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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反派一体双魂的日子(蓝溪恨水)


什么鬼。
东方樾却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苏茗,“濮阳殊小友,看来此物与你有缘。以后,这就是你的东西了。”
苏茗触碰上这只银镯,深深的感觉到不妙,是这具身体的缘故么,似乎总有莫名其妙的东西与这具身体牵扯在一起,前些日子被濮阳殊吸收了的那东西就算了,这又是什么。
东方樾看向苏茗,认真的吐了一大口血,“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它可以指引人去往……那个地方。这也许是,一根龙须。”
龙。又是龙。
苏茗难得带了些烦躁,东方樾却震悚的在他的眼底看见一抹灿金。
银色的丝线浮现之后,绸缎便开始静默的燃烧,不消一会儿便化作了灰烬,东方樾却像是陷入了回光返照,显得有些亢奋,看向东方凤,“凤儿,凤儿,你觉得濮阳殊怎么样,为父觉得他真是少年英才啊……”
他的表情甚至带上了一些夸张,看上去有些滑稽。随即,他又吐了口血,脸色却已经灰败了起来。
东方凤疑惑的看看他又看看濮阳殊,几乎要满头黑线,他垂下自己的眼睛,握住了东方樾的手,几乎是忍无可忍道:“其实,你应该给我麒麟纹的长命锁的。麒麟纹,你知道么。”
“你知道么。麒麟。是麒麟。”
东方凤重复了好几遍,“也许,我应该叫东方麒麟……父亲。”
哦。东方樾把这话在脑海里转了几圈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微微一笑,想摸一摸妻子与儿子的脸,却是不能。他的眼神猛地黯淡了,他的手也缓缓的垂了下去。
东方夫人的泪水落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迸溅出一朵朵水花。东方凤的眼神却格外的坚硬,他缓慢伸出手,一只手握住母亲,一只手则是扯下了自己脖颈上的长命锁,放在东方樾的掌心。
苏茗看了看长命锁。
濮阳殊在识海里微讶的嗯了一声。三声的嗯。
东方凤道:“长命锁,是孩子才戴的。及冠的时候,会由给他戴冠的长辈亲自取下,以示……这个孩子已经长大成人。”
沧天大会没有继续举办。因为,浮花岛岛主死了。东方凤并没有公开真相,只以岛主被刺杀而死草草了结此事。
东方樾的尸体被埋在了东方家的族地。东方荫的尸体则是连着头颅一起被火化,被抛向大海。
苏茗马上就要离开了,离开之前,他与东方凤一起在海上眺望波涛汹涌的大海。
“他,被我抛向了大海。仔细想想,他可能早就预见到了这样的结局,因为他曾经和我说过,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他不希望自己被埋在族地,他希望自己的身体可以被火焰焚烧成灰,然后顺着顺着大海飘向不知名的地方。”
“其实,他真的对我很好。有些时候,我不开心的时候,他还会刻意的惹我笑。你是不是觉得他是一个偏激的人?好吧,他确实挺偏激的。但他在我小的时候,还陪我骑大马呢。在我哭的时候,还会做特别夸张的特别滑稽的动作来惹我笑。”
“是不是一点儿也不能想象。他甚至还说过他所谓的惹人笑的秘籍,就是在很严肃的很悲伤的场合插入一个与此场景完全不符合的话题,这样就会冲淡悲伤。可我觉得,真正悲伤的场合下耍这样的小把戏简直就是插科打诨吧,很让人讨厌。”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说到最后,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父亲死了。”他沉默着说,“我的两个父亲……都死了,浮花岛恐怕要风云波动一阵子,不管怎样,你,应该都是我的朋友吧。”
苏茗点了点了头。
“哥哥。”濮阳殊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了。”
“……别乱交朋友。”
“才没有乱交朋友呢。我看东方凤额头宽阔,天庭饱满,是有福之相,当他朋友,可是不亏的哦。再说了,他是我的朋友,朋友可以有很多个嘛,人在江湖走,哪能没朋友啊。”
“他是我许多朋友中的一个,但你……是我唯一的家人啊。”
苏茗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居然已经熟喑甜言蜜语法则,哄小朋友可真是不容易啊。
果然,濮阳殊听见这句话便安分了下来。
“好吧,朋友就朋友吧。我也不是容不下一个朋友,我没有这么心胸狭隘。”
