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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训犬指南(海苔卷)


“做梦都想。”
“那我后天去找你。”
肖磊手机像是飞了,天花板带着残影从屏幕划过去。没两秒又被捡起来,映出肖磊兴奋的脸:“真的?!!”
“带瑶瑶回她外祖那儿看看,顺道能往镇江拐一下。”
“你别自己开车,我去接你。”
“你从哪儿借车?”
“我借王大伟的车。昨儿去他那儿拿梨酒,看着你建的厂房了。”肖磊眼睛闪着崇拜的光,“老带派了。”
黎英睿笑了笑:“年前就听说建完了,正好去看看。”
“你投了他多少钱?”肖磊问罢又小心翼翼地补了句,“这话是不是不兴问?”
“没什么不能问的。不过这种小单子我不经手,具体金额不清楚。估计一百来万吧,不算营销费。”
“这么多!那他要是挣不回来,是不是就打水漂了?”
“是这样。”黎英睿道,“所以说选择很重要。”
“那咋选能不赔钱?”
“在分析某个项目是否可行时,要依次分析考察四个因素。人、市场、技术和风险。”黎英睿头头是道地讲解,“但无论这个项目多有前景,都有极大的可能失败。要通过VC来获取投资回报,不是去想怎么投不亏,而是要投到高回报的项目。假如我们投十个项目,其中九个亏损,但有一个盈利,且达初始投资额的10倍,20倍,甚至百倍。那就可以弥补其他项目的亏损,在总账上赢多亏少。”
肖磊呆呆地张着嘴,脑门上像是悬着个缓冲符号。等确定黎英睿说完了,才道:“小英哥。”
“嗯?”
“你瞅我是不是像瞅大猩猩?”
黎英睿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牙弓窄,笑起来嘴角和牙齿之间留空,非常的矜贵精致。不像肖磊,一笑起来满嘴牙,像个铁憨憨。
“不是大猩猩。”黎英睿食指和中指点着自己的眉毛,“是小罗威纳。那种豆豆眉的小狗,很可爱。”
肖磊被他撩次得脸皮通红,连抠嘴带挠眉毛的,半天也没憋出一句磕儿。
两人对着沉默了会儿,肖磊从炕头拉来一个小箩筐。掀开盖着的垫子,露出两颗雪白的大蛋。
“小英哥,生日快乐。”
黎英睿看着那俩蛋,没反应过来:“你给我远程煮俩蛋?”
“不是煮的,孵的。豁眼儿鹅,这两天要破壳了。等孵出来拿回去养,我搁阳台给搭个窝。”肖磊重新盖上垫子,把镜头移到地上,指着一个纸壳箱道,“我还给你做了床鹅绒被。”
“你做的?”
“找裁缝车的。”肖磊把镜头调转回来,“绒我自己薅的。”
“你上哪儿薅的?”
“找养鹅的给几百块钱,随便薅。”
“薅完能直接充被?”
“那能么。得消毒。拿消毒水洗干净后上锅蒸。蒸完事儿搁大棚里晒。放心,都干净儿的,绒朵老大了,稍微次一点儿的我都挑出去了。”
黎英睿中指轻搓着人中,垂着眼皮问:“薅了几只?”
“没数。估摸两百来只。”
黎英睿眼睛倏一下瞪大:“两百来只?!”
“不能就可着几只薅。大冬天的,给薅秃了不冻死了屁的。就搁肚皮上薅点儿,不让它露肉。”
“那鹅能老实让你薅?”
