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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反派,那我老婆(就九)


殷云度笑:“带你去个地方。”
殷桓说得对,他这晴晖苑位置偏,还死冷死冷的,但他这里却有样别处都没有,但岑丹溪一定会喜欢的东西。
殷云度抱着人到了后院,甫一转过游廊便觉雾气蒸腾,岑丹溪转头去看,发现那里是一泓腾着热气的温泉。
岑丹溪喜水,这若是在平日里他估计早就自己从殷云度怀里跳下来去玩水了。但今天或许是因为那个梦,他显得格外不安,连见了温泉也表现得兴致缺缺,只扎在殷云度怀里不肯动。
“不下水吗?”殷云度温声道:“冬天泡温泉多舒服啊。”
岑丹溪犹豫的看了眼泉水,又看了眼殷云度,最后他选择全都要:“你陪我一起泡。”
“好。”
殷云度当然不会拒绝,于是和他一起下水。
大约是温热的泉水确实有利于让人放松下来,岑丹溪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见殷云度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岑丹溪不喜欢那股苦涩的药味,有些警惕道:“这是什么?”
见他那副小猫炸毛的样子,殷云度没忍住笑:“是你的药,你气血亏虚得太严重,我按着大夫给的方子熬的。下午就熬好了,就等你醒来了。”
此言一落,岑丹溪呼啦呼啦就游远了,满脸写着抗拒。
“回来,没要你喝药。”殷云度哭笑不得:“真不用你喝。”
岑丹溪显然不信。
殷云度无法,只能当着他的面端起碗一饮而尽,然后把碗倒过来给他看:“你看,没了,过来吧。”
岑丹溪这才缓缓游回来,满脸写着怀疑:“真的不用喝吗?”
“早知道你喝不下味道重的东西。”殷云度朝他张开手:“我把你的药喝了,你再喝我的血也是一样的。”
岑丹溪游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胳膊,凑过来在他脖颈间嗅了嗅。殷云度都做好被咬的准备了,岑丹溪却又依依不舍的退开了。
殷云度抬手捏他的脸:“怎么了?”
“会疼的吧。”岑丹溪蔫蔫的:“咬别人就算了,我不想咬你。”
殷云度一听这解释青筋都绷起来了,但还是放低了声音温柔道:“不会疼……不对,我是说,会有一点疼,所以还是咬我比较好,我脾气好不会生气,但是别人被咬了会生气。”
“而且你的药是被我喝了不是被别人喝了,你喝别人的血是没有药效的。”殷云度耐心解释道。
见岑丹溪神色有所松动,殷云度伸手拢着他把他揽过来,又伸手摸摸他的头发,让他离自己更近,在他耳边轻轻道:“是为了方便喝药而已,不用想那么多。我很高兴能帮到你,咬一下也不会很痛……”
终于,岑丹溪靠得更近了,温热的鼻息就喷洒在他耳侧,像是在打量哪边更适合下口。
下一刻,伴随着濡湿的触感,刺痛自脖颈传来。
殷云度眯眼,轻轻亲了下他的头发:“好乖。”
岑丹溪退开时,大概是受殷云度血的影响,他那双眼睛又变成了漂亮的翡翠绿,此时正氤氲着些水汽看向他。
真漂亮啊……就像绿宝石笼上了层薄纱。
殷云度眼神晦暗的用指腹去擦岑丹溪唇角的血。
他想起今天他赶回来时,这柔软的唇差一点就让那家伙亲到了。
占有欲一点一点涌上来……
岑丹溪眨眨眼:“你怎么了?”
殷云度漫不经心的找了个借口:“有血,帮你擦掉。”
大概是他擦了太久,岑丹溪不解道:“还没擦完吗?”
