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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的病弱白月光回国了/吹牛大王(耳肆三一)


盛意当天被允许提前下班,哈伦斯善良地没有要求他赔偿打翻的鱼子酱。
盛德松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闹着脾气说要出院,生气地要拔管:“你把我这个老头子治好了有什么用?你是准备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盛意无法,为了爷爷也要积极治疗。
本就繁忙的生活更加紧凑起来。
化疗第十八天的时候,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什么东西也吃不下,浑身无力、呕吐、反复高烧。在医生的建议下,他借了邻居一把推刀,自己把柔软的头发都剃掉了。
光秃秃的,只有一张苍白的小脸。
那天晚上,他躲在房间把徐云锦曾经扔给他的,那一叠厚厚的照片,一张张翻阅。这些照片,曾经都被盛意一一珍藏。
他攥着这些照片看了很久,最后崩溃地哭起来,把它们撕得一干二净。盛意不敢哭地大声,怕邻居会因此来敲门,只能埋头低低的抽泣。
漆黑的夜里,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闪起亮光,连着震动了好几下。
他吸了吸鼻子,拿起来一看,备注沉静如水发来几条信息:
沉静如水:「你把我儿子了害成什么样你知道吗!!你必须让他忘了你!他的人生不应该因为你留下任何污点!」
沉静如水:「你到底有没有按我说的去做?!」
盛意颤抖着输入:「对不起阿姨。」
沉静如水:「道歉有什么用?!这一切全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我儿子根本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沉静如水:「你这个贱人!」
盛意还是说:「对不起。」
凌晨一大早,盛意把编辑好的朋友圈发了出去,大段的颜文字和热情的文案让人仿佛身临其境般的开心和快乐。
配图是英国附近几个国家有名的旅游景区,照片是他从ins上找的。下面清一色都在艳羡他精彩的留学生活,还有人艾特了傅霁寒。
盛意亲手把冰冷的罪名套在自己身上——他拿走徐云锦的两百万,在国外过得风生水起。
傅霁寒一开始给他发了很多条微信,后来得不到回复,渐渐的也不再发了。一年后的某一天晚上,盛意耐不住想念,一条消息发不出去时才知道,他被拉黑了。
那时候盛意的视频号粉丝已经破百万,即便傅霁寒看不见他的微信朋友圈,但只要他偶尔刷一刷视频,也许就会刷到盛意。为了不露破绽,他甚至花钱买了一顶昂贵的假发戴上。
他自顾自地在社交媒体上上演着精彩绝伦的留学人生,过着国内同学老师都艳羡的国外生活。
哈伦斯是一个善良的人,他知道盛意生活拮据,在某次下班的傍晚请他吃了一顿丰富的海鲜大餐,餐桌中央摆着一只超大的帝王蟹。
尽管盛意吃不惯海鲜,还是开心地拍了照片留念。
哈伦斯打趣他说:“盛,你有女朋友吗?我有一个侄女,他上次来餐厅见过你,你知道吗,她对你一见钟情,爱你爱的死去活来。”
“……”盛意尴尬地说:“抱歉,哈伦斯。我有过一个男朋友,我可能不会再爱上其他任何人了。”
他这句话的时态用错了,哈伦斯理解成“我有一个男朋友”,于是只好摆摆手作罢:“好吧,真遗憾。”
生日那天,他没有可以一起庆祝的朋友,爷爷又在医院。盛意化疗完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那天伦敦在举行街边音乐会,路边流浪汉弹奏着轻快的乡村小调,美丽的英国女孩欢乐地跳着舞。
他低落的情绪与周围格格不入,穿过大街时,一群年轻女孩把盛意团团围住,围着他跳起欢快热情的莫里斯舞。
她们唱着改编过的民间歌曲,大意是说——
快乐,是人生中最伟大的事。
“今天是我生日,谢谢你们。”盛意露出一丝笑意。
几个女孩相视一眼,大声地祝福他:“生日快乐!”
