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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龙九九)


这是摆明了不愿意见到他和他说话,他要是看不出来就有鬼了。
贺瑱气不打一处来,提交结案报告时候回车敲得碰碰响。
方局长不出片刻便给他回了信,可却并没有说孙靖仁的案件:对了,之前那个狮子伤人案还有平县弑父案的判决下周应该能出来。还有杨宝胜的案子理应是这两周发新闻发布会,但是因为你忙着别的事情,我就给你推了两周,你也准备一下吧。
贺瑱下意识地就翻出聊天界面,想要给陈晓礼发消息。可字不过打了两行,他就删除了全部。
陈晓礼再也不能帮他了。
这个事实无疑是今日最冲击他的,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然能将这件事封存在心底,用欢笑掩盖自己心底的崩溃,但他还是不由得想起自己失去了那般好的一个朋友。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给方局长回复着:我知道了,我自己先准备一下。
他颓然地仰面躺倒在椅子上,手掌捂着脸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出来,可终归还是眼角有些湿润。
他不知道陈晓礼会被判多少年,甚至会不会被判死刑,可他却希望他们在有生之年,还有堂堂正正再相见的机会。
他抿抿唇,又用指尖敲了敲桌子。
他陡然想起了昨夜杜诩的那一句话,如果让朝澜市的人调查,也许他们就不会被发现了。
那天他就在想,这些像是故意阻拦他们办案的脚步,到底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呢?
贺瑱抿抿唇,有些琢磨不透。
他呵地从鼻腔中嗤出一口浊气,看了看时间还是准备去一趟陈晓礼家看看陈晓勤。
他出了门,跑了好几个花店才买到了一株粉色的郁金香,那是替陈晓礼送给她的诀别礼物。
陈晓礼在临上车前,曾亲口嘱咐他:“贺瑱,我从来没给晓勤买过花,但我可能没有再给她买花的机会了,能麻烦你……以我的名义送她一束粉色郁金香吗?我查过了,粉色郁金香的花语就是永恒的爱。告诉她即便哥哥以后不在她身边了,可我一直爱着她。”
贺瑱抱着那一束漂亮的花,将贺卡别了上去。那是陈晓礼亲手写下的,不过只是贺瑱从自己本子上撕下的一页纸,可却也将会是陈晓勤未来唯一的缅怀。
他敲响了陈晓勤的门,开门的是昨夜一直陪着她的女警察。
贺瑱开口直言:“晓勤呢?”
女警察朝着阳台的方向指了指:“醒来知晓她哥哥被捕之后,就一句话不说,在阳台发着呆。不吃不喝的,也不动弹。”
贺瑱叹了口气,对她摇了摇头:“我去看看她吧。”
说罢,他就快步上前,走到陈晓勤的面前轻声唤了她的名字。
可从前总是开开心心叫着他“贺哥哥”的小女孩,却连目光都没有施舍给他一个。
他无奈,只能自顾自地又说:“晓勤,我给你带了花,是你哥哥托我送给你的,你真的不要看看吗?”
