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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训犬指南(海苔卷)


“28就当主刀?这么厉害?”
肖磊提一句主刀是想让黎英睿放心,但黎英睿这句称赞又让他不爽。
“一般吧。”肖磊蹲到床边掰他皮鼓,“你先给我看看。”
黎英睿拗不过他,但嘴上还在犟:“又不是大夫,看了能怎么样…”
早上的阳光足,看得格外清晰。肖磊盯了好一会儿,松手撇开了脸。
“怎么了?”黎英睿听他也不给个声儿,有点太好意思地问:“是不是太脏了?你给我拿两张湿巾。”
肖磊站起身披上外套,埋头拉拉链:“别动。我先去给你买药。”他压着嗓子说话,但也没盖得住鼻音。
黎英睿往上欠了欠身子,艰难地扭过头。“怎么?我绝症了?”
肖磊瘪着嘴看他,站在阳光里掉小珠子。扑簌一滴,扑簌又一滴。
他觉得自己被骗了。
互联网也好,丁凯复也罢,全都是大骗子。
这和伤害有什么区别?这和把黎英睿摁地上揍一顿有什么区别?!
“你疼了…你怎么不说…”
“你昨晩跟疯了似的,我说了你也听不着。”
“不整了。”肖磊手指抹着人中上的晶亮,委委屈屈地说着,“咱以后都不整了…”
黎英睿看他这样,心都软成了肥皂泡。刚醒时那么点为数不多的怨气,也都被他给哭没了。
他龇牙咧嘴地翻了个身,从床沿伸出手:“来,小磊,过来。”
肖磊跪到他跟前,手把着床沿。眉眼耷拉着,真像只犯了错的小狗。
“别为我委屈。我不委屈。”黎英睿爱怜地摸他脸:“你看这D城这么大,路上人来人往。但其实它比乡下还要荒凉。
每个人都长了眼睛,但都只看镜子里的自己。每个人都在说话,但没有人认真倾听。每个人都在奔波,但都有各自的目的地。所以你别看我忙忙碌碌的,身边儿好像有不少人,但其实我很孤独。”
肖磊定定地看着他。眉毛抖着,嘴唇也抖着。
“后来碰见你,这D城才变得喧嚣明亮。就像公司楼下那家盒饭,我吃了两年半,最近才觉得难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黎英睿拿食指揩掉他的眼泪,“我不委屈。我感谢你。”
肖磊的面容因哭泣而剧烈扭曲。大咧着嘴,哭得没了声儿,却又像是声嘶力竭。
他几次张了嘴,却都没说出话。
但黎英睿听到了。
听到那最有力量的语言。洪钟一样,悬在空中震荡。----肖磊走出酒店,找了个没人的背阴地方,掏出手机打电话。
“小哥,你现在忙不?”
“早上六点半给我打电话,问我忙不忙?”陈熙南干笑了两声,“说事。”
“屁股裂了咋整?”肖磊抹着下巴上挂的泪滴,“出成多血了。”
陈熙南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而后是脚步声,倒水声。
“便秘还是痔疮?”
“不是病,是...撑的。”
陈熙南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水:“拿什么撑的?”
“拿老二。”一阵沉默。
肖磊又补充道:“他还有点发烧。”
“带涛没有?”
“一开始戴了,但那玩意有点短,不得劲...”
陈熙南急急地打断了他:“你俩是露水情缘还是交往了?”
“刚处上。你甭担心别的,我俩都没病。快点跟我说咋整啊,买点啥药?”
“买什么药都不如上医院。”陈熙南道,“从外侧能不能看得到伤口?像纸割伤那种。”
“有,半个指甲盖长。”
“平躺6点钟方向,还是12点钟方向?”
“...六点。”肖磊说道,“他不乐意去医院咋办?”
