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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龙九九)


贺瑱故作怪异地上下看他一眼,摇了摇头:“他除了交代自己犯案过程,其余什么都没说。所以,不如你说说吧。”
他以为杜诩会害怕,会想着将自己摘的一清二楚,可他却尽然猜错了。
杜诩开口便是:“是我唆使他这么做的,一切的计划都是我想出来的。警官,他就是个小记者,你觉得他如何能想出这么缜密的计划来的?所以……一切都是我,我想要孙靖仁死,我把他当做了我的刀。”
贺瑱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这样的话了。
他在脑海中构想过无数次杜诩这个大律师会以什么样的角度为自己辩解,他设计了无数的应对话语,可却没想到杜诩竟然也将一切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可一想到他刚才问陈晓礼为什么不赶紧离开去镁国,这一切的逻辑好似又都通顺了。
重新连上的蓝牙耳机中传来的是季朗星的声音:“学长,顺着他问就行,就当你什么都不知情好了。”
贺瑱却没按他说的做,摘下了自己的耳机,坦然说:“晓礼将所有的罪都认了,却独独不承认你和这件事有关系,他从始至终说的都是……你是被他威胁的。”
杜诩的面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颜色,他如同风中残烛,只要再吹一下就灭了:“他在干什么?陈晓礼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想保全你,让你全身而退。”贺瑱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万斤重担,砸在了杜诩的心上,“所以,真相是怎么一回事?”
杜诩微微勾唇:“他是想杀了孙靖仁,可他的法子有限,只能想到将孙靖仁随便找个地方约出来,然后直截了当地杀了他。所以真的是我……是我给他想出了这个法子,利用一个障眼法,想要欺骗过所有人。”
“说实话,如果真的是朝澜市的那群傻子,我这个计划恐怕真的能实现。可是……我没想过会是你。朝澜市啊,只有郑玄一个人可用,可你的手下当真个顶个的都是人才。”
“这些蒙骗警方的手法,都是我唆使他去做的。所以,他不过就是我的枪子罢了。”
他们一个两个都将罪过揽到自己的身上,想要将对方摘出去。可就是这般,才让他们弯弯绕绕的分不开,一直纠缠在了一起。
可究竟事实如何,似乎已然没有那般重要了。
贺瑱看着杜诩那已是掩盖不住期盼的目光,忽而问了一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事情:“你到底对陈晓礼,是一种什么感情?那不会是愧疚的……”
杜诩自嘲一笑:“你都看出来了?可我却不希望他明白。”
——“是的,我爱他。”
贺瑱如释重负。
他猜的果然没错,从杜诩知道孙靖仁也喜欢男人的一刻起,他的状态就不对了。
即便是自己不算懂情爱,可从前跟着贺母看得那些韩剧也让他明白杜诩当时的撕心裂肺是为了什么。
只是……“我想他也很在乎你,不然他不会一个人顶下这么重的罪。”
贺瑱笃定地说,即便是陈晓礼没有爱着杜诩,可他也是很在意杜诩的。他不希望杜诩受他所累,断送了大好前程。
“我也希望你能将这话告诉他,让他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没有人爱他的。”贺瑱一想起刚才陈晓礼对他的剖白,就又觉得心中酸得要命。
杜诩紧攥着拳头,并不再言语任何一句话。
贺瑱等了他许久许久,他又才开了口:“但是的确这个计划是我所想的,我爱他,所以我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希望伤害过他的孙靖仁消失。我恨不得做这一切的人是我,可是……”
“你们找不到更好、更快解决掉孙靖仁的法子了,对吗?”
“嗯。”杜诩默认,“我洗过车了,我甚至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检查过了,分明没有的。可为什么你们会在其中搜到晓礼的毛发?这为什么?”
