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刑侦:假象表面(龙九九)


贺瑱回程的路上和宋知意开了两辆车,他瞧着前方三叉戟一骑绝尘的尾气,也没跟上,只是慢慢悠悠地在后面开着。
他昨天凌晨脑子不清醒,晚上又和宋知意在一起,睡得早,到了这会儿才真真切切有空想起季朗星同他说的话了。
他不明白,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男人看上他呢?
虽然从前他在警校的时候,也有不少学姐学妹地递情书,惹得是人眼红,可是……
贺瑱对着陡然亮起的红灯,猛地踩下刹车,堪堪停在了斑马线前面。
他心中一阵后怕,差点就闯了红灯酿成大错。
他强迫着自己不再回忆这件事,只当是过眼云烟,听过便忘了。
宋知意的车理应早他一步过了红绿灯,却又在前方路口前看到了正慢吞吞等着自己的宋知意。
他抿着嘴,松了口气,轻轻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一路回了凌御西府的地下车库,两人各自停好车后,贺瑱又在电梯厅碰见了背着铁柱等着他的宋知意。
即便是相视无言,可贺瑱的心里却依旧坦然几分。
不论是季朗星还是陈晓勤说过的话,在他这里都不重要了。
但他的确很在意宋知意这个人,也是真的。
贺瑱按着开门键,目送着宋知意背着铁柱下了电梯,又上了两层回去给自己的小王八换水。
整理了一下一周没回来住的房间后,他给看守所打了个电话。
过了中午最晒的时候,贺瑱把衣服都晾好后就出了门。
他驱车独自到了看守所,自然而然的就有人帮忙安排了他与陈晓礼的会面。
他顺便也把拍的狮子、老虎和棕熊的照片给了看守所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帮忙也给唐谦看看。
陈晓礼穿着统一的制服,眼中仍是清澈见底的颜色,他见到贺瑱立马欢喜地打了招呼:“贺瑱!”
贺瑱也跟他挥了挥手,寒暄着问道:“这两天还好吗?”
陈晓礼没点头也没摇头,不过随意地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这里也还好,没有判刑之前大家都是一样的。”
贺瑱也不再多问,只是拿出他们昨天去动物园的照片,一一翻给陈晓礼看。
陈晓礼的目光一寸也不曾离开,只恨不得将那几张照片看穿了才好。他眼角有些湿润,嘴里念叨着:“晓勤愿意出门了,真好。”
“不止呢。”贺瑱又笑道,“她更愿意继续读书,以后继承你的衣钵,也去做个好的记者呢。”
陈晓礼用被拷住的手抹了抹眼角,又慨叹道:“真好,她只要愿意面对未来了,就一切都好了。也不枉……”
他亲自做下的这一切。
如今,他再也没有后悔而言了。
贺瑱见他精神更好些,却又话锋一转开了口:“其实我有些疑惑,当时朝澜市那边的人,似乎并不太在意孙靖仁之死的背后原因,就像是故意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般。你对其中的原委,有什么见解或者猜测吗?”
陈晓礼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我虽然很恨孙靖仁,但是对孙家的事情却也没那么清楚。或许你可以问问杜诩,他……也许知道些什么内幕。”
倒也是如此,杜诩恐怕也能从律师圈子里知道些内幕。
贺瑱点点头,道了声“多谢”。
他沉吟许久,还是没问出为什么陈晓礼当时要对杜诩说谢谢,而非回应他的爱意。
他嘱咐着陈晓礼照顾好自己,便又去申请见了杜诩。
杜诩也穿着那件统一的制服,如今退去笔挺的西装过后,更显得有些人情味了。
他见到贺瑱的一刻先是道了声感谢:“多谢你当时留给我和晓礼足够的时间与空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是今天你来见我,应该有别的事情要确认吧?”
贺瑱耸耸肩,略显虚伪地夸赞着:“确实,还是杜律师聪明,我的确有关于孙家的事情想要问你。”
杜诩将手搁在桌子上,示意他继续问下去:“孙诚为什么并没有那么在意孙靖仁的死活?”
