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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瞒我瞒(海牙牙)


路款冬幽黑的眸子落在他脸颊,看余迢像野兽看猎物。
张开唇,下颌靠在露出的肩膀上,路款冬却没完全咬下去,和晚上余迢吻他的那个力度一模一样,只是轻轻碰了碰又迅速挪开,不轻不重地贴在了余迢的腺体——路款冬闻到他身上的那个香水味更重了,但闻着并不惹人厌,很舒心的清冽。
余迢的呼吸声由一开始的急促到规律,茫然地睁开眼,路款冬的外套垂盖在他眼前,只能零星地看见微弱的光。
这样的若即若离让他好折磨,原以为自己体内的火马上就有一盆冷水浇灭,谁知道来的是一阵风,愈烧愈旺。
再也顾不上其他,余迢抬起双臂,勾住了路款冬的脖子。
整个人支力半坐起来,嘴唇的热气吐在路款冬耳畔,还没等恳求就听见他说——
“难受是吗?”路款冬无动于衷,压低声音,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那就受着。”
余迢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开始惹到他了,对他一顿输出,不留余地——
“余迢,你最近生病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多了。”
“我不想在你这分心。”
“为什么我说的话从来都只是表面附和,你觉得我很纵着你吗。”
“我允许你突然亲我了吗。”
“我让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了吗。”
疑问的语气被他转为陈述,他不给余迢解释的机会就已经定了罪,好像余迢真的触犯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
“对不起...对不起...”
“你每次认错的样子都是哄人开心,下次还会犯。”

第09章 “我没有”“你有”
09路款冬冷冷的嗓音忽远忽近,余迢意识到自己被他横抱起来,身上的毯子坠在地面,路款冬的鞋尖从上面踏过。
温热的水从小[月退]漫到腹部、肩膀,热气氤氲在眼前。
路款冬站在旁边,换下衣服,笔挺的正装下是宽而绷紧的脊背,[月几]肉线条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紧接着,水晃动了下,没过了余迢的下巴。
路款冬一并身尚进来,半坐在余迢身后,两只胳膊抱着他的肩,将人往上提了提,水面如同被风吹过晃漾着。
不知道为什么,路款冬一靠近他腺体的位置,余迢就会很[每攵]感,且很渴望他的信息素,嘴里不清不楚地呢喃。
两人身上都泛着如绸缎般的光泽,剔透、浮动,不断从肩颈滑落。
如灯芯交纟,温水几乎要将他们的心跳脉搏融到一起。
更为混浊的氵夜亻本一并搅进来。
路款冬缓缓释放信息素,空气里瞬间弥漫雨后竹林的气味,余迢身体一[车欠],又缓缓滑落,呛到了一大口水,“好难喝...”
某个罪魁祸首及时捂住,促使他[口因]下。
余迢皱眉:“不好喝的水。”
“以前没听你说过,”身后这人唇角微扬,拿腔拿调地说,“转过来,我来教你。”
余迢没动,被他挪过来,与他的视线相依,“嗯?教什么...我好困...”