“哪能么。”肖磊坐起身撸上裤腿,“瞅给我拧的。”
镜头前是一条健硕匀称的小腿,穿了层性感的天然小毛裤。毛裤下青青紫紫,还有好几块血痂。
都说宁被狗咬,不被鹅拧。鹅的喙呈锯齿状,咬人非常酸爽,就跟浑身上下被拧耳朵一样。
黎英睿皱起眉头:“怎么这么严重。”
“薅人头发人知道疼,那薅鹅毛鹅也知道疼。”肖磊放下裤腿,重新趴回炕上。露着一口大白牙高兴道:“鹅肚子上的毛最好,比胳肢窝底下的好多了。绒朵贼大,雪花儿似的。我家取暖不好,棉被你嫌压得慌。这回你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黎英睿扭头看向旁边,忽然蹭地站起身:“瑶瑶好像哭了,我去看看。”
肖磊被他整得猝不及防:“那我初五几点...”嘟。
话还没说完,就被切了线。
肖磊握着手机靠在红木橱上,满脑子都是黎英睿刚才的性感样儿。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咽不下去也散不出来。
钻被里呼哧带喘,心想黎英睿绝对是故意的。
最近他越发觉得,黎英睿就是爱钓他玩儿。睡衣老肩巨滑,睡裤直接空档。吃饭时在桌下踩他脚,喝水时从杯沿忽闪他。可一旦他要干点什么,就又开始假正经。不是说孩子在,就是有工作处理。最过分的一回,趁他做饭腾不开手,从后背抱上来解他皮带扣。撩两下就跑不说,还多勒了一个扣眼。
等肖磊关了火洗了手,正想好好收拾他。出来一看,好么,这人搂着俩孩子看上动画片了。
攒了满满一肚子的憋屈,想着晚上总得占回来点。可到了晚上,黎英睿又开始犯娇毛。一会儿炕硬,你给我多铺层褥子。一会儿嘴里干,你给我倒杯水。一会儿又头晕腰疼,你给我按按。一顿折腾使唤,使唤完事秒睡。
反正就是只负责玩火,不负责灭火。只负责钓鱼,不负责养鱼。
并且十分地乐在其中。
可自己又偏偏吃这套。黎英睿一勾,他就大脑空白脊椎发软。黎英睿不给吃,他也不生气,反而更期待下次。当真是欲火烧不尽,爱火也烧不尽。
【作者有话说】
公主被磊子撑裂的次日清晨。电话响了,来电显示余远洲。
芋圆(温柔熟稔):“睿哥,起了吗?”
磊子(气鼓鼓宣誓主权):“睿哥还睡着,你啥事儿?”
芋圆(惊讶无措):“啊。也没什么事。就是快到睿哥生日了,我寄了点东西过去,打个电话问候下。”
磊子:“你送的啥?”
芋圆:“袖扣。”
磊子(没听懂但豪横):“我也要送。你知不知道睿哥还喜欢啥?”
芋圆(沉思片刻):“我猜...睿哥可能喜欢鹅。”
来自于一些疯心难救的老梗。本来我怕甜度太高你们腻,昨天稍加试探,发现好像还没甜够。那就姑且再甜一段时间吧。

等红灯的功夫,黎英睿扭头看睡着的闺女,给她紧了下毛毯。
“爸爸。”黎思瑶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翻身过来,“早上爷爷给红包了。老厚了。”
“瑶瑶有钱了。”黎英睿搓了下她的小手,“想怎么花?”
“请嘎嘎吃冰淇淋。然后再给肖磊买俩小背心儿。”黎思瑶说罢思考了下,自我纠正道,“肖磊穿,应该叫大背心儿。”
“剩下的呢?”
“剩下的攒起来。”
“那爸爸呢?”绿灯了,黎英睿发起车子,“爸爸没礼物?”
“你自己买呗。”黎思瑶哼唧唧地翻身回去,“你比我有钱。”
黎英睿转动眼珠看了她一眼,装模作样地叹气:“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你是爸爸的小凉席。”
黎思瑶在位置上扭了会儿,又转过来揪他的衣角:“你别吃醋。我给肖磊买背心,因为他是零蛋小孩。”
“什么叫零蛋小孩?”黎英睿笑着问道。
“嘎嘎只有妈妈,我只有爸爸,爸爸也只有爸爸。咱们都是一半儿的小孩。肖磊都没有,就是零蛋小孩。猪肉卤也是零蛋小孩。有爸爸也有妈妈的,是一大个小孩。”黎思瑶踩着椅面坐起来,颇为羡慕地数着她的同学,“于佳梦就是一大个小孩。姜鑫也是一大个小孩。”
黎英睿的笑意缓缓凝在脸上,进而转变成了一种悲伤。
“瑶瑶也想做一大个小孩吗?”
黎思瑶点点头:“想。”
黎英睿不说话了,眼里是浓浓的亏欠与心酸。
“但我想要真妈妈,不想要假妈妈。”
“什么是假妈妈?”
