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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蟾宫(花朝六九)


危楼再次回过了身子,他轻哼一声,嘴角忍不住上扬:“本尊晌午要给你炖鱼汤喝。”
他说完,便美滋滋地进了屋子。
沈扶玉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一声,轻轻咬了一口危楼蒸的包子。
皮薄陷大,汁水充盈,特别好吃。
“新成亲的小娘子就是不一样哈,这个点才起?”
约莫过了一会儿,一旁便传来了声音。沈扶玉放下筷子,看过去,是两个扛着锄头的妇女。她们顶着日头,看向沈扶玉的眼中明显没有太多善意。
沈扶玉只淡淡地一笑,并没有同她们争执什么。只是,沈扶玉留意到了她们肩上的锄头,有些疑惑,这些活,不该是男子干吗?
那两个妇女见沈扶玉并不开口搭话,便道:“前些日子便听闻危楼疼你,今日一见还真是,真是好命。若是放在别家,这个点起,哪还有饭吃,怕是要被打死了。”
沈扶玉莫名其妙,有个疼自己的郎君算哪门子的好命?
“呀,王婶,刘婶,”一旁传来急匆匆的女声,雪烟忙跑了过来,“一起吗?”
她一看,正好和沈扶玉对上了眼睛,雪烟似乎是想笑还好及时忍住了。
沈扶玉:“……”
两人默契地没有互相打招呼,雪烟笑盈盈地招呼着她俩:“再晚些日头要上来了,快走吧。”
王婶和刘婶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雪烟趁她俩没注意之际悄悄给沈扶玉眨了下眼睛,又火速追了上去。
沈扶玉一直看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方才撤回来目光,他看着手里的包子,若有所思。这个村子,不对劲。
虽然看着和普通村子一样,但某些方面总是透露着一股奇怪的感觉。
“在想什么?”
头顶倏地落下来一片阴影,沈扶玉抬头望去,姜应正趴在他家篱笆上看他。
“这个村子……”沈扶玉欲言又止。
闻言,姜应脸上轻浮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看了看沈扶玉的邻家,翻身进了篱笆,拉过一旁的小凳子,道:“不对劲。”
沈扶玉把方才的事情给姜应说了一下:“我现在不清楚是只有他们两家是女子干活还是整个村子都这样……而且,就算是这个点起,也不能打骂吧?”
“我穿成了一个媒婆的儿子,”姜应道,“这次是跟着‘我娘’来给徐三娇说媒的。”
沈扶玉一怔:“何大?”
“不是,”姜应摇了摇头,“徐三娇在她们家排老大,往下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不过徐三娇好像得了什么病,不方便说,他们便把我赶出来了,一直在私下谈。”
沈扶玉想起来昨日夜里的女子的低泣和女人的训斥来,便把这事给姜应说了。
姜应挑了挑眉,道:“许是徐三娇的母亲在教训徐三娇。”
“我猜也是。”沈扶玉道。
“哎,”姜应从他们饭桌上拿了个包子吃,“危楼做的?”
“嗯。”沈扶玉应了一声。
得到肯定回答,姜应这才咬了一口,道:“你知道村子里怎么说你们吗?他们说,徐三娇家旁边前几日新搬来个高个子,高个子养了个美若天仙的小娘子,宝贵得不行。”
沈扶玉:“……”
怪不得雪烟见他也是那副表情。
“我一猜就是你们,”姜应乐不可支,捏了下他的脸,“我们美若天仙的小娘子。”
沈扶玉的脸颊微红,含糊一句:“你别说了。”
“好罢,”姜应点到为止,从怀里拿出来一包桂花糖扔到了沈扶玉的怀里,“从媒婆家顺出来的,应该不会很好吃,你随便尝尝就行,不喜欢吃就扔了或者给高大个吃也行。”
这话说的好像危楼是什么吃剩饭的一样。沈扶玉哭笑不得:“你别这样。”
“哦对了,”姜应补充道,“那两个妇女说你应该不止是危楼疼你的事,你家是外来的,还是村子里条件最好的。”
“你家吃的包子都是肉的,我今日早晨吃的稀饭配咸菜。”
沈扶玉一怔,若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确实容易招人恨。
“姜应!”
