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郢州富水(锦观)


郑郁眉心轻蹙,眼神脉脉含万千情意地点头。
林怀治忍住笑,又问:“那你为什么还与他在一起?”
“他说他会一辈子对我好。”郑郁决心扮到底,打着弯说,“我年少误信此人,不懂世间男子凉薄。殿下留我在旁,做牛做马也是好的。”
林怀治垂眸敛去悲伤,虽然知道这是假的但还是有些心痛,随后朝郑郁肯定道:“那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话言真挚,他却觉得在郑郁这有些不正经的时候有些太正经,又道:“且每次都是我做马,你骑我身上。”
谈话瞬间偏了。
“可照话本上来说,你这时不应答应,而后让我陪着你吗?”郑郁轻笑,他想着话本上的那些套路,不免开始揶揄起林怀治。
无人时的林怀治颇懂情趣,含笑又接话:“你既没钱,那我将你置在家中有何用?”
“现已是七月初,过不了多久长安便会入冬。”郑郁下颌没离开扇面,琥珀色的双眸在阳光下似是染了一层金色,他垂眸遮去金意,“衾被寒凉,殿下要人焐热吗?”
林怀治想了想,沉声道:“那你予我看看你的本事?”
“光天化日不好吧?”郑郁以手拨开扇面,凑到林怀治面前,凝视他的眼睛,柔声问道:“还是,你真喜欢这样?”
仿佛有千丝万缕的金线出现,将两人缠绕在一起。林怀治把郑郁拉入怀中,似笑非笑:“这没人来,要试试吗?”
“那要让侍从去给我家郎君说一声吗?”郑郁指尖轻扫过林怀治的喉结。
此处肌肤最为敏感,指尖扫时又点起了火热。林怀治抱紧他,闷沉道:“我赐他金百两,钱万贯,让他永远离开你。”
郑郁笑道:“衡君。”
林怀治身上的紫腾熏香随着主人的情热一下浓烈,他眼神稍迷离,答道:“嗯?舍不得?”
“好热,我不想在这里荡了。”郑郁憋着笑。
此刻太阳升空,虽是山顶却也有些热意,何况两人还在此情来热去,几下间就更是热了。林怀治下地后一向以郑郁的心情为主,看他说热就牵着他离开。
回房路上时,郑郁说:“要说舍不得是假的,说舍得也是假的。为人在世,就是如此纠结的存在,若日后有人让你做选择,你会选择什么?”
“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选择里。”林怀治握紧他的手,侧头说道。
流水声音从耳边走过,郑郁抬眼看向他:“圣人不利己,忧济在元元。真遇大事,勿要以私情为重。”
话语里是对来日若遇大事的抉择做出答案,林怀治深吸一口气,笑道:“那砚卿也是吗?”
“臣子先谋其国,后谋其家。”郑郁笑着说,“百姓之手养天下,我也愿我的手能撑天下。”
流水声似乎过了很久,林怀治才会心一笑:“好。我明白,他们舍命跟着我,我不会辜负。”随后又坚定道:“心意上更不会辜负你。”
再无外人的天地里,他们对彼此日后的选择都做出了尊重和理解。也希望对方若遇艰难选择,不要以彼为念。
欢愉的时光总是短暂,太阳已落在天边,万里红霞。山顶的别苑都被覆上一层金黄,温泉水中,偶有喘声。
遭夏风吹起的泉水带着涟漪击在郑郁背上,发丝铺在水上,他极力吞着,惹的头上又一低声响起。
“嘶!”林怀治撑着青砖看着水中的一切,他坐在池边,脚踩着水中的台阶。
而水中的两步台阶里,郑郁跪坐其中。
红霞光晕里,林怀治一手缓缓地摸着郑郁的耳垂,忍住想把手顺进他发间的冲动,但又一蹭刮后,他低沉道:“要不......算了。”
为了日后,他只能做出如此。郑郁舌尖一卷,撑开的唇边沾着水渍,自然不是他的。
他抬眼看去,眼揉着情又带着泪,此等朦胧的眼神似在问:为何?