“刚裂不是小事,你外边看是个小口,里边已经是个大豁。”陈熙南应该是开了外放,声音有点远。好像在刷牙,说话呜呜啦啦的,“去药店买点高锰酸钾和硝酸甘油膏。高锰酸钾擦伤口,硝酸甘油膏能缓解肛管痉挛。不乐意去医院,就在家坐三周温水浴。用温水或中药汤熏洗,洗完再上药膏。增加饮水量,忌辛辣酒食,多吃水果蔬菜。按理说1到2周能愈合,不见好再去医院。”
这一大串直接把肖磊CPU干烧了,蹲在地上拿石片划着砖头记,“高锰假啥?你慢点说!别秃噜秃噜的。”
陈熙南漱干净口,这才道:“一会儿微信打字给你。”
“啊,那行。”肖磊说罢就要挂电话。
“石头!”陈熙南叫了他一声,“先别挂,听哥再跟你说两句。”
“那你快点说,别啰里八嗦的。”
“钢门不像银道一样有杀菌功能,黏膜损伤后容易演变成直肠溃疡。而且直肠很容易吸收液体,有伤口更是会造成血液感染。很多疾病都是通过血液传播,比如HPV,HIV,变形虫,衣原体,沙门氏菌感染...”
“我不整了!”肖磊被他说得脑瓜子都着火了,好像再来一次黎英睿就得嘎嘣归西,“我以后都不整了行不!”
陈熙南听他跳脚,哈哈地笑起来。笑得戏弄腹黑,像招人烦的亲戚逗小孩儿。
“正常情况没问题。不过一定要记得润华和带涛。”他假咳了一声,接着道,“不过我建议你要么放一半,要么慢点来。尺寸和速度不能兼得…”
肖磊被他烦得抓心挠肝,恨不得把手机砸墙上:“你那个药名赶紧发我,撂了!”
【作者有话说】
意不意外。肖磊和陈妹认识。
陈妹:什么?你居然搞了我对象他哥的朋友?那得大你多少啊?
磊子:什么?你竟然搞了我的前东家?你知不知道他涉黑啊?
评论都看啦,一会儿回嗷!爱你们!mua!!

D城的街道上挂满了装饰彩灯,却没有多少年味儿。
也不奇怪。毕竟‘年’是大家族的节日,是群体的节日。而在忙碌的D城,人人都是一条单行道,只因利益有交集。过年和普通休假没什么区别,甚至还多了些束缚和压力。
而黎英睿,也在这个冷清的年里迎来了他的三十三岁生日。
他出生于1984年,是正中的八零后。那是计划生育后出生的第一代,按理说他该是个独子。但他幼年患有严重的支气管哮喘,被鉴定为计生病残儿。所以他家有了二胎名额,也就是他妹妹黎巧怡。
不过小老三就纯属意外了——节育环脱落导致的意外。等发现的时候胎儿都成了形,夫妻俩没忍心打。为此交了一大笔社会抚养费,也就是超生罚款。当年也没有个征收标准,托人找关系的,花了十来万才给黎建鸣上了户。
黎家虽然有三个孩子,但没什么亲戚。黎大江是外地人,方娆过世得早。家里最热闹的时候,也就是黎思瑶刚出生那年。黎英睿带着妻儿,正好黎巧怡也订了婚,看起来还有点人丁兴旺的意思。
不过也就热闹了那么一年。次年黎英睿的小家散了,就又是落落寞寞的了。
尤其是今年,黎巧怡回丈夫那边,黎建鸣又赌气不回来。房子里就黎英睿和他爹俩人,一天都说不上十句话。
就这十句话,还有一半是催婚。一会儿‘瑶瑶得有妈’,一会儿‘你还这么年轻’,一会儿又‘爹怎么带女孩儿’。黎英睿不接招,他就去跟孩子磨叨。从早到晚地问瑶瑶‘想不想妈妈’,给黎英睿听得直来烦气。
其实当年张馨月干的那些破事,他谁也没说。黎巧怡是她自己觉得蹊跷,逼问吴嫂才知道的。但不管是黎大江还是老丈人家,黎英睿都没说过张馨月一句坏话。只是说两人不太合适,总吵架。
倒不是对张馨月还残情分,只是怕以后传到瑶瑶耳朵里。毕竟有些委屈,不该因其真实而有被知晓的价值。别说张馨月乱搞男女关系,就算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黎英睿都不能让孩子恨自己亲妈。
母亲是神圣的。他怎么能忍心让瑶瑶厌恶自己身上淌的那一半儿血?
大人的错是大人的。张馨月有错,自己又何尝无辜?这些日子他扪心自问,是否像爱肖磊这般爱过他的亡妻?