“有钱了就变心,这道理太容易懂了。”杜诩稀松平常地说着,“他的私生子又不止一个,没了孙靖仁这个成日里惹是生非的所谓‘独生子’,扶持一个更稳妥听话的起来接任他的产业,更符合他的预期。”
“可说实话,孙靖仁这样的性格又何尝不是他纵容出来的呢?从前我和孙家打官司,加之我同事也接触过他们,从以前的佣人口中得出,孙靖仁小时候并非这么混蛋,也有些善恶观念。可是——”
“孙诚本就厌恶孙靖仁的母亲,他的结发妻子那乖张暴戾的性格,但又碍于明面上和利益上的捆绑,没法离婚,把自己的情人扶正。所以他干脆就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捧杀是这世间最为致命的杀人手法,他一步步将自己的亲儿子推向了法律道德的边缘,当真恐怖如斯。”
“他如今可却又并不止一个私生子女了,他就像是养蛊一般,看看究竟哪个能心狠手辣地爬出来,接下他的衣钵。所以……这件事,也不一定是孙诚授意的。”
贺瑱诧异万分,兀自咂了咂嘴:“不得不说,孙诚真是个天生的商人,只有利益在他眼中值千金,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杜诩又接下话茬:“是啊,对于他而言,孙靖仁这件事拖得越久,爆出来的信息越多,影响的是他公司的口碑与效益。他做笑面虎那么多年,端着一副‘遵纪守法’的模样,不是让孙靖仁来破坏的。”
贺瑱只觉得可笑:“所以说孙靖仁如果是自杀,此事不闹大最好。若是闹大了,也还有个借口说是他自觉罪孽深重,甘愿以死谢罪,自己还能给公司博个好名声。啧啧,孙诚真是一手好算盘。”
杜诩看着贺瑱一副无语的模样,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却又提议:“或许有个好法子,能给孙诚再设个套……”
贺瑱离开看守所的时候,都忍不住感慨杜诩不愧是大律师,都进了局子了,还有这么好的盘算。
但是杜诩的计谋的的确确是个损人却不害己的好方法,更没有触碰法律边缘底线。那既然能帮朋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没了陈晓礼的文章,贺瑱只能回家对着电脑干瞪眼,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憋出几个字来。
他思来想去,还是给陆何打了电话:“咱们还有没有熟悉的媒体了?让他们随意发挥写一篇关于孙靖仁之死的文章,写得越离奇夸张越好,最好能让民众都觉得孙靖仁可怜,开始抨击陈晓礼。”
陆何不明所以,忙问:“可是陈记者不是……”
贺瑱却打断了他:“老祖宗曾经教过我们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也还得多谢孙诚一直穿着的一副伪善的皮,就看他愿不愿意为孙靖仁这颗弃子脱下了。
恐怕不然了吧。
陆何好像明白了,但却仍有些一头雾水。但贺瑱交托给他的事情,他皆是不问缘由,做就是了。
在等着孙靖仁这件事情发酵的几天内,贺瑱也时隔许久代表沣潭市刑侦支队,出席了杨宝胜割喉的记者发布会。
虽是民众对这件事情都大概知晓,他还是以刑侦支队队长以及尚存人世的受害者双重身份,对大众揭开了杨宝胜杀人的真相。
他环顾过四周的记者与摄像头,言辞恳切、字字深入人心,以身作则地呼吁着民众封建迷信不可取。
带着微笑一一回答完各路记者的出格提问后,他终于能下了台,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了。
他立马像是是被人抽去了魂魄一般,瘫倒在椅子上,不住地唉声叹气:“你说这些记者脑子都有什么问题,竟然还问我被杨宝胜割了一刀之后,是不是想直接给杨宝胜毙了解气?他们大学没毕业吗?出门也不知道把脑子放裤兜里揣上。”
陆何听他埋怨,站在一边朝他嘿嘿笑了两声,就又立马被他骂了一嘴:“天天笑笑笑,也不知道帮我分担一下,下次你去。”
陆何连忙摆手,讨好般地说:“那我可不行,还得是老大厉害!”
