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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龙九九)


直到宋知意停下了手中动作,说了一声“好了”,他这才回过神来。
白日里,他一直在强装着镇定与平静,可当真到了静谧无人的夜里,他还是一想起陈晓礼这个案子,就难受得紧。
他扯了下宋知意的睡衣,穿的还是贺母给自己买的,又说:“你说……陈晓礼会判多少年?”
宋知意摇头。
他也不在意,继续问着:“他会是死刑吗?还会……出来吗?”
宋知意仍是摇头:“你都不知道,我更无从得知了。”
贺瑱也不在意,只是继续自顾自地念叨着,将先前想过的问题在脑海中过了一次又一次。
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一股脑地将自己仍在床上,打了个滚,又问宋知意:“你还尿尿吗?不尿就睡觉了。”
宋知意被他这直白的话弄得有些窘迫,干脆拉上了被子,翻了个身,意思十分明确。
贺瑱斜了他背影一眼,也仰面躺下,合上了眼睛。
即便是有两张被子,宋知意依旧能感受到贺瑱的体温,正如他的人一般,那么热切。
分明已经很困很累了,可爱的人就与他同床共枕着,他又如何能睡得着?
他忍不住偏头过去,看着贺瑱的睡颜,嘴巴微微有些张开,似是在做梦,眉头紧紧地拧着。
宋知意想要伸手替他舒展开来,可终归还是没有动作,这样的睡姿以后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能日日相伴。
或许……这是他最后且唯一一次和贺瑱同床共枕的机会了。
宋知意翻了身,就一直望着他所爱之人,很久才又有了睡意。
可他舍不得合眼。
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周末。
贺瑱伸了个懒腰,伸手摸出了被他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眯着眼睛看了看时间才刚刚九点。
他揉着仍是有些睁不开地眼睛,趿拉着拖下了床,身侧的被子已经被叠得整齐。他伸手摸了下温度,就和他的心一样,已经凉透了。
宋知意恐怕又是一大清早就起来,然后去他爸面前刷着存在感了。
他啧了一声,晃晃悠悠地下了楼:“早啊。”
回应他的却是四声。
没有贺父他明白,那另一声……他恍然才又想起,昨夜陈晓勤已经住进了他的家中。
他对着楼梯上的金色反光面,看着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和第二颗扣子系到第一颗上的状态,兀自又折返了回去,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下来。
铁柱见到他,立马凑上来蹭了蹭。
他弯腰把铁柱抱在怀里,对着客厅正中坐着的贺父打了个招呼:“爸,早上好。”
贺父从鼻腔中嗤出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应。可转头看见陈晓勤摇着轮椅想要帮贺瑱倒杯水时,又对贺瑱气不打一处来。
贺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干脆挪到另一边去,不找贺父的晦气。
他朝着陈晓勤招招手,陈晓勤也慢慢地摇着轮椅过来:“贺哥哥,怎么了?”
贺瑱看着她还算红润的脸颊,只问:“昨天住的还习惯吗?”
