守护春时种下的那两株树苗,伞下的树苗没有丝毫损伤,依旧立的笔直。
他不由失笑,随即又有些狐疑,“殊……少主,你该不会在这里站了一夜吧。”
他从他的沉默中意识到了什么,便也默然了。
“明明可以搭个帐篷的吧。”
“我不太放心。”
殊少主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呢,若说劝他,这个世界上除了茗少主还有谁能劝他?看他这副样子,恐怕是茗少主都没能劝的动他,以至于他在寒风中吹了一夜。
濮阳殊像是明白了他的所思所想,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抽出一只手,抖开自己的狐裘,只见狐裘底下是一件缝的极其暖和的暖袄,看上去居然有些臃肿,之前没有看出来是因为他披着的狐裘对他有些大,盖住他整个身体。
随即,濮阳殊又将抖开狐裘的手收拢了回去,顺带也收拢狐裘,只是,在那一瞬的间隙中,他却发现了他另一只手上捧着的铜制火炉。
月影岚:“……”
也是,怎么会冷的到他呢,相较殊少主,茗少主总是妥帖周到的多,以茗少主对殊少主的关心程度而言,他也是不可能让殊少主在夜雪中冷冷的站一个晚上的。
月影岚又看了那两株树苗,短短一年,树苗已经抽条,高了这么多,他不由道:“其实,梧桐树并不娇贵,这样的雪,并不会将其怎么样。”
濮阳殊眨了眨自己的眼睫,把雪粒化作的水珠抖掉了,清凌凌的眼神,像是黑色的琉璃珠,他道:“……也许吧。”
他愿意给树撑伞,和树有什么关系呢?这时,却有一只小兽从一旁枯黄覆雪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溜达的来到濮阳殊的面前,极其舒展的抖了抖毛,便抖出一篷细碎的雪屑来。
是孟极。也许是过冬的缘故吧,它整个人又肥了一圈,简直就是一只雪白的胖团子,平日里无所事事,尽会讨濮阳府那些侍女的欢心,侍女觉得它可爱,便留下点心给它吃,吃了点心,它就变得更胖,更胖了,圆滚滚的样子就更加惹人怜爱。
也许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动物都是越胖越可爱吧。人当然不在此列。
是这些天混吃混喝的缘故么,它似乎越来越懂得撒娇的精髓了,濮阳殊还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它就已经讨好一样摇了摇蓬松的绒尾,又把一只爪子搭在濮阳殊的腿上,是要让抱的意思。
濮阳殊看着那只兽爪,脸上还没来及浮现不情愿之色,就听到了苏茗道声音,“抱起来吧,你看,雪下的这么大,不是很冻它的爪子么。”
能冻的到它的爪子?
濮阳殊才不相信这样的言语。但他还是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那个手炉,把手炉递给了月影岚,把正扒着他腿的小兽拎到了自己的怀里。
濮阳殊的怀抱确实十分温暖。刚刚才脱离暖炉,能不温暖么,更别说他的里衣还镌刻着保暖的符文。都不是‘感觉不到寒冷’而是‘感觉有亿点点热’的程度了。
孟极在濮阳殊的怀里动了动,很快的,又被濮阳殊的手掌摁住。它无奈的叹了口气,任由濮阳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随即便打了个哈欠。
又是一年家宴。
濮阳潜询问濮阳昭与濮阳殊的功课,听到之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就嘱咐用餐。用餐,总是极其安静的,一时之间,只能听到筷子与碗碟的声音。
濮阳昭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明显有些食不知味。错眼一瞥,恰好与濮阳殊对上视线,于是不由自主露出一个略带轻蔑的笑容,濮阳殊注意到了他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去跟盘子里的鱼刺较劲。
濮阳昭的示威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反应,只得到这么一个意味不明的轻飘飘的点头,濮阳昭只觉一时之间,郁郁难平,再看自己碗碟里的食物,更是食不知味。
他只恨不能把自己的筷子狠狠的拍在桌上。
濮阳殊的筷子用的不是特别好,面对这种精巧的活计,难免有些手足无措,相较之下,苏茗道筷子技巧简直就是炉火纯青,他可以很容易很轻巧的就用筷子剥去所有的鱼刺。
“哥哥。”濮阳殊唤道。
“你的技巧真的应该练练了。”
濮阳殊微微眨了眨眼睛,便继续用筷子剥起鱼来。说起来,他大概是场上吃饭吃的最认真的人吧,该吃饭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吃饭,什么事情能有吃饭重要呢,濮阳昭的一个眼神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得不说濮阳殊的这个想法也许是出于早些年什么也吃不到的后遗症……
总之,濮阳昭已经被他这种无言的轻蔑震慑住了。
吃完饭,自然是分道扬镳。
濮阳殊一边走路,一边同苏茗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关于他的课业,关于他的枪术,关于他突飞猛进的修为,关于他越来越漂亮的字。
“你的字,写的越来越好了。”
“还是比不上哥哥。”濮阳殊微笑着说。
现在的他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表情了,微笑起来不说让人感到如沐春风,好歹不会让人误会濮阳殊心情不好或者干脆是个没有表情的痴呆。
濮阳殊的笑容可是在镜子面前练习过好久的。他还用自己的双手撑着自己的嘴角进行辅助练习,让苏茗笑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濮阳殊也想起了那段时光,眉头不由闪过一抹不自在,“真是的,哥哥,你是不是又在心里取笑我。”
“取笑你?怎么会呢。哥哥是这样的人么?哥哥怎么可能也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嘛。只是,你当时的表情,真的很可爱,很笨拙,我很久没看见你这么笨拙的样子了。”
笨拙的可爱么。谁愿意得到这样的评价啊。濮阳殊穿过花园,打算走小路进入自己的院落,不由道:“哥哥,我觉得,濮阳昭看我的眼神……”
话音未落,他却看见了一个熟人。
那人穿着一件麻布衣裳,走路的姿态犹豫不定,步伐更是虚浮,一眼便让人看出他心中有鬼。