“那缕发丝,是卡在你后备箱很深处的一个位置的,可那个位置是陈晓礼怎么躺也滚不进去的。这件事我想了很久,直到刚才才想明白。”贺瑱抬眸,看着杜诩的神色,他知道杜诩理应也明白了为什么。
杜诩颓然地笑了笑:“如果发现不了后备箱这件事,那么我们两个一起好好活着。可如果发现了,那就是所有一切都是他做的,而我不过就是个被他利用的人罢了。”
“可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这缕发丝,我们根本就不会失败呢?”他只觉得陈晓礼傻,却并不怨他恨他。
贺瑱没再开口去回复杜诩,可他知道——
陈晓礼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也许是真的不想让陈晓礼和杜诩这一辈子再留遗憾,他第一次没有完全遵守章程,让两人带着手铐相遇在支队的走廊上。
他故意放慢了步伐,甚至于停了下来,微微退后了一步。
这也是他能够给予杜诩和陈晓礼最大的空间了。
杜诩看着陈晓礼那瘦削的面庞,从前是那么清秀可爱,终是将自己埋藏在心中多年的话语说了出来:“晓礼,我很喜欢你,我很爱你。”
陈晓礼的眼中尽是震惊,可逐渐,他朦胧的眼眸中便被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所取缔。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看了杜诩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都忘却了时间,只觉得这世界空旋,只余下了他们两个人而已。
贺瑱拦住了要去打扰的陆何,对着他摇了摇头。
陆何也叹了口气,暗自期许有个好结果。可他也知晓,即便有了好结果,却也没了好未来了。
陈晓礼终是回过了神,他却是凑上前去,微微抬头在杜诩的面颊上落下一吻。
可他却只说了一句:“谢谢你。”
在那一刻间,所有的一切都释然开来。世间万物之重,也不再落于他二人的心上了。
杜诩朝他笑笑:“晓礼,再见。”
而后,他便与陈晓礼擦身而过,分别上了两辆不同的警车。
贺瑱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已经快要到凌晨五点了。
他面对着晃眼的电脑屏幕,白花花的结案报告上却是落不下一个字。
他写什么才能让陈晓礼这个奋起反抗的受害者,能不遭受那么大的磋磨?
他不知道。
可他是个警察,他只能将一切都如实汇报,这才是对他身上的这身警服,对他重启的兄长警号所负责任的态度。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却还是重重地击打着键盘,将自己所想直抒胸臆的内容尽然写下。
或许这些内容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可也许就会在庭审的时候被法官看见。也许那时候的判决,能让他们两个真的会再有相见之时。
剩下的却还是那些该有的尸检报告、监控证据、痕迹检查等等,一一放入了附件当中。
他检查着文档的数量,却陡然发现尸检报告似乎少了后面针对于死亡时间重新确认的部分。
他拿起手机想给宋知意拨电话,可也忽而忆起他最后再见宋知意的时候是在鉴证科,而后他去逮捕陈晓礼,宋知意便没再跟上了。
宋知意在这个阶段本就没什么事,现在估摸着也已经回家休息了吧。
想及此,贺瑱还是放下了手机,准备去宋知意的办公室碰碰运气。
可他不过刚出门,还没走几步,就在拐角处瞧见了季朗星:“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
说实话,他总是麻烦季朗星他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到底还是季朗星没开口,他先补充道:“那干脆别走了,反正都熬到这个点了,我们食堂六点半就开始供应早餐了,我请你再吃一顿食堂吧。”
季朗星却没有像往常那般踊跃,而是眼底泛着贺瑱看不懂的光晕。
他深深地望着贺瑱,目光炽热似是要将贺瑱烧出一个洞来:“学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贺瑱皱着眉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终究还是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在你交换过来的时候?太久了,我也有点记不太清了。”
