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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老板警惕地看着蒲千阳。
“我老板刚从那边走了一批货。目前合作看起来还比较愉快。”蒲千阳放下筷子拿出钱包,从里边抽了几张红票子压在了一旁的醋瓶底下。
信息支付时代,随身携带现金依然是一个好习惯。
至少钞票的视觉冲击力比什么转账语音好用很多。
“如果有什么内幕消息,还请麻烦告知一二。”
那边老板正想推拒,从后院赶来的老板娘上来就踢了他一脚,随后自己拖着货去了后院。
还关上了门。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得了夫人的首肯,那边男店主讪讪地坐在了蒲千阳的对面,清了一下嗓子,低声说:“你看到那船长断了两根手指吗?”

第183章 模具
“看到了,我以为是什么意外,比如卷到了什么机器里边。”蒲千阳顺着老板回答道,“干他们这行的,安全意识薄弱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为了体现珂父这个中间人在这单行动中的重要性,他自己主动减少了与船长的正面接触,除非必要,两个人尽量少近距离单独见面。
所以他这也是第一次知道,这船长的左手居然是断了两节手指的。
“哪是什么意外啊,是叫人砍断的。”老板啧了一声,用右手的掌侧在左手手指上比划了两下。
“他赌博?”蒲千阳脱口而出。
毕竟砍手指这种行为确实非常有象征意义,除了赌博他也想不出来第二个会采用这种惩罚方式的行业了。
“不是赌博。”老板一摆手,“据说是耽误了别人的事儿。对方要给他长长记性。”
“而且啊,就这,听说还是有人说了两句好话才换得的结果。”
这倒是让蒲千阳感到意外了。
“什么事儿这么严重?”
老板压低了声音:“对面要运好几十箱的东西,还不让验货。”
“当时别人看着架势都没敢接这活儿的。其实你想运什么其实大家不在乎,但是你不能不给别人验。毕竟这万一沾了毒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当时这人好像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就必须趟这趟浑水。关键是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
“结果,好嘛,全沉海里了。”
蒲千阳结合着这老板口里的关键词,加上之前所经历的一些事,基本把珂父和船长的恩怨拼了个七七八八。
“可这时候就算卸了他十根手指,这货也找不回来了啊。所以是纯泄愤?”蒲千阳用筷子轻轻点了点飘在面汤顶上的油花。
“谁知道呢?那帮香城佬什么时候愿意跟你讲道理啊。”
香城佬?
又是这地方……
“那老板你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的?”蒲千阳略微试探了一番。
老板努嘴往旁边示意了一下,那边堆着一团深绿色的已经开裂了的渔网,“咱家里以前出海打渔的。年轻时候以前也跑过货。后边我就没干了,搞点简单的吃喝家伙,赚个安稳钱。”
有些话点到为止,对方不愿说,自己也最好不要探究。
蒲千阳说了一声,“多谢”,随后把一边醋瓶挪了个位置。
那老板立刻把原先被醋瓶压着的红票票收到怀里,接了一句:“您吃好。”
等吃完了东西,时间也刚好差不多了,蒲千阳便来到了站台等车。
倒不是他不想打车,而是这野码头实在是太偏了。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车站的另一侧探头探脑,看蒲千阳过来了还对着他挥挥手。
通过那只手上的小飞机,蒲千阳认出是那家店老板的儿子,便也朝他挥了挥手。
小孩见蒲千阳应了自己,便勾着腰跑了过来,一把向蒲千阳手里塞了样东西,一脸郑重地说:“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感觉是最近学校刚学的课文。
蒲千阳看着手里确实有点年份的袋子,有点哭笑不得,搞不懂这小孩在想什么。
于是他蹲下来,保持视线与男孩齐平,“你把这拿来赠我了,你爹不会生气吧?”
