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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反派,那我老婆(就九)


岑丹溪摇头:“打得好。”
殷云度笑意真实了两分:“贴紧我,不要回头不要乱动。万一法术现在失效了,被那个人看到了就麻烦了。”
岑丹溪乖乖点头。
见两人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反而贴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岑千盛气急败坏:“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架啊。”
殷云度玩味的看他一眼,打了个响指给岑丹溪设了个结界。这结界不光抗造还隔音,岑丹溪有些茫然的看他一眼,殷云度用眼神示意他没事,安心。
“小岑公子好像不是很想跟你走。”殷云度眸光淡淡看向对面的人,脸上带着嘲弄似的笑意:“他看起来更喜欢我呢,抱着我都不肯撒手。”
“呵。”岑千盛冷笑一声,抽刀上前:“找死。”
强龙不压地头蛇,马上就要带岑丹溪走了,诸事小心为妙。
但他们不主动惹事是一回事,有人来挑事是另一回事。
对面先动手了,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怪不得他们了。
殷云度将扇子一转,白玉扇面轻松接下一击,金玉相接发出清脆鸣响。殷云度眼神一凛,低唤一声:“惊霜!”
白玉扇子化为长剑直直朝岑千盛飞去,不需殷云度控制,竟也能将岑千盛死死压制。
惊霜剑寒气逼人,兵刃交接间,岑千盛只觉寒气自刀柄传来,受寒气侵扰,他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抵挡越来越吃力。惊霜所出剑招又诡谲莫测绝非寻常,岑千盛很快难以招架败下阵来。
“连我的剑都打不过,还想跟我打?”惊霜剑被殷云度收回,又成了一把看似无害的白玉扇子。
他将身侧的人抱起,岑丹溪大概是怕角暴露,显得很配合。脸颊贴在他身前,藏的严严实实。
殷云度嘴角挑起,半点不复在岑丹溪跟前的温良和善,他在岑千盛愤恨的眼神中缓缓开口,语气满是挑衅:“你的求不得……”
“我笑纳了。”
说罢半点没有停留,扬长而去。
[你这作风,可真像个反派。]系统幽幽道。
“谬赞,谬赞。”殷云度接受良好,谦虚道:“我还是差一点的,和我夫人比还差得远了。”
大概是心情不错,殷云度也乐意跟系统多掰扯两句:“说说吧,为什么对我那么不满。”
系统安静片刻:[因为我想选的,本不是你。]
殷云度挑眉:“我哪里不好,选中我你还亏了?”
系统:[你人虽灵慧,却难长久。]
“何出此言呢。”殷云度漫不经心道。
[过刚易折,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修行之事本就是逆天而行,这三样沾其一都容易折在半路上]系统稍一停顿,才继续道:[更何况,这三样让你一个人全占了。]
[你连长久活着都难,要我怎么将更多真相告知与你,怎么相信你能走到最后。]
系统见他不言,便继续道:[说多了你也不会往耳朵里听,这也是我最讨厌你的一点——固执己见,普天之下只信自己。我再提醒你最后一句,言尽于此,听不听全由你。]
[小心应如许。]

“什么意思?”
系统却不打算继续回答上面那个问题:[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去找吧,找对了我就回答你所有问题。]
[想要人看得起你尊重你,那就拿出点本事来。无能的人,凭什么要我看得起。]
说罢,不待殷云度作出什么反应,系统下线了。
殷云度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岑丹溪见他没有朝住处去,扯扯他的衣袖:“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我们先不回去。”殷云度道:“那人没什么本事却难缠,他知道我们的住处,万一他跟过来好麻烦的。”
岑丹溪歪头,用寻常语气道:“把他打得起不来,不就不会跟过来了吗?”
殷云度眼含笑意:“什么?”
岑丹溪发觉这种做法在人族常规的认知里是不被允许的,他眼神撇向一边,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把事做的太绝。”殷云度道:“你现在是什么修为了?”
“筑基。”岑丹溪说完又补了句:“因为没有人教我。”
殷云度逗他:“所以现在这么乖,其实是因为打不过没法还手吧?”