“对,那一天你站在主席台上宣讲着,阳光就落在你的身上,将你照得如同神明。我就觉得……怎么会有你这么耀眼的人,所以我开始变着法子往你身边凑,只可惜那会儿我真的笨,学了心理学还是不会说话,让你一直跟我也是淡淡的。”
季朗星笑了一下,似乎有些羞赧:“后来你让我来给支队做凶手画像,我其实挺开心的。那些饭吃不吃的,不重要,我只是想来多见见你而已。”
贺瑱再顿感的人,刚经历过杜诩和陈晓礼的事情,如今大概也猜到了些许。
他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便退后了一小步。
季朗星又怎会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也自嘲一笑。可他已经到如此地步,只得继续说:“学长,我想让你听我说完。”
贺瑱也没法子现在直接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说:“那你说。”
“学长,我喜欢你。”季朗星直言心声,“你不要觉得有负担,这只是我喜欢你。我只是希望能和你有多些接触的机会,能让你再多了解我这个人,仅此而已。”
贺瑱料想到他要说什么,可真等听到季朗星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一阵恍惚,但当真无法接受。
他咧着嘴,啧啧了好几声,才又抿着唇说:“抱歉啊,我……不喜欢男人。”
季朗星也知晓他定然会拒绝,紧张交叠的双手如今也松了开来。他微微一笑,又说:“知道了,学长,真的不好意思让你困扰了。不过以后如果案件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随时找我的,我一直都在。”
贺瑱轻拍了拍季朗星的肩膀,又勉强笑道:“多谢了,好兄弟。”
却是一句话就将季朗星未来所有的路都封死了。
季朗星心中酸涩,却也没法子。
但他微微抬眼,却是越过贺瑱看到了背后阴影处的一个人影。
很眼熟。
只是连他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听到多少。

贺瑱自然背后没有长眼睛,更没有在黑暗中看清季朗星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
他只是又说:“一会儿跟我一起吃个早饭吧,我估计也不回去家里了。都这个点了,也是太麻烦你了。”
季朗星没有被拒绝之后的尴尬与窘迫,反而是自若地接受了他的邀约:“行,你们食堂的饭的确好吃,多谢学长了。”
说罢,贺瑱又要转身继续去宋知意的办公室,找他要没补上的解剖报告,就先让季朗星去自己办公室等着休息一会儿。
他自远处瞧见宋知意的办公室尚还亮着灯,可待他快步走上前去,敲响了办公室门的一瞬间,屋内的灯光却陡然熄灭。
他一愣,宋知意这是什么意思?
故意躲他?
可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可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宋知意明明就在,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与敲门声,平日里都能分辨出是他,恨不得站在门口迎接的。今天却刻意用关灯将他拒之门外,到底在想些什么?
贺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继续瞧着大门,却终归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估计就是累了吧,毕竟宋知意这段时间也跟着熬了夜,日日泡在解剖台上,根本没休息好。如今好不容易结了案,心下也放松多了。
或许就根本是因为太困了,没有听见他的敲门声也有可能,他不好再去打扰宋知意了。
他转身走后,却不知有人在门后呆站了许久。
——他说他从不喜欢男人的……
贺瑱回到办公室,季朗星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忽而又有些后悔,自己留下季朗星这个刚和自己表白过的人一起吃早饭,是不是又渣又贱?
