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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羽春)


现如今,也没哪家商户敢发展壮大到这个地步。
多家商户联合,还得考察资质。有资质的,在这个过程里,能回本一些,好歹守住家业。没有资质的,那就是掏银子的肥羊。
百姓们务工,说是能拿到工钱。但工钱月月拖着,只发足够生活的微薄银钱吊着他们,说现在不干了,以前的工钱也拿不到。
江知与听着听着,表情逐渐凝固。
这种做法,必然会激起民愤,他不知道皇帝这样做是为什么。
再怎么着急要银子,也不能不顾民生,多地逼迫啊?
他脑子转得快,皱眉沉思一会儿,问:“商务令没有公开,是各地官员找商户配合,矛盾都集中到了商户们身上?”
徐诚点头。
“对。百姓们只骂奸商,哪知道朝廷在里边推波助澜了?”
各地商人有限,他们联合起来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
哪怕他们被逼急了,把这件事捅出去,也只会被衙门捉去,以“污蔑朝廷”之名,当街处决。百姓们还得叫好呢。
等商人们撑不住,朝廷捞足了银子,就会有人来收拾烂摊子。将正确的商务令推行下来,让百姓们休养生息。
朝廷会怕没有人做商人吗?显然不会。
到时新人换旧人,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江知与不敢置信,因为糖厂生意做得大,尤其是软糖上市以后,还有很多外地商人来进货。
再不熟悉,某些消息的流通还是能做到的。怎么一点都没有听说?
徐诚也很奇怪:“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江知与真的不知道。
他觉得谢星珩也不知道。
正是因为不知道,谢星珩才会在顾慎行编写《手工业技术大全》时,经常提供意见。
想到那些意见,最后都会变成朝廷的利刃,先压百姓,再杀商人,江知与怒从心起。
“这是做什么?那些都是他的子民啊!”
都已经是皇帝了,还用这种方式伤害无辜民众,实在可恨。
徐诚也想不明白。
但林庚跟他说了。
“他是天子,百姓们才是他的子民。有人‘觊觎’皇位,这些子民就可以是别人的子民。”
他要先除了林庚,再做万民的君父。
江知与理解不了这种鱼死网破的心态。
话到这里,徐诚跟他说了皮料和向坤的事。
向坤吃了皇帝的“饼子”,来南地做钉子。
不论有没有政绩,只要做好钉子,调回京都,官复原职,指日可待。
他笃定有重回巅峰之日,去了多果县以后,行事十分张狂。
连当地税收都不管了,断绝果子生意。这种事,百姓能忍吗?
当地女官想夺他官印,被林庚拦住了。怕朝廷借此发作,拿她们下手。
林庚亲自带人去把向坤捉了打板子。当地县衙的人,多数都是本地人,少数是向坤带来的衷心下属。寡不敌众,现在缩着脑袋做人。
他也是当京官久了,以为天下百姓都该怕官员。没想到百姓们都活不下去了,怕他做什么?
再就是皮料的事。
江致微丁忧,这是个契机,朝廷很快就会委派新的县官过来。这是实打实的钉子。
江致微的折子递上去后,林庚就让人把沼泽地里泡着的皮料都捞上来了。送去别地继续泡着。
经过几年积累,皮甲储量很足。放弃津口县的地盘没关系。
不过这里是江家的生意,这一处暂时不能宣扬,林庚会额外做补偿。
江知与忍不住想:怎么林庚就这么有钱,那个皇帝就那么穷。
他把疑惑写在了脸上,徐诚摸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在各地有很多商号,又经常剿匪。嗯……他偶尔也会当土匪水匪的,以前专门劫几个皇子的货,也抢过某些贪官的家财。”
皇子和贪官们会因此愤怒,找由头上奏,要剿匪。林庚通常会主动请命。
从前的皇帝,不介意他把缴获的银子都留在兜里。盼着他留银子,跟其他皇子斗,尤其是跟太子斗。
这些银子,林庚多半都拿去做生意,用钱来生钱。少数还之于民。
多了的话,就到不了百姓手里了。
林庚有养兵,但兵在明面上还是朝廷的兵,朝廷必须发放军饷。他出的银子是少数。
从前只为自保,这方面投入不多。近些年各类物资囤积,银子流水似的花,开始捉襟见肘了。不过谢星珩又给了琉璃烧制的法子,再有珍珠养殖,这两样都能卖贵价,缓和了些财政压力。
特别是早年谢星珩说的炼铁法子,铁矿的利用率高,这里省了很多银子。否则皮料这块儿,就要赊账了。
江知与:?