路款冬握着他的手腕,慢慢引导。
低沉的嗓音一并响起,隔着朦胧的水汽,“不对,再试试。这样设不远的。”......片刻,手一松,路款冬极为轻微的、像是很满意自己的学生考出好成绩地笑了笑,“不错。”
指尖从鼻骨划过,他一手捧着余迢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很随意的[扌罙辶井],轻动指骨,在其中缓慢地搅磨。
“自己的呢?难喝吗。”路款冬问。
“嗯....咳咳...”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头脑昏胀。
路款冬拍着他的背,眼底并无同情,手掌接了一滩水,淋在了余迢的脸上,将他眼角渗出的眼泪覆盖。
“好冷......”余迢意识不清地轻语着。
“这会知道冷了,刚刚不是喊热吗。”
“冷...”余迢本能地抱住了唯一的热源。
“再让我知道你发烧,就不止今天这么简单了。”路款冬淡淡道,“以后也不许撒娇。”
“我没有。”
“你有。”
“......好的。”
将余迢身上擦干,路款冬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只知道裹得厚厚的。将毛毯像裹寿司一样裹住余迢。
路款冬去倒了杯水,轻拍了拍余迢,将人扶起来,“喝药,然后睡觉。”
余迢累得睁不开眼,路款冬掰开胶囊,里面的粉末倒在水里化掉,然后蛮横地把杯沿抵在他唇角,轻抬杯子,一滴不剩地灌入余迢嘴里。
“谢谢你......”余迢很有礼貌。
“之前还说你没烧起来,很不错。”路款冬不屑道,“都白夸了。”
余迢悻悻点头,他知道路款冬很忙,没空管他这些事:“我下次努力,不让你在我这操心。”
现在他说什么话路款冬好像都不爱听,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路款冬松开他的腰,任由他倒在床靠上。
余迢想给他腾出位置,挪到旁边还未被体温暖热的略为冰凉的[衤皮衤辱]里,但他没力气,路款冬动作比一个病人要快,先一步[身尚]下。
“这几天就待在家里好好养身体,不要出去了。”路款冬抱着他,低沉的嗓音如沙磨砺在余迢耳旁。
“好。”
“想要什么东西和管家说,让他去买。”路款冬说到另一件事,“韩落的生日宴会,和我一起去,穿体面些。”
他这么一说,余迢脑子更懵了:“我也要去吗......”
好久没去宴会这种人多的局了,和他们这些说话绕来绕去的ao生物交流真的很累谁懂呢?
“不然呢。”
“之前你都没有带过我...这次也别了吧....”
“之前是之前,我不是说过现在不一样了。”路款冬又开始无缘无故不爽,“为什么总是忘记我说的话。”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吗?”
路款冬说:“不用,我给你备了一份,到时候就说是你买的。”
“嗯.....记着了。”余迢得到答案,原来是想借自己的手送些东西。
余迢高中的时候对路款冬印象不深,一开始也想不到自己是韩落的替身。等到线索清晰了,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路款冬高中的时候追求小自己两岁的韩落,圈子里多少都有所耳闻,现在结婚了自然是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拘束。
自己精心准备给心上人的礼物,由余迢来转交,合情合理。
用最后的一丝精力揣摩好路款冬的想法后,余迢抵不过发烧带来的眩晕感,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
08、09都删减很多,有些地方衔接不上。实在发不出来,希望理解。

“还是有发热发痒的症状?”医生看着他的体检报告,“奇怪了,身体各项数值都正常......”
“但是听你的描述,感觉——”医生说一半又打住了,毕竟还不是实打实的结论,说出来让病人无故心慌,“没什么。去腺体放射科拍个片子吧,全面检查一次。”
“今天吗?”余迢看了看时间,“算了,我等会还有事,谢谢你医生。”
医生:“......”
这位病人给他一种很急又不急的感觉,自己反而有点像高考教室里的监考老师,看到一个学生八百字作文还没写,却仍然一副“最后半小时”再写也没事的云淡风轻。
“余先生,你这个症状肯定不是小事,无缘无故反复发热发烧,这种情况是很恐怖的,尽快再来检查吧。”医生劝道。
“会死吗?”余迢问。
“那也不用这么悲观......”
“谢谢医生,我真的赶时间。”路款冬马上要回家了,余迢觉得这种情况更可怕。
起身拿起病历单,余迢对医生笑了笑走出就诊室。—
回家的时候腺体发痒的症状倒是消失了,余迢从车上下来,进门后看见路款冬坐在沙发上,一条长腿微屈着垫在另一只膝骨上,整个人向后仰靠着,修长瘦削的手搭在侧额,脸上一些细小的绒毛被黄炽灯照得清晰,像圈了一层温暖的柔光滤镜。
——下一秒滤镜就碎了。
路款冬睁开眼,好似花瓣盛开的那一刻。只是他看余迢总是很冷,带着无数针孔般扎过来的压迫,嗓音如同刺骨的寒风,开口就审问:“又去哪了。”
“去买蛋挞吃了......你可以问他。”余迢马上指着站在身后的司机。
“是的,只是那家甜品店需要预约,我没有预约,在门口等夫人吃完一起走的。”司机回答。
路款冬挑眉上下打量着他,几乎要把他的表情都一一洞察,忽得笑了:“有这么好吃?还专门跑出去。”
余迢点头。尽管他今天没去,他还是很诚实地表达自己的口味,“不怎么甜,比家里的厨房做的好吃。”
“过来。”路款冬朝他招招手。
余迢不知道该坐在哪,是坐他腿上还是什么,等到走近,路款冬将翘着的腿放了下来,先一步揽过余迢的腰。
“韩落的生日宴在下周二。”路款冬埋在他[月匈]前,深深嗅了口余迢身上的味道,“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好。”
“前几天管家说你在家抱怨,太无聊了?”