不曾。分毫不曾。
也许体恤过她,但从未心疼过她。也许想起过她,但从未思念过她。
张馨月大概是生性放荡,与夫妻是否相爱无关。但黎英睿多少是察觉到了一份亏欠,也因此跨过了心上这道坎——可悲的婚姻固然非常遗憾。但因为拥有了真正的爱情,这份遗憾就变成了有分寸的遗憾。
但也因为不知情,他老丈人张瑞德对他心怀怨恨。总觉得是他把自己女儿给逼死的,为此还争抢过黎思瑶的抚养权。抚养权当然没抢走,但黎家和张家自此算是彻底决裂了。不过黎英睿念着那到底是女儿的亲外祖,过年也都会送孩子去呆两天。
“老大,今年你带瑶瑶去她姥那边不?”黎大江问他。
“去一趟。”
“初几去?”
“初五六吧。”
“二丫明儿回来,也说初五六走。”黎大江话里有点落寞。
黎英睿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去那边儿也对,毕竟是瑶瑶的姥姥姥爷。”黎大江说道,“可你也不能总在这段感情里陷着。你才三十出头...”
“没陷着,只是不想将就。第一次婚姻,我已经将就够了。”黎英睿强势地打断他,“你娶了喜欢的,也总得允许我娶个喜欢的。”
当年他和张馨月的婚姻,说是黎大江一手促成的都不为过。黎大江看中张瑞德是财政经济委员会副主任,便摁着脑袋让他娶人家闺女。可惜打错了算盘,两人结婚次年,张瑞德就被人拽下了马。还涉嫌受贿、非法占用农用地,被省监察委员会调查了大半年。
黎英睿对黎大江不说恨,但多少也有些怨。
“不是让你将就,那也不能太挑了。哪怕是娶个仙女儿,她也得有点毛病。”黎大江自知理亏,只能略带讨好地问道,“你喜欢啥样的?我给你寻摸寻摸。”
黎英睿轻咳一声,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清纯真诚、朴素自然。健康活力、善良心软。动起来野、笑起来憨。”他放下手,轻笑道:“我喜欢这样的。”
黎大江咂么了一下这几个条件,愣是没拼出人像来:“是不挑,但也挺格色。”(格色:古怪,不正常。)
“在这些的基础上,”黎英睿回头道,“还得瑶瑶喜欢。”
黎思瑶本来正无聊着,听到这话起了劲儿,踢着腿大声道:“我喜欢肖磊!”
她说得字正腔圆,一点糊弄的余地都没有——这分明是个男人名。
黎大江看向黎英睿,皱眉问他:“谁叫肖磊?”
黎英睿转回头,口吻淡然:“丁老领来的保镖。”
“多大岁数?”
“二十出头。”黎英睿喝了口茶,“挺不错的小孩儿,得瑶瑶喜欢。”
“好不好都是个男的。”黎大江嘟囔起来,“老三那毛病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我有时候一寻思他这事儿,就觉得心里直膈应。”
“爸,鸣鸣的事到此为止吧。”黎英睿劝道,“这孩子越逼越远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现在连过年都不肯回来。”
“就是惯出来的!好吃好喝供着,一年到头花钱无数。不长能耐净长毛病,他妈的不让人省心...”
“爸。”黎英睿再度打断了他的话。
他知道黎大江不喜欢黎建鸣,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老三和娆妹儿长得太像了。像得吓人。”黎大江到底还是说了出来,“我总觉着,是他把娆妹儿的命给吸走了。”
“妈不是被鸣鸣吸走了命,”黎英睿纠正道,“而是把命续给了鸣鸣。”
黎大江止住了话茬。靠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墙上裱起来的挂历。
挂历还停留在1982年的4月。说是挂历,几乎就是写真了,日期不过在最下面占一小条。写真上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穿着碎花长裙,戴着大檐草帽。盘靓条顺,尤其那双宝光璀璨的眼睛,贵气极了。
黎大江不说话,黎英睿也不再说话,落寞地看着窗外铅色的天。
曾经他跟黎大江有点像,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工作狂。但这一个月,他想明白了不少事。
总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上抽打,除了金钱名利,其实也抽不出什么东西了。
跟肖磊过的这一个月,是他人生里最幸福踏实的一个月。多陪孩子说会儿话,吃点热乎乎的家常菜。关心天气和季节,闲暇时出门走走。泡个温泉,看场电影。晚上俩人钻一个被窝儿,听着南屋俩孩子的笑声,肉贴肉地入梦。
说来神奇,他就睡肖磊身边踏实。半夜不惊醒不犯病,一觉到天明。
想到这里,黎英睿叹了口气。
这清冷难捱的年,到底什么时候过完?他想小狗了。
这念头刚起,裤兜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正是肖磊的视频邀请。他不动声色地挂掉,又给自己续了杯茶。
喝了两口,装模作样地道:“脚有点凉,我去楼上泡个澡。”
【作者有话说】
最近是不是太甜了?