只有听到哥哥两字,陈晓勤才有了些许反应。她偏过头看着那束漂亮的粉色郁金香,呆愣了一下,却又发了疯一般地将其从贺瑱怀里夺过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顿时花片散落,被纯白的瓷砖映衬得愈发凄美。
陈晓勤也是在这一刻看见了那似乎有些随意的卡片,可上面的字体却是她最熟悉的,开端便是“晓勤”二字。
她再也绷不住,在贺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轮椅上滚落了下来,爬伏在地上,用着上肢力量朝卡片的方向一点点地挪过去。
贺瑱心疼极了,立马上前想要将她扶起来,可却被她一把甩开,只依凭着自己向卡片而去。
终是让她伸手够到了卡片,她捧着卡片读了起来:“晓勤,被抓是哥哥自己的选择,与所有人都无关。哥哥已经所求无憾了,只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贺瑱是个非常好的人,从今往后他也是你的哥哥。晓勤,对不起,哥哥不能再在你身边陪你了……”
陈晓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崩溃,扑进贺瑱的怀中大哭了起来,眼泪浸湿了贺瑱的衣衫,可他只是将陈晓勤抱得更紧了一些。
陈晓勤哭了许久,终是哭累了,坐在地上无助而又不停地抽泣着。她只是识图伸出手,将那些被自己摔散的花瓣拢起来,贴住心房的位置。
可是不论她如何做,她都无法让一切归于原样。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对我们这么不公平?”陈晓勤趴在贺瑱的肩膀上啜泣着。
贺瑱伸出手,拨开了挡住她面庞的碎发,看着那张和陈晓礼很是相似的脸,温柔地说:“晓勤,我没办法去安慰你说命运如何,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不再这么难过痛苦,因为我很明白你的感受。”
"只是哭过了以后就要提起精神,面对着未来的人生。你哥哥不希望你从此以后以泪洗面,他希望你能够真真正正地做好你自己。他想让你知道,你是陈晓勤,从不仅仅是陈晓礼的妹妹。"
他将抽纸递到陈晓勤的面前,示意让陈晓勤自己自己取出,擦干眼泪。
陈晓勤一双银牙紧咬着,终是颤抖着手,有了力气擦去所有的泪水。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郑重地对着贺瑱说:“贺哥哥,我……我高中没有读完,可是我还想要上学,可以吗?我也想在以后成为我哥那样的人,做一个以笔为枪、披露真相的记者。”
这是陈晓礼恨不得用自己的命为她换来的新生,她如果再这么沉迷不顾下去,她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陈晓礼的人了。
她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努力好好地活下去,或许能等到再相见的那一日,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陈晓礼。
——她站起来了,她做到了。
“好。”贺瑱的脸上也由衷地露出欣喜的笑意,他伸出手揉了一下陈晓勤的发丝,又说,“你想要什么,我都替你安排。”
陈晓勤也破涕为笑:“那我想要个大别墅,贺哥哥能安排吗?”
贺瑱捏了下她没有几两肉的脸颊:“也不是不行,就看你愿不愿意去了。”
他是也得去趟父母家,铁柱还在那里养着呢。毕竟是宋知意的猫,他不能据为己有。
一想起宋知意,他就又来气,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在和自己闹什么别扭。
他给支队里的同事提前下了班去休息,只当顺手又给宋知意发了个消息:之前没法照顾铁柱,我就给他送到我爸妈那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去接一下?
这么好的台阶,宋知意别再不下了。
可宋知意却五分钟没回他,他时不时盯着手机看的模样,叫无助着只能和他搭话的陈晓勤忍不住问出口:“贺哥哥,你怎么了?在等女朋友消息?”
“啊?男朋友,呸——”他一时语快,赶忙修正过来,“男性朋友。”
“哦——”陈晓勤拖着长音揶揄了他一声,“我懂了,男朋友!”
贺瑱也知道此时解释就是掩饰,干脆默不作声,又问:“晓勤,你还要在地上坐着吗?警察姐姐可还在看你热闹呢。”
陈晓勤吐吐舌头,看了一眼女警察。可女警察却偏过了头去,她什么也看见,更没有听见有关于男朋友的事情。
贺瑱把她打横抱起,放在了轮椅上,又替她掸了掸身上染得尘土。
也在此刻,他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信息来自于宋知意:好,我们在哪里见?