路款冬眼皮掀起来,明明这个姿势是余迢俯视着他,好像他无论抬头还是低头,在路款冬面前永远都只能做屈服的那一方。
他的话无波无澜,让人听不出来是生气多一点还是指责多一点,余迢摇头:“不是抱怨,我随便说的。不用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路款冬这下情绪明显了,冷不丁来了句:“谁放在心上了。”
“......”余迢匆匆抿唇闭嘴,他又没这个意思。
路款冬手往外伸,指尖微屈,旁边的人微微躬身,把他要的东西递过来。环着余迢腰间的手使力,余迢短暂的悬空,而后被他单手抱到了旁边的位置。
“看看感不感兴趣。”路款冬问。
余迢接过了他给的厚厚的本子,封面是一家甜品店,法式风格的装修,再往下翻就是店内布置的精修照片,“是要让我做什么吗?”
“以后你是店长。”路款冬没看余迢,轻飘飘地说,“在家无聊的话就去店里。”
“甜品店吗?”余迢眼眸亮了起来,屋内的灯光在他眼中影影绰绰,宛若一颗晶莹宝石,“会卖蛋挞吗?”
“随你。”
“谢谢,”余迢又说了一遍,“谢谢你。”
路款冬双手交握,看着余迢微微躬着的背,脖颈弯成一道弧度,微微凸出的腺体在毛衣上衬出轮廓,视线逐渐凝固,突然想到他背后的那些疤,好像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你和谁都会这么客气么。”路款冬问。
“嗯?”
“没什么。”路款冬说,“生日宴会我爸妈,还有我弟都会去。不要和路晚那家伙挨得太近。”
“噢,好。”余迢心思都飘走了,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店里看看?”
“我不在的时候都可以。”
意思就是今天不行。
也没有很失望,余迢回了句好的。
“很喜欢吗?”路款冬问。
“喜欢的。”
许久没有等到路款冬的回答,余迢认为路款冬应该只是随口一问,又听他说,“喜欢就好。”—
隔日余迢早早就来了店里,路款冬给它取名Snowflake。
圆拱式的大门,连接着的都是通透的巨大落地窗。
再往上看,路款冬专门找人设计的英文字体的招牌悬挂,字母开头与尾端都连着两片雪花。米色墙上镶嵌着几个吊灯,投落下来是偏蓝的白光,映在墙壁上像一个个圆锥。
推开门把手,进门的时候铺了层点格图案的地毯。
两边的绿植整齐摆在架子上,黑色花盆上还刻着一些科普说明。余迢忍不住好奇,弯下腰去看,指尖弯曲挑着绿叶,一晃一晃。
“出去,alpha出去。”一道机械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呜呜作响的嗡鸣声。
架子是镂空设计,余迢弯下腰的时候,透过绿植,突然和一个发着白光眼睛的陌生生物对视,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alpha出去,滴——感知错误,omega出去,滴——感知错误,alpha出去......”
余迢几乎要怀疑自己幻听,或者这间屋子闹鬼,到底谁在说话?
“别吵了祖宗!你吵死了,我要后悔买你了!”
不远处旋式楼梯传来一阵洪亮的男声,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过了一会,余迢看见穿着绿色毛衣浅色修身裤的男人走下来,他直直冲到架子后,一把抓住了那个发声的机器助手。
“滴滴滴......小眠要睡觉啦。”男人按下关机按钮,气呼呼地把外形似雪球的东西丢在架子上,又没把气完全撒出去似的重启开关,“一天天就知道让人走,到时候客人都被你赶走,我就没钱给你买续航电池,你就死掉了知不知道?”
