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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蟾宫(花朝六九)


“不见得就是她怀孕吧,也有可能是她妈或者她妹妹吧。”云锦书插嘴道。
“不是,谁一年堕这么多次胎啊?”池程余把草乌的那个账本拿出来,“一月一胎啊?”
沈扶玉看向草乌,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
草乌摇了摇头,道:“其余的用途就比较少见了,散热粉、制毒等等,很多途径,不好一一说出来,还得先去了徐三娇家再说。”
沈扶玉若有所思。
“会不会是制毒?”雪烟探头问道。
草乌摇摇头:“落红花制毒条件很苛刻,能与之匹配的其他药草都很昂贵,徐三娇家应该拿不到。”
雪烟叹了口气:“好吧。”
九人聚在一起探讨了许久也没探讨出来个什么,这会儿各有身份,不便长时间聚在这里,再加上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怕引起旁人怀疑,他们约定好下次见面时间后便散了。
回到家后,沈扶玉看着徐三娇紧闭的房门,总觉得那个落红花有些奇怪,直觉告诉他,这个落红花跟徐三娇化鬼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还在想?”
危楼提着刚刚杀好的鱼凑了过来,鱼腥味混着血腥味,熏人得紧。
沈扶玉捏了下鼻子:“好腥。”
“居然敢熏我们仙君,本尊这就给它点调料瞧瞧。”危楼笑嘻嘻道。
沈扶玉失笑:“花言巧语。”
“你想怎么吃?”危楼一边走一边问,“清蒸?红烧?还是炖鱼汤?”
“鱼汤吧,”沈扶玉随口道,“我觉得,那个落红花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嗯哼,”两人走进了厨房,危楼给他找了个小板凳坐着,自己一边处理那条鱼一边道,“肯定不是什么好用途。”
“对。”沈扶玉也这般觉得。
若真是石女,找堕胎的落红花做什么?更何况,徐家几乎每个月都买,从未停过。沈扶玉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情况才需要买很多。除非他们是在制毒。
制毒……?
沈扶玉拧眉,可是在这个村子里,制毒又能做什么呢?再者,下毒又是要毒谁?为何下毒?这村子很小,徐家若是跟谁有什么纷争,不出一日就能传得沸沸扬扬,徐家下死手,肯定很快能查出来。
“还在想?”
危楼的声音打断了沈扶玉的思索,沈扶玉应了一声,道:“我觉得很奇怪。”
“若是不奇怪,鬼王就不会成为鬼王了,”危楼从锅里舀了一勺煮的奶白色的鱼汤,吹了吹,递到沈扶玉嘴边,“尝尝咸不咸。”
鱼汤熬得浓郁鲜美,沈扶玉尝了一口,道:“不然再放点盐?”
危楼看了他一眼,又舀了一勺自己尝了一下,被烫得呲牙咧嘴:“嘶,盐确实是放少了。”
沈扶玉被他逗笑了。
待又熬了一会儿,危楼这才把鱼汤端出来。
“外面太阳晒,午饭就从屋里吃呗。”危楼把鱼汤端出来放到桌子上,询问沈扶玉。
沈扶玉应了一声,没什么异议。
“哎,”沈扶玉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个鱼汤,你熬了多少?”
几乎是一瞬间,危楼明白了他的想法:“你要给徐家送去?”
“是,”沈扶玉道,“借着这个由头,可以进他家看一看。”
“行,那你自己看着盛,算了,还是本尊来吧,烫到你就不好了。”他说完,才发现沈扶玉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危楼,你拿我当小孩子吗?”沈扶玉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又不是垂髫小儿,还能把自己烫到不成?
危楼理直气壮道:“我的仙君,再怎么精细也不为过。”
沈扶玉:“……”
沈扶玉和危楼叩响徐家的门时,正好是徐三娇来开的门。
看见来人,她明显愣了一下:“你们……”
“您好,”沈扶玉温声道,“我们是来拜访你们的。”
屋里传来妇女的询问声:“三娇,谁啊?”