“他已经把这东西给我了。”男孩胸口一挺,“我所以想给谁就给谁。”
有道理,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挨打了我可不负责。
正好车来了,蒲千阳便先跟这小男孩挥手道了别。
等上车找了个后排的座位坐下,他才有机会仔细看看这一枝春的真面目。
这公交车大概是离报废不远了,开在柏油马路上都颠地不成样子。
在它经过一根根间隔甚远的路灯时,昏黄的光线会穿过已经满是划痕的亚克力车窗照到蒲千阳的视野里。
只这么一瞬,他却发现,这袋子上居然印的是蒋以升艺术基金会的标志。
他连忙解开袋子口,里边倒出来一些非常精巧但已经长了铜锈的小玩意儿。
个个指节的长短,成对成对的,有些凹有些凸,看着像是模具。
蒲千阳拿起其中一个凸起小玩意儿,往手心托着的布上一印了一下。
意外地,这模具的缝隙里上还残留了点染料,这印出来的图案红红绿绿的,意外看着挺喜庆。
单一个好像看不出来是什么,他便又挑着几个又按在了旁边。
这三道痕迹并排拼在一块,好像有了些熟悉感。
又一道路灯的光掠过,三个图案一瞬间被照得鲜艳。
蒲千阳认出来了!
而在认出来的瞬间,自己的掌心就微微渗出了冷汗。
虽然看着比平常的花纹要小上一整圈,可也能分得出,这按出来的分明就是幺鸡、五饼和六条。
有些时候,很多旧事就算你不去挖掘,兜兜转转还是会缠上来。
此时他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
当初那些个盒子和麻将,还在家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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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交停靠在了能打到车的地方后,蒲千阳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开了门后,他连鞋都来不及脱就去翻箱倒柜。
东西自己当时给放到哪里去了?
最后他还是按照残存的记忆在电视柜的深处翻到了。
蒲千阳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从里边嵌地紧密的麻将里取了一个幺鸡出来。
然后他拿出刚刚在布袋里得到了幺鸡的模具,小心翼翼地将两者对扣在了一起。
严丝合缝。
这事儿居然还能有后续。
真让人想不到。
碰翻了旁边的纸袋,掉出自己买给祝云宵的墨水。
虽然按照要求避光保存,但墨水还是在瓶身上凝了一层层厚厚的部分会有崩断的固体,以至于只剩了大概三分之一的量。
也是,哪家墨水能放上十年还不变质啊。
当时是想着在祝云宵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
他什么时候生日来着?除夕是吧。
还有两个月就到除夕了啊。
除夕的话,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
那时候到时候吃点什么呢?生日蛋糕?长寿面?祝云宵虽然很会做饭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不如这段时间趁他有时间多请他吃点不同类型的馆子观察一下。
倒不如说,祝云宵现在能安稳当上他的医生竟然是令蒲千阳最为欣慰的事情。
守好现在的这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这些……
蒲千阳轻轻地拆开了麻将和模具,将两者分开装好后,一块堆回了电视柜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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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宵按时赴了约。
在他敲下第二次门之前,蒲千阳就过来开了门。
门口内的垫子上提前摆了一双大小合适的棉拖鞋。
在蒲千阳开门的瞬间,祝云宵就注意到了他眼下的淡淡乌青。
于是祝云宵在打招呼之前先关心了一句:“没休息好吗?”