他俩还没说上几句话,那边媒婆就跑出来喊了。
“你!”正逢危楼又端着粥出来,一见姜应,整个人的脸色都沉下来了。
姜应全然不慌,给沈扶玉笑道:“谢谢款待,有机会再见。”
他声音不轻不重,危楼听见不成问题。
危楼把热好的粥放在桌子上,扫了眼桌子上的饭菜,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扶玉:“你是不是把本尊给你包的包子给他吃了?”
沈扶玉莫名有些心虚:“……那个。”
危楼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你真的给他吃了?!那是本尊给你的!本尊卯时就起来给你做的!”
“危楼……”沈扶玉站起身,难得失言。
危楼看起来都要哭了:“你俩在外面亲亲我我,本尊在里面给你温粥,那个炉子灭了,本尊还是现烧的炉子!”
沈扶玉:“……”
麻烦了。

第085章 万骨枯·二
沈扶玉一时不知说什么,这事听起来确实不厚道,他心虚地走到危楼面前,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道:“这事确实是我的不好。你别生我的气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危楼低眸看下去,沈扶玉应该是没有给人这般道过歉的经历,此刻跟只犯错的小猫似的站在一边,可怜巴巴地扒拉着他的衣角,漂亮的眼睛里还有几分歉意与忐忑。
危楼:“……”本尊真是过分啊。
沈扶玉只是把吃食分享给别人,本尊居然生他的气!都是本尊的错!
危楼对自己的行径进行了彻头彻尾的批评,瞬间不生气也不委屈了,转而问:“你吃完饭了吗?”
“啊?”沈扶玉没想到危楼换话头换得如此迅速且突兀,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没呢。”
危楼又不爽了:“你都没吃完,他就拽着你聊天?!还抢你的饭?!”
沈扶玉:“?”
沈扶玉哭笑不得:“不是。”
“你先吃饭,”危楼扶着他在桌子旁坐下,小声嘀咕着,“吃顿饭都不得安生。”
沈扶玉后知后觉:“你不生气了?”
危楼简直要急死了,怎么让沈扶玉吃个饭就这么难!沈扶玉哪来那么多话!
“本尊才不会真生你的气呢,”危楼舀了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喂给沈扶玉,“从来都是本尊惹你生气本尊给你道歉。”
沈扶玉心说你也知道你惯会惹人生气,结果他还没开口,嘴里便塞了个勺子进来。
温热的粥米香味很浓,还有丝甜味,应该是放了糖。
“好好吃饭,不许说话,”危楼不由分说道,他顿了顿,又觉得语气太霸道,便补充道,“算本尊求你的。”
又觉得这样似乎是先斩后奏,无声要挟沈扶玉,只好又道:“真想说,也行。”
沈扶玉听他一句话改三次嘴,乐不可支,一时也就忘了从危楼手里要过碗,竟这么被危楼一勺一勺地喂完了一整碗粥。
“有点凉了,”危楼摸了摸剩下的几个包子,“要本尊再蒸一下吗?”
沈扶玉摇了摇头:“不了。”
吃个早饭而已,用不着这般讲究。再说了,他们又不是真来这儿过日子的,这里可是危机四伏的鬼域。
“好吧。”
沈扶玉三五下解决了那个包子,正欲找什么擦嘴时,倏地察觉到了一道视线,他下意识看过去,只见邻家的篱笆旁多了一张美艳的脸,即便是面黄肌瘦也无法掩盖她的美丽。
沈扶玉看过来,对方也惊了一下,眼里的艳羡被不知所措代替,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局促感。
沈扶玉来不及琢磨她表情变化的原因,嘴边一痒,看过去,是危楼拿了方帕子给他擦嘴。
沈扶玉:“……”
危楼仔细擦过,方才美滋滋道:“好啦!”
沈扶玉再回头时,那名女子就没了身影。
徐三娇。
他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那个女子是谁。
危楼收拾起了桌子,沈扶玉一边道一边弯腰想同危楼一起收拾:“你看见方才那女子了吗?我猜她应该就是徐三娇。”
危楼轻啧一声,把他拉开:“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种活有你什么事?一边歇着去。”
沈扶玉:“……”
“危楼,”沈扶玉喊他,“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知道,徐三娇嘛,怎么了?”危楼简单收拾了一下碗,看向沈扶玉。
沈扶玉想帮他擦擦桌子,再次被危楼拦了下来:“不是说徐三娇的事吗?你干什么呢?”
