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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反派,那我老婆(就九)


不同于他平日里惯常的疏懒散漫,殷云度的吻显得那样急躁热切。岑丹溪被亲得不得不往后仰,头碰到了身后的窗子上,又被殷云度掌着后脑勺捞回来。
岑丹溪有些缺氧,头脑发晕,他迷迷糊糊的想,殷云度亲得这样狠,是不是想要吃了他。
殷云度顾忌着他现在体弱,连亲也不敢亲太久,在心里告诫自己差不多得了,循序渐进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岑丹溪有些撑不住了,便松开了他。
乍一分开岑丹溪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唇微微张着,眸光潋滟水色。
“你刚刚那根本不算亲,这才叫亲。”殷云度抵着他的额头,缓缓笑着:“怎么样,这回有感觉了吗?”
岑丹溪诚实的嗯了声。
“我今天学会了新东西。”岑丹溪拉他的手,摸向自己额头:“我能控制角了。”
果然,手触到的地方是一片光滑的皮肤,而不是障眼法那种用来欺骗眼睛的幻术。
“很厉害。”殷云度笑:“变一个出来给我看看。”
岑丹溪的角又冒了出来,眼睛也成了绿色。
殷云度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有些晕眩,他摇摇头,再睁眼时视线恢复了正常,可似乎依旧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他看着岑丹溪的角,伸手触碰上去。奇怪的是岑丹溪这次并没有躲,而是乖乖坐着任凭他摸。
手感很好,有些像鹿角,殷云度这般想着。
岑丹溪“唔”了声,表情似乎有些痛,目光含着问询,看向殷云度。然而殷云度却没有理会他投来的眼神,反而手下继续加重了些力道。
“痛……”岑丹溪轻轻道。
殷云度猝然回神,看清楚岑丹溪湿润的眼睛像是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他后退几步暗骂自己的不当心。
不要长久凝望岑丹溪的眼睛……
他怎么就忘了呢。
前世他就发现了,多看几刻岑丹溪的眼睛,就会被影响。
若是问心无愧,那被激起的就是简单的保护欲。
可殷云度现在心思不纯。
“你怎么了……”岑丹溪轻盈的靠过来,像一阵风,轻轻握住殷云度挡着眼睛的手腕:“为什么不看我?”
殷云度的理智和欲望在打架,金红色的瞳眸朝外飘着红色的轻纱一样的雾,若是岑丹溪离远一点还好,可他却好像故意似的偏要在这个时候靠近过来。
殷云度掐着岑丹溪的下颌去亲吻他,将脸埋在他脖颈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岑丹溪被迫仰起头,哪怕被啃咬也依旧很平静,甚至有些百无聊赖的拿手一下一下梳理着殷云度的额发。
殷云度把他的衣服弄得散乱,在他锁骨处略重的咬了一口。
岑丹溪被咬痛了才终于唔了一声,这才停下了摸殷云度头发的动作,转而去搂他的肩膀。
殷云度几乎可以确定了,岑丹溪就是蓄意要他看自己的眼睛,就是想看他在欲望里挣脱不出来的样子。
殷云度把他按倒,语气笃定:“你是故意的。”
岑丹溪鬓发散乱的躺在他身下,神色茫然,长长的唔了一声,然后撒娇似的用手揪了揪他的衣角。
殷云度捂脸,算了,问他做什么。
他惯是会装傻的。
“起来了。”殷云度把人拉起来:“今天的药还没喝。”
说着,他把人抱到了腿上,又从储物戒里掏了条发带出来,想要蒙住岑丹溪的眼睛。
岑丹溪不喜欢,想推开,殷云度附耳低语道:“听话就喝血,不听话就喝药,选一个?”