贺瑱立马字打得飞快:我爸妈那吧,我带晓勤也过去一下,一会儿见。
说完,他就准备带着陈晓勤也过去。
老房子没电梯,从前陈晓勤是趴在哥哥的背上一点点地下楼,而如今背着她的变成了贺瑱。
臂膀更宽厚了,没有陈晓礼身上骨架嶙峋的硌着,可陈晓勤就是很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她抽了两下鼻子,将泪水憋在眼眶中打着转,却没再让其落下来。
以前陈晓礼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能来回跑两趟,先将轮椅运下去,再背着她。
可贺瑱也能全都拿上了,背后背着她,手中提着折叠的轮椅。等下了楼,放在地上,就将她安安稳稳地撂在了轮椅之上。
小橙车着实有些小了,轮椅即便折叠了也不好放进后备箱,他只能废了半天劲儿塞进了前后座的缝隙之中,也造成他整个人挤在驾驶座里,差点伸不开退。
陈晓勤望着愈发远去的老小区,知道她自己也该往前跨出第一步了。
这是她哥哥用赔上一辈子为她换来的,她不能再自暴自弃了。
车停在别墅楼下的时候,贺瑱看见宋知意的三叉戟已经站了预留给自己的车位。他抿抿嘴,将小橙车塞到了另一边去,有把自己从狭窄的驾驶室里拔了出来。
随后他就将陈晓勤的轮椅摆好,从斜坡走到了大门前,从身上摸出钥匙开了门。
入内,听见的就是宋知意同贺父说着话,而铁柱就在他们二人身侧蹭来蹭去。贺父也并非对着自己那副严厉的模样,更像是一个慈父般对着宋知意。
贺瑱不吃醋,可心底还是有些难以言说的酸涩。他推着轮椅过了坎,却被陈晓勤抓住了手腕:“贺哥哥……”
“没事儿的晓勤,这是我父母家,以后在这边你也方便被照顾一些。”他的语调低沉而有力,逐渐稳定了陈晓勤的心。
宋知意其实已然听见了贺瑱开门的声音,只是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回头了,好不容易建设好的心理防线,又尽然崩塌。
但贺瑱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干脆地开口:“你以后干脆上我家给我爸当个干儿子吧,还是你哄得他开心。”
这话一出,他心里也痛快了。不论是宋知意早上的莫名其妙,还是贺父对他和宋知意的天差地别,他都讽刺了一波,瞬间心里就通畅多了。
贺母却是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到了陈晓勤的身上,眼底是意外的心疼,倒吸了一口凉气,眼角都有些湿了。
她急忙上前去,弯着腰又问:“这是就是晓勤吧?”
贺瑱先前就和贺母通过气了,将事情原委都说了个明明白白,只是没提陈晓勤的身体状况。
贺父本是不乐意的,可瞧见陈晓勤的模样,训斥的话到了嘴边,立马变成了:“晓勤吃过晚饭了吗?喜欢吃什么,让小林给你加菜。”
林姨瞧见,也是恨不得将锅铲子抡出火花来,给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添上几道可口爱吃的菜。
陈晓勤在贺瑱的目光鼓励下,终于开口介绍起来了自己:“叔叔阿姨,我叫陈晓勤,今年是十八岁。我哥哥是陈晓礼,也就是……孙靖仁案子的凶手,我的腿……是被孙靖仁害成这样的。贺哥哥说以后能帮我继续上学的,我也想要努力活下去!”
“叔叔阿姨不用把我当个残废,我从前在家里的时候,我哥哥去上班,我也能自己照顾自己的。我还可以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叔叔阿姨我……”
“哎哟乖乖!”贺母看着她心疼极了,立马把她抱到怀里,“以后这里就是你家,想做什么阿姨都帮你,你就是阿姨的宝贝女儿,什么都不用做。”
陈晓勤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妈妈了,这样柔软的怀抱她亦是等了许多许多年。
她忍不住想要多和贺母说着话,贺母也都顺着她,听她说着,时不时地应着她。
贺父插不进去话,只得抻着脖子佯装看菜,一会儿就要说上一句:“你们娘俩别聊了,菜都凉了。”
贺瑱撇撇嘴,却也没急着上桌。
他瞄了一眼宋知意,见得宋知意不再同他对视,立马伸手抓住了宋知意的手腕,把宋知意拖到一边,急匆匆地发问:“你到底什么毛病?你早上说没睡好我信了,现在还给我整这死出,你要干嘛?”
他强压着嗓音,不让贺父贺母看见他质问宋知意的模样。
可宋知意却并不正面回答他,只是说:“可能连续两个案件,太累了。”
“累个锤子!”贺瑱斜他一眼,“我也熬夜,我也一直跟,我怎么不朝你冷暴力呢?宋知意,你从不这样的,到底是怎么了?你跟我说清楚!”
他越说越起劲,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一般:“你是不是觉得朝澜市那边好,没人管着,想去那边当法医了?是不是?”
宋知意有些无奈:“我并没有这么想。”
贺瑱却不信他的:“行呗,你说你房子车子都在沣潭市,可都能卖了重买,猫也能带走。啧,宋知意,你怎么不把我也带走啊,他们那边也缺个管事的呢。”
宋知意听他这样无理取闹的话语,却忽而又有些轻松了。其实……贺瑱喜不喜欢男人不重要,他从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那自己就算是演他一辈子的好兄弟,又如何呢?
