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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羽春)


他这会儿饿了,想吃饭了。
想吃饭,熬好的汤底就用来煮米线,算个配菜。另外给他做了些清淡爽口的素菜,两个酸辣开胃的凉菜,再有三盘素炒肉,沾沾荤腥。
江知与吃着夸着,直说谢星珩会来事儿,会照顾人。
谢星珩:“是个贤夫。”
江知与听了笑,笑一阵,瞌睡醒了些。
他跟谢星珩说了点南下的情况。
堂哥停职在家,家中一切都好。家里小哥儿三岁了,像堂嫂多一些,很伶俐,瞧着也是个爽利性子。
而堂哥虽没了官职,当地百姓对他依然爱戴。有些处理不了的事,都会上门来找他。
当地是以族群为集体,族群里也有受排挤、被欺负的,这批人是最拥护江致微的人。也是在新县城建设上出力最多的人。
新县城还在建设之中,就有人早早搬过去,开始新生活。
父亲想要堂哥回来,今年没成。
“估摸着守孝完,再看朝廷的安排。说不准他会继续在津口县任职。当时话没说死。”
徐诚那头说得少。
只提了一句孩子的情况。
再就是丰州县的事。
谢星珩升官的消息,是江知与这回回家给他们说的,合伙人们都振奋得很。自认有了靠山。
家中一切安好,大哥大嫂的养殖场开始做腊货,也在晒肉干,将肉类的保质期延长,以销售到外地,来解决当地的货品积压问题。
两个爹主要管理逛小集,两人不求有新的突破,只求稳住现状。上下一心,都挺好。
舅舅一家主营皮料生意,但和津口县的皮料一样,属于隐藏状态,展露出来的不多,眼下是以香料生意为主。
“二表哥有孩子了,是个小哥儿,我走的时候,表嫂又怀了一个。我看他还跟以前一样,总不在状态,不过舅爹给他们夫夫俩开了间糕点铺子,是表嫂的老本行,这铺子倒是经营得不错。”
最后,江知与说了下孟培德的事。
恩师一切都好,精神比从前更好。家里有孩子能撑起门户,他便放心做学问。人不在朝堂,心更宽阔。
谢星珩听着很是感慨。
他也想回家看看。
京官难得出去,等他哪天做了监察御史,说不准能借着这个职务,绕圈子回家一趟。
饭后,夫夫俩闲聊消食。这会儿就说孩子们的事。
岚哥儿的心情调整好了,能接受性别差异,有想学的东西,江知与往后会多带着他。
六岁的孩子不用避嫌,等到八岁十岁,就不好继续送去顾家。
顾家都是些小郎君在读书,放个小哥儿进去,总归不合适。
这两年就读读书,跟顾老爷学些道理,日常再习武,看进度,有点功底了,再带他去庄上选匹马。
庭哥儿的心情,江知与还要再摸摸。
谢星珩摇头:“不用摸,他就是不适应。头一回兄弟分开,想要跟着你们走,我没同意,他本就委屈,我再盯他功课,让他受累,他就更委屈了。原是个懒性子,这几天多哄哄,再让岚哥儿跟他玩玩,这事就过去了。”
江知与点头应下。
该说的都说完了,要说他们的事。
江知与望着谢星珩,似在组织语言,又似在用目光细细描摹他的样貌。
谢星珩在翰林院待了两年多,人变得温润不少。他总说要锻炼,从前还会跟江知与比划“情意绵绵剑”,如今两把林庚送来的黑铁剑,夫夫俩都很久没拿出来用过,就连平时练武的木剑,也是江知与用得多,谢星珩那把,都起灰尘了。
他越来越有文人样,锋芒都藏着。说沉寂,就圆圆润润,悄无声息。
江知与知道他的性格没变,开口说话一如从前。
所以在这般注视之下,心里难免升起令他内心焦灼的无奈。
谢星珩不是滥好人,不会碰见什么事都要去管一管、帮一帮。他会审时度势,会根据情况来。
就像他最初从难民堆里出来时一样,他有限的能力,会先庇护家人。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才会帮扶其他百姓。不会一开始就广而济之。
他写商务令,是皇上要他写的。他为表衷心,也没为此求赏,他真心希望当权者能为百姓们做些实事。
底层的百姓太难了。
可现在,因着这个商务令,百姓们更难了。
谢星珩要是知道,心里不会好受。
江知与能瞒一时,瞒不了一世。
他垂眸,决定再找表哥确认一下。过段时间,宋原会来京城一趟。
谢星珩在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些事——应该是徐诚跟他说了什么。
让他这样为难,可能是立场问题。
在谢星珩看来,不打仗,就没有立场问题。他始终是大启朝的臣子。
打仗,才会牵扯到立场问题。不过他是文官,没有直接参与到各项事务里。输赢与否、他更偏向谁,这都没大影响。只要他还要利用价值,谁当皇帝都不会轻易动他。
谢星珩皱眉。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皮料生意暴露了?
