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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误认死对头为道侣(空谷徽兰)


与鲜血洒落地面同时响起的还有慕知珩重重摔回榻上的声响,再一次昏迷前,慕知珩迷迷糊糊地喊出那个名字。
叶司清……
当慕知珩再度醒来时外头阳光明媚,正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让被寒气折磨一整夜的慕知珩感受到几分暖意。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他的四肢像是失去了知觉当他尝试着举起手时,右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但这样的不适对于才经历寒气折磨的慕知珩而言根本是微不足道的,他倚着墙壁缓慢地移动着四肢,待到恢复些才算是真正缓了过来。
窗户透进来的几缕阳光对于渴求温暖的人而言根本不够,花了一些时间才挪到边缘的慕知珩拿起郁离剑当做拐杖,杵着它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去。
当阳光洒满全身的那一刻,慕知珩觉着自己重新活过来一般。
他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一阵微风拂过,慕知珩猛然睁开双眼,嘴角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方才闻到风中夹杂着一股血腥味,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魔修追了上来,如今叶司清尚未回来他也不知该如何去联系他。
再者,能灭掉他们宗门的魔修想必是十分厉害,既然他们已经找到这里,那么此处便不能再留了。
握紧手中的郁离剑与怀中叶司清所留下的符文,慕知珩朝着叶司清离开的相反位置走去,若能引开这些魔修保住叶司清也是好的,反正现在的他也只会拖后腿。
走出离木屋有三丈距离远,慕知珩发现这四周居然设有结界,想来是叶司清离开前担忧他的安危而设下的。
无法突破的结界的慕知珩站在原地思索着方才的血腥味是从何处吹来,此处靠近山林加之又是春季,花香浓烈一时之间也无法辨别。
于是他捡起地上的两根木棍简易地搭了一个小罗盘,叶司清留下的符文很杂,其中有一张便是有搜寻的功能。
当符文贴在木棍的瞬间便开始活动起来,看着一圈圈不停转动的木棍,慕知珩陷入沉思,他这是被魔修包围了?
与此同时,匆忙赶回木屋的叶司清看着木屋前清晰的脚印与空荡荡的室内,脸色沉得可怕,脚下的泥地反复裂开又愈合。
地上的血迹与一同随着慕知珩消失的郁离剑仿佛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他就不应该轻信慕知珩。
这么多年来,他不告而别的毛病一直未曾改过。
现如今,还多了一个谎话连篇的臭毛病。
神识一扫很快发现位于结界旁的慕知珩,此刻的他正蹲在地上捣鼓着,怕是想冲出这结界。
慕知珩一直盯着不断高速旋转的木棍,心中不免怀疑,是不是叶司清给的符文是次品,可若是罗盘指示为真,那这漫山遍野都有血腥味,附近的魔修的数量怕是多的吓人。
还是说他们虽发现木屋但察觉到叶司清不在,故而没有第一时间下手,这样的想法让慕知珩惊出一身冷汗来。
看来他必须先返回木屋做出个醒目的标志来提醒叶司清,在他打定主意的瞬间,木棍也随之停下,赫然指向他的身后。
他转头看去,率先瞧见的便是叶司清那满是怒气的双眸。
慕知珩被吓得本能得退了一步,询问的话至嘴边还未说完就眼前一黑。
“师兄……”
慕知珩带着满腹疑惑昏迷过去,他这是做错了什么?!

慕知珩微微醒转发觉脖颈处有些酸痛,手一动便听见噼里啪啦的声响,定睛一瞧原是自己的手腕上带着镣铐,而末端的铁链则是牢牢钉在墙壁上。
只是做这一切的主人还贴心得在手腕处垫了一层厚厚的绒毛,如此就算他奋力挣扎也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屋内不见叶司清的踪迹,慕知珩朝着门口处张望却发现门口处布下了结界。
如此布置,他现在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这木屋。
慕知珩一颗心堵得慌,他不清楚叶司清是何用意。
杀人夺宝?
可他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法器,还是说叶司清出了一趟远门就精神错乱,走火入魔了?