盛意在英国的朋友并不多,他们一起在街边合影,盛意开心地发了一条朋友圈留念。
后来几年的日子一如这一年,医院、化疗、学校,三点一线的生活。化疗的日子让人挣扎在崩溃边缘,盛意好几次都跟主治医生说不想治疗了。
但主治医生对他说:“我希望我的病人可以健康地从这里出去,不再回来。他们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见任何想见的人。”
盛意说:“可是我想见的人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想再见到我。”
医生说:“为什么?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盛意苍白地点了点头。
医生说:“盛,解决一件事情有很多种办法,逃避是下下策。如果愧疚,就去弥补;如果遗憾,就去重新追求。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把自己早早地放进棺材。”
盛意一怔,想起傅霁寒,想起他们争吵的那个夜晚。
他一定很恨我。
顿了顿,盛意又想,但我还是想再见他一次,可以亲口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从那天起,贫瘠又苍白的生活像终于恢复了一丝曙光,盛意把徐云锦删了,病情也一天天奇迹般好转起来。
第四年他不用再继续治疗了。
但他还不打算马上回国,盛意看着镜子里憔悴又消瘦的人,险些没能辨认出自己。他样子跟以前变化不大,只是那双向来明亮灿烂的眼睛逐渐温和平静下去,像生活一样古井无波。
他想着,等把自己养好看点再回去。
一晃又一年,他已经快一年没有更新视频了,在粉丝的催促下,盛意计划带爷爷去一次伦敦大桥。他想真心地拍一次视频,不是为了虚假地向那个人炫耀自己过得很好,而是认真地想要为这五年划一个句号。
盛意推着盛德明从医院大道外的陡坡上飞速滑下去,开心地说:“爷爷,像不像你那辆小三轮!”
盛德松皱纹渐深:“像!”
自从盛意生病以来,爷孙俩很久没有一起出门。他推着轮椅从伦敦桥沿着河岸走到塔桥,午间的风从泰晤士河对岸吹过来,温暖又舒服。
盛德松闭上眼睛,像睡着了一样。
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爱人,盛意都没有抓住。
杭城医院,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地像一张纸,眉头不安地皱着,薄薄的汗从皮肤里渗出来,很轻易就能被摧毁的模样。
李明时听完傅霁寒简言意赅地描述后,疑惑地说:“他身体很虚弱,贫血很严重。检查显示他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很差,他以前生过什么大病没有?或是做过什么手术?”
傅霁寒说:“……我不知道。”
刚才检查时,李明时有意无意看见了盛意身上或青或红的暧昧痕迹,叹气道:“你要是真不喜欢人家了,干什么这样对他。伤了他,到头来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至于——”他轻咳了一声,“我认为这件事要么你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什么意思?”傅霁寒皱眉。
大早上的,李明时奔溃又无语:“不是,你们小两口那生活不和谐,你自己把你老婆弄吐了,我一个肿瘤科的医生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啊!”

第16章 好久不见
傅霁寒冷着脸还想再说什么,李明时赶紧打发他:“他身体又没什么大问题,那我只能考虑心理作用了!这种事情就算是夫夫之间也要讲究和谐之道,你要每次都来强的,谁能天天受得了你这样。”
“好了好了。”李明时说,“下次等我新助理来了把人给你使唤,别一天天就逮着我薅羊毛。”
傅霁寒冷淡地说:“知道了。”
临走前,李明时还不忘提醒他:“晕倒了你知道急了,盛意现在这个身体虚地很,那事儿你也别太过分啊。”
傅霁寒一眼也没看他,淡淡嗯了一声就推开病房的进去了。
他坐在床边,伸出去的手想摸他的脸颊,顿了顿,指尖微微蜷缩着又收回。
等了很久,傅霁寒低声喃喃说:“盛意,如果不是因为盛德松,不是因为这场同学会,你是不是永远也不打算见我?”
