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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州富水(锦观)

少年时的郑郁为太子伴读,他在日夜往来中喜欢上了太子——的亲弟弟成王林怀治。
林怀治不是太子那般的好性格,此人孤僻桀骜,总是对他避而不见,于是他将少年时的喜欢随岁月的流沙埋在心里。
太子意外薨逝,郑郁丁忧期满重回朝堂,决心摒弃一切情感找出太子死因。
奈何不巧,郑郁与林怀治重逢,最不巧的是林怀治是他上司。
那时正好是他认识林怀治的第七年。
林怀治少年时喜欢过一个人,那人在上元灯节时曾打趣着说这辈子非他不娶。后来那人却又说自己喜欢他兄长,他想罢了,只要人过得舒心自在便好。
他藏起心思,发乎情,止乎礼。可时日久远里,他又忍不住的就想对少年好,纠结再三后他迈出第一步。
可没多久少年逢丁忧回家,同年兄长病逝。那一刻他明白,自己永远取代不了兄长在少年心中的位置。
活人如何能争过死人?更何况那是自己最敬仰的兄长。
林怀治再次深藏了那些念头,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去见他。
梧桐树遮影的廊下,林怀治再次见到了他。
“臣监察御史郑郁参见成王殿下。”
【阅读指南】
*文中所有人物都不是完美人设,顺时代变化而成,谢谢。
*本文剧情篇幅大于感情,剧情为主,感情为辅。(第一卷感情较慢)
*郑郁不喜欢太子,他们是挚友。
*权谋含金量不高,有副cp剧情。
*先出场的是攻。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朝堂 正剧 暗恋
主角:郑郁,林怀治 ┃ 配角:袁亭宜,刘从祁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与君再会
立意:行涉万里路,终得见月明
上卷:君心似水

第1章 生别
寒风裹着少年的身躯往前疾奔,盐粒般的雪落在他白鹤乘云的锦袍上,他踏着霜风进入跪满内侍宫婢的华殿。
殿内火光明亮,火炉暖热,可也难消他心中寒凉。少年大步走进殿内,身形颤抖面色带着害怕。
檀床衾被里躺着一呼若游丝,面容枯瘦,双目微闭的男子。床边跪着年岁参差不一正低声抽泣着的少年,那些少年见他进来,忙哭呼道:“二哥,六郎来了。”
林怀治拨开人群,重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拿起林怀清无力的手按在脸上摩挲,企图这样能够留住他,颤声道:“哥,我来了,你......别离开我。”
泪珠不断从他脸上滚落,滴在华贵沾满药味的锦被上。僧尼念叨的佛经声不断从殿外飘进来,呢喃经声都在提醒着少年的生命已到终点。
生死弥留之际,林怀清费力睁开眼,微呼着病气,原本清丽雅俊的姿容,因病重已只剩病态。
他借着光影看清人,干涸起皮毫无血色的嘴扯出一个笑,擦去林怀治脸上泪:“哥也不想......不想离开你,可命已至尽,怎能强求。”
顿时林怀治埋头痛哭,他紧紧抓住林怀清的手不松开,嘴唇不住打颤,哽咽道:“子时一过就快是元日了,新岁至,百恶除。哥,会好起来的,你......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林怀治低声祈求,想用言语留住这个即将消散的人。
林怀清眼前已现出走马观花之景,气息低弱乱散着,另一手拍着林怀治肩安慰,乱问着:“父皇呢?”
床边一少年横手擦去泪,泣喊道:“爹在宫里,马上就来了。”
林怀清点头,只觉好似身灵流逝,意识混乱,不免开始叮嘱:“我走之后,你们......你们不要惹爹生气。多习书文,明晓事理,兄弟之间......不要意气争事。上者,是......是民之领率,扶国社稷者,一旦争辩,乃令朝堂不安,百民受苦,知道吗?”
少年们都哭着点头,林怀清扫过众人,思绪不清,呢喃着问:“郑九呢?”
