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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雪下(夏诺多吉)

“背叛者也好意思拿分手费?”
钟笛回首自己烂泥一般的人生,想起他在他好友面前对她的评价,嗤笑道:“身为被你挖墙脚挖到的黑心初恋,我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当初你自己不也是小三上位嘛。”
纯情毒苹果VS病娇贪食者
注:男主小三上位为一句玩笑嘲讽,无不良价值观引导。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主角视角钟笛凌程
一句话简介:黑心初恋像毒苹果
立意:好好生活。

第1章 01
钟笛完成了一场急救。社区医院的医护们赶到后,她借用业主的洗手间,用水浇凉脸上因紧张产生的潮热。
部门经理杨皓月急匆匆走过来,问是什么情况。
钟笛抹了把脸上的水,“痰堵窒息。保姆去买菜了,老爷子一个人在家。”
杨皓月进门时,保姆自责在哭,呼救的业主状态已经平稳。医生对她说,钟笛这回立功了。
“你今天给咱们管家部长脸了。喏,正巧集团领导来视察,还带了个合作方代表。”杨皓月看向人群之外的一个年轻男人,“别看他年轻,来头可不小。”
随后压低声音:“这次竞岗,AB区主管的位置铁定是你的了。”
钟笛的视线落往客厅,那道高挺的身影被摆台上的花束遮掉大半,但侧脸露了出来,猛地灼一下她的眼睛。
杨皓月等着向上邀功,叮嘱钟笛:“别的工作先停下,先把你急救的过程写成报告,记录要清晰详细。”
“好,那我先回服务台了。”
按下电梯,钟笛看着上方跳动的数字出了神。电梯门打开,她正要一脚踏进去,被这个在记忆里封存五年的声音叫住。
“钟笛。”尾音稍稍上扬,带一丝故弄玄虚的不确定和不可思议。
明明昔日的交情是化成灰也能相认的程度。
钟笛回头,西装笔挺的凌程在她摘了隐形眼镜的眼睛里成为一个虚影。如果是爱情电影的情节,这场面倒是颇具艺术感,可惜她的人生既缺乏文艺,也早早跟爱情撇清干系。
杀死她爱情的那把刀,刀柄曾握在他手心。
钟笛轻轻一点头,客气又敷衍,姿态不像是意外偶遇曾经相恋多年的前男友,倒像是清晨出门,巧遇一位不够熟识也没什么好感的邻居。
踏进电梯里,按下一楼,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那个虚影被现实隔绝,她迫使自己回归平静。
凌程眸光收紧,拉长的鼻息轻如羽毛降落,唇角在自嘲的心境中牵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他们俩分手有五年了?他心中的画笔好似这一刻才开始对往事进行具体的描摹。
回到人群中,医院的院长正在跟杨皓月谈论钟笛。今日医院急救因故迟缓,若不是钟笛处理得当,后果不堪设想。况且钟笛救下的这位业主并非普通人。
“钟笛这个名字听着耳熟,是上个月代表我们社区去总部参加安全知识竞赛,拿了一等奖的姑娘?”
