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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龙九九)


他啧了一声,干干脆脆起身出了门,靠在一边的走廊上又去给陆何打了电话:“再去联系一下杜诩的同事,拿一下他们的证词,看看杜诩是在什么时候跟他们告别的。杜诩是于16:58离开的停车场,所以确认一下从他离开会场到上车花了多久时间。”
“行。”陆何应了声,立马着手去做。
贺瑱啧了一声,又补充:“顺便再问问他们,觉不觉得杜诩这一天有什么异常。不过他一个律师,心理素质应该很不错,就算有什么异常也不会表现出来,但还是了解一下。”
陆何依言全部记下了,也按照贺瑱的吩咐去逐个联系杜诩的同事。
他挂断电话,回到又是一片静谧的屋中,也没什么心思去弄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不对付。
他扭过头,又问季朗星:“还有什么发现估画出来的特征吗?”
季朗星摇摇头,只说:“暂时没有了,总的应该就是说是一个让死者很感兴趣,并且男性,懂得不少刑侦知识之人。”
贺瑱比了个OK的手势,退出房门又将门锁好,房卡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他看了一眼关进大门的楼道间,同那俩说:“我再走楼梯下去看看,你俩去停车场等着我吧。”
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却是异口同声地说:“我陪你一起走楼梯。”
贺瑱一愣,但也没多想,只说:“行行行,你俩也帮我再看看,再斟酌一下。”
他慢吞吞地一步步走下楼梯,两人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并排走着,似乎谁也不想让对方挤到贺瑱的身侧。
可贺瑱却没在意这些,他的目光更多流连在作为摆设被装在楼梯间里的摄像头,忽而心中又起了千层浪。
凶手是怎么知道楼梯间的监控是没有开启的呢?
这问题一下子扎根在了贺瑱的心底,他立马停下脚步,站定在最后一节台阶上给陆何发去了信息:再旁敲侧击一下,那些同事里是否有人知晓酒店楼梯间的监控不开的事情。
陆何立马回复了个使命必达的表情包,还是用自己P的。
贺瑱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下意识地抬脚往下走,结果却忘了他已经在最后一节台阶上,抬头往下的时候,险些让自己走个踉跄。
宋知意一把拉住了他的小臂,季朗星也忙不迭地上前问:“学长,没事吧?”
“没事没事。”贺瑱摆摆手,朝着宋知意撇撇嘴,他觉得自己有些丢人,还丢到了季朗星的面前,实在有些挂不住。
宋知意虽是松开了握住贺瑱小臂的手,却也在此刻走在了贺瑱的身侧,将季朗星牢牢地甩在身后,又说:“走路别玩手机。”
“知道了知道了!”贺瑱揉揉耳朵,“别念我了,耳朵都快起茧了。”
季朗星在他二人身后眯起了双眼,贺瑱和宋知意之间这样轻松自在的相处模式,似乎根本由不得第三个人插进去。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学了心理学反而没用,倒叫自己忍不住分析起来自己还有几分胜算。
宋知意即便松了手,可余光也一直落在贺瑱身上,怕他什么时候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开了小差再在楼梯上摔一跤。
他也庆幸自己跟着贺瑱下来了,不然没有监控的楼梯间,贺瑱真的摔了也无人知晓。
贺瑱慢悠悠地走了三个长楼梯,六层楼高,下到了B1停车场。
而此时陆何的消息也传了过来:老大,都不用拐弯抹角的打听,杜诩好几个同事都说知道此事。是因为几天前有个来布置场地的同事走楼梯,给自己摔晕了半天都没人理会,还是自己醒来了去找酒店人问才知道根本没开。他嫌丢人,就也没找酒店麻烦,只是在群里广而告之让大家都注意安全来着。所以,这算是个公知的信息吗?
