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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那边一直在观察情况的冯小年眼看这两人之间的火星子都要冒出来了,连忙打圆场:“哎呦,隆儿姐,还有这位先生。这里风大,我们里边请。”
三人走回典当行的内间,冯小年殷切招待道:“刚到了一批冬茶,味道好极了。”
“茶下次喝,带我去祝云宵办公室。”虽然遇了一点小插曲,但许隆依然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为何。
冯小年双手一摊:“隆儿姐,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实在是打不开祝老板的办公室啊。”
“怎么?他办公室上了八十道锁?”许隆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您要是不信,您自己去尝试一下。”冯小年抬手指向了矗立着一扇银灰色的门的走廊尽头,“除非您拆墙,不然从外边肯定打不开。”
然而他话音刚落,那间看着就结实紧固的大门居然“咔哒”一声从里边打开了。

蒲千阳和许隆一左一右地斜瞥着冯小年。
无辜的冯小年找补道:“我刚刚说的是,我从外边打不开。”
所以不代表别人没办法从里边打开是吧?蒲千阳腹诽。
把目光转回走廊尽头的房间,他审慎地看着从房间里走出的戴着一顶渔夫帽,帽檐下露出浅色中长发,手里正拿着好几份棕色的文件袋扇风的人,拇指轻轻地放在了自己藏在身后的电击棍的开关上。
自己这边的三人虽然站位前后有些错落,但严格意义上也算是把走廊这端堵了个水泄不通,换成一般人开了门见到这出多少得分点注意力过来,然而那人却波澜不惊连眼皮都没抬,只是自顾自地一边整理手里的文件袋一边走过来。
直到那人走近了,蒲千阳才发现这人居然是十年未见的叶君生。
大概是因为现在已经回到了正确的时间线,所以如今叶君生接近自己的时候,自己的脑海里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回荡着那种诡异的声调。
叶君生在三人面前站定后,眼神在他们之间打了个转,随后问:“二位谁是许隆啊?”
许隆和冯小年在听到“二位”这两个字后稍顿了一下。
毕竟这说明这个浅发男子一定是认识这边三人中其中一人的。
最后许隆亲自认领了身份:“我。”
“这个是给你的。”叶君生也没去校验什么身份,径直从手里的文件袋抽了两份递给了许隆,“现在拆了看,还是转交给别的什么人都依你决定。”
随后他把手上剩下的文件袋全部塞在了冯小年怀里,“那想必另一位就是冯小年了,这些是给你的。”
接过文件袋的两人当然没有立刻拆封,而是非常谨慎地看着叶君生,以及不是“许隆”的蒲千阳。
而叶君生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这两人心中的疑问达到了顶峰。
“你在这里,正好省去我找你的功夫了。”叶君生一把揽过了蒲千阳的肩头往内走去,然后在离许隆和冯小年大概一米半的位置停了下来凑到蒲千阳耳边轻声问:“秘钥是多少?”
蒲千阳眼神一凛。
这叶君生问的秘钥该不会是……
“工厂仓储间的秘钥。”叶君生收回了手恰逢其时地补充道,“当然,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无非我可能要花一点功夫罢了。”
说话间,两块原本装在电击棍内部电池已经在蒲千阳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叶君生卸了下来随手扔进了足边的铁皮垃圾桶里。
“你想要干什么?”蒲千阳看着十年来容颜和身形基本没有变化的叶君生,开始快速分析此人的目的,以及为什么他能够进到祝云宵的办公室里。
叶君生眨眨眼:“救云仔呀。”
这目的属实是不在蒲千阳能够预测到的范围内。
倒不如说一直以来他都没法理解叶君生的脑回路,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
此时的他非常感谢当初指挥叶君生的季岚至少是个挑人谋杀时有逻辑的正常人。
“他人在香城你跟我要这个做什么?”为了打消许隆和冯小年的疑虑,蒲千阳用正常的他们也可以听到的声音反问,“还是说,有人让你问的?”
