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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训犬指南(海苔卷)


董玉明垂眸不语,但黎英睿看得出他没有服气。于是又接着道:“泉亿上个月已经上市,未来我们还会有更多公司在资本市场挂牌。对这些上市项目进行财务管理,是一家投资机构的重中之重。这一块的业务,我单独交到谁手上都不放心。”他拍了拍董玉明的膝盖,“玉明,这最重的担子,我只放心你。坦白说,一个上市项目的进账,抵得上其他部门一年的收益。这可是新的经营架构下最有实权的位置,几大天王也比不上。”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跟谁玩聊斋。黎英睿的确巧舌如簧,但董玉明也不是毛头小子。
他摇了摇头,冷笑着挖苦了一句:“黎总,我发现您这名儿是真没白起。的确没人能聪明得过您。”
“要论名,你这名起得更好。”黎英睿站起身走到书架前,从上面拿下来个织锦画。画里面是只凤凰似的鸟,每只眼眶里都有两个眼仁。黎英睿将那副画递给董玉明:“传说尧在位70年时, 有个国家叫秪(dī)支国, 献上一只鸟, 名为重明鸟。重明的意思, 是说它每只眼里各长了两个瞳仁。”
董玉明接过那副织锦,抬眼看向黎英睿。
黎英睿假笑了下:“这就是明。明是看见的智慧,是常人难以企及的洞察力和预见力。《淮南子》有言,智慧在十人以上称作‘杰’,百人以上称作‘豪’,千人之上称作‘俊’,万人之上称作‘英’。而明,是凌驾于英的智慧,也是最高层次的智慧。”黎英睿双手搭在董玉明肩膀上,躬着身子在他脸跟前假惺惺地道,“玉明,我今天做顾璘,是因为对你有张居正的期待。”
(注解:当年张居正十三岁考举人,湖广巡抚顾璘怕他神童变仲永,所以故意给他落了榜。)
“漂亮话都被黎总说尽了,我无话可说。”董玉明拿下黎英睿的手,站起身道,“您是老大,是原始资本。自然是您说了算。”
黎英睿脸上的笑缓缓消失,转变成一种骇人的狰狞。他回身坐上老板椅叠起腿:“好话的确已经说尽了。再说下去,可就只剩不好的了。”
“黎总要说什么,我大概也知道。”董玉明笑了声,笑得很是微妙。他走到门口压上门把,又回头道:“不过您放心,泉亿这个项目,我会帮您做到最好。”
‘最好’两个字加了重音,带着股威胁的味道。
咔哒。门关上了。
黎英睿盯着那个被关上的门,舌尖在槽牙上狠刮了一圈。手指在桌上敲了会儿,端起盖碗抿了口凉茶压火。
俗话讲牌有大小,官有高低。大小王若是联手,自是无人能敌。可大小王若是互掐,那不管什么结果,都不存在绝对的赢家。
这么些年,他跟董玉明在桌底下没少踢腿。但董玉明毕竟不是一个打工仔,而是开国功臣,手上还攥着大把公司的原始股份。
再加上他平时面子活做得好,在外行事低调态度谦卑,所以黎英睿也都是隐忍不发。
但今天,这些矛盾终于被堆上了台面。黎英睿抛出一个试探,董玉明便露出了狼子野心——他想要的不仅是钱。还有江山。
黎英睿扭头看向书架上的木雕蜥蜴,心道薄情寡义也好,兔死狗烹也罢。这条尾,到底是时候该断了。
只不过董玉明既然敢跟他撕破脸,就说明他手上有牌。什么牌?高层牌还是基层牌?别说什么勾圈凯尖,哪怕是些小三小四的烂牌,凑一块儿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黎英睿在椅子上转了个圈,叹了声难办。
正发着愁,手机响了。他瞟了眼屏幕,脸上的狰狞微微消散。
“怎么了?”
那边是排油烟机的呼呼声,还有炸东西的噼啪声。
“今儿来不?”肖磊的声音很低,带着清楚的喘息。像是嘴唇儿贴着话筒说的,“我买了只散养溜达鸡,拿松茸蒸了。”
“哦?那我现在过去。”黎英睿眉头彻底舒展开,语调也温柔下来,“噼里啪啦的干什么呢?”说罢又润了口茶。
“嗯,给咱闺女炸点锅包肉。”
黎英睿听到这句‘咱闺女’,嘴里这口茶差点没绷住:“小子,22就想当爹?”