贺瑱回过头看着长长的阶梯,忽而就笑了。
他就说是杜诩吧。

早上刚折腾到朝澜市,下午又得折返回去审问杜诩。
若是他们手上有足够的证据,他定然会将杜诩直接逮捕归案。
只是可惜了,他们尚还没有这样的证据,只得请杜诩回来再喝点刑侦支队的茶水,看看杜诩能说出点什么有用的事情来。
可他心里也没什么把握,毕竟他们面对的是一个熟悉刑事法律,最善于诡辩的律师。
他只想着自己能不被杜诩绕进他的逻辑漏洞里面就好了,其余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是辛苦了季朗星白请的一天假,如今也是泡了汤。
贺瑱非常贴心地给季朗星提建议:“不如你就多留一天,自己出去玩玩,门票路费就都包在我身上,我给你报销,就当做是我没法子总请你吃饭的补偿吧,行不?”
可季朗星何时在意的是那几顿饭,不过是和贺瑱多一些独处的时间罢了,当然不会自己单独留在朝澜市。
既然如此,他就又提议说:“那我不如和学长一起回去,不是说这个杜诩律师的心理战打得很不错吗?那倒不如让我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他的破绽。”
“那感情好啊!”贺瑱没多想,立马眉开眼笑地应了。他还正发愁自己会不会被杜诩套进去呢,如今就有季朗星自己提的帮忙了。
其实这个案件的现场与尸体都分析的大差不差了,很多工作他们也是都能回到沣潭市再完成的。
贺瑱便也请示了一下方局长,干脆浩浩荡荡地带着人又回了刑侦支队去。
只留下陆何这个心腹仍在朝澜市,替他守着最后一道线。
眼见着沣潭市人大量撤走,朝澜市众人也松了一口气,暗自琢磨着终于把这一大批瘟神送走了。
回到沣潭市,大家都各自安稳地回到岗位上,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和那些个没去出差的同事们抱怨:“真是乌烟瘴气,好好的警队就被他们玩成了勾心斗角的地方。”
贺瑱却是没时间理会这些,没让季朗星进房间,却叫他同另一个警察一起在单向玻璃外看着杜诩的神情与表现。
杜诩仍是那副满不在意的模样,翘着二郎腿轻笑着面对贺瑱。
贺瑱却是直接开门见山:“好像你早就知道酒店楼梯间的监控是坏的,但你上次为何不说?”
“警官,你没有问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直接跟你说呢?”杜诩两肘支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贺瑱,又说,“我的职业教会我一个道理,就是多说无益和多说多错,我深刻地将其贯彻到底。”
贺瑱并没有被他唬到,蓝牙耳机里也没传出任何季朗星的声音。
他便又继续说道:“你这话说得倒也没错,只是你当时说你和你的同事四点四十说完话,可他们的证词却证明你是四点半过去一点,就下了楼。二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你乘坐电梯下到B1,又从楼梯上到六层了。”
杜诩的神色依旧自若:“可是警官,我上次也说了,我和他父亲孙诚可是有冲突的,他又怎么会给我开门让我进去杀了他呢?”
“可如果……”贺瑱也撑在桌子上,凑近了杜诩,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些呢?他只在意的是你这张好看的脸蛋呢?”
“他爸是和你有冲突,可又不是他。”贺瑱偏偏头,又状似平静随意地抛出一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孙靖仁男女不拒。”
杜诩似乎愣了一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眉头微微蹙起,表情有些僵硬。他立马抽回了身子,靠在椅背上,似乎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冷静:“我?孙靖仁喜欢男的?”
贺瑱没说话,只微微错身,让杜诩的表情毫无遮掩地落入季朗星的眼中。可季朗星却说:“他没说谎,他真的不知道孙靖仁喜欢男的。但是他迟疑了,他在考虑另外一个可能性,但我猜不出来。”
贺瑱也猜不出来,但如果杜诩真的不知道孙靖仁男女通吃,他如何能利用这件事下这个局?
他想不通,就先不想,又折返回去问:“那你不如说说,那二十分钟你究竟做了什么?”
杜诩一顿,似乎刚又被从自己的思绪中剥离了出来:“因为我中了奖,那个音箱很大,我先挪了一次下去。又在车库等着另一个同事说要给我拿土特产,所以浪费了些时间。”
贺瑱看得出来他的心思飘忽了,但却抓不住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干脆就又继续逼问:“什么土特产?谁送的?有人证明吗?”