喉结艰涩地上下一滑,他的声音低得只剩下模糊的气息:“那我凭什么不能恨你。”
盛意睫毛轻轻颤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傅霁寒单手支在床边,正在合眼小憩的俊脸。
傅霁寒睡着的时候,周身的冷意和疏离感浅淡许多,脸部线条英气冷峻。他有一副令人惊艳的皮囊,矜贵内敛,五官犹如金雕玉砌般贵气逼人。
从前他会骂着教训人,嚣张而从不收敛。现在却能不动声色地做尽一切,把人禁锢在自己身边。
盛意想起早上傅霁寒的那番话,心里空荡荡的苦涩,强忍着眼泪偏过头去,一张脸忍得皱巴巴,倔强又难过。
傅霁寒醒过来,只看见一个圆润的后脑勺,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僵硬又别扭地哑声说:“好点了吗?”
盛意目光空空地看着前方。
“吃点东西。”傅霁寒倾身向前,想扶他坐起来,盛意警惕地回望过来,下意识裹紧了被子。他的耐心有限,冷冷地说:“别再惹我生气了。”
盛意移开眼睛,心不在焉地说:“没胃口。”
“只吃一点。”
“不舒服,吃不下。”盛意转过来,眼睛红彤彤的,脸上的泪痕还未完全干涸:“我不想在医院待着。”
傅霁寒说:“好。下午就…”
盛意又打断他说:“也不想回那里。”
“不可能。”傅霁寒冷然,没什么情绪地说:“盛意,你非要这样挑战我的底线吗。”
讲不通,盛意干脆沉默。
两人在病房里各自安静地待着,傅霁寒双腿交叠,随性自然地靠在沙发上看报纸,不一会接到一个电话,面色变幻几番,起身出去了。
盛意想趁着这个间隙去散散步,他掀开被子,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傅霁寒站在走廊尽头接电话,背对着他。男人身量高挺,肩宽腿长,深黑色的衬衫贴着他紧实的肌肉,随接电话时的手臂动作而抻出一段紧致凌厉的线条,气场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
几月来的很多个夜里,他都是用这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和压迫与盛意亲密相处,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盛意毫无反抗之力。
他快步往另一头走去,甚至想过就此逃掉好了,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转角出医院大门时,盛意撞上一个人。
“请小心。”
说话人的嗓音温柔又熟悉。
盛意在这人有力的搀扶下抬起头,圆眼一怔,意外地开口:“伯特先生?”
对面的人一身白大褂,上衣口袋挂着科室的牌子,盛意没有仔细看。时隔多年,即便已经年近四十,他依旧像往日一样英俊。
伯特也很意外会在这里碰到很多年前的一个病人,他不仅记得盛意,而且记忆深刻。
“盛,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伯特先生。”盛意笑起来,显得很高兴,“你怎么会来中国?”
伯特五官带着欧洲人特有的深邃,一双眼睛像大海一样湛蓝,说话间让人感到成熟又可靠:“我被安排来到中国交流学习,这是我任职的医院。不过很快就要结束了,大概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回伦敦去了。”
“这么快?”
“是的,”伯特将盛意打量了一番,笑着用新学的蹩脚中文说:“盛,你成长了。”
他可能想说你长大了。
刚出国时,盛意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大学生,脸上稚嫩又青涩。一晃九年多,那些张扬漂浮的少年气都沉淀下来,变得成熟又温和。
伯特又说:“你脸色很不好。你回国以后,身体如何?有没有每年按时复查?”
盛意说:“谢谢您的关心,我一切都好。”
“有件事情,我一直很遗憾。”伯特从上衣口袋拿出他的手机,“这几年我一直尝试联系你,但你的电话似乎已经注销了。现在我能得到你的新联系方式吗?”
盛意想说没问题,念出现在的电话号码,伯特低头点了几下手机屏幕,对他说:“在中国,我的同事都用微信彼此联系,我想你也是。能方便加上你的微信吗?”
“当然。”
两人在医院楼下散步,阳光好得出奇。提起离开英国前的原因,盛意似乎不愿提起,但还是说:“我想让我爷爷落叶归根。”
其实不止这些。伯特看他一脸心事重重,礼貌地没有多问,只是对提起他的伤心事说:“我很抱歉,盛。”
两人又聊了一会,盛意脸色疲惫起来,伯特绅士又幽默地说:“我可以借一把轮椅送你回去吗?”