“他到安上门了,哥。”林怀治看林怀清问,又见他脸色倏然回光,乃是大限将至,不忍告诉他真相。
“我怎么记得,王妃去世,他在守丧。”林怀清脑里有浮光旧影闪过,他拉着林怀治到身前,低声说,“我是等不到他回来了,怀治,你......别在犟了,他不是情思通巧的人。”
林怀治闻言一怔双泪垂流,咬紧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头磕在被上答应。
床边少年的哭泣声,掩住林怀清的病声:“那孩子......性子跟你一样,很倔。”
林怀治抬起哭红的眼,喉咙干哑:“他不是倔,是笨。”
殿外风雪严大,凌乱众多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还伴有内侍轻呼“陛下小心”。
林怀清听见此声无奈笑笑,拂上林怀治鬓,双眼噙泪,眼中亦有虚空迷离婉转,气息渐弱地嗫喏了句:“娘等我许久了吧。治儿长大了。”
话毕,苍白的手没了力撑着从林怀治鬓边垂落,清泪从永远闭上的眼中流出。
霎那间,床边少年、幼童大哭出声,内侍宫婢跪地俯泣喊道。
“二哥——!”
“太子殿下——!”
德元帝刚跨了门槛,就听大哭大喊声传来,猛被打击一时软了身子向旁跌去,内侍张守一扶住他,挤出眼泪悲咽道:“陛下节哀,别急伤了身子。”
德元帝由张守一扶着,跌跌撞撞向内里奔去,嘴里不停念着:“怀清......我的儿子。”
他看到床上的生气散去的人后,泪水从眼眶涌出,捏紧拳强迫自己接受了长子离世的事实。
众人哭泣时,猛然间,跪在不远处的内侍赵茂,大喊道:“奴婢没能侍奉好太子殿下,愿以死谢罪,到黄泉之下再侍奉太子。”
赵茂拔下束发簪子,插入颈间,血流满胸,倒地而亡。众人大呼出声,德元帝见此情形,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厚葬。”
德元十七年十二月廿九日,太子林怀清薨逝于东宫承德殿。天子辍朝十五日,哀恸不已,亲上其谥惠文。
德元十九年十月廿五日,长安。
天光不见旭阳,刚过午时天就已阴云布天,似是将长安城罩在灰纱里,因着已是十月底。屋檐瓦面上早结了薄薄的一层霜。霜风过街巷,已预示寒冬将来。
郑郁站在修政坊立着程府二字的门外,对旁边人说:“我与知文说完事,还要去金风阙赴袁三公子的宴,你就先回去吧。”
齐鸣一身黑色武袍,气质精神,面上却呈担忧之色:“二公子,你真不让跟着吗?你出来时好歹多穿点啊!冯长史一来京就去赴宴喝酒,都没人看顾你了。”
郑郁听齐鸣说了一堆,头有些疼,无奈道:“你先回去查查那金乌章还有没有线索,顺便看看院里那株梧桐树是不是枯了。”
齐鸣:“可......”郑郁截断齐鸣的话,非常温柔地笑着说:“你要再说话,我就让大哥做点吃的给你送过来。”
果然,听此言的齐鸣立马回道:“那二公子你早些回府,属下先走了。”
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开。
郑郁看齐鸣跑远的身影,摇头心道还真是只有郑岸能治他,不过想起郑岸做的饭,他也有些胃里不适。
但想着正事要紧,郑郁强压下胃中不适,上前叩响了门。
程府侍从都认得他,便开门迎了进去,首入眼前是宽阔庭院,院中植有槐树盖住天阴,脚踩之处铺有青砖,庭院两边皆设刀架、箭靶以供主人练习。
庭院池边蹲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郑郁不过几眼就看出是谁,边走边拱手做礼,朗声道:“今日我来,知文兄是要做鱼鲙吗?”
程行礼听声站起,笑着回礼道:“砚卿若不嫌弃我的手艺,那就是灞河结冰万丈,我也要去钓几尾来。”
程行礼面若冠玉、眉黑如墨、双眼柔情,那双眼里有说不尽的温柔,周身带有股书卷之气,温文尔雅,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亲近。
“不敢不敢!”郑郁走到程行礼身边,蹲下对那孩童招手,“友思还记得我是谁吗?”
蹲着看鱼的孩童转过脸来,男孩眉目清秀,长着一双杏眼,眼神清澈明亮。
友思沉默片刻后抬头看程行礼,似是询问来人,程行礼笑道:“友思,不记得了吗?”
