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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反派一体双魂的日子(蓝溪恨水)


他也就记得这么零星半点的剧情了。也是,很多年前,男主就被送往委羽仙门学习,这么多年过去,不知学出了什么,濮阳殊与他的生活应该是再无交集吧,他们只是陌路之人。
苏茗用自己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施子晋便察言观色的把这张画卷塞到苏茗手中,还对苏茗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自己什么都懂的表情,“知好色而慕少艾,少主也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了啊。”
然后他把剩下的卷轴也塞给了苏茗。
苏茗:……察言观色察言观色,你究竟察了什么言观了什么色,他敲桌子,只因为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并没有挑选卷轴的意思在这里面啊。
先把一切都抛开,不管一体双魂,也不管什么利益倾轧,该选卷轴的人该是濮阳殊,可是濮阳殊从刚才开始就在阴阳怪气,根本不愿意交换身体。如果不是这里有这么多人,苏茗真想抚额长叹。
“我并有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自己的修为境界还不够,年龄也还小,婚姻大事……还是太早了一些。何况,我与她们素昧平生,没有丝毫了解。”
更重要的是,这种事情,是真的与他无关。
施子晋微笑了起来,看来是把苏茗的推拒当做了不好意思,于是他十分大方的摆了摆手,示意苏茗把这些卷轴全都拿回去,可以慢慢的挑选。
至于他说的这些问题,根本都不是问题。
“你可以先挑选,挑选好了,自然会让你们接触。”
素昧平生怎么了,人与人一开始不都是素昧平么,接触一下又如何。
濮阳殊:“……”
苏茗:“……”
濮阳潜这时也缓缓开口,“这次找你,并不只是为此。有一个人……想见你,乃是罗浮山掌教,顾雪卿。”
他对顾雪卿也是情感复杂,当年,顾雪卿向他坦白一切,坦白之后,他就回到罗浮山,时隔十年,他居然又回到天都城,一来便说要见濮阳殊。
自己的这个儿子,也许真的并非凡人吧。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好好的打量过他的脸,但是,他心里其实是明白的,他的三个儿子里,只有这一个最像自己,长相如此,性格也如此。
这时,顾雪卿却缓缓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见略带着点苦恼神色的苏茗,然后他看见苏茗抬眼。
他的脸微侧着,有两绺头发从鬓发间垂落,微微打着旋,眉眼的轮廓显得有些锋利,又被他的眼神化开,眼睛扇一般微抬,眼神中洋溢些许疏离。
顾雪卿看着他,就好像时间在这一刻被拨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
那个人,这样熟悉的情态。
仙乡太子……
突然汹涌的记忆像是要把他钉在原地。
苏茗就看着顾雪卿突然不动了,实话说,他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因为顾雪卿对他露出了一个追忆的神情,嘴角微微抿着,眉头微蹙,下一秒似乎就要抱住苏茗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家人朋友啊……”
之类的话。
濮阳潜道:“有什么事,你们就在这里说吧。我走了。”
说着,还带走了施子晋与诸位下人,施子晋与顾雪卿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便跟在濮阳潜身后离开了,他也觉得有点戏剧,又说不上来戏剧在那里。
一切话题的中心似乎都停留在殊少主的身上。无论是爱是恨……
爱他的不说有多少,夫人反正是恨透了他。
夫人已经很久不回天都城了,而是住在了沧月城。

施子晋摇了摇头,脑海里却闪过他与殊少主的第一次见面交谈。
那个时候,是殊少主意图爬狗洞逃跑,而他奉家主之命将其送往剑阁,殊少主没有请求他放过自己,而是说自己要先吃一些东西,还要再睡一晚养精蓄锐。
那时候自己就觉得殊少主如果能活着从剑阁出来,定然不是池中之物。