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林庚的行为,憋了会儿,只好转移话题。
“那我不能久留,要早点回去了。”
徐诚舍不得他。
好友不常见,这回分开,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一场硬仗要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活着,成为最后赢家。
徐诚还是那句话:“你们多保重。”
无需太顾念旧情。
关键时刻不落井下石,就是全了情义。
江知与看着他,在徐诚脸上已经找不到半分稚嫩,可眼里的情绪真诚坦然。
江知与想抱抱他,徐诚说着难为情,但主动起身,张开手臂,跟他重重拥抱。
他在津口县只留了五天,走的时候跟江承海一起,往嘉源省绕了绕,去孟府,拜见孟培德。
谢星珩去了京城,跟孟培德往来少了。
信件写几封,都要被孟培德骂。骂谢星珩不懂事。
孝敬在心里就够了,哪用得上外物去堆砌?
但江知与既然来了,不上门就说不过去。
孟培德近几年不务政事,在家里读书、编书,做一些从前想做,但一直没时间做的事,精神反比从前更好。
他的小儿子孟笃行在丰州县学了些本事,回乡以后表现不错。门户能撑起来。
江知与这回过来,孟培德留他们父子在府上歇脚。
饭间闲聊,三两句不离谢星珩在京城的情况,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江知与如实说了,孟培德听闻几年过去,沈钦言对谢星珩还是那般好,眉头皱了下,过会儿舒展开,轻轻叹息。
“我这师弟,也是苦命人。”
沈钦言年轻时恃才而骄,傲气凛然。慢慢的沉到官场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一辈子到头,竟会惜才了。
江知与对沈钦言有疑虑,犹豫再三,将江、沈两家的恩怨说了,不知沈钦言可信不可信。
孟培德点头:“沈家是借着他的光起来的,后辈没几个出息人,与他往来多是奉承讨好,他早年有儿有女,能对侄儿有几分真心?再说,这又不是你们动的手。”
沈钦言年轻时便傲,做官做到这份上,狂都狂得,不会无能到找细枝末节的人去报复。
说白了,江知与跟谢星珩不冒犯到他头上,沈钦言眼里就没有这件事。
江知与听了,心里放松了些。
此次南地之行,在孟府结束。一路北上,回到丰州县里,江知与才得以休息。
他从二月初开始赶路,连月奔波,到现在三月下旬,他累得不行,到家倒头就睡,睡得天昏地暗。
他的小宝贝岚哥儿来找他,他也只是把孩子捞过来抱着,嘴巴张合,只有几个模糊不清的词。
江岚在丰州县待了一阵,跟着几个师叔伯学武艺,又跟着爷爷学养花草。
他扭捏着,心里别扭,不愿意去学做糕点、做衣服鞋袜,但别的小哥儿都会,他也好强,支支吾吾的让宋明晖教他。
宋明晖教他,也开导他。
这些东西,小哥儿小姐儿学得多,不代表他们必须要学,必须会做。
他喜欢就学。但管家的本事,他要学好。
宋明晖为此忙了一阵,带着他看看一个家里的主君都需要做什么。
“你学得好,也能跟你爹爹一样,出去做一番事业。”
江岚爱听这个,他要学这个。
等江知与睡醒了,他往江知与怀里扑,挨着他蹭蹭抱抱,撒起娇来。
他想知道爹爹的事业是什么,要做什么。
江知与看他心情好转,又有了动力,高兴得不行。
“那爹爹带你去糖铺看看?”