“别用牙齿。”林怀治无奈笑笑,伸手擦去郑郁眼角的泪,“像我对你那样。”
今晨的回忆涌进脑中,郑郁想着其中关窍,入喉而进,避开齿间,舌尖绕上从下。引得林怀治再是丢了忍耐,失了风度。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开他的发,温热的口腔如同泉水让他如进仙境。长舒一声后,握刀搭箭的手陷入郑郁的长发里。
舒|服的意念让他忘了一切,他阖眼微仰头抒发起来。
天边卷云携着暮光慢慢落下,一切忧愁都在此刻消散。
郑郁没曾想变化来得如此快,骤然抵深处,让他略有不适。泛红的脸和嘴角一度吃力,泪水滴滴滚下,他扶着林怀治的腿才不致跌下。
可又不住吞着,引得林怀治咬着声说:“学得可真快,你真想咬死我吗?”
过得片刻听见林怀治急促的闷|哼。洪流破进,他险被呛住,卷舌入腹一口吞下,猛地捂嘴咳嗽几声。
两人都平着气,林怀治坐入水中,把郑郁捞起抱在怀里。看他双膝有些红,力道轻柔地给他揉着。
“我看嘴都红了。”林怀治垂眸看郑郁,嘴唇鲜红,泪眼婆娑,“下次不这样了。”
郑郁平好气后,心道还不是午后他下棋输给林怀治,才不会答应这个,随口道:“还不是你的错!”
“那我割了它?”林怀治眯着眼笑道。
郑郁:“......”
“你若是残了,那就只有我了。”郑郁双手环住林怀治,说,“割了正好。”
林怀治忽而道:“残了也有他法,砚卿别怕。”林怀治手循到他身后,在温水中揉进去,稍仰头亲吻他的下颌,一路流连。
郑郁问:“什么法子?”
说起这些,他的见识远不如林怀治。林怀治答道:“玉雕其形,可掌大小。”
起初郑郁还未反应过来,而后指探摸到趣处时,他才反应过来低笑一声。风丝裹着茉莉花香吹来,两人在露天的温泉中耳鬓厮磨。
“那还是留着你的吧。”郑郁气息杂乱。
林怀治手上花样慢磨,他存心戏弄:“为何?”
郑郁知他总爱这种事上要个浪花出来,低头道:“我喜欢热的,玉太凉。”
含着爱|欲的视线交在一起,林怀治眉眼带笑手揉弄红珠,说:“早就看出,你只喜欢我这种。”
郑郁玩着林怀治的头发,笑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情意这事,不好明言。”林怀治有出兵之势,但他还是就着水慢揉,“你年少不通情思,怎么会看出来?”
说起往事,郑郁没法反驳,他确实没有觉出这些,想不出驳言,只得假怒:“你聪明?”随后呼吸凌乱着低头亲他,“成王殿下,我可记得你比我还小呢。”
“只是年岁小而已。”林怀治拿开了他身后的手,抚上他肩摩挲,眼底一暗沉声道:“坐下。”
林怀治的长发披在身上,俊朗深邃的眉眼泛着迷离,情|欲沾身。郑郁本就难耐,看时机成熟便扶着林怀治的肩,皱眉坐下,嘴里还不忘气上一句:“幼子无礼节。”
林怀治看他坐的慢,额头都带出细汗,听得此言直接按着他坐下。郑郁顿时激出泪,身子僵直双手抱紧了他,话都说不出半个字。
偏生这时的还要林怀治作乱:“砚卿哥哥说的是,这下可有礼节?”
浪言宣于口,郑郁羞得很。
民间称呼兄长多用鲜卑语中的哥字,鲜少用叠字。若是出处他记得在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中倒有一句:“姐姐哥哥,交相惹诺。”
“你没少看这些吧!”郑郁羞红了脸。此刻他也没发现,郑少卿你为什么也知道?
“不是你说我无礼节吗?”林怀治顶他,说:“哥哥你怎么又说我了?”
爱意漫上头脑,池中水声渐大,郑郁趁着空隙去捂林怀治那张乱喊人的嘴,音色早被弄散:“你能不能别说了!林衡君!”