岑丹溪又乖了。
殷云度如愿用发带蒙上了岑丹溪的眼睛,这下他总算松了口气,敢去看岑丹溪的脸了。
发带是他随便拿的,那是条缠着金纹的绛紫发带,这样深的颜色衬得岑丹溪肤色更白了。
还挺合适的……
殷云度边想着,边把苦药汤子一口闷,催动灵力使药效尽快发挥,又把手腕递到岑丹溪唇边。
岑丹溪咬破了他的手腕内侧,殷云度另一只手隔着发带缓缓抚上他的眼睛:“以后不要再故意这样了。”
或许是因为那双眼睛被遮住了,岑丹溪的可怜劲一下少了大半,唇上沾着些血的样子甚至有几分邪肆。
殷云度看了看自己腕上快速愈合的伤口,忽听岑丹溪语气淡淡道:“有欲望,才会被影响。”
“是人都会有欲望,区别只是人支配欲望还是欲望支配人。”殷云度摇头:“我不是圣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岑丹溪微微张口呢喃:“是人都有么……”
殷云度缓缓道:“欲望也不尽是坏处。有香欲味欲而品美食美酒,有情欲爱欲而追逐心中所爱,有听欲见欲而广览世间冷暖不公……人因为欲望而存在。”
“你呢?”殷云度笑:“你是出于什么样的欲望,要我看你的眼睛?”
岑丹溪道:“因为你那样的表情,很漂亮。”
殷云度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他有些想笑,但还没来得及笑,微凉的触感就触碰了上来。
岑丹溪摸索着触上他的额头,指尖点在他的眉心:“这里的花,也很漂亮。”
殷云度先是一怔,他差点都忘了,启程回北茫宗的路上时他就换回了自己的脸,而不是在流云阁时用的那张假面。
他记得他原本还想吓一吓岑丹溪看看他什么反应,于是悄悄离开特地换了身衣服又出现在岑丹溪面前,结果岑丹溪毫无反应,只在他身上嗅了嗅,然后就满脸无趣的走开了。
时间一长他自己都把这事忘了。
殷云度十几岁时也常有人夸他生得漂亮,若是个女孩,求亲的都得把家里的门槛踏烂。
后来他再长大些,脱去了那层青涩稚气后,便少有人会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他了,更多的都是说他眉眼锋锐,落拓不羁。
旁人夸再多他也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但岑丹溪夸他那可就不一样了。
原本不多的火气灭了个干净,小尾巴又要翘起来了。
“二师兄代师尊去北界边沿巡视了,一日后回来。”殷云度心情颇好:“二师兄不在的这两日师尊要我暂领他的职务,正好带你熟悉熟悉,在北茫好好转转。”
殷云度换上了凌朔同样式的蓝白执法袍,手持戒尺走在前面,和岑丹溪一起出门。
“二师兄这个活儿可有意思了。”殷云度不同于在外时装出来的的沉稳内敛,回了北茫宗后整个人都明快了不少:“我抢不过他,只要他不出门,这个活儿就轮不到我。”
岑丹溪好奇的拽拽他的戒尺:“给我看一看。”
殷云度递给他,他念出了戒尺上的字:“夫兵者,不详之器。”
“这个啊……这是我爹劝他自己别生气动武,才刻上的。北茫宗一开始是没有这个职务的,我爹做了宗主以后才添了这么个活儿。北茫宗风气起先比较彪悍,我爹就增设了这么个职务随时巡视整顿宗门风气,制止同门打架斗殴事件。”
殷云度带着些追忆道:“一开始是我爹亲自去巡视,后来因为他不爱打架实在干不下去了,就改成了高阶弟子轮流巡视。说是轮流,其实都被我二师兄一个人包揽了,他喜欢借着制止打架斗殴的名头参与进打架斗殴里。”
岑丹溪听得津津有味:“殷宗主不管吗?”
“我爹一开始会不高兴骂他,痛斥他玷污了这个职务的名字。但后来见他这么干确实对于降低打架斗殴事件次数有益,于是就不管了。”殷云度叹气:“打架打输了的要被打赢了的揍,打赢了的要被我二师兄揍,不管怎么着都要挨揍,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没什么人上赶着挨揍了。”
岑丹溪似是突然想起:“还没问过,这个职务叫什么?”
殷云度掷地有声道:“教导主任。”
兴许是要归功于凌朔从前“管理有方”,殷云度和岑丹溪巡视了大半个北茫宗也没有遇见一个不安分的,大家都一副各司其职岁月静好的模样。
两人溜达到了日常训练的武斗场,不断有小弟子的目光投来,像是好奇为什么今天来巡视的不是凌朔。
古语有云,慈不掌兵,情不立事。虽然殷云度不赞同后一句,但他很认同前一句。
这个时候如果笑嘻嘻的任由他们打量不赶紧镇住场子,以后再闹起来就压不住了。
于是殷云度满脸深沉,煞有其事道:“看我干什么,看你的剑!”