“很好,阿姨对我特别好,给我买了好多衣服和护肤品,还有我需要的课本。”陈晓勤的眼底泛着光,是从前贺瑱没看到过的。
“谢谢,这里一切都好。”她看着一直没有被使用,但因为她的到来才被开启的电梯,和贺母怕她撞到所以在早上都包起来的桌角,又勾起个明媚的笑意。
贺瑱揉了揉她的脑袋,下一步就是替她安排好学校了。
想起上个周末贺瑱还在计划着去看陈晓礼,可如今陈晓礼说给他做的那顿饭却恐怕是久久都难以再实现了。
贺瑱鲜少有这么悠闲的周末,看着同样无所事事和贺父对着看书的宋知意,他忽而又提议说:“不如我们一起去动物园吧,看看那只咬人的狮子。”
陈晓勤似是有些害怕见人,可见得贺母脸上也浮现出些许雀跃,她立马也跟着点了点头。
贺父甫要开口拒绝,又被贺母一句话顶了回去:“你退休之后天天就在家里一坐,迟早你屁股都要给你坐烂。”
贺瑱在旁边憋着笑,宋知意却忽然明白贺瑱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是随了谁。
林姨说着要在家里收拾不去,可终归还是被贺瑱生拉硬拽地上了车:“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做什么?林姨也好久没好好放松了,今天我请客吃饭都在外面。”
六个人没法子只能分两辆车,贺父嫌弃地看着贺瑱自己买的小橙车,又对陈晓勤说:“勤勤,来坐我的车。”
于是乎,他们都上了贺父的大SUV,只剩下宋知意和贺瑱面面相觑。
贺瑱立马耍赖,把车钥匙往口袋里一装,等着宋知意开车。
宋知意一向顺着他,自然而然地坐上了自己三叉戟的驾驶位。
许是今天秋高气爽,停车场上空位都寥寥无几。宋知意绕了几圈,才勉强在一棵树边找到了个合适停下的位置。
到了检票口,他们和贺父一行四人才又碰面。
贺瑱从林姨手中接过陈晓勤的轮椅,走了快速通道入了园,顺便还夸赞了陈晓勤一声:“还得靠晓勤,不然我们还要和大部队挤上不知道多久。”
陈晓勤挺起了胸膛,似乎有些骄傲。
沣潭市的动物园很大,贺父贺母年岁大了,很快就走的有些吃不消了。贺瑱给他们租了小车,也不愿意去坐,只让贺瑱带着好不容易开心些的陈晓勤四处逛逛。
贺瑱无奈,只得给父母买了些吃的喝的,让他们就在原地等着,而自己则和宋知意一同带着妹妹乱逛了起来。
看了憨态可掬的大熊猫,又和乖巧可爱的小熊猫打了招呼,他们终于拐到了狮虎园区。
贺瑱推着陈晓勤的轮椅到了已经改名为幸幸的狮子所属地,看着他从前被唐谦收拾得很干净的白毛,如今却是脏兮兮的,可它却自由自在多了,不再是那副被束缚的模样。
幸幸一会儿舔一口自己的这个老婆,一会儿又给那个老婆梳梳毛,似乎不过两个星期,它就已经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贺瑱举着手机,对着陈晓勤说:“来比个耶!”
陈晓勤立马笑容洋溢着,和后面的狮子们合了影。
贺瑱多拍了好几张,将其点入个人收藏,等着到时候去看守所给还没判刑的陈晓礼看看。
他毕竟是个警察,还是有些特权能用得上的。
他抬眸,又是瞧见一边的牌子上写着“投喂须知”,立马对宋知意说:“有卖肉,可以投喂狮子的。说实话,这头狮子在马戏团的时候没吃上咱喂的肉,没想到如今还能有机会再喂一次。知意,你在这陪着晓勤,我去买肉!”
宋知意制止了他的动作:“我去吧,你和晓勤在一起。”
陈晓勤也拉住了贺瑱的胳膊,朝着宋知意重重地点了点头。
贺瑱看着小姑娘欲言又止的模样,直言问道:“怎么了?单独有话跟我说?”
陈晓勤还是点头,朝着宋知意离去的背影又努了努嘴:“贺哥哥,男朋友?”
贺瑱耳朵瞬间有些滚烫,脑中嗡了一声,连忙反驳:“说什么呢?不是告诉你了,昨天嘴快说错了,是男性朋友,不是男朋友嘛!”
如今他也顾不得什么自证陷阱了,就只想让陈晓勤不去误会他和宋知意之间的关系罢了。
可究竟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陈晓勤鼓鼓嘴巴,哪里肯信:“可是贺哥哥,你明明很在意他的啊!就像是杜律师很在意我哥一样……”
贺瑱又苦口婆心地说:“不一样,杜诩是喜欢你哥的。可是……”
他莫名有些说不下去了,是他不喜欢宋知意,还是宋知意不喜欢他?
其实他也应该能再多往下思考一番,他就也会问自己为什么他自己会有这样的疑问?分明兄弟之间,喜不喜欢、爱不爱的,有那么说不出口吗?