“哥哥嘴上让我轻些,它却不想。”林怀治扯开郑郁的手,舔了两下,随后又是一重,“绞着我好深。”
从来在嘴上不愿意落人半分的郑郁遭暖泉水淹没,他眼神勾着人说:“因为我们都喜欢你。”
林怀治轻然一笑起身将他抱在怀里,随后扯过绢布铺在池边,站在水中俯身而入。
又含着郑郁的耳垂不住地叫着“二哥哥。”
从未有过的称谓进入耳中,郑郁在浪中翻滚,连着林怀治一起。
近乎疯哭的呼声在无人的山处被顶碎,郑郁睁眼就见漫天的红霞披在林怀治身上。
将要欲|仙欲|死之时,郑郁揽住林怀治亲吻,两人的汗水洇湿了一大片绢布。
天被地席里,茉莉花卷来落在两人相缠的十指间。红霞慢下长空,黄昏交际,两人肌肤缠绵。
黄昏里的池边,衣衫早被丢乱。青草地上铺着一层绢布,林怀治和郑郁身无寸缕,并肩躺在一起望着远处的天。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郑郁说,“衡君,我不想回长安了。”
林怀治答道:“那我们明日就走。”
“可我哪里都想去,却又去不得。”郑郁握住林怀治的手,还是出神地看着天际的卷云,“你说新法何日成功?”
林怀治牵紧他,柔声道:“我今日不想说这些,砚卿,我只想与你度过今日的每时每刻。你我之间没有别的愁事,原谅我的自私。”
谁都不愿在此等光景下去想遥远的未来,今下便是最好。郑郁笑道:“好,那不聊,我陪着你。”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黄昏与黑夜交际,两人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星河璀璨,有远处庭院的灯火照来,突然郑郁看空中飞舞着光点。莹莹绿光在黑夜里尤为明显,那是夏日里才有的萤火虫。
郑郁抬手便有萤火虫停在他手上,他侧头道:“是萤火虫,好漂亮。”
“嗯,要是喜欢我给你捉几只?”林怀治看夜色凉,就把他抱在怀里。
郑郁枕在林怀治胸膛上,手上的萤火虫随着微风离开,他摇头:“算了,他们归于自然才是随性自在,拘于物中反而不快乐。”
“你喜欢这里吗?”林怀治头抵在郑郁额上,话语缱绻。
彼时满天萤火与星河交集在一起,郑郁听着心声,答道:“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喜欢。”
“牵牛星出来了。”林怀治说,“银河相隔,鹊桥相会,一年只有一次。”
天际上有几颗灿星点缀,位于河西之处,郑郁说:“牵牛、织女二星,听闻多有夫妻慕拜,以求恩爱长久。”
“阿娘说此话不可信。”林怀治哂笑,“幼时她与我父皇就和她拜过,但没用,后来的父皇还是爱上别人,一年半载都不曾见她。”
郑郁惆怅道:“男子轻许的一句话,便会让深爱他的女子陷入无尽的等待。许诺的那一刻或许是真,但过后再如何深爱都是过眼云烟。”
“那你信我吗?”林怀治眼里透着伤情,念起丽妃他似又回到幼时,“我有时很害怕,怕有日醒来你对我说你心里从未有过我,这一切于我而言好像梦一般,我从未想过与你能有今日这样的时刻。”
银河相隔的牵牛、织女二星闪着光亮,郑郁望着星辰温和一笑:“我当然信。你怕是梦,那要我掐你吗?疼醒看看你是不是还抱着我。”
“那二哥哥下手轻点。”林怀治又开始言语孟浪起来。
对于这个称谓,郑郁简直无奈:“能换一个吗?”
林怀治正色道:“那你也可唤我哥哥。”他心里没说期待都是假的。
郑郁抓狂答道:“做梦!”
“哦。”
“倒是你林衡君,你一天天看的什么书?”郑郁伸手揪着林怀治的耳朵,万分不解,“艳词浪字张口就来。”
他很想问林怀治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些春宫图书,但想起他卧房里的那本春书,他还是稳住没问,否则林怀治绝对可以做到让他一起看。
林怀治面上忍笑,假装思量了许久,问道:“那你不喜欢吗?”
“喜欢。”郑郁真诚回道,导致面色一红,手松开林怀治的耳朵,滑下后放在他的心口上。
林怀治握住他的手,又认真问:“喜欢什么?”
郑郁诚实道:“什么都喜欢。”
“砚卿哥哥是不是喜欢我摸你。”林怀治语气平淡无常正经异常,可字字相连就显得不那么正经。
郑郁撑起上身趴在林怀治胸膛上,微怒:“是是是!最喜欢你摸了,都说了不许再叫这个称呼!”
“就知道你喜欢,上巳节时我就看出来了。”林怀治一本正经道,“所以我每次摸你时,你都把我咬得......”
剩余的话被郑郁捂了回去,咬牙道:“再说我可打人了!”