东方凤依旧眺望着大海,此时,他已经恢复了男装,但他却在短短的一日内清减消瘦了不少,太严肃的话题实在不该继续讨论,想来想去,他终于想到一个可以让气氛为之一松的话题。
“如果我是女孩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看来,你的前途当真不可限量,不然我……我父亲也不会在最后说这样的话。我父亲说你与那物有缘,苟富贵勿相忘啊,飞黄腾达的那一日,不要忘了我这‘差一点’的未婚妻。”
久久没有回应。
东方凤狐疑的转头看向他。

东方凤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
怎么,难道自己一点儿搞笑天赋都没有么。在他的想法里,这个话题应该可以把沉郁的气氛一扫而空啊,气氛怎么更沉重了。
然后他看见他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先是咳嗽了一下,随即用拳头抵住了嘴唇,话语中都带了些迟疑,“东方兄,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就不要回答,如果多有冒犯的话也请多多担待。”
东方凤心想濮阳殊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便笑了笑,还自顾自给他取了一个昵称,“何必如此身份,唤我阿凤就可以,同样的,我也唤你阿殊。”
面前的人气质却是陡然一变。
如果说,先前的那个他给人的印象是如沐春风,如今的这个他……便显得有些阴郁,瞬息之间,东方凤几乎想要拔剑,但是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是自己的错觉么,还是阳光照射的缘故。他甚至觉得眼前人的瞳色都有些微的感觉,像是更黑更沉了一点。
画皮鬼?替身?濮阳殊也有一个双生的兄弟?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样子,濮阳殊笑了,这一笑,几乎可以驱散所有的阴云。
东方凤喃喃道:“你该不会也学了什么插科打诨吧,你这一点儿也不好笑,反而让人出了一身汗。对了,你要问什么。”
如今掌控身体的自然是濮阳殊,他也的确有问题想要问东方凤。
濮阳殊道:“东方荫与东方樾死的时候,你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这看上去是个陈述句,其实是个疑问句,濮阳殊确实很疑问这一点,所以他想要亲自询问他。
东方凤却被这问题问的一愣,过了两息才意识到濮阳殊并没有自己意识到的那么成熟,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
他答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悲伤吧。或许,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濮阳殊皱了皱眉,“哥哥从不拿长大了就明白了这样的话来敷衍我。”
哥哥。这个词汇让东方凤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随即他才意识到濮阳殊是濮阳家的三子,他有两个货真价实的记在族谱上的哥哥。
“嗯……”东方凤看了看濮阳殊,突然觉得他好像在一瞬间幼稚了一些,不过也没多想,“这种事情,还真的不是我敷衍你。我只能告诉你我当时的感受。我当时,的确没有多么伤心,自己的眼睛也是干燥的,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只是……感觉很恶心,几乎要作呕,却明确的知道自己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濮阳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把他的话记在心里,并且感觉十分奇怪,随即,他又问起来了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了很久,于是他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他们,不是兄弟么,在小的时候,他们甚至算的上是相依为命吧。”
“确实是这样。”
“他怎么能……背叛自己相依为命的人呢。只因为,他不想一直在他的影子下活着?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介意成为哥哥的影子。只要我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就好。”