第56章
肖磊本来是想留D城过年,但吕艳说想回老家。她于肖磊没多少养育之恩,现在又要靠这个继子养,是以她很少提要求。
肖磊也明白她的心思。所以当吕艳提出想回镇江的时候,他没能拒绝。
带着吕艳和两个孩子,一路风尘仆仆地回来。收拾屋子、采买年货的都指着他,一直也没得着空。今天大年初一,按理说他得接待亲戚,但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想黎英睿要想疯了。加上今天是黎英睿生日,他说啥也得给黎英睿打个电话。把俩孩子往主屋一推,迅雷不掩耳地插上门锁。
兴致冲冲地拨了视频连线,没想到被秒挂。
隔壁传来热闹的聊天,肖磊孤零零地坐在小炕上。看着对话框‘对方已拒绝’那几个字,心里空唠唠的。
刚想下地,就见已拒绝下方接了条消息:“等我十五分钟。”
他刚迈下炕的腿又收回来了,耷拉的尾巴也重新开始甩。等回拨的功夫,他忽然想起来捯饬自己了。脱掉脏兮兮的87棉袄,换了件新毛衣。
这毛衣是俩孩子去市里赶集给他买的。宽松嘻哈款,棋盘格的花样,还配了条毛衣链。用朱有路的话说,这叫‘韩潮’。
肖磊对着镜子照了会儿,没觉得潮,反而觉得贱嗖嗖的。尤其那条毛衣链,滴里当啷的,像非主流街溜子。
正犹豫着要不要换回去,手机响了。他扭头扑到炕上,急得像是要灭火。甫一接通,他小肚子里血管就被薅了一把。
黎英睿正在泡澡,脚踩在浴缸沿上。平板放在浴缸尾,摄像头清楚地映着大腿后的葫芦花。葫芦花下边儿就看不着了,因为水里加了中药,呈深琥珀色。
“...咋现在洗澡啊。”肖磊磕磕巴巴地道,“这才,才三点半。”
“家里老爷子有个毛病,不让人关房门。”黎英睿戴着蓝牙耳机,说话也很小声,“再说不也得坐温水浴。”
“好多少了?上厕所儿还疼不?”
“好多了。”黎英睿轻咳一声,“药不错,泡完很暖和。”
“我小哥同学给开的。学中医的。”
“我以前不信中医。”黎英睿说着话,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凶口搓着,“觉得它是一门受到政治意识形态、神秘主义、排外主义、以及祖先崇拜等类宗教情结所影响的伪医学。也就是你,换第二个人拿来,我都不会用。”
肖磊只听明白了最后一句,傻憨憨地笑了下。
“今天怎么穿这么青春?”黎英睿注意到他的新毛衣,“像大学生。”
“俩孩子给买的。”
“小路在外面打零工?”
“不是,攒的零花儿。他就长个握笔杆子的手,能干个屁。”
黎英睿拄着脸,无比爱怜地看着他。
关于肖磊的过去,他也做了些调查。
知道这小子12岁就进了体校。本该凭散打特长上大学,却被人挤走了名额。进部队呆四年,刚升士官就被迫退伍。一个人养俩孩子,还带个瘫痪的后妈。
体校多苦。部队多苦。生活多苦。责任多苦。
二十出头的岁数,就吃了这么多的苦,没享过一天福。
“要我供你读大学,你想不想去?”黎英睿问道。
肖磊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屏幕,啃着指甲傻笑。看了半天,忽然秃噜了一句:“小英哥,我想亲你。”
黎英睿看他这油汪汪的眼神儿,就知道他有情况:“你是不是又上膛了?”
肖磊憨笑了下,摸了摸鼻头:“嗯。”
黎英睿往上坐了坐,把手搭到浴缸沿上,打开肩膀和胸膛:“小狗。”
肖磊呼吸明显重了,死咬着大拇指,像是在极力压抑某种冲动。
“想不想见我?”黎英睿往上推了把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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