看着也不像啊,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想不明白的慕知珩索性倒回榻上,可越想越气,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更是被铁链吵的烦躁。
看着放置在一旁的郁离剑思索着,虽说不清楚这铁链是什么材质所制但看起来就十分坚固,郁离剑本就锈迹斑斑,这一剑劈下去怕是当场就断了。
将手上的铁链丢到一旁,慕知珩一转头就被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叶司清吓到,他往里挪了一点:“你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叶司清走近两步,瞥了眼慕知珩手腕道:“此乃玄铁所制。”
慕知珩却是听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让自己不要白费力气,呸,他迟早解开这破东西!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慕知珩盯着叶司清看了好一会开口道,这叶司清出去一趟就换了副模样,该不会也跟他一样失忆了吧?
“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见叶司清没有理会自己,慕知珩又接着比了个数字问道:“这是几?”
叶司清沉默地盯着慕知珩好一会,淡淡道:“别耍花样,你逃不掉的。”
“逃?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想逃?”知晓缘由的慕知珩瞬间直起身子,带动着铁链发出巨大的声响:“我一觉睡醒就闻到外面有血腥味,因此去查看没想到木屋外有你设置的结界,更奇怪的是罗盘指示这附近到处都有血痕。”
“我担心这附近有魔修设下埋伏,想着你才离开不过一日,于是想折返木屋做个醒目的标志提醒你,结果刚一见到你就把我打晕,还给我锁在这里!”
“叶司清,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慕知珩越说越生气,将手腕伸到叶司清面前怒道:“给我解开!”
见叶司清依旧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你若是不信,大可自己放出神识搜寻一番,这附近肯定有魔修作祟。”
“有两人。”叶司清收回探究的目光,端看慕知珩的神色不像是作假,不过他还是察觉到慕知珩话中的漏洞并直接戳穿:“我离开整整两日有余。”
慕知珩一哽,他居然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但此刻说出这事又好像在叶司清面前示弱一般,故而赌气道:“我睡了一天一夜,记不得时间不成吗。”
“你、你做什么!”慕知珩被突然靠近的叶司清吓到,手腕被其紧紧握住,灵力再度涌进体内。
一炷香后右手腕上的镣铐脱落,一颗丹药递到自己跟前。
“吃了它能温养你的经脉。”
慕知珩接过丹药,诧异地看了叶司清一眼,这般简单就解开了,早知道就不费那么多口舌,抹两把眼泪卖惨不就解开了吗!
经脉舒缓又解开镣铐的慕知珩赶忙起身活动一番,随后拿起郁离剑,士气高昂道:“走,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一路上,慕知珩都能明确感觉到但凡他转身甚至是转头,叶司清的目光就会落到他身上,在心中纠结片刻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困惑:“我是不是从前,呃……背叛过你。”
除了这个他还真想不出来其他能让叶司清如此牢牢盯着自己的原因,但在接收到叶司清的眼神后,慕知珩还是第一次那么快明白他的意思:有病快治。
他无奈耸肩,即便失去记忆他也能隐约地感觉到他曾经和叶司清有不小的矛盾,现下排除这种极度恶劣的原因,那么就不是他的问题,毕竟他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至于他这个不爱张嘴说话又喜欢独自生闷气的道侣,就让他一个人自己生闷气去吧,最好气得他连饭都吃不下。
心情大好的慕知珩感觉脚步都轻快了些,没过一会便隐约能看到一座村庄,正要上前却被叶司清拦下。
待二人易容完毕后这才靠近村子,刚走近几米便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慕知珩的眉头刚皱起,鼻尖萦绕的血腥味便消散开来。
“小心些。”
叶司清的话音刚落,慕知珩就连忙赶到他的身后,如今他没有半点灵力,更不知道对手情况如何,不给叶司清拖后腿已经算是最大的帮助。
“此处无人。”
慕知珩扫了眼空荡荡的村落再结合叶司清的话,想来是那两个魔修洗劫了村落,可一个偏远的村落既没有罕世的灵药也无法器,他们来这做什么?