贺瑱这会子就烦他这带着揶揄的嘲讽,他是真不爱这些官方的场面。与其一直面对着这些,脸都笑僵了,他还不如去熬大夜分析凶手行为逻辑呢。
他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好似终于有了力气,准备赶在某些高层准备拉他继续参加晚上酒局之前,从后门偷偷溜走跑路了。
让他再绷着笑脸去说一晚上的恭维话,那他这一天的饭恐怕都要白吃了。
溜出去挺远,眼见着终于要到停车场了,他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方局长胖胖的身躯没有扭着来追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结果转身就差点将面前的一个小姑娘撞个踉跄。
小姑娘见到是他,立马跟上前来说着“谢谢”。
贺瑱这才从脑海中调取出回忆来:“你是……杨宝胜割喉案子里面死者程宏逸的女儿……对吧?”
名字他是记不住,可容貌也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程茜茜忙不迭地点头,送上了自己亲手做的礼物:“谢谢你,警察叔……哥哥,我妈已经和继母开始打官司了,争夺我爸的遗产,希望能成功吧。但是还是很感谢你帮我爸爸找到了凶手,真的很感谢你!”
她对着贺瑱深深地鞠了一躬,不再多言,只害羞地看了贺瑱一眼,就立马逃也是的了贺瑱的车边。
贺瑱将她给了礼品盒放在了后座,又急匆匆地和陆何开车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出了停车场,才看见方局长瞪着他汽车尾气无能狂怒。
他可是没有一点政治和经商天赋,他爸妈的优点都不知道遗传去了哪里。
陆何回过头,看了那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好几眼。
贺瑱又笑他:“好奇就打开看看呗。”
陆何立马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人家小姑娘给你的,我可不开,万一有情书怎么办?”
没成想,陆何一语成谶。
贺瑱看着拆开漂亮的外包装,里面是一盒饼干的时候,立马拿上去了宋知意的办公室,准备先给他分一分。
可他刚准备打开有些紧的盖子之时,却是一挥手碰翻了宋知意的水杯。
即便是他躲得快,可茶叶还是沾了不少在他的身上。
他有些窘迫地抬着手,撇撇嘴说:“我去洗一下,你拆了先吃。”
宋知意应了一声,本抽了几张纸巾想给他擦一下,但他似是又想到了些什么,耳尖有些发红,转身就往外跑。边跑,他还边说着:“我自己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就行,你别管我,你给那个饼干拆了尝尝呗。”
宋知意还想说什么,可瞧着他逃也是的背影,还是收回了指尖。
只等贺瑱回来之时,却见得宋知意纤长的指尖中捏了一个粉色的物件:“这是什么?”
“情书。”宋知意的语调缓慢而又平稳,叫人听不出他的情绪波动起伏。
可贺瑱却拔高了声音:“情书?”
宋知意嗯了一声,又笃定地说:“情书。”
贺瑱有些懵,语速越来越快地问:“哪来的?谁给你的?就这么一会儿,有人进你办公室了?谁啊?咱队里的女警?”
他也不知道自己着什么急,反正就是心脏砰砰跳得飞快,只想着将此事问个一清二楚。
可宋知意的目光却是缓缓移向了饼干盒。
此时无声胜有声。
贺瑱立马低头,又有些不敢置信:“我的?”
“嗯。”宋知意这回没再多言,只是将粉色信封放在了一边桌角上,等着贺瑱自己来拿,而他不过是又继续将目光投向了电脑屏幕,但余光却紧紧地追随着贺瑱的动作不放。
贺瑱有些诧异,可还是拿起了那个烫手山芋。他将粉色的信封撕开,从其中拿出了一张沾有香味的信纸。
不过读了两句,他就兀自笑了出来,将所谓的“情书”拿到宋知意眼前晃了晃。
宋知意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上一篇读了许久却还未曾翻页的文献,又说:“你的情书,我不合适看。”
“什么情书啊,感谢信。”贺瑱又拿着信纸在他面前晃了晃,玫瑰香露的味道随着微风入了他的鼻腔,似乎逐渐在掩盖住那股雪松与白茶混合的味道。
他却是皱了皱眉,就着贺瑱的手浏览了起来。
的确是感谢信无误,可也只局限于前半段,后面小女生柔软的笔触就变了味道,在末尾添上了一行喜欢的字眼。
宋知意的脸色逐渐不好,可却还是稳住了下来。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信件末尾,又问:“特意让我看见的?”