盛意又笑起来。
没过一会,伯特有工作上的事情不得不离开,临走前他邀请盛意说:“有时间能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想起傅霁寒对他的掌控欲,盛意僵了僵,迟迟没有回话。伯特幽默地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有时间请我喝。”
盛意终于笑了,会心地点了点头与他告别。
他独自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直到傅霁寒阴怖着一张脸找过来,强压着怒火,焦急地看着他:“乱跑什么?”
盛意攥紧拳头,疲惫无力地说:“你还打算关着我多久。”
傅霁寒想起李明时的那些叮嘱,顿了顿,放低了身段说:“只要你乖一点,盛意。别再惹我生气,否则我怕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盛意知道,不论对于从前的傅霁寒来说还是现在的傅霁寒,放低身段都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他又止不住心软,又想起那些苍白而无法解释的往事、想起自己的过错,最终软下了调子:“……好。”
傅霁寒目光怔愣半晌,有过片刻的失神,下一秒打横抱起盛意,吓得盛意一声惊呼:“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傅霁寒下颌线紧绷,午间阳光穿过树梢,斑驳地落在他冷冽的侧颜,凭添了一分暖意,他开口:“不是不喜欢医院吗?那带你回家。”
车子一路疾驰回到杭湾君庭,从下车、进电梯到坐回沙发上,盛意几乎脚没沾过地。
这几天,傅霁寒态度有所缓和。除了必须跟他睡在一个房间之外,在那件事情上没再强迫盛意。两人像回到最初领结婚协议的那几天,变成一对时而客气时而亲密的夫妻。
白天盛意在客厅看电视或在阳台晒太阳睡午觉,傅霁寒则在书房处理工作。吴妈因为儿子要手术了,请了长假。
盛意打开冰箱,里面的食材很丰富,他挑了几样,打算做一顿晚饭。
从前在国外,盛意和盛德松一直吃不惯当地的食物,很多时候都是盛意自己下厨。只是食材和调料都是当地风味,怎么也做不出熟悉的味道。
但久而久之,盛意的厨艺却有所进步。
他做了一碟简单的青菜,一道油焖春笋,还有一道醋鱼。傅霁寒和他都不喜欢吃辣,他几乎没放辣椒。
饭桌上,一切都准备就绪。盛意踌躇着,在脑海中预想一会要跟傅霁寒说的话。
书房门被人从里推开,傅霁寒穿着灰色的棉质家居服出来,看着餐桌上的饭菜,冷淡的眸光一扫,眉峰微微上挑说:“都是你做的?”
傅霁寒坐到他身边,盛意鼻尖嗅到一股冷香,他应道:“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尝尝。”
傅霁寒严谨地往每个盘子里都夹了一筷子,慢条斯理地放在嘴里仔细咀嚼,动作优雅又贵气,像在品尝什么宫廷名肴。
惹得盛意脸热地紧,品尝过后,傅霁寒给出评价:“很好吃。你在国外经常自己做饭?”
“嗯。”盛意紧张地盯着他,欲言又止。
傅霁寒看穿他的眼神,直白地说:“有事要说?”
“我……”他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说:“我有个朋友,她从海城来这里出差,我们很久没见,我想跟她见一面。……可以吗?”
盛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傅霁寒的神情。
等了一会,傅霁寒吃完用餐巾擦拭了嘴角,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可以。”
盛意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一下放了下来,嘴角挂上笑容:“谢谢你。”
“不过,”傅霁寒转过来,目光灼灼地看过来,眼神晦暗不明:“你准备拿什么条件来交换?”

“什么?你这都过得什么悲惨婚后生活,出门见个朋友还要谈条件?”
电话那头阿宁的声音不可置信。
盛意为难地嗯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傅霁寒开心。虽然他已经做了一顿晚饭表示过了,但显然还不够。
“那你就这几天顺着他一点,就当给大狗波波顺毛好了。”阿宁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她说:“反正我是下周一的飞机,要是我下飞机没看见你,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盛意只好说:“好吧,那我试试。”
他挂掉电话从房间出来,脑海里飞速把傅霁寒过去的喜好都过了一遍。晚上八九点,盛意端着一杯牛奶敲响了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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