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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听他这么说,蒲千阳猛地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薛队长,你这种行为叫过河拆桥。”
“什么过河拆桥,这叫秉公执法。”薛魁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原本我要是不知道还行,这知道了还不管就是玩忽职守了。”
这倒也没说错。
两个人从防空洞的尽头走出来,一路沿着碎石子铺成的路面向下走去,直至立着足足有半米粗细的船桩的野码头。
站定后,薛魁又在这个角度往回拍了几张照片,随后把手机揣回了衣兜。
他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绑在岸边用于缓冲的轮胎的磨损程度,沉声说:“说实话,我现在对你说的那个话事人有点好奇了。”
心中隐隐有些愧疚的蒲千阳,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他在知道你为政府办事的情况下还能让你来到这里,很明显是知道后果的。”
“所以你干什么了,居然能让人把这地方送你。”薛魁对着身边蒲千阳投来狐疑的目光。
“天地良心,我真什么都没干。”蒲千阳双手一摊开,“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人家是觉得我深明大义,这种赠与行为纯粹是出于类似于英雄惜英雄的欣赏。”
薛魁当然不吃这一套:“你知道这样一个口岸能跑多少钱吗?你是褒姒还是苏妲己?人家能就因为欣赏就把这口子调给你用?”
蒲千阳当然知道他这话里话外问的是什么。
说实话,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自己也没法相信,一个跟自己非亲非故、连面都只见了这么一次的并完全洞察了自己计划的人,居然会这样“掏心掏肺”地帮自己。
感觉有诈。
薛魁这么问,也正是担心自己被那边收买了,回过头来当了双面间谍。
然后这个港就被当成了弃子,以小博大兑子争先,转移警方的警力和注意力去达成其他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本就没有的事儿,自己总不能凭空捏造一个罪名然后扣自己脑袋顶上吧。
于是蒲千阳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如果非要我编出个理由的话,那我还是认领苏妲己这个称呼吧。毕竟相对于褒姒,苏妲己的群众认可度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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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中间放置了一张长条会议桌的办公室里,一群人已经坐在一起商讨港城地下事务将近三个钟头了。
终于,原本针锋相对的双方在“商纣王”的冷冷注视下,终于各退一步达成了一致。
接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坐在短边中央的祝云宵。
把钢笔旋回笔帽中,祝云宵终于点了头:
“就这么办吧,散会。”
他话音刚落,不少人长出一口气。
这群平日里喜欢聚在各色包间,吃着火锅唱着歌就把事情谈妥的粗人,在祝云宵的手下居然有了一种上班的实感。
在第一个人鼓起勇气打了告辞招呼后,剩下的人也就顺着这个机会鱼贯而出。
包括坐在外侧一圈椅子上的冯小年。
然而祝云宵却在他刚迈开第一步的时候就叫住了他:“冯小年,留一下。”
冯小年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向自己的直属领导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
而他的直属领导不仅回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还非常贴心地在最后一个出去后,轻轻地把门给关上了。
“祝哥,我最近没犯错啊?”冯小年露出一个比哭还别扭的笑容。
祝云宵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反而从一旁的抽屉里取了三幅未拆封的扑克放到了自己右手边的桌面上。
每一个当荷官的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要考试了。
看到这里,冯小年悬着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他坐了过去,娴熟地拆开卡牌外边的塑封,开始按照从基础的热身手法开始洗牌。
倒不是说自己也像刚刚的其他人一样怕祝云宵。