岑丹溪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用余光悄悄看他,在确认过他没有负面反应后,态度变得无所谓起来。
大概是确定了他是个脾气好的,岑丹溪心安理得装作听不见,扯着他的穗子玩。
殷云度高兴于岑丹溪在他面前毫无戒备,笑意更浓:“以后我来教你,所有我会的我亲自教,我不会的便请人来教。”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并没有那么大的自信能滴水不漏的保护岑丹溪,对岑丹溪最好的保护,就是让他自己强大起来。
这样哪怕有朝一日他又走了上辈子的老路,岑丹溪也能和上辈子一样,有能力顾好自己。
上辈子这个时候的岑丹溪没有遇到他,自己一个人磕磕绊绊长大。
这辈子提前相遇了,不是岑丹溪等着他来救,而是他忍不住要来找自己的救星。
说话间,目的地到了。
岑丹溪眼前一亮,这是一小片澄澈湖泊,水石明净,水面在夜色在泛着粼粼波光。
他天性喜欢水,但顾忌身上的伤不好下水,只能脱了鞋袜在岸边浅水处待一会儿。
“衣服都弄湿了。”殷云度坐到他身边,替他把衣摆卷起来。
岑丹溪拿湿漉漉的手去碰他的脸。
殷云度也不生气,只是笑,那双眼睛在月色下像被天池水洗过一般澄澈明净,满含温情:“怎么了?”
岑丹溪被这眼睛恍得呼吸一滞,心头涌上些奇怪的感觉,麻麻痒痒自心头一直蔓延到指尖,难以分辨这情绪到底是什么。
他压下那股奇怪的情绪:“你为什么,都不会生气?”
“心之所向,近在咫尺……已经是这天底下最值得高兴的事了吧。”殷云度的神情是一种求而得之的愉悦平和:“我怎么气得起来呢。”
岑丹溪重复了一遍:“近在咫尺?”
“对啊,近在咫尺。”殷云度又眯起眼,笑得像个狐狸:“是谁和我近在咫尺呢?”
“只……尺……”岑丹溪蹙着眉:“是哪个只?哪个尺?”
殷云度深吸口气,他忘了岑丹溪才刚能听声说话没多久,很多字词的发音都分不清楚。
“以后多听多说,就知道了。”这个话题再说下去有点尴尬,殷云度转而道:“夜里凉,不要泡太久了。”
岑丹溪乖乖上岸,抱着膝朝远处望。
殷云度拉过他的腿,拿衣摆给他擦上面的水渍。
岑丹溪问:“为什么对我好?”
“这么多为什么,是现在只学会了说为什么吗?”殷云度笑看他:“因为一见钟情,因为心悦于你,所以想对你好。”
岑丹溪歪头想了会,玩闹般抬起脚踩上他的肩:“不像。”
殷云度虚心下问:“为什么不像?”
“你不是看一眼我的脸,就会喜欢我的人。”岑丹溪看着他的眼睛,他很想多问些什么,但他连说话也是刚学会,表达这种复杂的感觉对他来说还太困难。
殷云度静静微笑着等他的后话,可他歪着头想了很久,也只是重重摇了摇头:“你不会。”
“好吧……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一时半会儿也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殷云度说完,突然问了个毫无关联的问题:“流云阁里,每天最热闹的地方是哪里?”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岑丹溪还是回答道:“演武台,早课后所有人都会去,怎么了?”
“没什么,随口问问。”殷云度在岑丹溪玉簪上一掸,顺手加固了隐匿法术:“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吧,明日我们去同岑阁主辞行。”
岑丹溪点头:“好。”
翌日一早,岑丹溪醒来时就看到殷云度站在窗边,好像在对手里捧着的一只红色小鸟说些什么。
他揉揉眼睛,不待他看清,殷云度就把鸟放飞了。
“那个是……”
“我养的鸟。”殷云度微微笑着,温声问他:“怎么了?”
“没事。”岑丹溪觉得那鸟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眼下当务之急是去见岑寂,他也就没再多想。
岑寂也没多少话同他们说,只交待了要岑丹溪好好修炼保护好自己,便打发他们走了。
路过演武台附近时,岑丹溪看到了聚集的人群,还有不少小弟子陆陆续续自其他方向赶过来,脸上带着戏谑和同伴不知说着些什么。
虽然往常演武台人也不会少,但今天好像有点不对……
殷云度侧身挡住岑丹溪的视线,若无其事道:“怎么停下了?”