贺瑱一头雾水,拿回来自己才发现自己的一目十行用在了这会儿实在不好。
他似乎有些尴尬,可不出片刻,他又觉得他自己尴尬个什么劲儿啊。
贺瑱耸耸肩,看着程茜茜留下的联系方式,还是将信件折好放回了信封当中,只当没有看见。
他直截了当地将这件事揭了过去,扬了扬饼干盒,又问:“那你还吃吗?”
宋知意一顿,他如今是被贺瑱架在这里了。
他用指关节轻轻揉了揉鼻尖,只是取了小小的一块塞进嘴里。
贺瑱见他吃,自己也挑了块好看的螃蟹形状的饼干吃了:“咸的?这味道倒是特别。”
说罢,他也伸手往宋知意的嘴里塞了一块。
这算是他之前做熟了的事了,只是触碰到宋知意唇间湿/软的时候,他倏地抽回了手指,仿佛那一瞬间耳畔轻微空气流动的声音都尴尬到了极点。
好在饼干有些干,贺瑱嚼着那两块饼干顿觉有些干,咽了半天都咽不下去。这也便给了他一个逃脱这份窘迫的理由,立马满屋子找起来了水。
只是他没瞧见明面上放着有什么能救他燃眉之急的瓶装水,又实在被噎得难受,没法子就拿他刚泼了的宋知意的水杯,快步去接了杯温水,一口气灌了下去,这才顺好了自己被糊住的喉咙。
他看着杯口被自己留下的些许碎末痕迹,又舔舔嘴唇:“我现在就去给你刷一下。”
说完,他也不等着宋知意再说些什么,转身又去了卫生间。
宋知意回顾着方才指尖与唇角相碰的瞬间,忍不住自己的指尖也轻轻摩挲了一下,唇角有了一点上扬的痕迹。
可他却深吸了一口气,迫使着自己将全部心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
但他却骤然发现,平日里最容易专注的自己,如今的思绪却忍不住飞了起来,不知去往何处。
他的嘴角勉强地牵了两下,竟也开始迷惘了起来。
贺瑱却莫名其妙的心情忽然还不错了起来,哼着歌便将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的杯子放在了宋知意的办公桌上。
他到底还是没耐住性子,看着网络上孙靖仁的事情热度越吵越高,还是将之前见了杜诩商量了这个套路的事情同宋知意说了一遍。
——“有风险吗?”
贺瑱摇摇头:“这也归不到我头上去。再者说了,孙诚在现阶段还能吃一波卖惨的红利呢,他又不会真的来追根溯源,他恨不得空手套白狼。”
宋知意到底还是有些不安心:“会牵扯到你吗?”
“这么担心我啊?”贺瑱眯起眼睛笑了笑,眸中如有星子般亮晶晶的,看得宋知意的心房又停跳了一次,“又怎么会牵扯到我呢?我可什么都没干。”
说罢,他一挑眉,指腹摩挲着马克杯凹凸的纹理,似是胜券在握的背后操盘者一般:“现在我觉得也快到时候,去把陈晓礼那件事捅出来了。”
宋知意却泼了他一盆冷水:“那你这件事,与陈晓礼说过吗?他会允许他妹妹的事情再被翻出来,被人指摘、说三道四吗?还有陈晓勤,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又能支持她在舆论风波里走多久?”
贺瑱沉默了。
他似乎在这一刻才忽而被宋知意点醒,他之前与杜诩的计谋也只是为了让陈晓礼的刑期能有效的缩短一些,可却忘记了陈晓勤是他豁出命来都要保护的妹妹。
他只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做的太理想化,太冲动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将陈晓勤架在火上烤的混蛋!
“我……”他沉默着,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贺瑱的问题,“那怎么办?事已至此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宋知意默不作声,也在思索着一个可解之法。
贺瑱只能自己在脑海中飞速地运转着,可终归还是只有先与陈晓勤通气这一个法子。
他双手撑着脑袋,给贺母拨去了视频电话,接起来的时候贺母正关上书房的门,戴着老花镜问:“怎么了小瑱?突然给我打电话。”
贺瑱似是有些张不开嘴,先问了几句陈晓勤最近的状态。
贺母立马眉开眼笑:“咱们勤勤可聪明了,跟着网上的教师学得可快了!估摸着再复习一下高一的课程,她就能全记起来,开始学高二的内容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