严格意义上说,他现在甚至不太能理解祝云宵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这些人能这么听他的话。
对于自己而言,在面对大自己不到十岁的祝云宵时,自己总是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受。
毕竟遇到祝云宵之前,自己充其量算是个街边小混混,还是最不入流的那种,要贼心有几分贼心,要贼胆却半点都没。
而遇到祝云宵之后,妹妹找回来了,原本要攒好久的钱才能做的手术也做了,还搬到了可以做饭的新家。
一切都好起来了。
所以自己的心中比起畏惧,更多的是感激。
祝云宵看着纸牌在冯小年的手下层叠又分开,时不时出声指点两句。
在自己的教导下,冯小年之前的歪路子也被修了个七七八八,而他的天赋开始展露。
就他目前的水平来说,撑两三个月场子已经不成问题。
可心性这种东西不是磨不出来的,是经历出来的。
但如果可以,不经历也挺好的。
他看着冯小年的收官动作,淡淡地说:“我下个月要回香城,可能要在那边待上一段时间。”
“要是有自己拿不定主意的,先问朱伯,你朱伯也不敢拍板的……”
“就给许隆打电话。”
冯小年原本就不熟练最后这段手法,又分心听了祝云宵说的话,一时乱了动作一次性洗岔了五张牌出去。
这纰漏看得祝云宵眉头微微一蹙。
冯小年立刻把自己洗错的几张牌挑了出来,放回正确的序列。
他把牌归拢好,揉揉鼻子,假装自然地问:“祝哥,你这是干嘛。说得好像你回不来了一样。不就一段时间吗,我能行。”
祝云宵也不多解释什么,只是挥手让他回去继续练习。
然而出了门,冯小年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太对。
他决定现在就给隆儿姐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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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隆接到冯小年电话的时候正靠在一张贵妃沙发上,左手的手腕上环着一套由金、银和玛瑙三种材质组成的镯子,手里拿着一个摇盅,摇盅里边码了六颗白玉骰子。
“隆儿姐,祝哥最近感觉不对劲。”
许隆向身边的男人眨眨眼,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随后回道:“嗯?怎么说?”
“我说不出来,就感觉他最近好像有点急?想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一样。”
许隆那边听他这么说,当即笑出了声来:“还有这种好事儿?再探再报。”
随后她挂了电话,顺势躺回了男人怀里。
她用指腹轻轻点了点男人的笔尖,娇声道:“抱歉,手底下有个小家伙不太机灵胆子又小,总拿不定主意。”
随后,她将手腕一翻,摇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在了台面上。
在灯光下,许隆挪开摇盅。
里边的六个筛子呈现为五个一,一个四。
而这个四,其实是她刚刚在抬手的时候在摇盅的遮掩下用小指翻滚得到的结果。
她对面的男人大声感叹道:“哎呀,可惜了,就差一点点。”
许隆借机就把头枕到了身边男人的肩膀上,“最近烦着心呢,现在连这没气的玩意儿都跟我作对。”
被她靠着的男人用下巴蹭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问:“是谁惹我们许小老板不开心了?说说看,我们帮你想想办法?”
这位也是新闻里的常客,而且是坐在特首身后两排之内的那种。
许隆眼波流转:“当真吗?”
“当真。”男人微微点头,“当然,除了一个人。”

第186章 一纸文件,字字万金
听到这里,许隆便直起身子,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对方,嗔道:“这香城还有您几位觉得棘手的角色呢?”
另一位男子笑了两声,“话说得挺好听的。许小老板不如猜猜还能除了谁?”
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窗户外的对面的高楼上的LED屏正播放着一段港城旅游的宣传片,其中特首本人站在广场主席台上发表讲话的画面一闪而过。
“还是说,我们许小老板这么有野心啊?那我还真是得佩服,巾帼不让须眉,哈哈。”
许隆垂下的眼中闪过一道怨毒的光。
而她抬起头后又恢复了原来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用纤纤玉指虚掩住朱唇:“各位还真是抬举我了,我怎么敢的啊。自然是那个男人的啦。”
说到男人,而且跟许隆不对付,这些对香城灰产有所了解的客人自然也就跟祝云宵对上了号。
许隆捡起一颗骰子无意识地搓捻着,“打当初校长带他回来我就看他不顺眼。就像各位上学的时候原本第一名当得好好地,结果空降一个转校生抢了你的位置那样不爽。”
“之前挑去港城的人选,校长就分明有偏心。”许隆把骰子抛回摇盅里边,正正好好抛了个一点,“虽然不爽吧,但既然校长这么安排的,我就听咯。”
“然后,才多久啊,竟然港口都归他管了?!”