带着满腹疑惑的二人来到一处房子前,待推开半掩着的门,里头的一家四口全部没了气息,而致命伤都是在心口处。
一连查看好几家情况皆是如此,叶司清查探着他们的伤势以及魔气残留推出大概,那两名魔修应当是在昨夜来到这处村落,用魔气将每家每户都封闭起来,随后便开始大开杀戒。
每一位村民都是相同的死法,要么就是这两位魔修曾经被村民们这般伤害过,特地以同样的手法报仇,要么就是这两个魔修有其他的目的。
叶司清的猜测更偏向于后者,不过万事都得讲求一个证据,不过目前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抓住拿两名魔修,逼问一番便能将真相知道的一清二楚。
追上两名魔修几乎只是几瞬的功夫,那两人刚瞄上另一处村庄便被突然杀到的二人吓了一跳。
看着眼前相貌普通却气质不凡的二人,两名魔修皆不约而同地做出了相同的决策:跑!
只是当身体离开地面不过一丈时就被一股力量狠狠地打到在地,其中一人脸部率先着地,连门牙都摔得不见踪影,口鼻间全是血却颤颤巍巍地低着头连半句话都不敢说。
面对远强于自己的敌人,求饶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二位,饶命啊,我们虽是魔修但也只是途径这里,那事不是我们做的啊!”
“还没问你就不打自招,既然不想说真话便让你们先试试我的手段!”
随着慕知珩的话音落下,那两名魔修突然痛苦得在地上打滚,滚了三五圈后,那两人赶忙出声道:“我招!我招!”
即便那股强大的威压撤走,魔修依然感觉自己身上疼痛难忍,甚至有种五脏六腑都移位的错觉。
听见耳旁响起催促声,那人赶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瓷瓶来并恭敬递上:“我们也是挺吩咐做事。”
瓷瓶飞速来到叶司清手中,一打开林中便满是血腥味,即便闻不到味道光是凭想象也能猜出几分来,慕知珩皱着眉头嫌恶地退了两步。
“你们取村民的心头血做什么?”
魔修原本还有些迟疑但一对上叶司清冰冷的眼神便被吓得一激灵,那眼神仿佛是在警告他,若他再有半句虚言便会让他再度尝尝方才的痛苦,于是他支支吾吾的回道:“我们也是受一位大人的命令,到这偏远的地方取心头血并每隔三月赶回魔界复命。”
“是何人下的命令?”
这次,魔修的回答便没有之前那般迅速,那两人互相对视片刻皆是在犹豫着,想来是个他们开罪不起的大人物。
“既然不愿说,那便直接搜魂吧。”慕知珩冷哼一声。
这话一出那两名魔修肉眼可见的慌乱,这搜魂的招数他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修士不都不屑于做的吗!
眼见他旁边那人就要动手,魔修赶忙出声制止道:“我说!我说!”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暂时先活下来再考虑日后的事情。
“是……”在预备说出名字的一瞬间那两人同时发出惨叫,眼中满是惊慌与无措但很快被恐惧占据,脸上浮起奇怪的纹路。
即便叶司清及时将灵气注入他们体内却也无济于事,一声剧烈的惨叫声后就失去了气息连带着魂魄一同消散。
如此情状想必是有人在他们体内下了禁制,一旦他们提及此事便会发作。
此处又是其他宗门管辖加之他们此刻也不便暴露身份,因此他便传讯于最近的城中,待做好一切转身时却见到身形不稳,冒着虚汗的慕知珩。
“无碍,只是不慎牵动了伤口。”慕知珩收回右手,不知为何这心口处突然疼得厉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经脉受损而牵动了旧伤,但这样的疼痛他暂时还是忍得过去的。
毕竟这短短几日叶司清便已为他渡了好几次灵气,又才为自己寻药回来,此处的灵气并不充沛,还是让叶司清顾好自身最重要。
担忧撞上其他的修士,慕知珩与叶司清赶忙乘着飞舟离开。
“脱衣服。”
听见叶司清这话的慕知珩猛地往里头挪了好几步,一脸戒备地看着叶司清,不是,他还是个病人,这家伙是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来!