此时蒲千阳话语里的“有人”所指代的自然是季岚。
“没有,是我自作主张的。”叶君生的说话风格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那些你想救的人的命是他换来的,我现在不过是替他们还回去。”
他换来的?
这个他除了祝云宵还能是谁?
叶君生现在居然是在为祝云宵做事了么?!
“前边那些幸运儿就当他们命中注定。而后边的那些人,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叶君生说这话时语气非常平淡,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简单的一句话的背后是几万个家庭的希望。
一直在观察叶君生的许隆此时猛然想起在祝云宵在香城小有名气后就一直有的一个说法:如果你要跟祝云宵过上几手,你可以使用除了暗杀之外的任何方式。
对于香城这样一个都市的灰黑色地带来说,背地里下黑手这种事实在是一件宛如吃饭喝水一般的家常便饭。
管你生前如何权势滔天,命都只有一条,人人平等。
除了拾荒的流浪者,大概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城郊的垃圾堆里多了那么一两具无名尸体。
起初他们都是这么想的,直到一批批的打手去了,但没有活着一个回来。
给这场斗争盖棺定论的,是一封封打印出来的无名信。信的内容平平无奇,而随信寄来的是各家子女的一些私人物品,比如说封闭式私立中学印有校徽的纽扣,比如说满月酒时长辈送的长命锁,才让那些人胆战心惊。
这信肯定不是祝云宵写的发的,因为那三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眼未合地坐在赌桌上,一局未输地活生生抽干了一家小型赌庄的全部现金。
你知道他在砸场,你知道他在出千,但你抓不到千。
事后这些丢了东西和被寄了信的人家当天所有的监控都显示无事发生。
最后还是非常巧合地从其中一人的邻居家中为了远程看猫而加装的摄像头才捕捉到了一抹白色的成年男子身影。
原本许隆还只是怀疑,但叶君生轻而易举地把那两块电池卸掉后,她就无比肯定,这人就是当初那个送信的影子。
而蒲千阳此时居然当着这个杀神的面说:“我不允许。”
“他对你来说不重要吗?”叶君生不解,“至少在我这里,一个对你好的人的命是要比其他与我无关之人的命重要千百倍的。”
“所以我不是你。”蒲千阳灿然一笑,“所以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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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工厂的早班员工开始按照工作条例和夜班员工进行交接。
交接条例中有一条规定要求二人在工厂内部共同巡检一轮。
原本这两人都以为这不过是又一次例行公事的巡逻,可哪知他们在跨入储藏间的时候却发现异常。
“怎么回事?!”其中一人率先察觉到了足感的不对劲。
理论上应该洁净无尘的储藏间此时的地面上居然积着浅浅的一层粘稠的液体。
在按照表格依次检查过去后,这二人用颤抖的声线向对应部门通报了关键原材料泄露的消息。
不多时无数台手机在港城次第响起,所传播的内容只有一条:
出大事了,该怎么办?