杜诩默默地叹了口气:“我把那个同事的名字写给你,电话我需要翻手机,你可以去找他证明。”
贺瑱立马安排了一下,叫人去给那个同事打电话为杜诩提供不在场证明了。
但自从杜诩知道孙靖仁也喜欢男的之后,整个人情绪就非常不对劲儿了起来,他开始坐立不安,似是急着要离开。
这点不用季朗星提醒,贺瑱都看出来了。
能让一个处变不惊的刑事大律师都喜怒形于色了,那岂不是天大的事端。
贺瑱是真的疑惑:“杜律师,你到底在想什么?在害怕什么?不是孙靖仁对你产生了感情,而是……对你身边的人?”
他的话如醍醐灌顶,彻底浇醒了杜诩的脑袋。他皱着眉头,又缓和了情绪,这才又说:“贺警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呢?我真的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如果贺警官真的觉得我有罪,那就拿出证据来,或是指纹、或是DNA比对证明,没有证据的话,我就只能算是协助调查而已。”
说罢,他就要起身离开审讯室。
可贺瑱哪能那么容易让他走?
贺瑱走到门边,抬手就将从内反锁上了门,又去接了一杯水搁在杜诩面前,说道:“别着急,等我们和你那个同事确认好后,就可以放你走了。对了,要是杜律师想出去起诉我,那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背着了。所以说,可怜可怜我,别起诉了吧。”
杜诩看着他这么耍无赖,也是没辙。只得一直敲着纸杯,等着结果。
不出多时,证人的话就被录音复述了出来。确确实实那段时间杜诩是在等着他拿土特产,他也知道作伪证的后果,自然而然说的亦是实话。
杜诩看见贺瑱接电话出去的表情时候,自然而然松了一口气,一直捏在一起的双手同时放开,这样的小动作也被单向玻璃后的季朗星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当即就告知贺瑱,杜诩大概率没有杀人,但他和这件事也有分不开的关系。
贺瑱耸耸肩,将杜诩自己留在了审讯室里,他转身去了鉴证科,巧的是宋知意正也无事出来上个卫生间,干脆就被贺瑱一同抓去了鉴证科。
因为在得知了杜诩等他拿土特产的时候,那位同事也同时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杜诩啊,当时很奇怪。他将那么大个音箱的箱子塞到后座,而不是后备箱里。我还问了他一句,他只是跟我说后备箱堆满了。”
贺瑱也当机立断查了杜诩的车在离开停车场时候的监控录像,其中的的确确地显示了硕大的音箱箱子就堆在后座上,都已然挡了部分的后视视角了。
可杜诩的车子分明是个SUV,他的后备箱储存量非常之大,放下这个音箱箱子绰绰有余,可他却偏生选择了放在后座上。
贺瑱敲了敲桌子,对着在一旁的宋知意说:“你还记得咱们俩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我其实逮了个假出租车司机回来吗?那个时候,真的就被藏在后备箱里。所以——”
他指着杜诩的车后备箱,又说:“他的后备箱里,又藏了什么呢?是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凶手呢?怪不得他平日里开的都是自己的车,违章什么也在自己的车上,可偏偏这次他换了一辆更宽敞的来开。那这么看起来他和凶手的关系不错啊,竟是舍不得让凶手在自己略显狭窄的后备箱中受一点委屈。但是这个凶手……”
他的话接然而止,心里亦是有些忐忑。
因为他无法不联想到陈晓礼。
陈晓礼没有往返沣潭市和朝澜市的记录,可他如果和杜诩合作呢?他如果就真的是那个躲在后备箱里,看不见的凶手呢?