友思摇头,随即朝郑郁道:“记得,郑叔父万福。”
“你记得叔父就好,快三年没见,适才第一眼都快认不出你了。”郑郁伸手摸了摸友思头,从怀里拿出一布袋塞到他手上,“来!叔父赠你的。”
程行礼见此忙把郑郁拉起来,疑惑道:“你来就算了,怎么还给友思带礼物呀。快收回去,友思缺什么我会给他买的。”
郑郁不以为意,知程行礼书读多了不喜受人恩惠,随意道:“我这个做叔父的给侄儿一个小礼物又没什么,走吧!知文兄,我发誓真的只是一个小物件罢了。”
但程行礼还是想让郑郁收回去,随即把布袋从友思手中夺过来,塞到郑郁手里。郑郁见他这样叹了口气,又把布袋放到友思手中。
友思:“......”他虽小可也知晓这二人脾性,索性拿着布袋转身离开。
程行礼看儿子这样,着急道:“友思,不可无礼,你还没道谢呢!”友思听罢转过身来,乖巧揖了一礼,“小侄谢过叔父。”
郑郁看友思这样,心中喜欢得紧,朝他挥手笑道:“乖侄儿玩去吧,别管你爹!”
程行礼见友思走远,碰了一下还在乐的郑郁,郁闷道:“你半年前送来的那五彩琉璃盏,他没用几天就摔碎了,不是说别给他太贵重的吗?友思还小,手脚又重,昨日还把我唯一一个青瓷茶盏打碎了。所以贤弟若真要送贵重礼物,等他大一些再送吧。”
郑郁看程行礼慈父难为的样子,轻笑一声,不免调侃:“你这番话在我听来完全是炫耀之嫌啊!知文兄你放心,这次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摔不碎的。”
程行礼看郑郁说不通只得作罢,随即带着他走向书房。
庭院中的友思打开布袋,从里面拿出一只紫毫笔。
轻风吹落院中樟树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残叶,几片微黄的樟叶携着风力飘进长廊。
郑郁身形颀长,长相俊美,双眸漆黑有亮。一身莲青色的滚金宽袖锦袍将得整个人衬得更为俊雅,脚着黑色长靴,腰间一条玄白锦带,周身尽显世家公子俊气。
“你前日抵京,现下还习惯吗?”程行礼说,“朝中如今的局势,怕是难呐,圣上还是复你监察御史之职吗?”
郑郁三年前进士及第,因着其父北阳郡王郑厚礼破室韦内乱有功而留下腿疾,需要安抚。可当时郑厚礼已是加无可加的荣耀,德元帝就大手一挥,点进士及第的他入御史台任监察御史。
秋风乍起,郑郁淡然道:“做太子伴读时就在长安住了五年,现在想来只觉是梦啊!我可是还没回京的时候就习惯了,圣上昨日召我前去,说还是任御史台监察御史一职。”
程行礼点头道:“前事已过,那些事情会查清的。则直今日下了帖子,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他下帖子,都是一群世家公子聚宴,我不想去。”郑郁想起那场面,就觉浑身不自在。
“他说这是专程为你办的。”程行礼知晓郑郁性子,不喜与人往来,平素里的好友就只有两三个。
郑郁苦笑:“他哪次下帖子不是这样。”
程行礼笑了笑又问及他在家的一切。
两人说话间已来至书房,程行礼与郑郁同年科举,状元出身,房内卷帙浩繁,百家经卷林立。另有清心静神的香舒缓看书时疲劳,安静幽妙,郑郁进来只觉身心舒畅,烦忧尽扫。
管家董伯送茶点进来,出去时将房门严实关好,程行礼请郑郁于榻上坐下。
坐下后郑郁还不曾喝上一口茶,便着急问出自己此来的目的:“知文,那印信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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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旧友
“我去拿给你,书信难言,先看看吧。”程行礼向后面的书架走去,在书架最后一层的暗格里拿出信封与木盒。
程行礼坐下后,严肃道:
“你四月离京,惠文太子中秋宴时身体康健,精神俱佳。中秋宴后不到十日,太子得了一场风寒,久治不愈。圣上听此常前去看望,我跟在圣上身边,看太子日复一日的消瘦下去。整个人不复往昔之态,最后身陨。”
程行礼声音很温柔,郑郁听来如甘泉般。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心神紊乱,呼吸也跟着重了起来,心蓦地跟着字抽痛起来。