江岚去过糖铺,这是头一次知道糖铺的运营这么麻烦。
从铺货到出货,从售卖货品的伙计到后面送货的人,都有一套管理的方式。
江岚看不懂,但感觉爹爹游刃有余的样子很吸引人。
江知与借着这机会,把逛小集、几个工厂都看了,又开了几次会议。
开会是方便问题集中处理。家里事务两个爹都照看得很好,没什么需要他来做的,但他过来,合伙人、合作商,都信心大增,很有干劲。
江岚也很有干劲。
他觉得这比读书有意思多了。
小哥儿不能读书,但小哥儿可以管理一帮汉子们!
江知与带他看了几天,他就总结出这么一个道理。
家里人都被他逗笑了,但确实是这样。
这回比较遗憾的一点是,江岚早没习武,底子太差,驯服烈马的日子要延迟,等回京里,再做安排。
这回离别,江岚表现不错。
他长大了些,对日程有了确切感知。
京城和丰州县相隔不远,他知道有很多商队会两地往返,到时他可以跟着回来看看爷爷们。
他这样说,江承海跟宋明晖的心窝窝都被他戳得酸酸的。
谢川跟他们同行返京,谢根和陈冬送他们出城来,给他递了个大包袱。
里头有些银票,是夫夫俩攒的。
京城什么都贵,孩子在二弟家里吃喝读书,都是花销。他们跟谢星珩不用客气,也知道江知与是大方人,不会区别对待谢川。
这银子是给谢川花的,让他手里有闲钱,能时不时给两个弟弟买点东西,哪怕是些零嘴,兄弟情分也好些。
返京是走陆路,不过府城。因徐诚的提醒,江知与有意避嫌,哪怕只是经过府城,他都怕天子多疑。
京城里,谢星珩自认把孩子带得很好,吃喝不愁,营养均衡。功课盯梢,学问日益增长,功课的评分都漂亮了。
当然,他也没忽略亲子互动,每天都会跟孩子玩一会儿。
只是江庭不识好歹,不理解老父亲的苦处,谢星珩又是上班又是带娃,他还不满意,竟然还让谢星珩发现他写了诉苦信,让人送到丰州县。
谢星珩无情拦截,当着他的面拆开。里头好大几个字:我爹虐待我!
谢星珩:?
你有事吗。
谢星珩知道,一般家长逼着孩子学习,孩子会讨厌家长。
但他也陪着孩子玩了啊,像他这么开明的家长,已经很少见了。
满京城转一转,哪家上学的孩子能天天玩耍?
但孩子都要找爷爷们救命了,谢星珩也得重视这件事,他找江庭谈谈心,问缘由。
江庭不跟他说,拒绝沟通。
谢星珩自有法子,他先找顾慎行,通过顾慎行找上顾思勉,让顾思勉去打听。
这番辗转问询之下,谢星珩才得出一个“孩子累”的答案。
江庭从前会见缝插针的偷懒,现在被谢星珩盯着,功课一个字都没少过。他感觉很累了。
这便算了,累成这样,还要陪谢星珩玩。
谢星珩:?
谁陪谁玩?
顾慎行无情嘲笑他:“哈哈哈哈!我家思勉让我劝劝你,不要逼孩子陪你玩,哈哈哈!!”
谢星珩:“……”
不孝子。
你让你爹丢尽了脸面。
江知与带着两孩子回家时,面对的就是父子俩冷战的情形。
当然,做爹的谢星珩没骨气。还得冷着脸照顾娃,又是吃又是喝,晚上还要悄悄看看孩子有没有盖好被子。
见到江知与,他委屈坏了。
江庭还比他先告状,虽跑得没谢星珩快,但哭声先来了,喊一声“爹爹”,树上的叶子都给他震得颤了颤。
江知与回家第一件事,处理父子矛盾。
谢川识趣的不听,先回房收拾行李。
岚哥儿要听,他想知道弟弟跟父亲怎么了。
江知与先听谢星珩说,谢星珩说的时候,江庭小表情可丰富了。让谢星珩手痒痒,很想给他完整童年。
这孩子以前没这么气人啊。
江知与听完,不做评价,让江庭说。
江庭欲语泪先流,要江知与抱抱他、哄哄他,才能说。
江知与照做了。自家孩子,哭成这样,哪有不依的?