“辈儿不能差。”
黎英睿哈哈大笑起来,起身取下挂着的羊绒大衣往外走:“那你是什么辈儿?”
“天天搁被窝里鼓秋你,你说什么辈儿?”(鼓秋:摆弄)
黎英睿听到这话,笑意凝在了脸上。回身走到桌旁,压着声音正色道:“荤话少说,尤其当着瑶瑶。以后在公司也一样,跟老板该什么距离,就什么距离。有些事不需要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明白吗?”
对面沉默了半晌,紧接着排油烟机的声音消失了。
黎英睿叹了口气,半撒娇地命令:“小磊,听话。”
“知道了。”肖磊的声音远了,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你手还没好,别开车。打车过来,下午我送你回公司。”
【作者有话说】
关于公主和磊子是否全垒了:暂时还没。
不是不想,实在是磊子太炬,公主怵得慌。也是磊子心疼他,所以还停留在开疆扩土阶段。
我想说整个系列最好的狗就是磊子了。其余的都达咩。
不给反攻的大骗子达咩,有事儿从来不在的烂黄瓜达咩。至于把老婆逼自杀的丁疯狗,达咩中的达咩。
磊啊,你真是妈的好狗。

肖磊新家离实验小学很近,徒步只要五分钟。
小区环境整洁,安保物业都不错。十二层高的电梯楼,肖磊租的是六楼,一个95平的四居室。
入户左手边是个兼并出来的小卧室,做成了榻榻米。往里走是客厅并餐厅,还算宽敞。电视背景墙后是两个并排的南向卧室,住吕艳和肖莹。沙发背景墙后是北向卧室,做的水暖炕和壁柜。肖磊让朱有路住暖炕,但这小子死活不肯,硬是搬到了门旁边的榻榻米。
本来肖磊嫌自己住有点浪费,这回黎英睿中午过来休息,倒变得正好了。
刚做好饭,肖莹和黎思瑶就回来了。现在正值寒假,黎英睿给俩孩子报了课外班。肖莹学播音和轮滑,黎思瑶学油画棒和科学实验。
都在青少年活动中心,就在学校后边。上课时间也一样,俩孩子来回能结伴儿。
一开始肖磊不同意,因为这个活动中心太高档了。报名跟摇车号一样费劲,还贵得离谱。就肖莹这俩班,一节课五百,两天就出去一千。
他不要黎英睿的钱,黎英睿就往他家人身上花钱。不是给吕艳交医疗费,就是给俩孩子买东西。肖磊拒绝不了,又受之有愧。只能变着花样做饭,再帮他把瑶瑶照顾好。
等人的功夫,肖磊把吕艳那份盛出来,让肖莹先去喂。自己则陪黎思瑶在沙发上看动画片。黎思瑶很亲他,看电视得抱胳膊。
等了十来分钟,门咔哒一声开了。
黎思瑶听到门响,小鸟似的飞了过去:“爸爸!”
黎英睿把她抱起来,照着脸蛋亲了一大口。走到饭桌旁,垂眸看那一大桌子好菜。脸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对肖磊道:“别总为我俩麻烦,以后就家常便饭。”
“不麻烦,晚上我家这俩孩子还得吃一顿。”
这时候肖莹正好端着空碗出来,脆生生地跟黎英睿打招呼:“黎叔叔好!”
“我听你哥说你演讲大赛拿名次了?”黎英睿笑眯眯地夸她,“真棒。”
肖莹有点不好意思,抿嘴笑了下,钻厨房洗饭碗去了。
黎英睿脱掉大衣搭沙发上,去吕艳那屋礼貌性地问候两句。出来后夹着黎思瑶往洗手间走:“大宝贝,来跟爸爸洗手。”
洗手间门没关,黎英睿一边给孩子搓手,一边朗声地问肖磊:“小肖,你家小路今年高几来着?”
“高二。”
“期末成绩出来没?偏不偏科?”