很快,殿内就被清空了。
苏茗看着顾雪卿,觉得他眼含追忆的样子十分奇怪,便招呼他坐下来,问询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顾雪卿:“无事,便不能来找你么。”
真是奇怪的对话。
苏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干脆不说了,却与濮阳殊暗暗交谈起来。苏茗觉得顾雪卿十年不见变成了一个自来熟,濮阳殊也是如此认为,而且,濮阳殊感到一阵不安,这样的人,怎么会引起自己的不安呢。
他的面容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十年前是青年的样子,十年后也是青年的样子,一根白发也没有生,一条细纹也没有长,简而言之就是根本没有变化。
“我只是,突然想起许多……前世之事,你我之间,果真有一段夙世的情谊。”
顾雪卿的表情很认真,虽然他在说着这种荒诞无稽的言语,能有什么前世的因缘,换言之,就算是前世因缘好了,前世与今生又有什么关系。
顾雪卿却是直勾勾的看着苏茗,眼神似有痛色,“你,你知道自己是谁么……我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回复记忆,不然,我也不会看着你在那个时候饱受折辱,是我对不起你,当年,是你护我助我,风霜雨雪来了,是你护住我;有金雕与鹏鸟从天河便取水食果,也是你驱散那些鸟儿;你甚至会记得给我灌溉琼浆玉液,让我能够早点……”化形。
他的前身,原来不是人,而是一株长在天河之畔的雪梅。
他的话语并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了苏茗腕间的银镯,“这是引灵镯,可以带领……原来,你竟是早有后手,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没有去?引灵镯理应提醒你才是。你……您……”
苏茗平淡至极的反应却像是给他浇了一盆凉水,他嗫喏了一下嘴唇,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凭借那些稀薄的记忆的确不能取信于人。
濮阳殊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十年不见的人在说着什么不知所谓的话,还扯出什么前世的因缘来,如果现在是他掌控身体,自己非得流露出一个很大的微笑不可。
于是他向苏茗抱怨了起来,“你看都在说什么无谓的话,他如果是前世与你有缘……”
那我就更差不了了。
和哥哥你得是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一直前到千千世都有缘。
苏茗却道:“我相信你,你的前世,也许是与我有缘。”
濮阳殊:“……”
顾雪卿黯淡下来的眼睛里就又闪烁起一点灵光来,然后他听见苏茗极其轻缓的声音,像是风掠过湖泊,只泛起一丝丝涟漪。
“你问我,我是不是还没有记起来自己究竟是谁,所以,你明白我的身份,你明白一切对么?很多时候,我也想问自己究竟是谁。是谁也好,总之,应该不是人吧。如果没有猜错,我非但不是人……而且,已经死过一回了,对么。”
已经死过一回了,对么。
当然是对的。
那条记忆里的被锁链捆缚着的流血的龙,早就……死去了,不是么。
他手腕上的银镯突然再度发烫,这时,却有一道铃音响起,是镯子上的蛇兽发出的声音,仔细看就会发现在那无比精巧的雕饰下,小蛇的口中叼着一粒较之米粒都大不了多少的玉色铃舌,也不知它是如何发音,很快就振荡出清越的铃声,铃声传到苏茗耳畔,却像是给苏茗当头一棒。
意识徒然模糊。
又于转瞬之间清醒。
目光所及,却是一片茫茫。
濮阳殊心头却是惶然,因为,就在那一瞬,他……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不是平日里互不理睬的感觉,而是空荡荡的感觉,就像,他从不曾存在过一般。
心头的思绪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就感觉到自己接过了身体的指挥权。
手上的银镯已经冷却了温度,铃声消失,顾雪卿站在自己面前,苏茗……哥哥呢?
“哥哥,哥哥?”
他急迫的唤了两声,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这样的感觉也让他不由得生起些许的恐惧。
这时,顾雪卿缓缓的说话了,他看着眼前人,道:“……你是谁?”