“而且最近不知怎么,他好像还借此卖成了那边官家的人情。”
“我想要跟各位坐在一块喝酒,可是差不多花了将近五六年的功夫,凭什么他一步接一步地运气能这么好啊。”
对面的男人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安慰道:“嗨,多大点事儿啊。不烦不烦啊。如果他真的是抬了一手才卖的人情,那估计他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您说得轻巧呢。”许隆把酒杯往道,“蹦跶不了几天这种话,从他刚来香城没多久我就在听了,结果越蹦越欢。”
“这次大概是真的。”许隆靠着的男人也肯定了这个说法,“你知不知道‘封海计划’?”
“好像听说过吧,但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许隆歪过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男人这种生物天生就喜欢在漂亮的异性面前炫耀,炫耀自己的财力,炫耀自己的智慧,炫耀自己的人脉。
就像求偶的花孔雀,恨不得把每一根羽毛都展示个遍。
有些女性可能会把这种来自男性的自傲理解为对自己的羞辱,但许隆则是更倾向于利用这种异性的弱点为自己攫取好处。
男人会骗人,但钱不会。
这张的一个汗滴摔八瓣换来的钞票和那张别人塞在渔网袜里的一百,还分哪张高贵不成?
果然,在许隆这种级别的美人面前,任何男人都没办法抑制那种写在基因里的开屏本能。
被许隆靠着的男人拾起面前的红酒杯,轻轻晃了一圈,“简单来说呢,因为香城在这里,所以有些理论上允许过去的东西就可以过不去,反之亦然。”
许隆也是冰雪聪明,被这么一点就很快想明白了近些日子发生的一些奇怪事情的关联:“怪不得有两家的公子好久都没来了,这是,端了啊。”
闻言,男人们对视一眼,人人目光中充满了对于权力的艳羡与渴望。
又一人出来指点江山:“一纸文件,字字万金,可不是诓人的。”
被许隆靠着的男人将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你要理解,今年就又要换届了。这任特首原本就因为各种原因没干出什么成绩正着急。送上来个这么个示好的机会,人家可不得抓住了。”
“那要是没抓住呢?”许隆眼波流转。
“毕竟有些位置,是人家让你坐,才是你来坐。”男人顺势揽过了许隆,用手指轻轻敲在她的腰侧,“这届特首在任期间,得罪了不少人。要是没能连任,日子应该会不太好过。”
“哦~每次跟各位聊天都感觉能学到不少知识。”许隆笑盈盈地抓过台面上造型独树一帜的醒酒器的细颈,为围坐一圈的男人依次续了酒。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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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颖从副驾驶坐上下来帮何广渊拿东西,调侃道:“怎么?见我妈你不开心?”
“我哪敢啊,我这是紧张的。”何广渊依次从后备箱里取出自己和爸妈精挑细选的礼品,顺便偷偷抬眼瞄了一下坐在驾驶席上的珂父的反应。
“别担心,我爹不跟我们一块进去。”珂颖注意到了何广渊的视线,安慰说,“他每次都会单独跟我妈聊天。我们见完她在外边等着就好。”
听到这话,何广渊松了一口气。
虽然理论上自己已经得到了认可,而且还有蒲学长护航,但是有这样一位岳丈压迫感依然很强。
等珂父进到病房里的时候,珂母病床旁边的茶几上已经摆放了两杯新的茶水。
而刚刚被珂颖和何广渊使用过的茶杯此时已经被倒扣着放到了茶台上沥干。
珂母顺着窗户往下看去,“广渊这孩子挺不错的。阿颖好眼光。”
“嗨。他还有得学呢。”珂父冷哼一声,“至少得有我一半风采才算合格。”
说完,珂父向两侧大幅伸展了双臂,示意自己要一个抱抱。
珂母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但也只能微微张开手臂,让珂父可以扑进来。
这也是为什么珂父每次来都想单独跟珂母呆着,因为这种幼稚的动作会影响他的高大伟岸的个人形象。
当他的双手搂上珂母的后背,她过于突出的脊骨硌地他心疼。
“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珂父眯起眼睛假装质问。
“哪有!”珂母双手叉腰捏了两下,“明明都胖了!”