“沉肩,坠肘——对,好好练。”
喊了两嗓子果然有效果,那些年纪比较小原本在到处乱看的小弟子又规矩起来了。
虽然不认得人,但那身执法袍和那把戒尺余威尚存,殷云度轻轻松松就把人唬住了。
正想着下一个地点该去哪儿,东方天际忽然乌云聚拢,隐隐有紫色雷光闪动。
殷云度眯眼,是升阶台方向。
“好像有人在渡劫。”他拉起岑丹溪的手:“走,去看看。”
升阶台最初是北茫宗过去不知道哪位宗主建成的,通体以玄铁打造,坚固异常,据说是斥了巨资。
殷桓对这一穷二白的北茫宗罕见的贵重物品相当感兴趣,拜进师门后有段时间相当勤奋,就为了赶紧体验下。终于,殷桓要突破了,他站上了升阶台——
然后他就被双倍雷击劈懵了,缓缓吐出一口黑烟,回神后怒道:“玄铁也是铁,这特么导电啊!”
怪不得穷,有两个破钱全花刀把上了。
于是后来殷桓当上宗主后不顾众人反对,态度坚决的把这玩意儿拆了卖破烂了,后来新建的升阶台在他的监工下建成了石头的。
坚固,美观,关键是它不导电啊。
武斗场到升阶台有些距离,殷云度和岑丹溪赶到时,雷劫已经劈完三十道了。
殷云度感受了下灵力波动,表情相当欣慰:“四九天劫,北茫要多一个金丹修士了。”
雷轰隆隆地继续劈,那人虽然被劈得外焦里嫩,但仍然强撑着不肯倒下。
殷云度赞赏道:“宁折不弯,有我宗风骨。”
殷云度称赞的话刚落,就见那人站直了身子努力抬起手,冲天比出一个中指,然后仰天长啸——
“贼老天!你最好劈死老子!劈不死老子你就等着看老子怎么焯你老祖!”
殷云度:……
岑丹溪呆滞,然后看向他:“贵宗风气果然彪悍。”
殷云度捂脸:“意外,意外……这肯定是让雷给劈的……”
“轰隆隆——”
说话间最后一道雷劫也落了下来,那人终于被劈得直挺挺躺下去,生死不明。
殷云度略懂一些医术,拨开围观人群走上前去搭上那人手腕为其诊脉。
刚被雷劫洗礼过的筋脉强劲得很,灵气也相当充足。屁事没有估计就是太累了。
于是殷云度站起身来:“没什么事,都别闲着了,来两个人抬回宿舍让他睡一觉就好了。”
岑丹溪蹲在旁边看:“那他怎么昏过去了。”
殷云度笑:“估计是修为晋升幸福晕了。”
岑丹溪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主任,这都让雷给劈糊了,认不出来是谁啊。”被随手揪来抬人的小弟子挠头:“往剑修宿舍区送还是往无情道宿舍区送啊?”
殷云度挑眉:“我记得升阶台不是换成石头做的了吗,怎么又导电了呢。”
那小弟子不解:“导电……没吧,我没感觉到。”
“那怎么渡雷劫的是他你脑子也跟被雷劈抽了似的。”殷云度道:“这还用犹豫?修无情道的都是体面人,谁会骂这么脏?肯定是剑修啊。”
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讲话这么好听,说不定还是他二师兄的手下爱将。
小弟子满脸叹服:“主任英明。”
殷云度眼神示意:“赶紧搬走吧,可怜孩子,都冒烤肉味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天色渐晚,殷云度来了兴致,说要带岑丹溪去最高的地方看月亮。
北茫宗最高的地方,自然是茫山了。茫山山顶修了个小亭子,取名望风亭。
但殷桓建这亭子时想望的到底是风还是凤,就不得而知了。
“你看……那个方向,就是汤谷。”殷云度朝东指着:“很早以前,我娘在那里。”
岑丹溪随着殷云度指的方向看去,除了绵延的山岭,什么都看不到,于是岑丹溪仰头看他。
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殷云度笑笑:“什么都看不到对吧,我也看不到,但我爹偏说在那里。”
殷云度垂眸,笑得有些勉强:“大概人活着总是要存着些念想吧。”
岑丹溪不喜欢他现在的样子,思索片刻,他把手放到殷云度头顶,摸了摸。
殷云度把额头抵到了他手心,闭上眼:“你喜欢这里吗?”