薛魁对着桌面上快要堆成山的文件长叹了一口气。
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来到国内的珍贵原材料在清点后发现漏得只剩半吨不到,再怎么节约使用也只能勉强完成当前这一个批次支架的生产。
从工厂调取的监控从一个时间点开始就一直在重复播同一段画面,而工厂所在位置也相对偏僻没有设置道路监控,警方想找线索也无从查起。
加之对方也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类似于指纹之类的可以通过大量检索对比追查的痕迹。
而且因为这些材料的来路并不正当,这抓人的声势也得收在最小的范围内以免被抓到马脚大做文章。
难上加难。
然而抛开其他的不谈,最关键的是,下一个批次支架的患者中有一位非常重量级的人物。
之前那位高龄患者的手术其实就是在为这位人物实验铺路,以确保万无一失。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大夫技术如何精湛你没有对应的耗材可用都无解,总不能把人家已经安进去的支架给剥出来吧。
畜生也干不出这事儿。
这边一天下来已经连开了几轮会议了,但都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
不过这种没有结果,其实就是变相暗示了他解决方案。
薛魁把亮红的烟头暗灭在烟灰缸里,从微信中找出了蒲千阳的联系方式拨通了微信电话。
在经过大概十多秒的等待后,一声绵绵的裹着睡意的“您好”传了出来。
“深夜打扰你真是抱歉。”薛魁自知失礼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干笑一声。
“薛队长说笑了,您这个时间找我肯定是有急事,对吧。”电话里蒲千阳打了个哈欠,好像真的刚刚才被薛魁的电话吵醒一样。
然而,此时的蒲千阳根本没躺在床上。
他就在等这一通电话。
他的面前的屏幕中显示着下一组接受定制的人员名单,其中那位重量级人物的姓名被他勾了一个红圈。
这就是他的“我全都要”。
叶君生的想法比较简单,只是想着能不能从结果上多少弥补祝云宵抬的这一手以求得一些大人物息怒,而蒲千阳却想借此契机更进一步。
什么抬手不抬手违规不违规的,今天这封了港城的盖子我都要给掀了。
如果是您个人的决策,那您角儿再大,能大得过这位吗?
如果是您背后力量的决策,那这就是个机会。
薛魁擤了一下鼻提神,问:“工厂这边的储存原料被破坏了你知道吗?”
“原料被破坏了?什么意思?”蒲千阳心知肚明,但他选择装傻。
“就是用不了了,没了。今天早上那边工作人员检查时发现已经漏了一地黏糊。”
蒲千阳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立刻提高了声调反问:“你们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已经查过你了。”薛魁安抚道,“放心,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放下心来”的蒲千阳猜测道:“所以薛队长今天找我是想……”
“对,你之前用的门路还行得通吗?”薛魁也不绕弯了,“要得急,可以不用像上次那么多。”
蒲千阳肯定地回:“运不了。船沉了人也死光了,我爱莫能助。”
薛魁不解:“换人不行么?港城私枭那么多,难不成只有他有船?”
“你们可以让海关的人私底下去问。”蒲千阳平静地说,“私枭的消息传得可快得很。而且有这次‘珠玉在前’,现在哪家还敢运什么冷运车。”
“不管到底是什么导致了那次山体滑坡,在他们看来,我们就是在卸磨杀驴。”
薛魁啧了一声。
当初事情可以推得这么顺利,其核心原因还是有蒲千阳牵头,万事巨细地准备了一切事物。而且因为事情本身的性质原因,大小领导只需要看一眼甚至不用签字,事成了分功,事败了也不粘责。
就算现在队伍里还有人有能力还愿意去做这件事,先且不说能不能再短时间内琢磨出另一套替代方案,只要这事情性质有变,也就会导致很多的流程会变得异常艰难。
可那位重要人物是等不得的啊。
“不过,现在或许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达到您的要求。”兜兜转转蒲千阳终于把话题引到啦他想要的方向。
“什么方法?”
“您还记得之前那个跟我有过一面之缘的话语人吗?”他提点道,“如果有这人来做担保,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薛魁虽然很不喜欢这种事情居然需要一个外人点头,但他也无可奈何。
“这人在哪?要什么条件?”
“他现在人香城。”蒲千阳顿了一下,“……生死不知。”
“香城?”听到这个地名,薛魁眉头紧锁。
事情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么?