殷云度目光扫过他张张合合的嘴唇,凑近了些。
岑丹溪没躲。
于是殷云度直接搂着他的腰吻了上来,先是试探性的在他唇边亲了下,见岑丹溪既不反感也不抵抗,这才开始触碰啄吻,最后叩开齿关唇舌勾缠。
两人从初时的生涩,到后面渐入佳境。岑丹溪被亲得腰身发软在水里几乎站不住,于是被殷云度勾着腿弯捞起来带到了岸上,按在廊下继续亲。
“什么东西……”换气的功夫,岑丹溪伸手推了下:“硌到了。”
殷云度诱哄似的引着他的手:“好东西”
岑丹溪眼下浮着一层红晕,不知是泡温泉泡的还是被亲出来的。他嘴唇嗫嚅两下,嘟囔道:“你就是个流……唔……”
氓还没说出口就被亲了回去,殷云度的手不知摸在了哪里,身下的人颤着声音呜咽两声,颤颤巍巍的,可怜极了。
过后,殷云度从储物戒里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
他的衣服对岑丹溪来说太大了,但岑丹溪也没精力在意这个,他倚靠着殷云度,昏昏欲睡。
殷云度握着他的手腕看来看去,突然问道:“不害怕吗?”
岑丹溪蹙眉,撑着疲惫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但为了配合殷云度的问题他还是象征性的挣了两下自己的手腕,虽然没挣动,但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殷云度一愣,随后忍不住抱着岑丹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咱们俩……可真是天生一对。”

明亮的日光照进来,殷云度眼皮动了动,睁开眼。
天气很好,被太阳一照甚至能看到空气间浮动的细小尘埃,一切都很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本该睡在他怀里的人不见了踪影。
殷云度坐起来,手边触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低头去看,发现是两个果皮尚绿的橘子。
他的苑里不会有别人进出,是岑丹溪放的吧……
这般想着,他把橘子拿起来,剥开吃了一口——
啊,好难吃。
殷云度被酸得眯起眼,余光瞥见有人站在窗外,他这屋子窗户修得高,因此外头的人只露出了个发顶和眼睛。
殷云度失笑,走到窗边:“怎么在这里?”
岑丹溪却不答,眼睛看向他手里的橘子,问:“好吃吗?”
殷云度如实道:“不好吃,好酸。”
岑丹溪很赞同:“我也觉得不好吃。”
殷云度无奈笑起来:“那为什么要给我不好吃的橘子?”
“因为你就是没熟透的橘子。”岑丹溪笃定道:“不止酸,还涩,有点发苦。”
“为什么?”
岑丹溪眨眨眼:“没有为什么,你就是橘子。”
两人一本正经地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殷云度腰间传讯的玉牌突然亮起来。
他拿起玉牌注入灵力,里面传来殷桓的声音:“速来议事堂。”
好简洁的要求……也没说要去干嘛。
殷云度叹气,把玉牌挂回腰间收拾了下仪容走出门去,来到岑丹溪身旁。
“我有事出去一会儿,你无聊的话可以看看我书案上的心法和剑诀。剑诀昨晚只写到了第四式你便醒了过来,我还没默完,你可以先看看前三式我注在一旁的注释和心得。”
殷云度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又将自己那把从不离身的白玉扇子递给岑丹溪:“惊霜留给你,若有什么意外我的剑意能保护你。”
岑丹溪接过他的扇子展开看了看,然后抬头看他,目露疑惑,像是不解他为什么还不走。
“那个……”殷云度耳尖有点红,他摸了摸自己脸侧:“能抱一下再走吗?”
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摸摸抱抱反而更自然,倒是关系不一样以后,一些动作的含义也变得不一样了。
岑丹溪朝他张手,殷云度如愿将人拥进怀里,犬类一般埋首在他颈侧深吸了一口。
如果他有尾巴,现在大概已经摇得起飞了。
岑丹溪是个相当宽容大度的伴侣,被殷云度蹭得衣服都皱了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相当淡定的学着殷云度平日里安抚他时的样子摸了摸殷云度的头发,模仿道:“好乖。”
殷云度被夸得很高兴,得寸进尺的在岑丹溪脸颊亲了下,这才满面红光的离开。
[我不过几天的功夫不在……]系统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语气听起来相当崩溃:[你俩又勾搭到一起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和他乱搞……]
殷云度已经习惯了神出鬼没的系统:“他还能是谁,他是我的阿圆,是我未来的道侣。”
系统幽幽道:[你别告诉我你们两个勾搭了两辈子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说完,他又改了口:[算了,你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他很重要,一定,一定不能让他走歪了路就足够了。他走正道于你,于我,于所有人都是好事。]
殷云度蹙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有自己的使命,他有必须要做的事。即便他现在温吞无害,可他的的确确就是为了杀戮而生的。]系统冷冰冰道:[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在他身上投付太多感情。我说这些不单是为了你,也是可怜他。]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殷云度心跳漏了一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有些事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是天道使者……虽然是曾经的。]系统道:[与权利对等的是制约,比起你们,我受到更多约束,违反天道规则我受到的惩罚会是你们的百倍千倍,我说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轻易介入你们的因果。]
说完这句系统便火速下线了,任凭殷云度怎么喊都没了动静。
此时殷云度也赶到了议事堂,谢见隐见他脸色难看,忍不住关切道:“阿弥,怎么了?”