想到昨晚殷云度突然问他流云阁哪里最热闹,岑丹溪觉得今天这事肯定有鬼,他推了推殷云度让他让开一点,别挡在去演武台的路上。
殷云度见拦不住,只能跟上。
岑丹溪走到演武台前隔着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人群,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昨天来挑事的岑千盛被人倒吊着挂在树上,而树上拉着大红条幅写了副颜色相当喜庆的对子。
上联:踹寡妇门
下联:刨绝户坟
横批:百世流芳
大概是平时做的好事太多,此时竟没有一个人敢来上手把他解救下来。
岑丹溪回头,看向身后的殷云度。
殷云度攥拳放在唇下,轻咳两声:“其实,不是我……”
岑丹溪扬眉:“真的吗?”
殷云度点头:“真的真的。”
岑丹溪:“我不信。”
殷云度:“……”
岑丹溪重复他昨天说过的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殷云度抬头望天:“人不饶我在先,我又何必饶人。”
岑丹溪追问:“不要把事做的太绝?”
殷云度认真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岑丹溪拧眉:“有理有据。”
殷云度点头:“过奖过奖。”

第22章 是一对尚且年少的爱侣啊
济州地处整个修界的最北,而北茫宗则建在整个济州的最北。北茫宗再往北就是荒无人迹的雪原,雪原的尽头,便是传说中的鬼域,据说那里封印着混沌初开以来的邪煞凶兽。
北茫宗冷的时间最久,开始冷的时间也最早。别处还是深秋,这里已经飘雪了。
北茫宗建在茫山为主峰的群峰之上,代步的飞舟也只能止步山脚,若要上山要么徒步攀登,要么御剑。
殷云度唤出惊霜剑同岑丹溪御剑上山,岑丹溪抱着他的腰突然开口道:“你的剑,和我爹的,一样。”
“是吗?”殷云度略有些诧异:“一模一样?”
岑丹溪笃定:“一模一样,我爹平日里不用剑,都是把它化成一支竹箫挂在腰上。”
怨去吹箫,狂来说剑,倒也合乎岑寂性情。
“岑阁主的剑,叫什么?”
岑丹溪道:“琼霖。”
殷云度的剑是他年纪还小的时候,殷桓喝醉了送他的。彼时他还不知这是把剑,只当是把用来把玩的白玉扇子。后来殷桓问他为什么从来不见他用自己送的剑,他这才知道原来那扇子是把剑。
仔细想来,这一模一样的剑应当有三把。
除却岑寂和殷桓各一把,还有一把曾在凤珏手里,也就是殷云度幼时经常用来把他挂在白桐林的那把玉骨伞。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凤珏的那把剑应当是叫掠雪。
琼霖,惊霜,掠雪。
夏霖,秋霜,冬雪。
剑修的剑就是亲儿子,亲儿子都得要一模一样的,连取名字都要息息相关。
他们昔年关系一定很好,或许是形影不离的程度。
御剑落在主峰茫山,殷云度远远就看到了一抹浅色人影撑伞立在那里。
殷云度紧扣着岑丹溪的手,他的手干燥温暖,侧头很高兴的对岑丹溪道:“那个是我大师兄,是很好的人。”
岑丹溪能看到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能听到雪花落下发出簌簌的响声,脚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
岑丹溪看着雪落在身上,歪头侧耳听了一会儿,冲殷云度露出个看上去有点呆的笑来。
殷云度抹掉落在岑丹溪额间的雪,笑得欢畅恣意:“回家了。”
他牵着岑丹溪快步向前,走近了才发现谢见隐除了自己撑着的伞,手里还多拿了把伞。
“师兄!”殷云度环顾一圈,问道:“怎么不见二师兄?”