不过他一向心大,又直男思想禁锢着,总觉得这一顿也算得上是自己的补偿,便又坐回了电脑前,看着满满字数的结案报告发怔。
不多会儿,手机闹铃就吵醒了迷迷糊糊的他,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了,那是他平日里起床的时候。
他抹了抹唇角,拿着一直搁在办公室里的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刷牙洗脸,整理了一番。
他折返回办公室,叫醒了歪在沙发上的季朗星,又拆了一份一次性的洗漱用品给他。
待都收拾妥当,他们二人一同去了食堂吃早饭。
支队的食堂一向好吃,今天早上提供的是大肉包子、豆浆油条、豆腐脑等等,还有热气腾腾的三种粥。
贺瑱精神奕奕地和食堂阿姨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地点了他最爱的糖油饼配豆腐脑。
“学长,你这身材倒是好,熬夜吃这种高油高糖的食物,都一点不发胖。”季朗星笑着恭维,可语气中却似乎没了从前那么多的功利心。
“天赋吧。”贺瑱也没自夸,只是随意打着哈哈。但他的目光一直流转着,似乎想要再食堂找到一个昨夜也没回家,却将自己拒之门外的人。
可他没有看见。
他兀自叹了口气,拿勺子又使劲儿地搅拌了一下豆腐脑,将嫩嫩的豆腐搅得稀碎,合着调味一起送入唇齿之间。
季朗星也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只装作不清楚,夸着筷子上夹着的大肉包:“很香,肉质也好。”
贺瑱一顿,回过神来对他说:“别对我夸,跟阿姨夸夸他们会更开心。”
可说罢,又开始用勺子胡乱搅散着他平日里最爱吃的豆腐脑。
这一顿饭吃得心神不宁,但贺瑱的习惯还是让他很快的解决完战斗。
他先是将季朗星送出了门,而后在回办公室的途中,折返重新至了食堂。
他看见阿姨,又咧着嘴打了个招呼:“阿姨,宋知意没来吧?”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他立马让阿姨帮他打包了一份八宝粥和两个肉包子,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宋知意办公室门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八点,还是重新又敲响了门。
只是宋知意在内,却依旧没有应答。
“睡得太死了?”贺瑱自己念叨了一句,却又试图直接拧动门把手。
可他还没将门打开,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低沉声线:“怎么了?”
他回头,看见的就是宋知意那张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
宋知意的发丝没有束起,反而随意地披散在脑后,又凌乱几根垂在额前。分明都是刚醒的模样,可他却是眼角红红,惹人一阵心悸。
他的面容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轻描淡写地问着贺瑱为什么会来找他,那股子疏离感却叫贺瑱遍体生寒。
怎么回事?
贺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捏紧手中打包的早餐,说出的话也磕巴了两声:“我、我来给你送早餐的。”
“多谢。”宋知意出口的却是略显冷漠的客套,这更叫贺瑱皱了眉头。
这不对劲儿。
宋知意怎么没由得就和他生分了呢?
他让开了一条通道,让宋知意先行进了屋,可自己却也并没有迟疑地跟了上去。
他将早餐往宋知意的桌上一放,只当宋知意是睡得太少心情不好所导致。
他自顾自地寻了沙发歪倒,翘着二郎腿就等着宋知意吃完他打包来的饭,可宋知意却动也没动一口。
他顿时想急,但生生憋了下来,又说:“对了,我昨夜在整理结案报告,发现之前关于死亡时间的二次断定的报告你没给我,你一会儿记得给我补一下。”
宋知意颔首:“抱歉,是我疏忽了,我等下给你补上。”
贺瑱尝试压制了一次,第二次还是忍不住火山喷发了出来:“宋知意你怎么回事?你这闹得什么别扭,非得跟我这么见外是吧?我怎么着你了啊,你这突然变这样!”
宋知意被他劈头盖脸一通说,面容上也是有些挂不住。他如何能愿意面对贺瑱这番冷淡,这无疑如同在他心中戳着刀子。
可他……不能害了贺瑱。
贺瑱不喜欢男人,他又怎么能强求?
他所在意的,不过就是一个贺瑱而已。他希望贺瑱这辈子所有一切都得偿所愿,而不是坎坷嶙峋。
“抱歉,我可能没太睡醒。”宋知意勉强地在脸上挤出一抹笑意来,又打开了贺瑱替他打包的早饭吃了起来。
食堂的八宝粥是放了不少红糖的,可他如今入嘴却是索然无味。
贺瑱看他那模样也是无奈,只得叹了口气说:“行行行,我先不烦你了,你自己休息好了别忘了给我补材料就行。”
宋知意应了一声“好”,就眼见着贺瑱出去。似是心里还有点火气不知道往哪里出,门被关上的声音也比往常大了一点。
贺瑱边往回走边自己念叨着:“不知道什么意思,一个两个都奇奇怪怪的。”
不出多时,本爱直接来将报告送到他手上的宋知意,这回也直接邮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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