殷云度回过神冲他抱歉笑笑:“我没事。”
谢见隐将信将疑点点头,劝解道:“不论是北界的事还是其他什么事都有师兄们和师尊在,总有解决办法,不必太过忧心。”
“好。”殷云度点头:“师兄放心,我知道了。”
殷桓满脸魂飞天外的表情,见殷云度来,表情痛苦的看向他:“儿啊,你过来,爹拜托你个事儿。”
殷云度应言走到他旁边落座:“什么事?”
“应宗主的女儿,你应怜妹妹,前些日子你们在流云阁应当打过照面了吧?”
殷云度点头:“见过了,应姑娘怎么了?”
“我昨日同应宗主传讯想请他来帮忙……”殷云度揉着太阳穴:“结果他告诉我他女儿丢了,现在正在四处找,根本分身乏术。”
殷云度也有些愕然:“应姑娘不见了?”
“对,应宗主根本不敢声张,只能遣心腹去寻。”殷桓道:“东阙同北茫是一条心的,一样跟仙盟势同水火。此事若是张扬出去大肆寻找,仙盟免不了会落井下石,怕是本该没事的人也要有事了。”
殷云度神色也凝重起来:“父亲是想要我去帮忙吗?”
殷桓点头:“我与你师兄们都走不开,只能辛苦你去一趟了。找到灵琰以后尽快把应宗主请到北茫来,不论是你妹妹的事还是北界的事,都耽误不得。”
“我明白了。”殷云度思忖片刻道:“我还有些事想问……”
殷桓道:“犹豫什么,只管问便是。”
殷云度蹙眉:“应宗主的那位夫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和殷楹姑姑是什么关系……”
“应宗主的夫人,其实我所知亦不多,只知道那人是他尚在人间皇室里时便倾心爱慕的人。”殷桓拨拨茶沫:“你姑姑那更是个了不得的姑娘,若非殷老头死的突然,殷檐那人心胸狭隘又行事狠毒,现在西渚的宗主该是她才对……”
从殷桓口中殷云度得知,殷氏的上任家主孩子虽多,却只有殷楹这一个女儿,因此宠爱非常。兴许是清楚自己长子是阴损善妒的性子,怕自己死后女儿不被善待,而西渚又与殷氏交好,彼时尚无少主,于是他有意培养殷楹成为西渚新一任继承人,让她有权力立身。
殷楹自己也争气,天赋聪慧不输殷桓,甚至更胜一筹。再加之她脾性坚韧好强,修炼之事从不懈怠,由她接任西渚原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天有不测风云,没能等到殷楹彻底成长起来,殷氏老家主某天毫无征兆便在书房暴毙了。
殷檐接任家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清算自己的那些异母兄弟。
而殷楹作为殷老家主的孩子里最受宠爱的那个,自然不能幸免。
殷桓知道殷檐是起了杀心,他和这个妹妹关系不错,自然是不能看着她被殷檐迫害的。
他与应如许交好,将这事说给了他听,应如许出了个主意。
由他即刻动身大张旗鼓去殷氏求亲,让所有人都觉得殷楹便是东阙未过门的宗主夫人,让殷檐不敢妄动,且先保下殷楹性命无虞。
待接亲时再由殷桓把喜轿调换,殷桓带走殷楹,应如许娶他的心上人,一举两得。
“原来如此……”殷云度继续问道:“那殷楹姑姑现在?”