雪球的眼睛又闪了起来,说:“alpha滚——滴,感知错误,omega滚——”
“......草。”
“不好意思,我、我是不是走错店了?”余迢一个人站在那有点尴尬,鼓起勇气主动问,“我是余迢......是路......”
后面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男人惊喜道:“店长!没走错没走错!来来来——”
急匆匆地拉过余迢的手,带他到一张原木圆桌上坐下,随后又着急忙慌地去后厨端来了一盘蛋挞,刚出炉的香气格外浓,余迢心情一下就明朗了,刚刚那个小雪球带给他的惊吓全都消失不见。
“给我的吗?”
“嗯嗯嗯。”
“谢谢你。”余迢拿起一个往嘴里塞,夸赞道,“好吃。”
其实把一个蛋挞做难吃还真是不容易的,如果不好吃这家店可能真要倒闭。
“好吃就行!”
“你叫什么名字?是员工吗?还是甜品师?”
“唐波,波浪的波。”他和余迢解释,“之前有位路先生请我来设计店面,之后我就一直负责看管这里。路先生觉得我人还挺活泼,问我要不要留在这当员工。”
能入路款冬的眼睛的设计师,工资肯定不低吧?余迢心想,那怎么可能还在一家甜品店当员工。
唐波突然张开五指用力拍了拍桌面,余迢被吓到,心猛地一落,身体往后仰着,听他激动道:“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狗屁设计师,不干了!!”
余迢:“......”
余迢一只手抵在唇前,好像真的在说什么悄悄话,轻轻问:“他说要给你多少工资啊?”
唐波嗯哼一声,比了个数字。余迢放下心,那他应该开得起,路款冬给他的零花钱都没怎么用过。
“只是因为你活泼,路款冬就给让你留下吗?”
余迢对路款冬喜欢的韩落印象不深,毕竟高中部和初中部的学生是不能随意走动的。他在想路款冬是不是喜欢爱说话、开朗活泼的性子?
那自己还真是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喜欢。也就曾经沾了点和韩落相同眉心痣的光。
“对啊,”唐波努力回忆着和路款冬的对话,带着些许疑问的语气,“他说我的性格可能比较解闷?就把我留下了。”
“这样。”
“刚刚小眠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事的。”余迢说,“小眠,好可爱的名字,是你买来的小玩意儿吗?”
“就是一个会识别abo的智能助手,还能观察他们的信息素浓度,我是beta,万一不小心让处于发忄青期、易感期的顾客进来影响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你想的真周到,心思也细腻。”
“唉,就是小眠它吧...我还没怎么调教好它对客人说话的语气,还没学会说你好,就先学会说滚了,好头疼。”
余迢尽量忍着无语:“......不急,不急。”
“而且好像因为我老是在它耳边念‘你们这些臭alpha’,导致小眠现在也不喜欢alpha......唉,实在不行,开业的时候我先把小眠带回家好了。”
他这样说,余迢才反应过来:“就你一个员工啊?”
“倒是一直有宣传招聘,没办法,路老板给的太多了,”唐波叹了口气,“很多人觉得这个招聘信息是假的,甚至还去网站上举报。”
余迢:“......”
“要不我来教教小眠一些礼貌用语吧?”余迢想可能在开业之前还真招不到那么多人,路款冬肯定也不会管这些,小眠的力量不容小觑。
“好啊,你等会。”
唐波起身,打算先独自去和小眠说些悄悄话,虽然余迢看上去很好说话,但可别第一天就把店长得罪了。
等到回来的时候,烤盘上七个蛋挞都已经进了余迢的肚子。
“店长你没吃早饭吗?”一大早就吃这么甜的,唐波真担心他的血糖。
“嗯。”其实是吃过了,只是不想再迎接一个这样吃惊的眼神。
“难怪,”唐波摸了摸小眠毛绒质感的脸颊,“眠眠,我们店长想和你说话,你给我好、好、说,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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