“是,她形象好,每年大小比赛都是她代表我们部门参加。管家部这么多人里,也数她收到的锦旗最多。”
“小凌,你瞧瞧,这里管家的业务能力还是可以的吧。除了咱们翡翠湖,还有哪一个养生地产的物业能拥有素质如此过硬的人员配备。”
“就拿这个钟笛来说,要形象有形象,要能力有能力,她能找准患者的环甲韧带,敢做穿刺,这就已经超出了一个管家应该具备的急救水平了。”
凌程耐心聆听,频频点头。恍然中,觉得五年的时光似乎还不够漫长,因为钟笛的变化并不大。
十年前,她还只有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眼前这幅胆大心细的模样了。
胆大心细的姑娘,兼具奔放与敏感。这么一想,她或许还是从前那个钟笛。
杨皓月多次看向凌程。
翡翠湖是背靠官方资本的高端养生社区,居住的业主非富即贵,家中小辈也大多出类拔萃。像凌程这般气质的年轻人,杨皓月自诩没少见。
只是有两个特质,他似乎比旁人更驾轻就熟。一是谦逊,他身上毫无出色的资历带来的傲慢之感,这很难得。二是真诚,他看向对方的眼神总是温和又坚定,这更加难得。
杨皓月急需一个新跳板,略微对凌程有些心动,想要瞄准他的靶心。
钟笛下楼后喝了袋冰牛奶,给自己测了测心率,106。人救过来是事实,众人都感到庆幸。背后的紧张和后怕却由她一个人消化。
又想到凌程。
业主是差点一命呼呜见到鬼,而她是青天白日里真见到。
前两天才听说集团总部正为社区医院寻觅新的合作方,没想到落地这么快,还跟他有关系。
他竟然回国发展了。
钟笛五年没听过这个人的消息了。
微信叮一声,打断了钟笛的思绪。
杨皓月:从你接到业主的求助报警开始写。
杨皓月想拿钟笛邀功,钟笛却不想为自己树敌。如果从服务台接到求助报警开始写,那报告就要牵扯到三个部门,措辞稍不注意就会得罪人。
急救的医生晚到,跟派车不及时有直接关系。社区医院一年到头遇不到三回上门急救,所以没部署专属的急救车。分管社区车辆的是安保部,刚刚一事也由安保部负责人协调。
钟笛没头绪,正冥思苦想,手机铃声响起,她的债主徐友坤来电。
“钟笛,真是不好意思,我儿子下个月结婚。还剩最后三万,你能不能周末之前还我?”
徐友坤是钟笛亲妈钟美真生前最后一任男友。钱是钟美真生前欠下的,是为钟笛而借。钟美真死后,钟笛心甘情愿地继承了钟美真欠债人的身份。
那年钟笛大学毕业,和凌程异国恋已经四年,两人都有些疲惫。已经在美国读完硕士学位的凌程不想回国发展,为了给钟笛吃定心丸,提出先订婚。
凌家家底深厚,并不在乎单亲家庭的钟笛母女能为订婚宴付出多少。钟美真却执意要为女儿好好操办,于是找徐友坤借来十五万。
值得吗?
后来两人分道扬镳,钟笛不仅拒收凌程家里人给的分手费,还归还了凌程在她身上的付出。而钟美真投入的十五万尽数花在为女儿装点门面上,几乎无法回损。
不值得。
钟笛时常在梦里对那个阶段的自己说,千万别答应订婚,千万别相信凌程的鬼话,他早就不爱你了,他在骗你,也在骗他自己。
结束徒劳的遐想,钟笛开始凑这三万块钱。凑钱还债是她生活的主旋律,她看上去波澜不惊。
除了这三万,钟笛另有一身债要还。她的债因钟美真临死前的大额手术费和后期各项治疗费医药费所欠。
当初一共找亲戚朋友借了五十万。后来某个朋友的大额借款还不上,钟笛便用各种卡贷网贷先抵上,然后就是陷入网贷高息的圈套,继而开始拆东墙补西墙。
这几年,钟笛每个月都要在四五张信用卡和两三个网贷平台里打转。她勤勤恳恳地工作,一到周末就去市区做兼职,有稳定的工资和兼职的收入,还算是能边应付分期的欠款边支撑自己的生活。
可是现在徐友坤提前要账,这就打乱了她这个月的还款计划。她跟徐友坤谈妥分期,每年年底还3到4万,往年徐友坤都是到了年底才会催促。
各大银行和网贷平台都在收紧政策,钟笛试了半天,发现好几张卡被降额,过去还进去的钱不能再刷出来,情况变得棘手。
她倒腾了半天,总算弄出大几千块钱,加上手里刚发的这个月的工资,凑了一万五。
随后她打给一个熟人姐姐,想讨一个模特的活儿应应急。
“一天拍30套也不够你填你那窟窿的。直播做不做?擦点边的那种,就凭你这张脸,胸稍微垫一下,我找人给你操作,一晚上赚两三千的打赏轻轻松松。”
“我……”
“得,跟你开玩笑的。我还不知道你啊,你要是肯放下身段,你那几十万的烂账早还完了。”
“姐,我晚点联系你。”钟笛听见高跟鞋的声音靠近,先挂断。
杨皓月走到服务台前,“钟笛,领导要带集团来的人参观,点名要你做引导,你准备一下。”
“好。”
“吴萱萱呢?把她也叫上。”杨皓月问跟钟笛搭班的管家。
“她去拜访独居老人了。”钟笛立刻打给吴萱萱。
杨皓月又问:“报告写的怎么样了?”