徐三娇方才回过神,局促地给沈扶玉点了下头,方才回过头给屋里的人喊:“娘,是新来的邻居。”
“唵?”她娘一边疑惑着走来一边嘀咕着,“这个点来干嘛,怕不是要借什么东西……”
她拉开门,站在门口,并无几分要邀请沈扶玉两人进去坐坐的意思:“您二位这是……”
她的目光在危楼端着的碗中点了一下,愈发认定这两人是有求于自己。
“其实没什么事,”出乎意料地,危楼先笑着开了口,“就是我们夫妻俩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吧,平日里要下地干活,不太放心家妻一人在家,他可能会无聊,就想着和您交流交流。这是中午刚熬的鱼汤,若是不嫌弃的话,还请笑纳。”
徐母一怔:“这样啊……”
原来是来认识认识人的。
她忙换上了一个笑容,脸上的皱纹随着笑容层层叠加:“不要紧、不要紧,正好我们三娇到了要成亲的年纪,多聊聊天也行。你看,还带什么东西,进来坐坐?”
“不了,”沈扶玉笑着把鱼汤端给了她,“这鱼汤刚出锅就给你们端来了,我们还没吃饭呢,得先回家吃饭了。”
“那行、那行,那有时间多来家里坐坐。”徐母笑着道。
沈扶玉应了一声,和危楼转身离开了。
快走到自家院子前,两人皆是听见了徐家屋里传来的一道男孩的喊声:“娘亲,给我喝!”
两人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不像个鬼域。”走进屋子里,危楼凑到沈扶玉耳边道。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不要乱说话。”
鬼域最危险的就是被认出来是外来者,危楼此句话无异于自寻死路。
危楼瘪了瘪嘴,转而去摸了摸桌子上的汤:“正好,不烫也不凉,仙君,快来!”
沈扶玉:“……”某种各方面来讲,危楼除了自爆身份之时,融入得简直毫无破绽。
出于危楼那句“不像个鬼域”,沈扶玉一下午都小心翼翼的,谨慎地观察着四周,怕出什么事,反观危楼,危楼仔细地把这个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来十分享受这里的生活。
夜晚,危楼吹灭了蜡烛,整个屋子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沈扶玉在脑中把今日的所见所闻一一想过,试图从所见到的这些人中分析出来那个“关键人”。
“仙君。”危楼上了床,翻过身,跟他面对面。
沈扶玉思索无果,又被他打断,也没生气:“嗯?”
危楼凑过去问:“还亲不亲?”
沈扶玉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他说的什么,脸在黑暗中慢慢地红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没胡说呀,”危楼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昨夜本尊是看你睡不着才亲你的。既然今夜你能睡着了,本尊想亲你就要征求你的意见了呀。”
沈扶玉:“?”
他苦笑不得:“别闹了。”
“没闹,”危楼认真开口,“沈扶玉,本尊想亲你。可以吗?”
他靠得太近,身上的热度清晰地传过来,沈扶玉莫名觉得脸热,他推了推危楼,没推开。沈扶玉偏过头,一半的脸都陷入了枕头里。
其实他应该拒绝的。
沈扶玉心如擂鼓,一下又一下地,在枕头与耳朵里清晰地响着。
“扶玉,”危楼轻轻喊他,“不答话便是允了?”
沈扶玉整个人都要缩被窝里了,他含糊道:“……别太久。”
很轻很细的一声,即便是在夜里,也听得不太分明。
但是危楼却是笑了一声:“知道,不耽误你睡觉。”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黑暗放大了他的触感,很快地,他的嘴上便贴上来一片温热。
吻到情浓之时,危楼缓缓退了出来,但没离开,他的额头抵着沈扶玉的额头,就这么贴着沈扶玉的嘴唇说话:“仙君,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沈扶玉气息略显不稳,攥着危楼胸前的衣服,闻言,他垂了下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危楼不愿逼他,只是又笑了一声,重新亲了上去。
沈扶玉的话语淹没在了亲吻声中。
“让我想想。”

第086章 万骨枯·三
次日,沈扶玉和危楼分开行动,危楼去了地里跟徐父徐母套近乎,沈扶玉则是找了个借口去找徐三娇。
徐三娇在家里看弟弟妹妹。
沈扶玉去的时候,徐三娇正在编着什么。
“你……”徐三娇讶然地看着沈扶玉。
沈扶玉礼貌地给她打了个招呼,温声道:“你好,我这个绣一直绣不好,便想着来问问你……”
徐三娇回过神,忙把他请进了屋里,道:“好的好的,我帮你看看。”
这是沈扶玉第一次进徐家,跟他和危楼住的那间屋子相比,徐家家里明显很破旧,镌满了刻痕的木桌、用得泛白的布帘、破角的碗碟……
沈扶玉不动声色地将一切尽收眼底,徐三娇没有自己的房间,她是和妹妹徐金玉一起住的。
“之前送鱼汤的姐姐!”一道声音传来,屋子的角落里跑出来一个五六岁模样的、肥肥胖胖的男孩。
这是徐三娇的小弟,徐耀祥。
沈扶玉心念一动,蹲下身问他:“姐姐的鱼汤好喝吗?”