“干活啊,”沈扶玉总觉得和危楼越来越难交流了,“你做饭,我收拾,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哪个天哪个地啊?”危楼抬了抬下巴,“本尊舍不得你干活,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沈扶玉:“?”
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总不能白吃你的。”
“怎么就白吃我的了?”危楼莫名其妙,“这不是我们的家吗?你是本尊的道侣,本尊喜欢照顾你,很难理解吗?”
沈扶玉道:“我……”
这个家不是假的吗?
沈扶玉一噎,这话到底是太伤人,他没说出来。
“好了,”危楼把沈扶玉推出了家门,“你若是无聊,就出去逛逛,本尊收拾完就去找你。”
沈扶玉越发觉得奇怪,总感觉自己在苛待危楼似的:“但是……”
“洗个碗刷个盘子的事,”危楼轻啧一声,“有什么好磨磨蹭蹭的。”
危楼说完话,抱着那摞盘子和碗离开了,他动作麻利迅速,没一会儿就给洗干净了。出来的时候沈扶玉还站在篱笆前等他。
危楼惊喜:“本尊还以为你走了。”
沈扶玉无奈,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道:“谢谢你。”
危楼摆了摆手:“走罢,你说去哪?”
“去看看这里有没有郎中。”沈扶玉一边走一边道,无论何时何地,草乌是最好找的一个。
果不其然,在随意询问了一位妇女后,他俩在村子的角落找到了一家破旧的医馆。
沈扶玉叩门三声,草乌便拉开了门。
“师兄?”草乌一怔,“我方才正想去找你。”
危楼率先震惊:“你说话好了?”
草乌对他微微一点头,不咸不淡的:“我身负剧毒,故而平日里说话行动缓慢,眼下既是魂体在鬼域,自然说话正常了。”
“你想找我所为何事?”沈扶玉问。
“师兄。”草乌的声音柔和下来,把那扇破旧的门彻底打开。
沈扶玉和里面的七张熟悉的面孔面面相对。
沈扶玉:“……”
除了凤凰和沈千水不在,全员到齐。
原来大家都想到了来找草乌。
沈扶玉环顾了一圈,拎着裙摆走了进来。
“看吧!”雪烟得意洋洋,“我就说师兄穿成新婚小娘子了吧!你们还不信!”
沈扶玉:“……”
“那我们是喊师姐还是喊师兄啊?”云锦书忍不住多看了沈扶玉几眼,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好漂亮的师兄,怪不得把危楼迷得颠三倒四的。
危楼:“?”
他注意到云锦书的目光,不慢地往沈扶玉身前挡了挡,道:“你乱看什么呢。”
云锦书:“?”
他面红耳赤:“我看我师兄又不会怎么样!这是我师兄!”
“是我师兄!”池程余大喊一声,冲上去抱住了沈扶玉,“师兄师兄师兄!”
沈扶玉被他扑得险些栽地上。
危楼气得一把拽住池程余的衣领把两人拉开:“不要脸!”
池程余反将一军:“不要脸的是你吧!”
沈扶玉:“……”怎么又吵起来了?这群人怎么回事,外面能吵起来,怎么鬼域里还能吵起来?
“别吵了,”沈扶玉拍了拍手,打断了他们,“来说正事。”
房间里这才不情不愿地安静了下来,各自找了个位置坐着给沈扶玉说自己的情况。
这个鬼域不知是怎么分的身份,除去草乌是郎中还比较有迹可循,其余的——云锦书穿成了一个仵作,祝君安是裁缝,姜应是媒婆家不学无术的儿子,雪烟是个寡妇,温沨予和池程余是村里办红喜事的。
凤凰和沈千水目前不知。
他们交谈间危楼才注意到祝君安,他稀奇地戳了戳沈扶玉,问:“她怎么戴个面纱?”