感觉到祝云宵的目光,蒲千阳抬手揉了一下下眼眶。
可不是么,白天现实搞事业,夜里做梦解迷题,忙得很。
但这些就没必要和祝云宵说了。
他后退半步,给祝云宵留出了进门的空间:“来就来,还拎东西。你还是学生,不用讲究这些的。”
见蒲千阳避而不答,对现状心知肚明的祝云宵也买办法,只得顺着他说:“刚好看到楼下有卖的,而且季节刚合适。”
今天天气好,阳光也足,那股天然的热乎劲儿顺着领口就传到了全身。
进门后,祝云宵便脱了羽绒服,把它搭到餐椅背上。
他里边穿的是一份画着大号史努比的带绒卫衣。
整个人一副典型学生打扮。
在桌边坐下后,祝云宵从他拎过来的礼物袋的侧面取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并把它推到了正在给自己倒水的蒲千阳面前。
“看到楼下有一封插在你信箱里的文件,看起来不像是广告邮件,就顺手给你捎上来了。”

什么广告邮件都是借口,这信当然是祝云宵直接带过来的。
看到信,蒲千阳手上倒水的动作却没有因此被打断,只是在嘴上感叹道:“我已经对公民的类似于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等个人信息的隐私性不抱任何希望了。”
把水杯推到祝云宵面前,他顺手拿起了信封。
蒲千阳没有着急拆开,而是先把这信封翻来覆去地观察了好几遍,又对着光线检查有没有什么类似于内部夹层之类的结构。
这信封的用料十分厚重细腻,甚至还带了些暗纹,仔细闻一下还带了些香气。
但凡换一个场景,大概九成九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一封情书。
“这是谁给你写的?”祝云宵明知故问。
“不知道。我跟这人就见了一次,还是单方面的。唯一确定的只有他的性别。”感觉顺手就放在一旁的了置物架上。
“先坐吧,具体的待会儿我们边吃边说。”
伴随着锅中腾升的白汽,和在水中上下翻滚的红油,种种烦心事儿都得为这人间食味让路。
先下不好熟的土豆片,再下丸子和肉卷,时令鲜蔬则是用筷子夹着小烫一下蘸个味道就出锅。
在吃饭过程中,蒲千阳将自己能讲的和同无关人员人不能讲的一概挑拣着说予了祝云宵。
“所以,最后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状态。”蒲千阳拉开一罐可乐,一口气灌了大半,“搞得我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没想到自己的行话语居然能让蒲千阳为难,祝云宵立刻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就像下棋,人家已经把能够吃你棋子的棋放上去了,明摆着看出来你下一步会怎么走了,你还会按照原定的计划下吗?”
“我不一定,但你会。”祝云宵肯定道。
指尖感受着可乐的外壁的湿润,蒲千阳轻声说:“而且,当时他说了一些话也让我有些在意。”
【你这故事还是太善良了。】
【更聪明的做法是当着这象的面鞭笞它的同伴。】
【它跑一次,同伴就代它受罚一次。】
【只一次,它就不会跑了。】
他说这话不会只是为了跟自己抬杠吧?还是说,这是警告?
同伴吗?
“算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当时怎么知道当时珂大哥在说谎的?”蒲千阳生硬地切了话题。
“香城毕竟也是港口城市,之前在那边待着的时候,有过一些了解。”祝云宵对此早有准备,云淡风轻地回答,“那位珂先生说的一些事情,对不上号。”
一时之间,蒲千阳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往什么方向接这句话。
因为,在大多数社交场合,此时的自己,应该询问的是:
那你在香城那边感觉怎么样?好不好玩?
但是这个话题也……
在气氛彻底冷下来之前,祝云宵却先行给了他台阶下:“我们之间的猜测都没什么意义,不如先拆开看看那人给你寄的是什么吧。”
蒲千阳松了一口气,瞄了一眼一旁的那份信封,“不过很意外,这家伙,还挺守旧的。我还以为他会发个短信什么的。”
“守旧的”祝云宵顿了一下,给自己辩解道:“大概是为了确保你能看得到吧。要是发短信,说不定就被系统给当成垃圾短信给删了。”
“有点道理但不多。万一我就静态视力零点一硬是没看到楼下那封信呢?”