“救下她后应宗主为她诊脉才发现她已怀胎数月有余,她自己对此似乎也是不知情的,很是恍惚了些日子,我们等了许久,孩子的父亲却一直没有出现。后来她生下了灵琰,将孩子托付给我和应宗主照顾,自己离开了。”
殷桓缓缓道:“兴许是去找灵琰的父亲了,也或许是被那人抛弃伤透了心所以连孩子也不想要,去寻个清静地方过自己的日子了。”
“应宗主和他夫人不会有孩子,便将灵琰视作亲生女儿,一直养到了现在。”

第26章 走远一些也没关系
回去路上, 殷云度在心底问系统:“无论是行事还是人品,应宗主都让人挑不出错来,你要我小心他……”
[我初时和你想的一样。]系统道:[所以我曾说过, 我一开始选中的人并不是你,你猜我选的谁?]
殷云度一惊,心头疑云更重:“你既然选中了他,为何最后成了我?”
[我没法附着在他的灵魂上, 他是不能被选中的人。]
殷云度问:“什么样的人不能被选中?”
系统只答了两个字, 却让殷云度遍体生寒。
[死人。]
系统又重复了一遍:[只有死人不能被选中。]
[虽然不能说他一定入了邪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有问题。]
殷云度被系统的话搅得心神不宁,回到晴晖苑只觉疲惫, 于是坐在书案旁撑着额头闭目在脑内梳理这一团乱麻的信息。
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不用神识去扫都能知道是岑丹溪从外面回来了。
殷云度没睁眼,想试试岑丹溪会做什么。
岑丹溪猫一样悄无声息走近过来, 挤进他和桌子中间,歪着头打量他, 似乎在确认他是否真的睡了。
殷云度一动不动,面容沉静淡然,似乎真的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所觉。
于是岑丹溪凑近过来,带着些淡淡的外面他院子里红梅的浅香。
红梅的香气本就清淡, 这是在外面待了多久才会沾上梅香?
他正想着,忽而那梅香更近了,下一刻一点柔软触上他的唇角, 他身子一僵, 装睡都忘了,就这么睁开了眼, 两人四目相对。
岑丹溪低低的“啊”了一声,半点没有偷亲被抓包的自觉,很平静道:“你醒了啊。”
殷云度回过神来只觉得亏大了,他就应该继续装睡,岑丹溪说不定还会继续亲。
但眼下这情况再继续装睡是不可能了,岑丹溪的脸依旧跟他离得很近,他伸手摸摸岑丹溪的脸颊,故作镇定:“干嘛呢?”
岑丹溪很自然的用脸颊贴上殷云度的掌心:“你能不能不要动,让我亲两下。”
殷云度心花怒放,还有这好事?谁拒绝谁傻子。
但在岑丹溪跟前他还是想表现的稳重点,于是矜持的点点头。
岑丹溪又重新靠近他,在他唇角亲了下,又仰头去看他的反应。
或许是带着点俯视的缘故,这个角度再配上岑丹溪那张天真懵懂的脸,让他看起来更无辜可怜了。
殷云度喉结动了下,他有些干渴。
岑丹溪又挨近过来,这次亲在了他唇上,但一触即分很快退开。
殷云度眼神迷醉,忍不住主动追着靠近过去,想再讨一个吻。
岑丹溪却拿手推着他的脸不许他凑过来。
殷云度去握他的手腕,嗓音有些哑:“怎么了?”
“说了你不要动。”岑丹溪有点不满。
殷云度亲了亲岑丹溪推他的手:“为什么?”
岑丹溪道:“昨天你亲我时我的感觉很奇怪,我想试试我亲你时有没有那种感觉。”
“试过了,怎么样。”殷云度低低的笑:“有没有?”
岑丹溪摇头:“没有,不太一样。”
殷云度笑意更深:“想知道为什么吗?”
岑丹溪点头。
殷云度眼神看向他推着自己的手:“把手抽回去,我就告诉你。”
岑丹溪将信将疑抽回手,殷云度忽然就有了动作,揽着他的后背把他放到了书案上。
毛笔书册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岑丹溪想低头去看却被捏着下巴捉回来,殷云度钳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口,压着他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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