“就知道你不会记得带伞。”谢见隐将手里的伞递给他,目光在他和岑丹溪紧紧交握的手上略一停顿,随即笑道:“阿朔在陪同师尊处理一些事务,近来情况不太好,周边多有动荡,师尊一直不得闲。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也能帮衬一二。”
殷云度接过伞道谢,又急忙问:“我之前在传讯里拜托师兄的事……”
“已经准备妥当了。”谢见隐微微一笑:“随我来吧。”
花白头发的苍老医修为岑丹溪检查身体,殷云度站在一侧等候。
不熟悉殷云度的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殷云度几乎是由谢见隐带大的,谢见隐很了解他不安时的一些小动作。
比如抿唇,比如在手里盘玩些什么。
谢见隐的眼神从殷云度抿紧的嘴唇和他手里被盘得发亮的玉扇上移开,目光在二人之间梭巡,沉吟片刻忍不住问道:“还没问过,这位公子是……”
殷云度抢先代岑丹溪答道:“是流云阁岑寂岑阁主之子。”
谢见隐一愣,殷桓和岑寂关系恶劣这在北茫宗大约是人尽皆知的事,他俩甚至曾在北茫宗先宗主神像前大打出手刀剑相向,殷云度出去一趟怎么把殷桓死敌的儿子带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见那医修叹了口气,殷云度立刻凑上去,语气是他自己都未发觉的紧张:“前辈,怎么样?”
“随我出来说吧。”
殷云度跟出去到了旁边的房间,谢见隐倚在门口,听着声音自隔壁隐约传来:
“这小公子血气亏损得不轻啊,此前可是被什么修旁门左道的邪修抓去当引子了?”
“前辈不要管那许多,只告诉我可有什么方子能快些……”
“没什么快法子,这亏损是积年累月耗出来的,一下补得太急只会适得其反,他这身子只能慢慢温补……”
殷云度的急切忧虑全数落进了谢见隐眼里,谢见隐又转而看向精神萎靡身上披着殷云度外氅的岑丹溪,心下了然。
是一对尚且年少的爱侣啊。
殷云度还未与那医修前辈交谈完,外头又有人踏雪而来。
殷桓衣饰颜色依旧惹眼,远远看去在雪地里染出一抹格格不入的盎然绿意。
谢见隐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去来到岑丹溪身边,微笑着跟他叮嘱了些什么。
岑丹溪听完,乖巧点头。
谢见隐又问:“会下棋吗?”
岑丹溪点头:“只会一点,下不好。”
“那正好。”谢见隐满意:“一会儿你尽全力就好。”
“我明白了。”岑丹溪认真道:“谢谢师兄。”
谢见隐强忍住想上手捏捏他的脸摸摸他的脑袋的冲动。
确实讨人喜欢。
谢见隐再出门时,殷桓已经和凌朔走到廊下了。
殷桓脱下斗篷抖了抖雪,随手就把衣服扔给了身后跟着的凌朔,张望一圈不见殷云度人影,于是对谢见隐道:“老三那小子呢,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不见人?”
谢见隐笑笑:“小师弟还有些事,师尊且先进屋坐下等一会儿吧。”
殷桓点头:“也好。”
三人进门,殷桓一打眼就看到了岑丹溪,不待他开口问,谢见隐开口道:“这是小师弟带回来的朋友。”
岑丹溪也主动起身见礼:“殷伯父。”
“老三的朋友?坐坐坐,别拘谨。”殷桓目光落在他面前的棋盘上,登时来了兴致,转头看向谢见隐:“你们下棋呢?”
“小师弟棋下到一半,有事出去了。”谢见隐温和笑着:“不如师尊来替小师弟下这剩下的半局?”
殷桓跃跃欲试,凌朔却毫不捧场的插嘴:“可别了,就师尊那棋艺……啊,嘶,师兄你掐我干什么?”
谢见隐假笑:“阿朔,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凌朔挠头:“我这不是怕他输了又不高兴吗……”
两人说话间,殷桓已经跟岑丹溪下起来了,两人俱是屏息凝神,一副高深莫测行家模样,居然真下得有来有回。
凌朔叹为观止:“师尊偷偷出去报班了?”
谢见隐看着岑丹溪全力以赴的认真模样,震惊于他的棋艺居然真的烂得跟殷桓一个水平,表情复杂道:“也有可能是真的棋逢对手了……”

第23章 真不公平,明明我和你一样喜欢他
不多时殷云度从隔壁过来,见屋里挤得满满当当的都过来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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