祝云宵:……
蒲千阳从锅里捞出一块鱼豆腐,“好吧,是我在诡辩了,反正他肯定有一万种方式让我看到。”
“这次没拿,说不定下次一觉起来这封信就压在我手机底下。”
虽说是拖延了一顿饭的功夫,自己最终还是要面对现实。
用抹布将夹菜时掉落的汤污和锅底滴落的水汽擦干净,蒲千阳把那封信摆在了桌子的正中间。
从抽屉里取出美工刀后,他用两指轻轻地按着内部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的短边。
信封里静静地躺着一张折了几折的白纸。
这白纸摸起来倒没那么多花里胡哨,是最普通不过的八十五克的打印纸。
但不普通的事,在其中央用宋体打印了一处数到小数点后六位的经纬度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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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缺德地图没出错的话,就是这里了。”蒲千阳伸手把两人中间屏幕上的地图放到最大,确定自己所在的区域理论上就位于那张白纸提供的经纬度的坐标的附近。
如果哪家的词典需要给“荒郊野岭”配一张图片,编辑可以选择直接来这里取材。
环顾四周,蒲千阳叹了口气:“小说里反派角色都喜欢当谜语人,没想到现实中的反派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有端挨骂的祝云宵选择不说话,今天自己就主打一个陪伴。
反正以蒲千阳的水平,他肯定能找到的。
如果实在不行,自己再无意间帮一下就好。
阴阳怪气归阴阳怪气,但蒲千阳相信,对方这么一个大佬也没理由送一封写着经纬度的信来只为溜自己玩。
又经过一番探索,果然还是被蒲千阳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这里以沙地为主,但港城前几天才下过一场雨。一部分棕色的泥土就吃着水从下方浮了上来,还盈盈地长出了不少毛茸茸的苔。
而在一片泥土上的苔却秃了一块下去。
仔细一看,还能发现一些残余的嵌在泥土中的残骸。
是货车的车痕。
以此为契机,蒲千阳和祝云宵两个人绕过两处急弯,来到了一处巨大的防空洞面前。
这钢筋水泥的防空洞足足有三人高,可在的两次急弯的加持下外部是半点都没显露出来。
同事在崎岖的山势掩盖下,连那边路过的重卡的声音都微不可闻。
此时蒲千阳的心态已经变得非常平和了,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稀奇。
他甚至还有心情仿照着各种电影里的经典桥段,对着这个防空洞来了一声:“喂!”
“喂”的尾音顺着巨大的方形管道回荡,最后消弭于无形。
依照常识,在进洞之前蒲千阳先伸出手放在了洞口。
一股带着寒气的空气由内向外的涌了出来,擦过他的皮肤。
嗯,感觉有路,而且应该不会缺氧。
随后,他抬脚就走了进去。
毫无疑问,祝云宵紧接着就跟了上来。
一如既往地让人安心。
从进门开始算,两人走了十三分钟就来到了防空洞的尽头。按照平常成年男子的步速来看,大概走了有两公里的路程。
一路上地面的车痕和鞋印,还有若有似无的机油味道,也都证明了,这里确实是在使用的。
在手机手电筒的照射下,一扇双开的铁门就那么立在道路的尽头。
咸津津的气味顺着四周的缝隙就挤了进来。
蒲千阳已经大概能猜到那人给自己寄这个地点的用意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打开门栓,就抓住了左边的扶手,而右边的扶手自然是被祝云宵握着。
原本有些生锈的转轴此时工作状态良好,铁门下方的滚轮也非常配合地沿着轨道滑开。
霎时间,阳光卷着海风就撞了两个人满怀。
饶是蒲千阳做了不少心理准备,看到眼前的场景依然喃喃感慨了一句:“好家伙。”

薛魁看到这依山而建的基础功能完备人造港口时发出了跟蒲千阳相同的感慨。
“薛队长,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能发出这样丢人的声音。”蒲千阳义正言辞地批评道,完全没提当初自己第一次看到这里的反应与薛魁如出一辙。
薛魁横了这没大没小的家伙一眼,“你是说,对方默许你下一次行动可以用这个港?”
蒲千阳斜倚着一处扶手,估量着参与人员的行动路线,“嗯,如果我和我搭线的私枭没理解错的话,从结果上来说是的。”
“这港条件真不错。天然吃水深而且大小也适配各种船型。还用上了这种连市政地图上都没有记录的东西。”薛魁用手在一旁的铁门上捶了两下,“回头我得找人把这边给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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