从没有一刻,能够如此明晰的区分二人。
苏茗的瞳孔偏向一种温暖的颜色,让人想起秋天的湖泊、风吹过麦田之类的形容;
濮阳殊的眼睛却只让人想起漆黑的深井,尤其是他冷下神色的时候,眼瞳的黑色简直深沉若夜,如同围棋黑子。
很快的,他身上浮动着的某种堪称阴郁的东西却如茶渣一样被滤去了,很快的,他露出一个清茶一样的微笑,微笑的弧度堪称无可挑剔,“真不知该怎么说你,自顾自的跑来说什么前世今生,又自顾自的问我是谁?是不是不太礼貌呢。”
顾雪卿的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动了动,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回忆起来,紧接着他听见他的问询,“这只镯子,究竟会将人引向何方。除了这个功能,还会有别的功能么。”
哥哥的突然消失,一定与这只银镯脱不了干系,更与银镯蛇首口中所叼铃铛舌脱不了干系。
但是,他却什么也做不到。
他的手轻轻的拂过银蛇,银蛇死物一般停留在手镯上,没有一点动静。
顾雪卿……突然感到了一点稀薄的冷意。他突然觉得濮阳殊的脸非常的陌生,陌生的同时却又极其的熟悉,那种熟悉的神态,究竟是出自哪里?是出自十年前么。
冰冷若石,苍然若木的眼神……
他看见濮阳殊眼瞳里掠过的杀气。
濮阳殊却是慢吞吞看向自己手中怀抱的画卷。指尖微动,便有红焰奔腾而上,火舌舔舐画卷,顷刻之间便将其化作灰烬,灰烬从濮阳殊指间落下,又轻飘飘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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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缭绕。
白玉栏杆围就的池塘里种着亭亭玉立的荷花,荷花开的正好,粉色、白色的荷花争相开放,点染荷芳,绿色的荷叶随风轻舞,带来绿叶清香。
荷叶下,是几条锦鲤。
肥大的青鱼锦鲤有着极其漂亮的鱼鳍,青色轻纱一般溶在水里,像是一片落在水里的轻薄翡翠,轻轻搅动,水波便泛起不可见的涟漪。微微一藏,便藏在荷叶下,让人再不得窥其芳姿。
苏茗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倚靠在白玉栏杆上,手心是一把鱼食,仔细一看,手中的鱼食却是一把晶莹剔透的玉屑。一些记忆不由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此鱼名唤青玉,生于南天泉的泉眼中,泉水下满布玉石,锦鲤便以泉底玉石为食,身体也在其影响下变得宛若青玉,美丽非常。
这时,却有人声从自己身后传来,带着一些刻意的惊喜,“太子殿下,原来你在这里,陛下正四处寻你呢,你怎么在这里偷闲。”
回首一望,是一张熟悉的脸,是柯元嘉的脸等比例放大。
他穿着一袭金甲,戴着头盔,将头发都收拢在头盔里,头盔的系带细细在他胸前垂落。
一双神气的眼睛,就在头盔之下微眨。
他表现出了非常熟稔的姿态,一伸手便想拉着苏茗,苏茗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柯元嘉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排斥,依旧带着微笑。
或许,不该叫他柯元嘉。不过,就叫他柯元嘉好了。
反正,那个柯元嘉……是眼前这位的转世。
苏茗处于一个很奇妙的状态,一方面,他很清楚自己是苏茗,是濮阳殊的哥哥,与濮阳殊相伴十年,过往的年岁中自己是一个孤儿,自幼被师父收养,收养教导自己道术……
一方面,他又真情实感的明白,自己并不只是苏茗。自己还是一个所谓的仙乡太子,原型大概是一条银龙,仔细想想,自己的身躯怕不是有百千丈之长,毕竟,在自己的梦境中,所有的鱼虾都是那么渺小。
“找我有什么事么。”
苏茗一边淡淡询问,一边在明净如镜的湖面上观察自己的脸,是自己的脸没错,与濮阳殊共用一张脸那么多年,几乎让他遗忘自己的脸,虽然他与濮阳殊本身就很相像。
青鱼锦鲤微微摆尾,打散了水面上的这张脸,苏茗便收回神色,将手中玉屑尽数倾于水中。
“陛下的事,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刚刚升任的区区小仙,仰赖陛下青眼,才做了一个小小的掌灯史。”
柯元嘉垂着眼睛,偷眼撇了撇他,又把头低了下去,“我只听说,陛下是想为您赐婚,也许是有意将琼玉郡主赐给您,琼玉郡主出自陛下母族,生的花容玉貌,原型乃是一株琼玉树。殿下若是娶得此女,陛下相必也不会对您多加猜忌……”
“殿下,您怎么想?”