也好吧。
或许,是时候有这么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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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城地理位置优越,紧邻江畔,衔接近海。即使是在冬日,这里的气候依然能够让人感觉到有几分舒适。
在半山腰上,一栋古色古香的宅邸被掩隐在绿荫之中。区别于几百米开外的现代别墅,这宅邸白砖黛瓦,亭台飞檐斗拱廊桥都讲究得紧。
而此时,祝云宵正在后厨看书。
没办法,手机和其他通讯设备在进门的时候就交了走,他也干不了其他的。
更何况,看书是次要的,他在这里的核心目的是看护着灶台上的那锅汤,让它时刻保持着将沸不沸,汤面高过食材的状态。
虽然理论上市面上已经有了各种可以模拟出柴火灶的煲汤效果的家电,可某位老人家的舌头刁钻,还格外偏爱哪一点点柴灰飘洒进饭里的滋味。
在院落内植被投下的光影又挪了几度后,他算着时间合上书起身将瓦罐从灶台上挪了下来。
用白瓷的大调羹将浮在顶上的零星油星撇去,祝云宵端端地盛了一碗清汤到了手边的薄胎容器中,随后端着它托盘拐了几道弯来到了主宅的门口。
透过格窗,一位眉须皆白的老人此刻正躺在摇椅上休憩。
他听到祝云宵敲门的声音,哼了模糊的“进。”
祝云宵听到了这一腔,才推门进了去。
老人也没抬眼,只是又哼了一句:“宵儿啊。”
“我在,您说。”祝云宵将托盘放在老人的手边,随后半蹲在了老人摇椅的前方,保持自己的视线比老人低一些,又不至于低太多。
老人用双指在碗壁上试了一下温度,随后满意地将汤碗拿了起来,随口问道:“你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了?”

第203章 尽人事,全押
祝云宵没有向老人纠正自己并无订婚的事实,只是循着记忆回答道:“办酒的日子暂时定的下月初五。”
毕竟在自己小时候,每年只有这个日子祝潇是一定会准点回家的,手里还会带着花或者其他什么大大小小的礼物。
“下月初五,下月初五。”老人听到这个日期之后喃喃道,随后手指就开始轻轻敲击着碗底仿佛在卜算些什么。
半晌后,老人一拍扶手,朗声称赞,“初五好,初五好。阿芸五行缺木,这日子挑得不错。”
老人睁开他昏黄浑浊的眼怔怔地望向祝云宵:“宵儿啊,她当初捞了你一把,你可千万不能负她。”
原来这“宵儿”应当写为“潇儿”。
面前的老人是将祝云宵认成了祝潇。
“一定。”祝云宵点头,顺手从托盘上拿起了小调羹递了过去,“太爷,先喝汤吧。今天这汤料是从您最喜欢的酒店里取来的,最后还依着您的喜好在柴火灶上煨了两个小时。”
了结这件事的老人心满意足地用调羹舀了一勺汤水送进了嘴里,“不错。”
祝云宵见老人开始喝汤,便静静合拢了门,退出房去。
在门外观察已久的汤彦下了判断:“老爷子身体状态还不错,可精神上不迷糊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了。”
不过呢,长开的祝云宵在不做表情的时候与祝潇愈发相像,也无怪老人家没分辨出来。
现如今汤彦对祝云宵的情感可以说是复杂。
毕竟时隔这么多年又能看到了自家兄弟年轻时候的样子的这种人生体验不是什么人都会有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
两人并排向宅邸外走去。
“打算再在这边待几天?”汤彦随意地问。
“原本计划是前几天就应该有动作的,但没想到这些人这种时候居然这么谦让。”祝云宵接过管家还回来的手机,“不过今天之后,大概有人就会坐不住了吧。”
“赌这么大,值得吗?”虽然知道自己这句话改变不了祝云宵的决定,但是汤彦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可是他是出于什么立场发问和阻拦呢?
师父?伯父?合伙人?老板?
不清楚。
上了年纪而且社会地位有变化的汤彦的心态已经跟十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但不变的是个人的决策习惯。
这也是他跟祝潇之间最大的区别。
他厌恶风险,希望能在事发之前就通过运作各种手段将未知数降到最低。所以他广收门徒试图将自己的领域围合成铁桶一圈。
而祝潇却反其道而行之,推崇着“富贵险中求”和“风浪越大鱼越贵”的信条,往往会一意孤行地去追求那个令其他人生畏的可能性。
但自己一时不察为最亲近的人所害,不得不远走他乡,祝潇却是在一场盛大的湮灭中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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