他既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也就轻松了许多,面容上的冷漠疏离也去了大半。
就如同往日般,他又开口:“铁柱在叔叔阿姨这养的很好。”
贺瑱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想通了,又说:“怎么?你走了,就连猫都不带了?行行行,好好好,我明白了。”
宋知意终是漂亮的眼角眉梢带了些许笑意:“又明白什么了?我都没明白呢。我上次也说了,我不会走的,来沣潭市刑侦支队是我强求来的,我又怎么会离开呢?”
贺瑱撇撇嘴,给了宋知意一拳,这才算勉勉强强和他和好了。
“你俩别说悄悄话了,过来吃饭了!”贺母招呼着,贺瑱忙又拽着宋知意,给他按在了自己旁边的位置上,顺手就给他碗里夹了满满的菜,这才反应过来陈晓勤也在。
他转身又要给陈晓勤夹菜,却见贺父贺母围着她,哪里还有自己能插的进去一点的缝隙?
他瘪瘪嘴,面前就多了一碗蟹黄豆腐,是宋知意亲手给他盛的。
他也不说谢谢,直接拿勺舀着就喝了起来:“林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林姨得了夸奖,却并不脸红,只说:“蟹黄豆腐不是我做的。”
贺瑱猛地扭过脸看着宋知意,又挑了挑眉。
宋知意可真好玩,他俩闹成这样,还默不作声地给自己做饭吃。
要是真有一天,他真想也做个法医,剖开宋知意的心看看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他时常看不懂呢?
他赶忙喝完,又自己盛了一碗,朝着宋知意挑挑眉。
吃饱喝足后,贺母又是拉着陈晓勤问东问西的。贺瑱却是想起来陈晓礼嘱咐着他,陈晓勤的病到点就要吃药。
贺母看着小小的女孩子要吃那么多种的药,又是心疼极了:“勤勤要不要吃点什么糖啊?”
陈晓勤抿着唇笑了笑,又摇摇头:“不用的阿姨,都是药片、胶囊,不苦的。”
真的不苦的。
家里的客房还是之前给宋知意收拾过的,一层的小房间也堆了不少杂物。贺母干脆就拉着陈晓勤的手,决定好了让贺父自己去住客房。
贺父无奈:“……也行。”
随后贺母又将目光投向贺瑱:“你也留下,陪妹妹待会儿,不然我怕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也害怕。”
贺瑱也无奈:“……行吧。”
到底是亲生父子,如出一辙。
那么就剩下宋知意了,贺瑱看了看铁柱又看了看他,抬手一把搂过宋知意的肩膀:“不用担心,我房间床够大,他和我睡就行。”
宋知意本意是带着铁柱回去,结果却成了和贺瑱同床共枕。
从前他是期许此事的,可如今听得贺瑱亲口说了不喜欢男人之后,他又胆怯了。
可贺瑱瞪他一眼,挑着眉毛用眼神问他还要和自己吵架,他终归还是没舍得伤害贺瑱一分。
宋知意叹了口气,抱起了铁柱顺着它的毛:“好。”
洗漱收拾完后,铁柱就被贺母抱走去陪着陈晓勤了,她也戴上了老花镜开始研究怎么在网上给陈晓勤多买些漂亮裙子。
贺瑱洗完澡,没擦干头发就又往自己的电脑椅上一窝,看着靠在床头看书的宋知意又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还是觉得你不对劲儿。”
宋知意细致地将书签夹在纸张中,不看贺瑱的眼睛,又摇头说:“没什么。”
贺瑱非常肯定:“我不信。”
宋知意却是几步挪去了贺瑱的身边,作的是从前相处的姿态,又说:“可能真的是有些累了,或许休息几天就好了。”
贺瑱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仍往下滴水的头发:“行吧,我姑且信了,但你下次可不能这样,这怪伤我心的。”
平日里他也是心大,谁也不在意。可这件事搁在宋知意身上,他却有些受不了了。
宋知意不再多言,只是从卫生间拿出了吹风机,插在一旁的插座上,给贺瑱吹起了头发。
耳畔响起嗡鸣的风声,贺瑱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桌子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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