他兀自叹了口气,又对宋知意说:“我心态……说实话有些崩,我真的无法想象如果这个凶手真的是陈晓礼,会怎样?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构思,我从始至终觉得……他是个好人,是个可怜人。可是——”
可是到了如今,他的表情却是凝重而又平静的。好似早就没了前天发现凶手又可能是陈晓礼时候的不敢置信。
即便是他心中再不想承认,可是逻辑上都告诉他,这大概率就已经是事实了。
他叹了口气,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些许重量。
——是来自于宋知意的。
宋知意轻轻捏了一下贺瑱的肩胛骨,出口的却是一句似是说给陈晓礼听的话:“路是自己选的,也该自己负责。”
他说的是陈晓礼,或许也是贺瑱本身。
贺瑱唇角抽了两下,勉强挤出个笑意来:“我知道,我都明白的。算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便去申请了对杜诩车的搜查令。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想必杜诩这样缜密的人也已经里里外外都清洗过了,当真不知道能找到多少线索。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可当真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杜诩真的清理干净了。可这样的想法不过一闪而过,他到底是个警察,他就不该存有这样的念头。
正烦闷着,他的手机却是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来电是季朗星:“学长,杜诩似乎坐不住了。”
贺瑱回了一句“知道了”,瞥了一眼仍是淡然的宋知意,就立马就拿到快速被审批通过的搜查令返回了审讯室。
他不曾多话,直截了当地说:“你的同伙是谁?你到底在帮谁?”
杜诩的眼神明显慌乱了一瞬,即便是他再掩盖,却依旧立马被季朗星捕捉到:“确实有同伙,他是共犯。”
只是他们还没确认清楚,无法将陈晓礼的名字脱口,贺瑱便又说:“现下我有权利怀疑你涉及孙靖仁案,所以我有权利继续扣押你,这并没有触犯法律。杜律师,现在将你的车钥匙交出来吧,我们需要对你的车进行搜查。这是搜查令,你可以自己确认一下我们有没有故意作假讹你。”
杜诩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又嗤笑一声:“警官,你都查到这里了,那我还确认什么呢?只是我的车钥匙在办公室里,不在身上。”
“那就让人去取,找不到就带上你一起去取。”贺瑱抱臂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杜诩。
杜诩却是耸耸肩:“那倒也不必,警官派人去取就行。”
说罢,他便将自己身上带着的办公室钥匙摘了下来,放在了挨近自己的桌子上。
贺瑱手长,却也要半趴在上面才能够到。他就干脆转到了杜诩的身侧,朝杜诩伸出手去:“我觉得还是杜律师亲自交给我比较好。”
杜诩无可奈何,只得照做。
冰凉的钥匙自杜诩有些紧张痉挛的指尖落入贺瑱的掌心,贺瑱也轻轻闭了下眼,不再理会杜诩任何。
贺瑱立马派人去取杜诩的车钥匙,并直接让痕检去办公室现场跟进检查,发现任何端倪都立马带回来检验。
而他自己,却是去调查起来了杜诩和陈晓礼之间的关系。
终是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于一个报纸图片的边边角角上,发现了一个报道正是说杜诩就是当年陈晓勤案子的第一个律师,可却因为他当时生病住院,所以才托付给了别的律师去做。
所以说,如果真的是陈晓礼……那么杜诩就是觉得自己亏欠了陈晓勤,所以才这么帮着陈晓礼。
可他是个大律师,知法懂法,更知道这件事如果真的被查出真相来,自己即将面对的后果。所以,他又怎么会因此就甘心愿意赔上自己的后半生呢?
他还没想明白,就听见电话铃声:“老大,虽然杜诩已经洗了车,但是我们还是在后备箱的缝隙中,找到了毛发,现在已经在送去化验的路上了。”
贺瑱应了一声,如今只能期许着结果并不与陈晓礼匹配。
可天从来不遂人意。
贺瑱等了许久许久,直到周遭楼中的灯都一盏一盏灭掉,他还是拿到了那个最让他绝望的结果——
在杜诩车里发现的毛发,与陈晓礼留存在库中的DNA完美契合。
贺瑱看着结果和面前刚开夜车赶回来的陆何,抿着唇,扬着头。他不想让任何人瞧见他的表情,和那微微有些湿润的眼角。
但他终又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坚定不移地说:“走吧,去抓人。”
陆何也难以接受这个结果,陈晓礼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是一个非常正直想要为死者披露真相的记者,可如今他却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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