也不可能。
若是皮料生意暴露了,他俩哪能这样坐着互相看来看去,早被捉了。
他想着想着皱起眉头来。
江知与一抬眸,就见他皱眉沉思。
“你在想什么?”
谢星珩回过神:“想你在想什么。”
江知与先是笑,后又说他笨。
“我能想什么?我除了你,还能想什么?”
谢星珩可不会被没有营养的情话骗到。
他让江知与多说两句,江知与不多说。
谢星珩就想让江知与给他掏掏耳朵。
说来不好意思,谢星珩不会掏耳朵。
小时候都是他妈妈给他掏,这是为数不多的亲情时刻。长大了他是请人来掏。
江知与掏耳朵的技术,被他缠磨几年练出来了。
掏就掏,谢星珩还要在江知与腿上找个舒服的姿势。挪来挪去,招了两巴掌,他才老实。
这一下午没什么事,夫夫俩互相掏耳朵,又补了个觉,睡醒去接孩子下学。晚上在外头下馆子,找了个临湖的酒楼,在二楼湖景厢房吃饭。
江庭黏黏糊糊跟着哥哥,知道哥哥学了武艺,又黏黏糊糊缠着江知与。他也想学。
江知与跟他说:“这会很累,你要学,就不能半途而废。”
学一点功夫,哪怕学艺不精,也能强身健体。
江庭要学。
哥哥都学了,他不能落后。
两个小孩子学了,谢川也不能落后。
江知与还挺关心他在国子监的情况:“今天有人欺负你吗?”
两个小孩子倏地扭头。
谢川哥哥在国子监被欺负了?
谢川:“……”
果然,人在信任的环境和人群里,就容易说漏嘴。
江知与尴尬。
谢川说:“没有,我也没空搭理他们。”
前阵子回家,他找朱先生了,想要下场考秀才。他今年十一岁了,距离考上童生,过去了三年。可以下场一试。
今天去国子监销假,又找教官们问过。他要下场也可以,去试试看。
这个年纪考秀才不算出格,很多人在考上童生以后,就会三年两考,不错过机会。
谢川沉淀了三年,一次不落的走完院试流程,也该十四岁了,依然不算出挑。
这会儿趁着吃饭,一家人都在,他再跟谢星珩和江知与说一声,就能备考了。
谢川入国子监上学,属于荫监生。细分属于“官生”,依靠家中够品级的官员,享受特殊照顾入学。
国子监的学生,有自己的晋升路线,在国子监内有评分。优秀毕业生可以直接授予官职,无需科举。
这种制度在长久的统治中,又做出了调整。一来考核相当严厉,二来授予的官职不如正统科举出身的进士。所以很多国子监的学生,又会申请科举,由国子监举荐,去参加考试。
今年是春试年,依照三年一届的科举制度来算,考秀才的“三年两考”刚好涵盖在内,已然错过县试。
而国子监是通过考试晋升,取得一定学分,就有秀才功名。
谢星珩建议他先在国子监内晋升:“秀才只是一个起点罢了,从哪里拿到不重要。你把它当做拿考举人的‘准考证’看待。先在国子监考,考砸了,再去下场科举。”
今年错过县试,依着现在的规矩来,说是三年两考,实际上要再等三年才能进入正确的流程,迎来岁考。
这个时间太长了。谢川能跟多人确定,就说明他有把握下场。既然有把握,那就先把功名拿到。下次下场,就是乡试。
乡试可以多试几次,在院试上消耗太久就不值得。
谢川应下了。
“我明天去跟教官说一声。”
要备考,不会有特殊照顾,像开小灶这种事,想也别想。但这期间,可以让教官们审查功课严格一些,他好有准确的判断。
另外,因着备考,谢星珩也能再找顾慎行要些题目,回头去翰林院转转,给谢川薅些“真题”来刷。
科举无定式,这些题目更多的是开拓答题思路,见识更多的题型。万变不离其宗,刷题不为了走捷径,而是为了锤炼思想。
他有了核心的处事思路,在各类题目里以不同方式应答过,自然知道哪种回答好。这样答卷才能更加凝练有看头。
从这天开始,江知与让人跟屠户预定了半年的猪脑子。
每天炖一个,给谢川吃。
谢川:“……”
他用眼神向谢星珩求助。
谢星珩:“……”
看我做什么,我难道能帮你吃?