沈扶玉语气淡定:“她想戴就戴。”
听见这个问题,祝君安的肩膀似乎是缩了一下。雪烟瞧见了,一把揽着她的肩膀,护住了她:“少管美人的事。连个人都没追到还从这儿多管闲事呢!”
危楼:“?”不就好奇问了一句吗?
池程余也好奇:“对啊,为什么戴面纱啊?是不是身份上有什么不便之处?”
对待自家人,雪烟就更放得开了,她一脚踹池程余屁股上,直把他踹得跑出去好几步:“都说了,别管呢。”
池程余捂着屁股哀嚎:“师兄!你管管她!”
温沨予小声地问道:“五师姐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祝君安摇了摇头,温声道:“谢谢大家关心,我没有什么事情。个人缘由,不便告知,不好意思。”
“没事就好。”姜应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回道。
沈扶玉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回之一笑,像是在问沈扶玉讨个是否。沈扶玉无奈地笑了一下,姜应挑眉,算是明白了。
危楼:“?”
他幽怨地开口:“沈仙君,一定要这般眉来眼去吗?”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
危楼瞬间萎了,委屈巴巴道:“……本相失言了行吧。”
怪可怜的。
沈扶玉一面觉得危楼这醋意来得莫名其妙,一面又觉得乱吃飞醋的危楼有种说不出的可怜感,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又乱吃什么味?”
危楼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分明是姜应挑衅他!
“说说徐三娇的事吧,”姜应含笑的眼神从危楼脸上点了一下,走到了沈扶玉的另一边,低头问他,“毕竟这个才是正事。”
沈扶玉经他一提醒才发觉自己光顾着跟危楼掰扯这些有的没的了,险些忘了正事:“对,先说正事。”
危楼:“……”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姜应,姜应只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徐三娇的母亲从前年开始就一直在拿落红花。”草乌拿来一个账本,摊开,落红花的支出在一众普通的看病拿药中显得尤为明显。
沈扶玉问:“落红花是什么?”
“是一种药物,被称作‘药草中的绿矾’,寻常治病中很少会用到,这东西用一点就会烧烂皮肤,很容易见血。”草乌解释道。
落红花不知道是什么,绿矾还是知道的。沈扶玉疑惑道:“她们买这么多做什么?”
草乌摇了摇头:“不知。”
“我听那几个婶说,”雪烟神神秘秘地开了口,“徐三娇是石女。”
危楼一怔:“石头做的?”
“不是,”雪烟一摆手,“就是不会来月信的女人。一般而言,石女还不能生育。”
危楼兴趣全无:“还以为多稀奇呢。”管天管地还管上人家能不能生小孩了。
姜应看向雪烟:“我今日跟媒婆上门时,徐三娇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应该是经常干活加之吃不饱饭造成的。”
“是,”沈扶玉想起来今早无意间瞥见的那副面容,“很疲倦、很怯懦的样子。”
“而且,昨夜的时候似乎能听见徐三娇的啜泣声和他母亲的训斥声,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扶玉补充道。
雪烟想了想:“她有妹妹和弟弟,是不是一直在帮家里干活啊?”
祝君安冷不丁开了口:“徐三娇是石女,无法生育,若是想要说亲,必定会很困难。她爹她娘许是因为此事对她心生不满,她才会满脸愁容。”
危楼不解:“不能生育跟说亲有何关系?”
“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对于他们而言还是很重要的。”沈扶玉道。
危楼简直要笑死了:“传什么宗接什么代?传他们那破茅草屋,还是接他们那又蠢又坏的代?”
穷的都快吃不起饭的人还学皇宫那套呢,笑死了。
“就是,”雪烟难得赞同危楼一次,“不过他们就这么想,没办法。长姐如母,我猜徐三娇没少在家里帮忙照顾妹妹弟弟,所以才面黄肌瘦的。”
温沨予拧着眉,细心地注意着他们差点忘了的一点:“那……这跟落红花有何关系?”
屋子里一瞬间陷入安静之中。
沈扶玉沉思片刻,问草乌:“师弟,落红花一般如何用药?”
“落红花很少内服,”草乌谨慎地开口,“常见的内服是……堕胎。”
众人一惊。
池程余素来不爱思考,眼下听得人都要晕了:“不是,等等,不是说她不能怀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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