但贺瑱却将自己的思绪掐在了这处,让一切戛然而止。

第54章 舆论
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胆怯,还是贺瑱根本不敢自己往下再继续想着,也许会得到一个改变他全部认知的答案。
他不过两天前才经历过季朗星对他的告白,当时他只觉得古怪又难受,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拒绝的话语,却从未曾想过如果这一切是发生在宋知意与他自己间,又会如何。
他是真的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可心底却隐约觉得似乎这件事并不让他十分难受。
他抿抿唇,又将人流挡在了陈晓勤的身后,护住了陈晓勤的轮椅,又说:“晓勤,你真的想多了。”
陈晓勤嘟嘟嘴,哦了一声,也不再多言。
宋知意买完喂狮子的肉回来,就看见贺瑱的脸色似是有些凝重,而陈晓勤也默不作声,直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可他却不曾直接开口问出,只是将肉都拿给了陈晓勤,让她从下面开的口子,将其丢下去。
如今不是宋知意躲着贺瑱了,反倒变成了贺瑱看着宋知意总是若有所思,宋知意疑惑地问一句,他也打着哈哈过去。
他有些心不在焉,推着陈晓勤的轮椅都差点撞上了过路的行人。还是宋知意握着他的手,往旁边转了一下,才堪堪让了过去。
“抱歉!”贺瑱忙不迭地和旁人道着歉,又仔细地低头看了一眼陈晓勤。再得到陈晓勤几次没碰到的回应后,他才当真信了。
而此时,他才陡然察觉宋知意的手仍覆在他的手上。他一时间想要抽出,可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小题大作了。
他心里乱糟糟的,如一团随意扔在地上的毛线,怎么都理不清楚。
他叹了口气,又对着宋知意说:“累了,你推会儿。”
陈晓勤猛地回头看了贺瑱一眼:“贺哥哥,我不重吧?是不是推我太费劲儿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她这般说,贺瑱却有些尴尬,不好撒手了。
宋知意从善如流地接过了贺瑱手中的轮椅,又说:“不重,你该多吃点,太瘦了。”
哪个女孩不喜欢别人说她苗条?陈晓勤也开心地忘记了自己还问了,贺瑱是不是累了的事情。
动物园再大,他们脚步快,又有快速通道,自然而然赶在太阳落山前也便逛完了。
贺瑱在软件上选了半天,挑中了一个铁锅炖,大家围在一起热热乎乎吃得炖的软软烂烂的菜,自然是最美味不过。
他点了许多父母爱吃的菜,只是轮到宋知意时,他却有些茫然了。
其实认识这么久,他的喜好已然被宋知意掌握的一清二楚,可他好像并不十分了解宋知意一般。
宋知意就像是最神秘的存在,让人琢磨不透,更是从不爱展露自己。
贺瑱心下有些颓然,并没有把菜单递给宋知意,只是故作轻松随意地问:“对了你喜欢吃什么来着?”
说的倒像是他忘了,可他真是不知道。
又有点气,他什么都告诉宋知意了,宋知意却全藏着掖着不同自己说。
“鱼肉吧。”宋知意不多言,目光随意地掠过店家池子里活蹦乱跳的鱼。
贺瑱哦了一声,随即又和服务员交代:“要刺最少肉最嫩的那种。”
转过头,他又问宋知意:“菜呢?”
宋知意不挑剔:“都行。”
贺瑱却是有些重地把菜单一撂:“都行?那不行,你得挑些喜欢的出来。”
宋知意先是一顿,继而似是明白了他的用意,就当真认真地选了起来:“茼蒿、玉米……这个榛蘑也不错。”
贺瑱暗自在心里记下,没抄在他的笔记本上。
按照大家的口味下了锅,只等着咕嘟咕嘟将汤汁都收完,再掀盖热乎乎地吃上一顿。
可还没等动筷,贺瑱便来了电话,是方局长的。
他言语了一声,转身就出门去到稍微安静些的街上接了起来:“方局,怎么了?我陪我爸妈吃饭呢。”
方局长一听贺父也在,立马让贺瑱替他带声好,紧接着又说:“唐谦唐萍俩判了,弟弟二十五年,姐姐十三年。”
贺瑱叹了口气:“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是他俩老母亲,如今在疗养院,还是平县的郑局长出钱养着呢。”
方局长也无奈:“只是这种情况下,只能让他争取申请下来国家补助了。但是希望也渺茫,大概率还是得他自己搭着。可你说,如果让他就把老太太扔在疗养院,他心里头也过不去啊。所以我想着,我也组织组织捐捐款,好歹给他减轻点负担。”
贺瑱知晓自己这两句话奏效了,自然而然地也恭维了方局长两句:“您还是这么古道热肠的,有您真是我们的福气。回头我也捐点,算是一片诚心,也劳烦方局了。”
他们队里自然是小头,钱多的还是得从上面领导的钱包里走。
可能走多少,他也不知道,毕竟是为“教出”两个杀人犯的母亲捐款,宣扬出去也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情。
贺瑱深谙此道,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更是心知肚明。
除了想不明白他自己的感情生活,其他大多数事情在他心中皆如明镜。
贺瑱撂了电话,给郑局长发了条信息:老哥,你辛苦了,唐萍姐弟俩判了,回头准信儿等内部通知。我就先给你通个气儿,他俩妈的赡养也争取捐款了,但是国家路子还得走着。老哥,你真的是个大好人!