苏茗道:“我什么都不想。”
苏茗一步步迈出,很快就将柯元嘉甩到身后,或许他也明白这个话题只能引得苏茗不悦,跟了两步之后便再也没有跟。
微哑声音却从苏茗怀中传出,像是刚睡醒一样,带着一点闷意,“哥哥,你应该不打算娶那个郡主吧,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怎么能在一起呢,而且我觉得,她这样的人,跟你一定没有共同语言啊。”
这个声音,让苏茗的脚步停住了。他从怀里摸了摸,便摸出一枚鳞片,鳞片流光溢彩,里面蕴藏有一抹意识,此意识的出现是一个意外,他发现它的时候它刚刚诞生,十分弱小,他便以鲜血灵宝供养,让它得以茁壮成长,未来也好与自己做伴。
哦,现在应该叫他了。他说自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未来要一杆银枪一一敌万,苏茗无聊的时候素来喜欢看话本,在蕴养灵识的时候也不忘给他读读话本,聊聊天,不知道他是对什么话本情有独钟,还没有化形,便已经定好了自己未来的方向。
哥哥用剑他用枪。
哥哥做饭他煮汤。
苏茗摸了摸鳞片,仔仔细细看了看鳞片上的纹路,“……我可不指望你为我做些什么,你管好自己就好。”
鳞片却不说话,这代表他生气了,也是,他这么真心实感的表真心,苏茗却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不把他的话语放在心上,不把他的誓言放在心上,不把他的……
总之就是罪恶。
苏茗笑了。
“怎么,和我生气了?”
“……”
“不会吧,真的生气了。以后都不和我说话了?”
“今天的鱼让月光很开朗,翡翠一点也不好吃。”
这就是依然还在生气的意思了。
话是要讲的,气是要生的。
苏茗笑了笑,重新把鳞片塞了回去,却阻挡不住自己内心涌上的层层叠叠的情绪。
这里是久远的以前,长到千年之前,自己是仙乡太子,柯元嘉是小小掌灯史,自己的原型乃是一条银龙。而濮阳殊的前世就是这片龙鳞。
后来,自己的□□被缚在海底,自己的灵魂却不知为何流落现代。
濮阳殊获得“命主孤煞,生世熬煎”的命格。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濮阳殊。
这是根本没有必要的事情。除非……
自己毕竟是看过那么多小说和话本的人。
早在自己频繁梦到海底之龙的时候,自己不就怀疑过么。怀疑前世今生。怀疑自己的转世。怀疑回忆。
“可我想为你做些什么。”
闷闷的声音传来。

“可我也没有……为你做些什么。”
苏茗刚想讲这句话,却发现自己讲不出这句话,说到底,这里只是千年前的过去,千年后的苏茗,过客一般寄居在千年前的仙乡太子的身上。
苏茗知道他的结局,他却不懂得苏茗的心情。
“可我想为你做些什么。”
“……你能为我做些什么?努力修炼吧,到时候,你我二人可以并肩作战。”
仙乡太子微笑了起来,有这份心是好的,多的就不需要了,不说别的,他甚至没来得及化型,能为自己做些什么?
再说,自己也不需要他为自己做些什么。
这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再没有与他并肩作战的机会。
风吹过苏茗腰间系着的绦带,带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回身望去,只见白玉的宫阙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分明美轮美奂,错眼一看,又像是一只巨兽蛰伏的影。
那是名为宿命的巨兽。
苏茗想到这个比喻,感觉自己也许是话本看多了,也开始宿命来宿命去,恨不得登高望天来一句“天意从来高难问”了。
所以,接下来,是什么。他大概已经能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依旧怀着一点胆怯。
命主孤煞,生世熬煎……生世,不是一世。
人活在世上,只有小病,没有大灾,便算得上平安顺遂,这样的日子尚且不好过,更何况“熬煎”的生生世世。
如果他没有记错,濮阳殊似乎会时不时的做噩梦,噩梦醒来之后,他总不肯说噩梦的内容。也许是不想让苏茗太过担心,到后面,他甚至会隐瞒自己做了噩梦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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