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慕知珩死死地盯住叶司清,虽说他们二人是道侣,可他现下是什么也不记得啊,一下子做这种亲密的事情,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这、这、这是不是有点突然。”慕知珩吓得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的:“更何况、何况现在还是大白天,不太好吧。”
“而且、而且……”正在思索其他借口的慕知珩瞧见叶司清手上的伤药时突然沉默,他方才为了应付叶司清随口扯的谎话,没想到叶司清居然记在心里。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叶司清的用意,慕知珩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放那吧,我待会就擦。”
但显然他的缓兵之计被叶司清看出,见慕知珩依旧没有动作,他干脆动起手来,反抗无效的慕知珩只能脱下上衣,露出早已沾染上血迹的细布。
慕知珩见到这个情况也有些诧异,没想到伤口早已裂开,不过他居然没有什么感觉。
但当灵药触碰到伤口的一刹那,慕知珩还是疼得一激灵,更何况叶司清那略带冰冷的指尖沾着灵药触碰到肌肤的一瞬间总是会让他不自觉地绷紧肌肉。
一股不知从何处冒出的燥热升起,慕知珩心中不断地安慰着自己,道侣之间互相上药乃是常事,从前他与叶司清肯定也做过这种亲密事。
这般想着,脑海中突然炸开那种场景,被自己想法吓到的慕知珩猛地睁开双眼,身躯一震。
叶司清上药的动作一顿,放轻手上的动作:“若是疼就同我说。”
慕知珩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故而随意敷衍着点头,他弓着身子极力得像将自己早已熟透的脸藏起来,可发红的耳朵早已将他这点秘密全部暴露。
当上好灵药,慕知珩总算松了一口气,这煎熬的时光总算是过去了。
只是叶司清再度靠近的身影让慕知珩的精神再度紧绷起来,连呼吸都停滞,一缕发丝落在肩上,怕痒的慕知珩稍稍往侧边一躲却被那双强有力的手锢住。
细布一圈圈包扎着伤口,慕知珩一低头就瞧见那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十指,因着长年握剑虎口处有一层茧子,掌心处同样也是有些粗糙。
他有些疑惑,即便练剑也不会摩擦到掌心,怎么他这个位置会是如此。
或许是因着思索而入了神,他连叶司清何时到了自己跟前来都未曾知晓,还是耳边传来叶司清的询问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叶司清握着他的手臂询问着上头的几道抓痕从何处而来,慕知珩偏头再次随意扯了个谎:“兴许是床铺不干净,睡觉的时候觉得痒便多挠了几下。”
慕知珩察觉到他握着自己手腕的力度又大了几分,好在叶司清并没有追问,只是认真地为伤口涂上一层厚厚的灵药。
浓烈的药香味扑鼻而来,慕知珩却注意到夹杂在药香味中淡淡的血腥味,若说是方才留下的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该散味了。
于是他朝前凑了凑,鼻尖几乎快要贴在叶司清的衣裳上,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白瓷,叶司清侧目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你受伤了。”慕知珩十分确切地说道,方才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就是从叶司清身上传出的,那两个魔修完全不是叶司清的对手,他唯一可能受伤的时候便是为他出去寻找灵药,甚至可能早在魔修攻击宗门时便已受伤。
慕知珩越想越肯定心中的猜测,他自己都伤得如此厉害,叶司清怎么可能没事,想着这人还拖着伤势为自己外出寻找灵药,慕知珩赶忙去扯他的衣带:“我看看伤势。”
“已经上过药了。”叶司清按住在腰间乱扯的手,再扯下去只怕他的衣带都要成死结了。
慕知珩只当他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于是生了逗弄的心思:“害羞什么,我们可是道侣。”
他说着又用力地扯了下叶司清的衣裳,这家伙方才脱自己衣服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扭扭捏捏的。
“你确定?”
“当然!”慕知珩又用力往下扯了扯,哼哼,如此机会可不多得,自然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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