岂料林怀治眼波不乱,还伸舌舔着他的掌心,郑郁对他这种浪子行为无话可说,只叹道:“什么时候回去?”
林怀治对他眨着黑如曜石的大眼,舌尖在他手心打着圈,眼里还偏生透着无辜。
“我松手,但你不许在说那种话。”郑郁脸皮时薄时厚,譬如此刻就很薄。
林怀治眼尾带笑意颔首。
郑郁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林怀治肃声道:“原来砚卿在床笫间喜欢打人,那下次我努力。”
郑郁:“......”
好歹这句话比前面那几句好多了,郑郁心里无奈没再说话,只是凝视着林怀治,忽然感慨:“你哪次不努力?!都挺努力的。”
林怀治笑着揽住他的头,仰头亲上。郑郁细密又热烈的回应着,凉风吹来,话语从齿间流出:“那我们何时回房?”
“等会儿。”林怀治把人压向自己亲热。
蟋蟀声和树叶摇晃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转,树下的两人亲吻良久才不舍的分开,郑郁背对星辰痴恋地抚摸着林怀治的侧脸,呢喃:“有君如此,此生无求。”
林怀治说:“砚卿,我好......嘶!”
话未说完,林怀治就皱眉轻嘶一声,郑郁忙问:“怎么了?”
林怀治脸色极不自然,答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郑郁才不信没什么,追问:“到底怎么了?”
“有蚊子咬我。”林怀治把头埋在郑郁颈间闷闷道。
山林间多有蚊虫,郑郁笑着安慰:“没事吧?蚊子咬你哪儿了?”
林怀治蹭着他的肌肤,抬眼悠悠道:“我幼时被蚊子所咬,阿娘都会给我吹一吹。砚卿要帮我吹吹吗?”
不甚大小的事情,郑郁笑着说:“好,我给六郎吹吹。咬哪儿了?”
林怀治按着他的头往下去,郑郁以为在腿上也不挣扎,直到看着眼前的一柱承天,他怒吼:“蚊子怎么没咬死你!”
林怀治面不改色:“你不是说要帮我吹吗?”
“我看这不是吹吧?”郑郁冷冷答道,他觉得林怀治私下的言行是越来越孟浪了,与平日里完全是天崩地裂的两人。
林怀治扶着抵在他嘴边,哑声道:“玉人吹箫,先人不欺我。”
本想拒绝,可郑郁想张口说话就被堵回,他掀起眼皮看到林怀治饶有兴致的表情后,只得慢慢尝试。这次还好,他有了前面经验,没多久就吞了下去。
银河相对的两星下,树叶还在微微摇晃。林怀治拿起衣服给郑郁穿上,两人牵手回房去。
路上林怀治还厚脸皮地问郑郁嘴疼不疼,气的郑郁想把林怀治扒光绑在树上喂蚊子,当然还是要穿条裤子。
随后开始“关心”林怀治,不免笑问他被咬的地方还疼不疼。
谁料话一出口林怀治将他拦腰抱起,说:“你那么关心,我们回房细看。”
郑郁只觉这个七夕好似都在出汗累得很。
翌日清晨,骏马载着两人回长安,郑郁坐在林怀治身后,头靠在他背上补觉。昨夜折腾许久两人才停下,他实在没精神控马。
膝盖还有些隐隐作痛,自然屁股也痛,想到此手不自觉在林怀治腰上掐一把。
这人手劲怎么就那么大!他没想过自己力道也不想,差点把林怀治掐下马。
好在这时的德元帝在骊山避暑,对于长安的事情都是交给各司官员去做,刘千甫、袁纮等高官都随他去了骊山。长安城里只留了一些处理简单事务的官员,若真有大事,官员们也会立即派人呈报德元帝。
林怀治把郑郁送回长安,后又返回骊山,来去匆匆,两人相见不过一天。
御史台台院中,郑郁看着敲登闻鼓后的百姓递上来的状子,对王安齐道:“王中丞如何看?”
“这忠王侵占田地一事,自然是依法而办。”王安齐细扫状词后无奈笑道,“只是圣上尚在骊山,最快怕也要两三日才有结果,砚卿不如还是等等吧。”
郑郁淡笑:“炎炎夏日,此事还是尽早处理为好。圣上走前,曾言御史台全由刘相做主,面圣难,但见刘相还是不难。不如你我联合上书,奏明刘相,也好下抚百姓。”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