事实上,他心中确实有鬼,因为,他是濮阳宣的头号狗腿隗延。以前的隗延自是十分威风,跟着濮阳宣吃香的喝辣的,任何人见到他都得尊称他一句隗哥,但是,自濮阳宣不省人事后,他的地位便越来越低,短短时日,他已经沦落到随便一个下人都能指使他的程度。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他本来就是靠着濮阳宣才得以在濮阳府狐假虎威的,虽然严格意义上,濮阳宣从不是什么老虎。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濮阳宣躺在床上不醒来,简直就是个废人,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就对着自己下手,嘲笑他侮辱他克扣他的份例,他本来是怀抱着别样的想法伺候濮阳宣的,说不定哪一天他就能醒过来。
但是,他真的能醒过来么,恐怕是遥遥无期了,请过几个医师,医师都表示无能为力。没有前景,没有希望,他难道要一生都守着这个废人?绝不可能。
濮阳殊与苏茗在心里交流了一下。
“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一定没干什么好事。”
“那不然……我们去看看。”
两人便远远的跟上了他,只见他朝着濮阳宣的院落走去,到达濮阳宣房间,又左看右看有没有人,才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濮阳殊随他来到院落,轻轻的落在窗边,推开一小条缝隙。
濮阳宣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哪里都和以往一样,只除了他的脸色,他在这里躺了这么久,紧紧的闭着自己的眼睛。
隗延走到床边,看了看濮阳宣,脸上泛出一丝不忍,“公子,这件事情实在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夫人吧。冤有头债有主,黄泉路上……可千万要记得此事与我无关。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吧。”
“您躺在这里,与死了有什么差别,简直是比死还难受吧,这也算是帮您解脱。”
他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来,缓慢的摊开,便见里面放着一些绿色的粉末。随即,他打开茶壶的壶盖,将这包粉末都倒了进去。
“是夫人说的,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但还可以勉强再榨出一点价值……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夫人说的,也不要怪夫人心狠,您毕竟不是夫人的亲生儿子,夫人这些年给您的待遇也不差吧,和大公子比也不逊色。”

第55章
“三公子明明就是个废物啊,谁曾想居然能一飞冲天,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危难时送送炭火,夫人也应该收养三公子,这样的话,三公子不就支持大公子么,可是现在,三公子已经被得罪透了,既然如此,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隗延一直在碎碎念,苏茗便从碎碎念中得知了太多的讯息。
譬如,隗延是柯梦瑶的人。
再譬如,柯梦瑶意图嫁祸濮阳殊用毒谋害兄长。
“这样粗浅的计谋,会有用么。”
苏茗思索了一下摇摇头,“也许有用,也许无用,不管怎么说,影响名誉应该是一定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濮阳殊看着房间内的场景,幽幽道:“或许,还可以先下手为强?这些天,我也一直有在看书的。”
“我觉得不错。”
刚说完不错,濮阳殊就敲了敲窗户,微笑着把窗户打开足以钻过一个人的缝隙,微微一撩袍子,便坐在窗户的边上,朝着隗延和沉睡的濮阳宣打了个招呼。
隗延此时正将沾染毒药的茶水喂到濮阳宣的口中,一惊之下,吓的几乎要跳起来,碗盏落地,立时摔得粉碎,冰冷茶水飞溅间,一滴却落在濮阳殊脸上。
濮阳殊平静的用指腹抹去这点茶水,道:“我觉得,你也太不合格了,居然给我的二哥喂这么冷的茶水啊。”
“你,你——”隗延的嘴唇动了动,他自然不相信濮阳殊是刚来的,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全部。”濮阳殊撑着窗沿轻巧的落在地上,朝濮阳宣走去,他那苍白的脸容,眼底的青黑都昭示他不算太好的身体状况。
“为什么想不开要去闯剑阁呢,只为了得到夫人的认可啊。你说你愚蠢不愚蠢,”濮阳殊的手搭在他的脖颈上,感受到他脖颈处的脉搏,“……你的命,有没有我这么硬。”
这是濮阳殊的有感而发。
自己的命,确实很硬,他庆幸这一点,如果不是自己太命硬,自己早就在遇见哥哥之前死去。不是么。
无论如何艰难,无论如何困苦,都要活下来啊,因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是一无所有。
哥哥,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礼物,一出现,就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幸运与满足,吸取掉所有的不幸与痛楚,如果自己在那天之前死去,他就遇不见哥哥,如果有别人想要把哥哥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他的心里,总怀着这种幽微渺然的恐惧,总担心有一天,他会无情的离开。怎么能这样想呢,不会的,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不说别的,离开他,他能去哪里,他倚靠凭借自己的身体才可以感触万千事物不是么?
他说过他绝不会弃自己于不顾的不是么。
但他总有这样的恐慌,就好像,在好久好久以前,他弄丢过他好多次,那么多年,多么多次。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点浅浅的寒冷,直到苏茗的声音响起。
苏茗的声音带着一点犹疑,“你……再次突破了。”
濮阳殊恍然惊觉,如同大梦初醒,然后他看向隗延决定和隗延商量一些事情,却见隗延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居然像是蕴含着千万恐惧。
事实上,怎么能不感觉恐惧,就在那一刹那,隗延看见濮阳殊面无表情的脸,错觉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什么别的东西,他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便想起了关于濮阳殊的诡秘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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