岑丹溪想了想,北茫宗也就风气彪悍了点,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不好的,于是点头:“喜欢。”
殷云度忽然很愉悦的笑起来。
岑丹溪不解:“笑什么?”
殷云度笑得温和:“你喜欢这里,真是太好了。”
殷云度睁开眼,显露出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温情,那是满怀期冀的人才会有的表情:“我现在还有些事要做,等以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一直一直陪着我好不好?我们四处去看看,走远一些也没关系,这里是家,不论走多远都会一直有人等我们回来。”
这样的眼神纯澈如孩童,他说出的是他发自本心最简单又最渴望的愿景。
岑丹溪听到自己鼓噪的心跳声,他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自己胸口,不知道为什么那里会跳得这样快。
家么……
风吹得很缓,花不紧不慢的开。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如以往一般无波无澜,轻轻说了声好。
其实他也有情绪堵在胸口,可他不知道什么样的的言语能代替这些温水一样在他心头涌动的东西。分辨那些感情于他而言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或许是他习惯了沉默,于是索性不说。
好在殷云度也并不是很在意他会不会说出口,因为不论他有没有说出来,他的意思殷云度都懂。
很奇怪的,殷云度总能猜透他心中所想。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殷云度比他自己要更了解他,就好像他们曾一起生活过很久,久到了解对方胜过自己。
这种了解已经渗透到了灵魂里,就如他初次见殷云度时,耳边就有声音在对他说:
“就是这个人。”
“他赤诚,善良,怜弱……”
“表现得更苍白无助一点吧……”
“他会把更多目光分给你。”
山顶太冷,不可控制的,困意涌上来了。于是他朝殷云度靠过去:“这里冷,我想回去睡。”
殷云度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很高兴的把他抱起来,炫耀似的往回走。
路上遇到看过来的人,殷云度还会半是不悦半是显摆道:“看什么看,你没有自己的老婆吗?”
气得路人直呼晦气。
岑丹溪只是环紧了他的脖子。
岑丹溪慢慢的想,殷云度为什么会喜欢他呢,一个不算聪明,反应迟钝,连感情都表达不出的人,有什么可喜欢的呢。
殷云度絮絮叨叨:“北茫太冷了,以后冬日就往南去,去扬州那边。我们在那边买个小院子,种种花养养鱼,等天热了再回来避暑……”
岑丹溪听着他的声音有些困了,于是循着温暖把脸靠在他胸口,闭上眼。
管他呢,这样热切的感情是作不了假的。
殷云度喜欢他,这就够了。

凌朔回来得比殷云度想象中的还要早, 说一日就一日,速去速回。
凌朔回来了,他也该启程往东阙去了。
“虽然近些年因为各自宗门里的事务繁忙见面少了些, 但我与他十几岁时便相熟了,他的为人我清楚。许州近来不安定,若见他又为了公务心焦得不知休息,你在旁别忘劝一劝, 身体要紧。”
殷桓交代给他的原话是这样的。
殷云度叹气, 在他爹口中,这位应世叔是再好不过的人,可系统那里却说这人可疑得很。
上次在流云阁匆匆一见实在看不出什么,殷云度对他的印象也仅止于他挂了满身丁零当啷的玉饰, 不知道走起路来会不会不方便。
正好趁这次去东阙宗,好好了解了解这个人。
议完事回到他苑里,分明是晌午, 房间内却实在安静。殷云度放轻了脚步进入内室,就见岑丹溪握着他的扇子靠着椅背睡得正沉。
大概是北茫太冷, 玩了两天初来时的新鲜感也在慢慢减退,岑丹溪又开始随处打盹犯困。
殷云度不忍吵醒他,于是走近过去等在一旁。
扇子玉色莹白,握着它的那只手与它同色。
殷云度坐在桌前, 撑着太阳穴看他,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来。
“扇手一时似玉……”他轻轻呢喃道:“原来是这样的。”
殷云度将岑丹溪带回北茫宗,原本想的是将他暂且交托给父亲师兄们照顾, 北茫宗环境单纯, 也有益于他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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