徐耀祥点了点头,邀功似的:“好喝,我全都喝干净了哦!”
沈扶玉了然地点点头,对他微微一笑,并没有说出他想听的、夸奖的话。
徐三娇将他带到了她和徐金玉的房间,找了个板凳给他坐着,温声教他这里应该怎么绣。
沈扶玉没接触过女红,这算是首次尝试,他看徐三娇绣完,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一头雾水地接了过来,迟疑着打量,不知如何下针。
“危夫人没有绣过东西吧?”
沈扶玉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徐三娇这一声“危夫人”喊的是谁,他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应了一声。不敢想象,徐三娇这句话若是给危楼听去对方会嚣张成什么样。
徐三娇似乎是笑了一下,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随意猜测你的意思……因为你的手一看就不是干过活的手。”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肤若脂玉,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呵护着。
闻言,沈扶玉倒是下意识看向了徐三娇的手,很粗糙,很多伤口,似乎是注意到了沈扶玉的目光,徐三娇局促地把手攥了起来,藏到了桌子底下。
“抱歉。”沈扶玉低声道。
徐三娇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
“姐!”屋外传来小孩的哭喊声。
徐三娇忙站起身:“你绣吧,不会的喊我就好,我先出去了。”
沈扶玉应了一声,她离开后,才从没关紧的门外看去,原是徐耀祥和徐金玉起了争执,徐耀祥哭嚎,徐金玉不服,她一加入后,那两个小孩的怨气一并发泄在了她的身上,吵闹个没完。
徐三娇耐心地哄完了两个小孩,又去收拾两人争吵间打乱的东西,屋外暖黄色的阳光照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她的面容被垂下的长发打上一片阴影,看不清神情,却显得格外落寞。
沈扶玉静静地看着,突然觉得“长姐如母”这个词,算不上称赞。
收拾完了屋里,徐三娇又去洗了衣服,晾完后直接在院子里编竹篮,快到正午,徐三娇才停止了编竹篮,转而起锅烧饭。期间两个小孩一直在吵闹,无一人靠近她。
饭香四溢时,沈扶玉准备离开了。
“不留下吃顿饭吗?”徐三娇问她。
沈扶玉摇了摇头:“不了。”徐家看起来并不富裕,他在这吃,估计会有人吃不饱。
这会儿,正好徐父徐母扛着锄头走到了院里。听见声音,徐耀祥率先跑了出去,喊道:“爹、娘,二姐打我!”
徐金玉不服气:“他也打我了!”
“打一下又没事,”徐母随口道,却在看见儿子脸上的红痕时狠狠心疼了,“怎么打成这样?”
徐金玉把袖子一撸,胳膊一伸,道:“他也挖我了!”
徐母气道:“徐三娇!让你看着弟弟妹妹就是这么看着的?”
徐父至始至终没说话,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沈扶玉猜测,他是想树立不怒自威的一家之主模样。
徐三娇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道:“爹、娘,家里还有客人在。”
徐母一愣,这才发现沈扶玉还在,她忙道:“哎呦刚关心小孩呢没注意到,危夫人这是……”
沈扶玉扬了扬手里的帕子,道:“有个刺绣没弄明白,过来打扰令女一下。”
“不要紧、不要紧。”徐母道。
“扶玉!”