东方凤看着濮阳殊的脸,把自己心头的违和感压了下去,什么时候濮阳殊有一个这么要好的哥哥了,每句话都要扯到这个哥哥身上,之前的时候可是一次都没提到过。
濮阳殊,你的插科打诨还没结束么。这让他有些害怕。东方凤几乎要强颜欢笑起来。
“人与人毕竟是不同的嘛。但是,我其实,还是能理解他的。”东方凤把视线移到远处的船帆上,“你想,自己的姓名不被人所知,自己的努力总是不被人看见,无论做什么,总有一个人的名字覆盖在你的面前,擦不掉抹不去。”
“少时,是迫不得已。当他真正的足以脱离家族的时候,过往的阴影却又牵绊住他的脚步。他总是不甘心……不甘心做了十多年的影子,想要成名,想要拿到原本的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为此,不惜与自己的血亲反目成仇、刀剑相向。”
“不会的。”濮阳殊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很快的,他又镇定了下来,“抱歉,是我太入戏了。我只是,为你的父亲和叔叔感到悲哀,我在想,这样的结局难道不可以避免么。”
“哦,哦。”东方凤点了点头,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胃很不舒服,他不想再与濮阳殊谈话了。
“时间或许要早一点,也许,在父亲初次见到他,意识到他是自己的双生兄弟的时候,就应该力排众议,向所有人都说明……东方荫是东方樾的弟弟,是东方府的二少主,他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濮阳殊若有所思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随即注意到东方凤。
“你不舒服么,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嗯……阿凤。”
“呵呵。我只是有点热,而且我在想你是不是故意表现成这个样子的。”
“嗯?我想了想,你还是不要叫我阿殊,叫我……阿茗吧,品茗的茗,这是个好名字不是么。这,这是我的小名,你以后叫我这个就好。哈哈。”
“……好吧,我其实,胃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随即,他听到淡淡的微带讶异的问询,“你胃不舒服?难道是劳累过度。建议多喝热水。”
东方凤一下子顿住了,感觉自己的胃更痛了,“你是存心吓我的么?实话说,你吓死我了。我觉得,经此一役,我再也不能轻易的相信别人了,看见一个人,便要在心里揣度他一番,说不定站在我面前的是他冒名顶替的同胞兄弟呢。”
苏茗真是满头雾水,是濮阳殊说自己有话想要问东方凤,还不许他听的。他一清醒就听到东方凤说自己胃疼,下意识关心了两句,谁聊东方凤突然砸来这么一大串。
“阿殊,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这孩子。
“说真的,你真是吓死我了。嗯……阿茗。”阿茗是濮阳殊的小名?这样的话还是叫小名更显亲昵吧。
苏茗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这种混合着疑惑与惊愕的表情让东方凤的心重重的一跳,他觉得自己与苏茗当不成朋友了。
“不要总这么吓我,你知道,我对此,有些敏感。也许是有些草木皆兵,但你,你分明是故意的。”
苏茗把他的话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立时便严肃了自己的神色,认真道歉起来,“抱歉,以后不会了。”
东方凤看着他,像是在揣度他话语的真实性,冷不丁的问,“好,那我考考你,你刚刚问了我一个问题,请问你问了我什么。”
我怎么知道。那是濮阳殊问的,不是我问的。不过,这一次,苏茗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然后就听见了濮阳殊的提醒。
苏茗叹息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些无奈,“我问你,你父亲与你叔叔死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哭对不对。”
“还有,我其实,是问了你两个问题。”
东方凤松了一口气。
“你也真是,哪里有多么多换来换去的事情呢。我前一秒站在你的面前,后一秒难道就能变成别的人么,双生兄弟啦,画皮鬼啦,都做不到这种事情的,天人来了也不行。我看你是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苏茗顿了一下,“当然,之前,确实是我故意吓你,是我不好,我向你致歉。好了,现在去休息吧。”他拍了拍东方凤的肩膀。