“刚刚在忙别的事,还没开始写。”
“抓紧时间。”
钟笛迅速补了淡妆,整理了衣衫,去服务中心待命。她戴了隐形眼镜,凌程再出现的时候,变化不大的脸清晰地映入她眼帘。
吴萱萱轻声问:“他就是合作方代表?”
“嗯。”
“确实是帅。”管家群已经传开。
一行人先去参观康体中心。从咨询台到展览厅放映厅,再到各类球馆和游泳馆,都由钟笛做介绍。
管家是社区里的万金油,哪儿哪儿都要熟,口条也必须好。钟笛是其中的佼佼者。
钟笛小时候学过五年民族舞,好体态延续至今。一路走过来,她一路介绍,大家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不比要参观的地方少。
凌程的目光不与旁人一致,他总在钟笛不出声的时候看她。连不经意都懒得装,就那样直勾勾地看,带着好奇打量、审视。
钟笛觉察后觉得可笑。她不回视,并浇灭心底的轻蔑,告诫自己,别有任何情绪,别去揣测他。这个人在她心里早就死了,她何苦去揣测一个死人。
“救生员是什么资质?”凌程随口一问。
钟笛被问住。之前的救生员倒是资质优良,但那人嫌事少工资低,刚离职,新的据说还没招到。这不合规,是人事部的疏漏。
康体部的负责人接了话,按照上一位救生员的资质情况回答,着重强调了救生员的急救水平。
大家都明白他为何要着重强调,可救生员本就是急救人员,水平再高也是行分内之事。钟笛只是管家,今日有功就是有功。
凌程:“你学过急救?”焦点放回钟笛身上。
“去集团培训过几天。”
“培训内容里有环甲膜穿刺?”
钟笛对上凌程的眼睛,忍不住思考他怎么会突然诈尸。
“没有。”
“那是自学的?”
“算是吧。”语气有些不耐烦。
凌程不再多问。
钟笛挪开视线,轻蹙起眉心。
转场去社区俱乐部的摆渡车上,杨皓月果然对钟笛说:“凌程好像对你有意思。”
钟笛早看出来杨皓月对凌程有企图,按打好的腹稿说:“我跟他认识,我是他好朋友的前女友。他估计是有点讨厌我。”
杨皓月略微有些诧异,细想却又觉得合理。凌程看钟笛的眼神中,审视多过暧昧。
下车后,吴萱萱偷偷捏了把钟笛的腰,“你真是他朋友的前任?”
“不算。”
“那……”
“我跟他谈过四年多。”钟笛拿冰凉的湿纸巾擦了擦吴萱萱额角的汗,冷却她的震惊,“我升上主管前,闭紧你的嘴。等我当了主管,我让你在AB区横着走。”
杨皓月不被钟笛信任,但吴萱萱是自己人。钟笛从不欺骗自己的朋友。
吴萱萱抿紧唇,乖巧比了个OK。

第2章 02
这个时间段,社区俱乐部远比康体中心热闹。老年舞蹈团和合唱团在排练,两间琴房交替传来西洋乐和民乐演奏的声音,二楼的棋牌室人声鼎沸,一楼的儿童活动中心有孩童在嬉闹。
钟笛和吴萱萱是业主们跟前的熟脸,一路上有不少业主热情地跟她们俩打招呼。有两个阿姨不顾是否有领导在场,拉住钟笛的手就是一通寒暄。
钟笛尽职尽责,人又漂亮,是很受欢迎的管家。她对业主笑的时候简直和外头的太阳一样温暖。
凌程有些许意外,过去她没这么爱笑,也没这么擅长跟人打交道。她甚至连口才都变好了。
从上高中起钟笛的生活就不怎么如意。凌程认识她的那年暑假,她在给青春刊物模,因为笑起来不够甜美,蹙眉时反而动人,当时杂志社给她的定位是忧伤系。
但她本人并不忧伤,也不文艺,更不是个冷美人。她有一张乍一看很顺眼、看久了有味道的脸,身高170,搁在人堆里不靠脸也能靠身材吸睛,可她给人的感觉却异常的淡,甚至还有些钝。
她话非常少,语速很慢,着急和局促时容易脸红。没人理会的时候她基本上在发呆,视线不聚焦,看上去精神不济,像困在什么迷雾里,不过要是有人跟她搭腔,她那双眼睛又会立刻像感应灯一般亮起来。
那天钟笛穿一条暗色的山本裙和白色T恤,下午刚拍完外景,拆了造型师编的辫子,没来得及洗头,把微卷的头发扎成一颗紧实的丸子,一张脸完完整整地露出来。
带她来的男孩介绍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她愣了下神,说了句“你们好”,然后坐进最不起眼的角落,确定没人再看她后,悄悄皱起了眉心。