说话间,危楼的声音传来。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沈扶玉的小名,似乎两人真的是闲居乡下的普通夫妻一般。
沈扶玉一愣,下意识看过去。危楼站在徐家篱笆前,叉着腰问他:“饭做好啦,快来吃饭。”
沈扶玉给徐家人微微一点头,道:“那我就不多叨扰了。”
“哎、哎。”徐母连连应承。
沈扶玉又给徐三娇道:“今日多谢你。”
徐三娇局促地摆了摆手。
回到家中,危楼正在摆放碗筷,沈扶玉在盆里洗了手,一边擦着一边坐到了桌子前。
“本尊把院里的母鸡杀了。”危楼给他盛了碗鸡汤,道。
沈扶玉没注意今日的饭菜,还在想徐家的事情,他道:“徐三娇过得很不好。”
“她要是过得好就不会成……”
“鬼王”一词危楼没有说出来,只是暗示了沈扶玉一下。
沈扶玉听懂了,他摇了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怎么说呢,徐三娇……”
沈扶玉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来形容徐三娇给她的感受,他思来想去,只是道:“徐家,很压抑。”尤其是从徐三娇的处境来看。
她明明努力地做好了每一件事,结果父母回家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责怪。
“好啦。”
危楼坐到了他身边,按了按他还在紧皱的眉头:“先吃饭,总会有办法的。”
沈扶玉:“……”
危楼果然是很享受在这里的日子。
危楼:“这是什么眼神?”
沈扶玉接过筷子,道:“烦你。”
危楼:“?”
怎么又烦我?
危楼轻哼了一声,控诉道:“本尊今天都没说很多话呢!”
沈扶玉夹了一块鸡肉塞危楼嘴里,堵住他的嘴:“食不言。”
危楼转而美滋滋地想,他喂我吃饭哎。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这么生活了下来,每天危楼去地里时,沈扶玉就会去找徐三娇。渐渐地,两人便熟络起来。
徐三娇脸上带了些许笑容,她似乎看出了沈扶玉不会女红,便耐心地教沈扶玉绣东西,沈扶玉第一次学会绣自己的名字,当晚拿去给危楼看的时候,就被危楼抢走了,沈扶玉同他争抢反被他按在床上好一顿亲。
最后以危楼挨了沈扶玉好几脚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次日徐三娇没见到沈扶玉的帕子,沈扶玉只能不好意思地给她解释是危楼拿走了。徐三娇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沈扶玉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确实在对方眼里看见了羡慕的情绪。
明知这般说话很可能会被鬼域域主发现,沈扶玉还是忍不住道:“我有个长得不是很好看的朋友。”
“嗯?”徐三娇送他到门口,没说话,只是用鼻音问了一声。
恰逢白云遮住烈日,天阴了下来,徐三娇站在屋里,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却直勾勾地盯着沈扶玉,叫人不寒而栗。
沈扶玉被她盯得惊了一瞬,冷静了下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他原本想说,他那个不是很好看的朋友,因为长相自幼被父母抛弃、又受到过诸多白眼与不公,却从未想过旁人爱自己、或是有谁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一向都是自己努力地活着、爱着自己。如今已经成名许久了。
话到嘴边,却觉得不合适。
这话对于徐三娇而言,太空,只会给她另添枷锁罢了。
用苦难去安慰另一个人的苦难,原本就是一件荒唐至极的事情。
徐三娇似乎是有些疑惑,但她生性温柔善良,见沈扶玉不想继续说下去便没再问,只是点了点头。
沈扶玉看了她一眼,方才回去。
除了沈扶玉会去找徐三娇,草乌等人也会跑来找沈扶玉玩。
雪烟和祝君安也就罢了,草乌、池程余、温沨予、姜应和云锦书四人来的时候才惹人注目得很,毕竟在旁人眼里,危楼前脚刚走,五个男人后脚就进了他家跟他娘子有说有笑的,实在惹人遐想。
流言蜚语就是这么起来的。
传到危楼耳朵的时候,就是“你娘子趁你不在喊五个男人在家里幽会”。
危楼:“?”
他简直要气笑了,他转脸瞪了那几个说闲话的男人一眼:“有你们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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