江庭说:“我每天要做那么多功课,写得手都疼了,爹都不管我,还要我陪他玩。”
他性子懒一些,不爱争,做什么都慢悠悠的。
江知与跟他讲道理:“功课是不是要做的?你爹让你好好写功课,错了吗?”
再是玩的事。
“你们自小都这样玩过来的,要是我跟你哥哥出去一趟,你爹就不带你玩了,你开心吗?”
都跟以前一样,但以前不会紧盯着他写功课。江庭不开心。
谢星珩说:“他这样偷懒,写字速度没练出来,一篇文章抄都要抄半个时辰,偷懒也得技术成熟再偷啊。”
江庭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谢星珩:“……”
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他这样想着,江岚给弟弟手臂上呼了一巴掌。
“爹跟你说话,你哭什么?”
谢星珩老怀甚慰。
还好,还好,他还有个小宝贝。
“岚哥儿,来,过来,让爹抱抱!”
江庭的哭声更大了。
“爹只会喊我大名,都不肯叫我庭哥儿!呜呜呜!”
谢星珩:???
这也是错?
江知与顺毛哄。
嘴里喊着庭哥儿,再又说都是谢星珩的错。
谢星珩:“……”心里苦。
哄好了孩子,家里摆桌吃饭,这个团圆才像样。
江知与原想在津口县多留一阵子,因徐诚的话,他都没歇息,回京时才四月中旬,还没到水果软糖的生产季节。
因此,他没有带回软糖。
江庭惦记着,吃过饭还没收到礼物。
临睡前,他暗示过哥哥,岚哥儿忘记了。
他又去找江知与,江知与临时想起来,给他别的糖果。
江庭勉强满意了。
“爹爹,你对我的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江知与:“……”
送走孩子,江知与关上房门,屋里谢星珩坐在炕边,学着话说:“小鱼,你对我的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学都学了,演技不佳,讲完就笑场了,哈哈哈个没完。
江知与:“……”
出门一趟,这对父子都欠揍了。

江知与比预期回来早,说明这两个多月都在赶路,停下就办事,中途没得休息。
谢星珩心疼他,久别重逢不折腾,给他按摩舒缓。夫夫俩夜间说着话,江知与回复速度越来越慢,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睡到自然醒。
三个孩子都不在家,都被谢星珩送去上学了。连岚哥儿都被他说服了,继续去顾老爷那儿上课。
而谢星珩本人却在家里,没有去上值。
江知与猜到他在家的原因,心里暖暖的。
过了四月半,气温日益升高,换季的衣物、被褥,都要挑着晴天洗洗晒晒,放置归纳,再拿夏季的衣裳、薄被出来。
家仆们有条不紊的忙着,院里院外的都挂满了衣服被褥。
沈钦言给的书童墨尘带着两个小厮找了块空地,把书房的书都搬出来晒晒。
谢星珩则在房门外的台阶上坐着,捧了本书看,手里摇着扇子,在扇身前的小炉子。
炉子上放着只瓦罐,里头炖着汤,被风一吹,浓香弥漫,很是馋人。
江知与喊他一声:“小谢。”
谢星珩回头看,笑脸洋溢:“醒了?正好,汤底熬好了,给你下碗面吃吃。”
江知与不算太饿,过来挨着他坐,脑袋自然往他肩膀上靠。
人醒了,精神没缓过劲儿。
回到京城,旅程才告一段落。他知道有谢星珩照看,放松了睡一觉,还把眼睛给睡肿了。
话还没说两句,哈欠打了不止一个,看样子回笼觉的倦意已经来临。
谢星珩没忍住训他:“说好了不急,晚些时候回来也没关系,怎就这么赶?看把你累的。”
家里跟筛子一样,没几个知心人。现在满屋子的家仆走来走去,江知与不好细说,便讲:“我想你了嘛。”
一句话给谢星珩说哑火了。
谢星珩使唤人把躺椅搬到院子里,叫江知与再躺躺。
躺椅下边有圆弧底座支撑,躺上去摇摇晃晃,很招瞌睡。
这个时节,盖个毯子就够。
要是谢星珩躺上去,秒秒钟就睡着了。
江知与就睡不着,满院子都是人,人赶人的望着他睡觉,他想想就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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