苏茗又打补丁道,“其实也没打算这样,可是你不是一惊一乍的嘛,所以我就……抱歉啦抱歉,阿凤,原谅我。”
“这……”这么说起来,东方凤却脸热了起来,弄的自己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一样,不过也怪自己太草木皆兵了,这怎么能怪濮阳殊呢。
“好吧,我也有错。不过,以后我也叫你阿茗么,你说这是你的小名,是真的吧。”
苏茗顿了一下,然后用很认真的眼神看向东方凤,“我现在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这个名字,不是‘我’的大名,也不是‘我’的小名,但是,这确实是我的名字。以后,你就叫我阿茗吧。”
这算是,濮阳殊的心意么。
他怔忪了片刻,露出一个清亮亮的笑容,让东方凤也不由得失神片刻,无他,这个笑容实在是太美好了,像是凝结了所有的温柔,是一个为很隐秘的事情而流露出的极其坦然的笑。
“你是想起了什么好事吧,该不会是为离开我而笑,想起来了什么人?家里有人等着啊。”
东方凤笑道。
能够让他流露如此笑意的,应该是他的哥哥吧,说实话,他觉得濮阳殊也许是有拿他的事情寻开心的意思,但是最终的意思还是让他不要如此在意此事。
如果自己遇见一个人就怀疑这个人不是这个人,那可怎么得了。
他这么想着,便看见他的笑容微微敛就了,像是带着一些烦恼,“家里可没人等我,不过,我确实想起了一个人。”
“哦?你哥哥?”
什么哥哥。濮阳昭还是濮阳宣。想到他们,自己的笑意都不能保持了。东方凤什么都不知道,稍微透露一点应该也没有什么吧,主要是,东方凤的这个误解实在很让人无言,哪门子的哥哥啊。
一想到东方凤会以为他与他的“哥哥”兄弟情深,苏茗就觉得由衷的不爽。
“不是。是我……弟弟。”
东方凤张了张口,看向苏茗,看向他微微有些荡漾的眼波以及他柔和的神色,也笑了起来,随即问道,“你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
实话说,东方凤的脑子已经彻底乱掉了。
识海里的濮阳殊,脑子也乱掉了。他是不是,无意中搞砸了什么事情。可是哥哥都主动说自己有一个弟弟了,他为什么不能主动说自己有一个哥哥。
与濮阳殊相谈甚欢相依为命的[好哥哥],不曾出现在别人眼中的世界。
与‘濮阳殊’兄弟情深让‘他’由衷微笑的[好弟弟],也不曾出现在别人眼中的世界。
苏茗笑道:“他啊,他还是个小孩子呢,不过是个聪明的小孩子。很黏人,很喜欢问人问题,有时候也会说一些让人苦笑不得的话。”
东方凤:“……嗯。”
真是一团乱麻。不过,温情,不是假的。
温情,不是假的。但是,真是一团乱麻。
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的脸,是……东方荫。其实,他还说过,扫除悲伤的气氛不只有插科打诨,有点时候,不断重复相同的话语也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能够给人带来笑意。
诚不我欺。
真是一团乱麻。不过,温情,不是假的。
温情,不是假的。但是,真是一团乱麻。
他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却发现自己泪流满面。然后他看见苏茗正在眺望远处的帆船,一望无际,水天一线,一群海鸥被什么东西惊起,乌压压的在海面上盘旋。
“你在看什么。”
“看……海鸥不说话。”
一条手帕却被递了过来,东方凤毫不客气的拿过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感觉有些温暖。
说一些没有逻辑的话,有时候也能起到抹除悲伤的效果啊。他突然想到这句话,这句话也是东方荫说的。
“是啊,今天风和日丽,海鸥……不说话。”
东方凤喃喃的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自己从没有哪一刻如此频繁,如此轻松的想起过他。
也许,这世上有一道咒语,叫做,人都死了。
他与他,相处确实不多。但是,毕竟是十年,哪怕他是一年对自己说一句这样的道理,也该有十句了不是么。
“我死之后,就把我焚烧成灰,洒在大海里吧。”
“有的时候,有些事,也许只能用死亡当做了结。爱恨一面,恩仇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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