谢星珩干咳一声,跟江知与说,这样大补就太过了,经常吃一个东西,也腻味。须得间歇着来。
比如说,家里有三个小孩子,那就三天一轮回,给两个小的也补补脑子。
江岚和江庭:???
不管他俩什么反应,这事就此定下了。
谢星珩是亲爹亲叔叔,他为着孩子们的心理健康,将炖猪脑,改成了麻辣脑花。
这个味道,三个孩子能接受,配个馒头就是一顿饭,吃得喷香。
再好吃的东西,经常吃也会腻味。
他还帮着孩子们“暗度陈仓”,将当日份的麻辣脑花带去翰林院贿赂学士们。
谁出题目,谁吃脑花。
幸而味道好,钓着了不少吃货。两全其美。
但这个行为,让沈钦言非常不高兴。
谢星珩只要回了都察院,就要听他阴阳怪气:“出嫁的小媳妇样。”
谢星珩:“……出嫁的小媳妇没有惹你。”
沈钦言:“入赘的小男人样。”
谢星珩:“对对对,就是我。”
沈钦言:“……”
师叔是大腿,大腿生气了,得哄哄。
谢星珩让小厨房的人定脑花,他抽空下厨,当天都察院全员加餐,每个人都有两勺麻辣脑花吃。
沈钦言没有,沈钦言一个人有两个脑花吃。
这还不错。
沈钦言满意了。
他教导谢星珩:“在哪里当差,就惦记着哪里的同僚们,别胳膊肘往外拐。”
谢星珩立即顺杆儿爬。
那就出题啊。
反正都是进士上岸的学霸,在都察院任职的人思想更犀利,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薅羊毛了。
“我家有个要科举的孩子,各位大人们看着办吧。”
谢星珩明着挑拨:“翰林院的学士们出题不眨眼,速度又快又好,我们都察院的人能落下风吗?”
都察院的人:“……”
嘴里的脑花突然就不香了。
但落下风也是不可能的。
谢星珩薅羊毛上瘾,两头挑拨,拿回家的试题比谢川的书本都厚。看得他脑壳都要秃了。
谢星珩使唤家里书童勤快点,照着功课本的样式,多抄录一些。
家里识字的人,都叫来抄。
像他这样厚脸皮的人不多,别家孩子都是固定拜师,家里人再教导教导。谢星珩直接全京城都是他家的名师,这样薅一圈,总有人会心存不满。
但谁也不能贬低这些题目,这确实都是好东西。
好东西要分享。
谢川不懂:“那别人也进步了,我的考试不就更难了?”