还不等两人继续争执几轮,护士进来赶人了。
见有外人在,珂父便回归了一副严肃的神态,对珂母嘱咐道:“你多休息啊。钱不是问题。”
“知道啦。”珂母冲他摆摆手,随后乖巧地等护士将新的药品装在自己的滞留针上。
珂父留在病房外,打算等护士出来问点跟珂母身体有关的问题。
没想到护士从病房出来后,立刻严肃地对他说:“因为政策的原因,这是我们医院留的最后几瓶特效药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珂父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不等护士解释,一个珂父有些耳熟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意思就是,你可能需要准备一下你夫人的后事了。”
在两人的目光中,穿着去野码头当天自己穿过的灰呢外套的祝云宵坐在对面的长椅上,静静地看着珂父。
“钱或许不是问题,但你夫人的问题,钱解决不了。”
“你也解决不了。”
“但我可以。”

珂父的视线刚扫到祝云宵的时候,并没有把他跟说话的人对上号。
毕竟祝云宵之前在他面前立的人设都是平平无奇的医学在读博士生。
所以珂父自然以为他出现在这家疗养院是有什么学业事务需要处理,甚至想抬手打个招呼。
可当珂父发现整个走廊上只有自己,祝云宵和护士三人的时候,他刚抬起的手顿住了。
护士是女的,而刚刚的话肯定不是自己说的。
那人选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祝云宵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静静等珂父自行完成思考。
似乎明白了什么的珂父虚张了几次嘴,但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而那位护士那边早就被路过的对于氛围敏感的眼尖同事拉走了。
日光照过走廊尽头的玻璃房,斜斜地投下被窗棱分隔成大块的浅金色亮光,照亮了两个人中间的地块。
珂父下意识地拦在自己妻子的病房前,一双大手牢牢地攥住病房门的把手。
即使是保护,也是支撑。
“你……”
祝云宵看出了珂父的不自然,为消除珂父的疑虑,他主动站起身向走廊尽头的玻璃房走去。
当从珂父身边擦过时,他用平静但不容拒绝的语气说:“换个地方。”
这是来自上位强者的从容。
你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我也不是在征求你的态度。
我只是在通知你。
看着祝云宵的背影,珂父原本有些宕机的大脑终于重新运转了起来。
他有些不解。
当然,他完全不吃惊这位港城私枭的领头人能够摸到这家疗养院。
也不吃惊他居然能套上一个医学博士的身份跟蒲千阳来往。
相反,他想不通的地方在那句:但我可以。
可以什么?
可以救自己妻子的命吗?
想到这里,他的双腿先于自己的理智动了起来,跟了上去。
这家疗养院的阳光房里种了一些高高低低的阔叶植物。
这些植物的存在使得这间阳光房可以在冬日里给进到这里的人一种别具一格的清新润肺的感受。
可即便如此,跟祝云宵待在一个房间的珂父却下意识地想抽烟。
祝云宵看到他摸兜的动作,心下了然。
于是他先是指了指一旁的吸烟室,随后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刚好珂父也需要用香烟来缓和自己的神经。
等珂父卷好烟并将其点燃叼在嘴里后,他的视线穿过缭绕的烟雾落在了在阳光房里欣赏植物的祝云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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