程行礼给他倒了清茶继续说道:
“最可疑的你也与我说过,赵茂心系老母幼弟,不可能殉主,后来我便留意赵家动向,赵茂殉主后第三日,赵家夜里突发大火。但赵家人早在十一月底便离开长安,不知去向。大火后,我在赵家的残垣中找到这个带私印的残缺信件,赵母年事已高又有重病,赵茂的弟弟赵定只是普通学子,这个私印不太像会出现在他们家中的物件,故而我带了回来。这印被大火焚烧的只剩这点,至于这金乌章,我也打听过无人的名或字是胜亦。”
说罢将那封只有巴掌大小的残信推到郑郁面前,信纸是民间常见的书写白纸。信件尾处,有一私章加盖上去的红印,那私印大部分都被烈火焚尽,只余左下角一块带有私印的地方有所残留。
私印中间最为关键的字样已被烈火焚尽,只留下了一个印字。而在信件的右下角还有一个三足金乌的黑章印,金乌脚下刻有胜亦二字。
“太子历来身体康健,风寒怎会久治不愈。圣上不曾疑心就罢了,那太子亲弟弟成王他也不疑心吗?”郑郁说到此处,心中满是酸涩。
自林怀清死后,他就一直暗中托在京的程行礼查此事。惠文太子林怀清孝友仁慈,身为储君无半分架子,为人谦逊有礼,朝野内外人人称赞。
三年前郑郁刚进御史台不足一月,北阳王妃魏慧病重,他告病假回家侍奉,陪魏慧度过人生中最后一段时日。而后是守丧三年,郑郁四月离京,那时林怀清身体无半分异样,又怎会在他离开后骤然薨逝。
而这期间不过时光几月,林怀清就在除夕夜前崩逝于东宫,连元日晨阳都未瞧见。御医说林怀清是风寒不治,又因操劳国事积劳成疾所以病故。
但他不信,此次他回京最重要的事就是查出林怀清的死因究竟是何。
听完郑郁的疑惑,程行礼叹一口气摇头道:“成王本就沉默寡言,惠文太子薨逝后,性子愈发孤僻,疑心又能如何,御医们如何诊治都是那番说辞。已作了决定,只道是病逝。这是当时惠文太子寝殿中点的绫罗香,我想着或许有用就一并拿来给你。”
随之将案上木盒推至郑郁面前,书房中还燃着清香,郑郁听完程行礼所言,周身不住生寒又有钻心之痛,倏然觉得周遭是阴冷无比,犹如寒冬一般。
虽然他已知林怀清死讯,但如今在听一次,仍觉得恍若隔世,仿佛昨日那个在灞桥上,送他归家的谦谦君子还在。
自程行礼查到这两枚印章之后,他也绘过相似的去查,但都一无所获。当时他也不好大肆加派人手,去打探刚死不久的太子,只能密查,可查探长安上下都是并无异样。
唯一可疑的只有赵茂的死及出现在赵家的印章。
程行礼见郑郁沉默着,也没开口打扰,静静地喝着茶,举手投足间君子风雅。
过了半响,郑郁才哑声问:“知文,这绫罗香真无异?”
程行礼面露愧色道:“我拿给多年经香的商贩看过,这香没有任何不妥。私章烧成这样我实在是看不出是谁的,愚兄不才只能查到这些。”
程行礼说完,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成王任御史中丞,与你同在御史台。虽然不是大事,但惠文太子死后成王也查过东宫上下,或许他那里知道的会比我知道的多,你之前是太子伴读,你俩还是能说上两句吧。”
成王林怀治,德元帝第六子,林怀清亲弟弟,从小性子就冷漠孤僻,不喜与人来往。
郑郁已近三年不曾听闻关于成王的事情,骤然听见连带着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知文兄言重了,成王对我和对旁人并无差别,虽说一起坐过学堂,但早年成王的脾性就是生人勿近,我与他也只说过几句话而已。”郑郁摇头无奈。
随即又疑惑:“但是依着圣上对贵妃的情意,怎会让成王去了御史台呢?若学习政务,三省六部哪里不比御史台好。”
大雍旧例,皇子及冠后,皇帝会安排三省六部中的虚职学习政务。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德元帝居然安排林怀治去了御史台。
程行礼道:“好像是成王亲向圣上请的,成王月前及冠,圣上令诸皇子学习政务,让他想及去哪儿。也是贵妃宠爱,宁王之前可没成王这般有得选,圣上便依了成王所请,给任御史中丞一职,还许他参政知事,进政事堂议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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