“还行。这回在他班排第五。前两天开的家长会,班主任说他文科差点劲儿。”
“那我找人给他补补。等明年高考填志愿,孩子要信得过我,专业学校我帮他选。”
“谢谢黎总。”
黎英睿正拿下巴颏儿蹭闺女的脸,听到这声黎总,笑意缓缓冻在了嘴唇上。
俩小孩儿都爱说,像两只聒噪的小鸭子。四个人的午饭,热闹得像过年。
肖磊菜做得用心,锅包肉里还加了黄桃罐头。外面的酥皮发出清脆声响,黄桃又增一层果香,俩丫头左一块右一块地夹。
黎英睿摸着黎思瑶的肚子笑道:“看给瑶瑶吃的,小肚溜鼓。”
肖磊给他倒了杯解腻的温水:“小孩儿就爱吃这一口。”
等俩孩子都吃饱了,黎英睿领回屋哄睡觉,肖磊在厨房刷碗。
没一会儿黎英睿进来了,回手关上了厨房门。从后抱住肖磊的腰,下巴颏儿撂他肩膀上:“小狗有情绪了?”
肖磊仍洗着碗,沉声道:“没。”
“我那话没别的意思,”黎英睿拍了拍他胸脯,“感情的事是私事。没必要把私事扯到公事上,引出不必要的麻烦。孩子也都还小,不到接触这些的年纪。等瑶瑶长到小路那么大,我会跟她解释。不生气了,嗯?”
“没生气。”
黎英睿偏头打量他:“真的?”
肖磊回过身,猛地把他推到墙上。兜着小睿往上攥了一把,贴着他的脸问:“那怎么算真?”
黎英睿心道还没情绪。这除了情绪都没别的了。他伸手勾住肖磊的脖颈:“说说,怎么哄能好?”
“什么时候做全套?”肖磊俩手在他腰侧大力摩挲着,“准备这么多回了,还不行?”
“今晚在金鹿的酒局,你跟我一起出席。结束后在楼上开个房间。”
肖磊听到这话,招子唰一下亮了:“真的?”
“那怎么算真?”黎英睿揪了下他鼻头,“瑶瑶晚上放你家睡,我叫家政过来照顾。明早仨孩子不也得吃早饭。”
“那都无所谓。”肖磊搂着他的膝盖抱起来,拿凶器磨噌,“今晚你至少给我坚持一个点儿,别十分钟就睡。”
“你说谁十...”
俩人正黏糊着,厨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黎英睿吓得猛推肖磊一把,俩人都往后踉跄,各自摔得狼狈。
肖莹站在门口,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也张得大大的。
“抽冷一下的干啥?”肖磊有点没好气儿。
“那个...厕所水管漏水了...”
“耽误冲水不?”
“...不耽误。洗手台底下。”
“回去跟妹妹睡觉,呆会儿我去修。”
肖莹木呵呵地走了,浑身关节像是生了锈。肖磊回身把黎英睿拽起来,撂起衬衫看他后腰:“磕没磕坏?”
“没事。”黎英睿有点慌,“莹莹看着了?”
“她不能跟瑶瑶说。”
“不是说不说的事。”黎英睿匆忙掖着衬衫,“给孩子看着像什么话。”
“睿哥,实话跟你说。肖莹和朱有路,我没打算瞒。”肖磊低声道,“你怕外边儿的麻烦,我听你的。瑶瑶是你闺女,说不说也听你的。但我不想跟家里人撒谎。喜欢你这事儿,我不觉着磕碜。拿喇叭满世界喊都不磕碜。”
黎英睿怔了一怔,垂下了头:“我也没觉得磕碜。你要这么怪我,我可就伤心了。”
“没怪你的意思。你管那么大个公司,里里外外都是嘴。知道你不容易,”肖磊别起黎英睿散落的发丝,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现在也挺知足。”
黎英睿勉强笑了下。勾着肖磊的后脖颈,重重摩挲了两把:“我先回屋了。”
“睡衣我给你叠炕头了。门别锁,一会儿我也去。”
肖磊把剩下的俩碗刷完,去了洗手间。就见洗手盆下积了一汪水。拿抹布擦了擦水管,发现是有个地方渗。但面积不大,肉眼都看不见。
他披上羽绒服,打算去楼下五金店买管胶补一补。
【作者有话说】
肖莹:我这回知道李英蕊是谁了。

“老板娘,水管漏了咋补?”
五金店的老板娘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婶,正在柜台后刷剧。听到开门声没抬头,听到这洪钟似的人声抬头了。
一瞅见肖磊,就紧着从位置上起来:“啥水管儿?PVC的还是螺纹的?”
“不锈钢的。”肖磊掏出手机给她看照片,“玻璃胶好不好使?”
“玻璃胶粘PVC的好使,你这个得拿堵漏宝。”
“啥叫堵漏宝?多少钱?”