郑局长许是在忙着,也没回他的消息。
他没穿外套出来,缩了缩脖子又搓搓手,赶紧往回跑。
重新上了桌,刚好赶上掀盖,扑面而来的热气与香味,中和了贺瑱的体温。
一家人吃的热火朝天,欢声笑语间贺父也终是给了贺瑱些好脸了:“以后多回来住,上班的时候住你那小狗窝就行了。”
贺瑱撇着脸对着宋知意学他爸,扭头就是:“爸,宋知意住我楼下,他也小狗窝。”
贺父一顿,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似乎又要翻脸,可在贺母一个瞪眼下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那小宋也来,人多热闹。”
宋知意也是鲜少感受到家庭温暖的,他少言寡语却也期许。可他更怕挨得近了,会叫贺父贺母看出他对贺瑱的那一份不轨之心。
可他……当真无法拒绝。
宋知意垂着头,不好回应。
贺母就拉了拉贺父的袖口,又说:“小宋得空了就来玩,当自己家就好。”
宋知意这才如释重负:“好,我一定来。”
吃饱喝足,回到家里。
贺父出门晃悠着消化食,又是嫌弃起来了贺瑱停在的小橙车:“这小破车,回头赶紧换一个,你妹妹都不好坐的。”
贺瑱撇撇嘴,没接茬。
他甫要说些什么,手机却收到了个短信:不用捐款了,唐母没了。就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忙着处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贺瑱也顾不得贺父再说他些什么了,连忙给郑局长去了电话:“老哥,怎么回事?”
郑局长也惋惜:“说是这两天看着她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好多了,就没怎么再管着她了。结果她不知道从哪看见了唐萍姐弟被捕的消息,似乎又想起来点什么,就半夜趁着护工没注意她的时候,生从疗养院那扇挡了栏杆的窗户挤出来,跳下去了。”
贺瑱啊了一声,似是也没想到是这个结局。
心中怅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想法。
郑局长声音自听筒里传来,有些嗡嗡的,又叹息着:“早上发现的,我们法医简单看了下,幸好是当场死亡,不然还要受那么大的罪。”
“是啊……”事到如今,贺瑱也只有附和了。
太令人唏嘘了。
挂了电话,他久久不能释怀,对着宋知意摊摊手,不过轻描淡写地将事情说予了宋知意听。
“或许,这对她而言才是解脱。丈夫死于女儿之手,而儿子又是害了四条性命的元凶。她这一辈子没什么大差错,却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她活着才是折磨。”宋知意淡然劝慰着贺瑱说道,“她活着,即便是记忆错乱,但仍会有清醒的时刻。那时候她日日夜夜想起自己的全家人,可她没法子恨任何一个,就只能将过错都归于自己。”
贺瑱明白,可仍是觉得难过。但终归化作了一声叹息,随风便被吹散了。
“我想羔子了。”贺瑱好久没回家,也不知道那只小王八又把水弄得多浑浊,恐怕全是绿油油的了吧。
宋知意应了一声,动身也和贺父告了别。
贺母还想留贺瑱住下来,可在贺瑱一再的保证下周末还是会回家后,还是目送着他开车远去。
陈晓勤也摇着轮椅咬着下唇望着他,指尖因为紧张也泛起了白。
贺母见状,赶忙搂住了她,又宽慰着:“以后阿姨都在呢,一直陪着你。晓勤也要快些调整好状态来,重新开始好好学习、生活。”
陈晓勤重重地点了头,眼眸中多得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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