十分钟后,凌程第N次看向钟笛坐的那个角落,确定自己对这个女孩动了心。
三个小时后,凌程切身感受到什么叫色令智昏,他在鬼迷心窍中夺走钟笛的初吻,先他朋友一步,给钟笛按上了“货真价实的女朋友”的头衔。
起初凌程怀疑自己是着了什么魔道,并把钟笛呆呆的放空的漂亮眼睛看作是她的诱饵。否则他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他明知道她是朋友喜欢的女孩,还如此不讲武德不讲道义的将她据为己有。
其他人也不理解。
凌程向来是个满分朋友,性格好,条件好,重感情,他身边有不少比钟笛更好看的姑娘,钟笛也不是他的理想型,可钟笛或许还没生出想当貂蝉的心思时,他就已经傻呵呵地披上了吕布的战袍。
他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才甘心背上夺人所爱的骂名。这可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啊。
钟笛跟吴萱萱的引导结束在俱乐部门口。领导们接下来要参观的是餐厅和医院,这两个地方不是杨皓月的主场,她主动卸下今日管家部头上的光环。
“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啊,为什么分手?我可太好奇了,你快讲给我听听。”吴萱萱看见摆渡车开远后才拉开话匣子。
“你先借我一万五。”
“一万五?你卡贷还不上了?”相熟的朋友都知道钟笛的经济情况。
“嗯。”
吴萱萱叹了口气:“那我问下我老公手头有闲钱没。”
说完又抱怨:“咱们管家比医院跟康体部的那些人辛苦多了,凭什么咱们的工资是社区里最低的。”
钟笛跟吴萱萱一个月到手六千出头,这还是几年里涨薪过三次的结果。
不过这份工作稳定正规,还包吃包住,这对钟笛这种学历一般又没家的姑娘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份好工作。
吴萱萱跟她老公有两套房的房贷要还,她虽比钟笛还小两岁,但已经在养育一个即将三岁的吞金兽。
钟笛抬起手挡了挡烈日:“没事,我再想别的办法。”
“你要是实在想不到,我信用卡给你刷。”
“行。”
“那你先讲吧。”
“讲什么?”
“讲你跟凌程的故事啊。”
钟笛觉得没什么好讲,脑子里过了一遍往事,总结出三句话——
第一句:凌程喜欢追求刺激,她是凌程从他朋友手里抢过来的初恋。
第二句:凌程对她只有生理性喜欢。
第三句:她恨凌程。
“恨代表还爱着或者是没放下。”不出钟笛所料,吴萱萱果然这样说。
“哦。”钟笛不辩驳。这就是她骨子里的淡,她无所谓任何人的看法和评价。
越是简单叙述,吴萱萱越是听得心里痒痒,她问:“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讲一讲细节吗?”
“没你追的小说跟电视剧精彩。”
“那你先讲讲你们俩是怎么确定关系的吧。”吴萱萱不信自己撬不开钟笛的铁嘴,“这周吃饭刷我的卡!”
钟笛饭卡里的钱总是不够用,因为她经常拿饭卡去业主餐厅刷精致的小糕点带给她的小侄女。
“行。”钟笛觉得划算。她跟凌程的故事甚至还没这么值钱。
她开始讲。
那天钟笛落座后,林思阳递给她一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钟笛,你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林思阳的家庭条件虽比钟笛要好,但也是个每个月找父母拿一千块钱生活费的普通男大学生。
林思阳偷偷指了指凌程,“坐在最中间的这个男生是我的好朋友,他特有钱,我找他借了五千。你放心,他不差钱,根本不会催我还,我打算慢慢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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