“就青红胶。”老板娘弯腰在柜台后的塑料筐里翻找,“你这用不了多少,别白瞎钱。我这儿有半截的,用完事儿还过来就行。”
“谢谢啊。”
“谢啥,都搁这小区住的。”老板娘翻出两瓶胶放到柜台上,“一比一混了用。涂之前把管子擦干净,别有渣子。”
肖磊看着那两瓶胶,脑子忽然像被锤子抡了。
半透明的塑料瓶,透着一红一绿两种液体,贴着不干胶的纸标。绿色的贴着高性能丙烯酸A剂,红色的贴着B剂。
“这胶能单独用吗?”肖磊问道。
“绿的是胶,红的是硬化剂。你不加红的,胶不好干。”
“这回事。谢谢。我用完还回来。”
肖磊揣着胶往回走,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交错闪回。
“显然是有人往油箱里灌了某种东西。检测不出是什么,只推测是一种胶。”
“矮,是绿sai儿的。B,是红sai儿的。”
“董玉明几点去找的郭亮?”
“你走后。”
“十二点半。他在厕所里叫我,我刚好瞅了眼表。”...丁凯复说的绿A红B,是不是青红胶?黎英睿车厢里被人灌的,是不是丙烯酸A剂?
还有坠河那天。黎英睿对时间很严谨,他说自己走后,那就是前后脚的意思。自己12:20离开服务区,而郭亮说董玉明12:30叫他。从停车场到服务区洗手间不过二十米,这中间的十分钟,董玉明上哪儿去了?
肖磊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心脏噔噔直跳。他心事重重地补好水管,回了卧室。
黎英睿正支着腿倚在炕头看书,听到动静看了过来:“出去了?”
“嗯。去五金店拿点胶。”肖磊坐到炕边,手缓缓盖上黎英睿的膝盖。
黎英睿放下书,笑意盈盈地问:“怎么了?”
“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先别害怕。”
“什么事?”黎英睿见他表情严肃,拄着榻榻米往上坐了坐。
“往你油箱里灌胶的,可能是董玉明。”
黎英睿眉毛快速地挑了下,口气也变得紧张:“怎么说?”
“我不是告你丁凯复跟董玉明有接触么。那回丁凯复说了这么句话...”
肖磊把绿A红B,自己的推测,以及那消失的十分钟都全盘脱出。说罢抓紧他的手:“有眉目总比摸黑强。我在呢,别怕。”
黎英睿比起恐惧,更多的是震惊和疑惑。即便他和董玉明有不合,那也远远没到掏刀互攮的地步。
究竟是什么仇,能让董玉明恨自己至此?
“董玉明上午刚和我撕破脸,我还纳闷他怎么就沉不住气了。”黎英睿皱眉道,“如果真是他,那丁凯复怎么知道的?”
“我现在问。”肖磊说着就要掏手机。
“他不能说。”黎英睿摁住他的手,“你问他,也只会打草惊蛇。目前一切都是推断,还没有明确证据。下午我再去趟警局,问问案子的进展。”
肖磊听到案子,眉头又高高地拱了起来。黎英睿坠河这事,如果幕后主使也是董玉明,那就说明他不是一人作案,而是有同伙。
同伙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黎英睿?
如果丁凯复默许黎英睿有生命危险,那又为什么不随便派个人过来,而是选自己和郭亮这种高级安全官过来?他记得来之前,丁凯复还特意把他叫到办公室,叮嘱他务必全天跟紧黎英睿,以防突发状况。
丁凯复在整场事件里到底是什么立场?是推手还是看客?
肖磊想得脑瓜子冒烟,恨不得自己能再聪明点儿。
黎英睿用拇指抹他眉心:“有些事想是想不明白的。只能去找。”
“找什么?”
“找这后面更大的东西。”黎英睿拍了拍他的手背,“假设真是董玉明,那整场事情从去年四月末开始,算起来正好是泉亿准备上市的时期。”
“上市有猫腻?你之前说这人贪财,能是因为钱的事儿不?”
“我猜。明天去趟江龙,咱俩一早出发,坐高铁去。”黎英睿说到这陡然换了话题,“你酒量怎么样?晚上替我挡挡。”
“能喝。”肖磊斩钉截铁地道,“多少都能喝。”
黎英睿以为他是真能喝。直到一杯白酒下肚,眼瞅着这小子成了猴屁股。
“你不说你能喝吗?”
肖磊甩了甩脑袋,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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