谢星珩摸摸他的头。
“不怕。你们学一样的四书五经,考出来的只有少数人。东西送出去,学不学,有几分用心,你们自己心里知道。你坦荡荡的,考出成绩,实至名归。”
还会因为同期考生的质量提高,让他的名次含金量提升。
若这点信心都没有,这题目刷也白刷。
这个自信让谢川两眼放光,眼里尽是崇拜之色。
“二叔,你真厉害。”
谢星珩才不要小孩子夸夸:“好好学习,拿成绩回报我。”
他这头忙着,家仆们实在抄录不过来,谢星珩还拿成品去找顾慎行。
顾慎行有个书斋,家里书香门第,家仆们识字的人更多,让他帮帮忙。
功课本抄好,一两年内不好拿出去售卖,出力的人太多,得先让他们得到好处,也就是他们家的孩子,先学了。再拿出去扬名。
他们扬名,顾慎行的书斋挣点幸苦费。
顾慎行发现他脑子真是灵活。
趁着机会,顾慎行又拉他看《手工业技术大全》,让谢星珩再提点建议。
看到这个书,谢星珩又想到江知与那天的欲言又止和长久的沉默。
他几年都没有听见商务令的消息……
谢星珩谨慎起见,暂时不提建议。
“我肚子里的货都被你掏空了,等我补补,改天有东西再来找你。”
顾慎行理解他,并拿脑花笑话他。
谢星珩反应超快,立刻超大声的惊讶:“什么!你家顾思勉竟然连个脑花都吃不上吗?你怎么做爹的!孩子正是用脑子的时候,你都不给他补补吗!”
顾慎行:??
周围好多人,他个社牛都感觉丢人了!
他狂挥手,赶谢星珩走。
谢星珩头也不回,串门结束,回到都察院,第一步先表衷心:“我去翰林院捉壮丁了,找他们没好事,你们放心吧。”
问是什么壮丁,谢星珩透露了一点功课本的事。
“人人有份,人人有份,各位大人不要着急。”
功课本的样式,谢星珩拿给他们看过,当时出题是照着样式来写,弄完直接装订。
这东西好,方便直观,收录的题目也多。方便根据题目评分来查漏补缺,迅速找题重刷。
这年头,谁家不培养几个书生?听着都乐呵呵的。
沈钦言家没有培养的人,他就不要了。
谢星珩看他这孤家寡人的样,真的很好奇。
“师叔,你连个徒弟都不收吗?”
沈钦言回话冷冰冰:“徒弟太亲了。”
清算时稍稍株连一点,全玩完。
谢星珩就发现他这个人清醒得可怕,时刻记得自己不会有好下场,又能做好分内事,照常过日子。根本不会为未来焦虑。
什么内耗情绪都没有,还能怼人。
谢星珩转话题,跟沈钦言聊学问。
他还没从沈钦言这里薅到过一根羊毛。
一道题都不出。
说多了,沈钦言还会骂他。
真正的学问,从来不在书里。
“这方面你差远了,我师兄也差远了。如果我恩师还在人世,今天见到我们,会说我师兄不如我。”
谢星珩无言以对。
看来当年被孟培德比下去,沈钦言是真的意难平。一辈子都到头了,每每说起来,胜负欲都这么强。
谢星珩想着,这样有胜负欲,学问里不都是杂质?
沈钦言回以一个“夏虫不可语冰”的眼神,不跟他聊了。
不聊算了。
谢星珩摸鱼到下班,去接孩子放学。
国子监就在京城,但京中子弟住宿多,走读少。
像谢川这种上下学都有家长来接送的,更是只此一个。
谢星珩甚至不是他亲爹。
不都说做官的人很忙吗?怎么谢星珩就天天有空接孩子?
这是很多国子监学生们的疑惑,也是他们对谢川的微妙敌意的来源。
这个养鸡娃,有他们得不到的疼爱。
夏季来临,他们一家都不再坐轿子、马车,都是骑自行车。
百姓们看了几年,还是羡慕。
这车子也太方便了,又敞亮,能吹风,能在街上走,速度也快。
可惜,现在好多贵人想买,都没有地方买。他们更是不用想。
另一边,江知与也骑车接孩子们下学。
一家五口前后脚进家门。家仆们准备好了水、帕子,给他们洗脸洗手。
桌上照着谢星珩的安排,熬煮好了绿豆沙,下午冰镇过,成了绿豆沙冰。
饭前喝一口,消暑解渴,口齿生津,胃口都好了。
江知与跟谢星珩说:“表哥应该快来了,他带着宋游一块儿,我让人收拾两间屋子出来,就让他们住家里,不在仓库那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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