“爸爸以前找的都是假妈妈。给爸爸看的。其实嫌我麻烦。”黎思瑶低头玩着帽绳上的毛球,吭吭唧唧地道,“长得还丑。”
黎思瑶嘴里的丑,当然不是真丑。黎英睿再怎么看重内在,也不能找个呲嘴獠牙的处对象。
只不过小孩子的灵魂长在身体外,有着独特的感知力。他们对美丑的判断,不是标准且精致的五官,而是其精神状态,以及身上能量的正负。
“那瑶瑶觉得谁好看?小叔好看吗?”
“小叔看起来有点坏。肖磊好看,还会做锅包又,变魔术,一个手倒立。小叔就会管爸爸要钱。”
黎英睿哈哈笑了起来:“爸爸也这么觉得。”
黎思瑶说起肖磊就刹不住闸,就像在说自己的好朋友。黎英睿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甜蜜又犯难。
有些话黎大江提他不爱听,但不代表他自己不想。
肖磊固然是心思纯正,他百分百信任。但毕竟是个男人,同自己一样。虽说爱就是爱,只要投入做父母这件事,就不分爸爸妈妈。
可终究是男女有别。
建立性别意识,是女孩子进行自我保护极为关键的一步,影响着她将来如何与异性交往。如果可能,黎英睿巴不得瑶瑶永远长不大。可惜小孩不仅会长大,还会以极快的速度长大。
做单亲爸爸的第五年,他已经往后撤了两步。
先是不能给她穿衣服洗澡,后是不能搂她睡觉。现在她已经穿上了小背心,不久后她就会发育,会来月经,会有一些女孩儿的心事和烦恼。而在这个青春期的过程,他作为父亲,必须要拉开距离。
亲爹都如此,更何况旁人。
他把车停进停车位,从后座上拿下一个水蓝色小皮箱。一手拎着行李,一手牵着女儿。走进电梯前,他蹲下身郑重地嘱咐:“在外祖家不要说肖磊的事。”
黎思瑶不解地看他:“为啥呀?”
“因为他们不认识。不认识,就会往坏想。”
黎思瑶看着他,懵懂地点头:“不说。”
“乖宝。”
前丈母娘开的门。两人在门口象征性地问候了几句,黎英睿依依不舍地摸了摸闺女的头。约定好来接的时间后,连老丈人的面都不见就走了。
出来后直接开到火车站,登上了开往镇江的高铁——买着了票,也就没让肖磊来接。心疼小狗是一方面,嫌小狗借的车破是另一方面。
本来年前他要给肖磊买车,结果这小子当场发飙,好悬没把他折腾死。说什么再提这种包养的话,就把他竿成两半儿。
车没买成,他后来还是被竿成了两半儿。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亏了。
天气晴好。黎英睿放下椅背躺平,安静地躺在阳光里养神。想着两个小时后就能见到小狗,心情好得不得了。
幸好他还没太老,和二十出头的小孩儿谈个恋爱,也不至于太有负罪感。不过他有时候也会想以后的事——他的IgA肾炎已经发展到3级,尿蛋白指数逼近1g。今年夏天准备切除扁桃延缓病情,但如果运气不好,五六年就会进展到尿毒症。
别说五六年,哪怕就一两年后的事,他都拿不准。肖磊8月份回非洲,升为拉各斯总管。他会拥有自己的责任与忙碌,进而面对一个重大的人生抉择:事业还是爱情。
黎英睿希望肖磊选事业。爱情是烟花,美一下就没了。而事业是雨伞,能庇护他在风雨里前行。
到底是肖磊先离开他,还是他先离开肖磊?
黎英睿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当下两人的感情是真的。他曾经教训过黎建鸣: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晚都会分道扬镳。可最近他又觉得,就算终有一散,也别辜负相遇。无论最后他与肖磊生疏成什么样子,珍贵的是这段真挚的日子。
念头一起,他忽觉胸口一阵钝痛。挣扎着坐起身,拿食指揩了下眼角。
人就是这样,明明说着看开了,却总是在微笑沉醉时输给了现实,只因想到了伤痛。
他扭头看向窗外飞逝的景色,阳光里晃着一个个心思的小影子。在北方的天边,在金色的云层下面,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安慰般吟唱:离别不是相遇的悲剧,就像秋天不是春天的悲剧。
从D城到镇江高铁只要两个小时。黎英睿正午到的,正是暖和时候。刚下站台,远远就看见出站口的肖磊。
上身穿了件土黄色翻领棉服,下身是收脚的灰色运动裤。脚蹬一双黑布鞋,露着白色的袜桩。
这一身村了吧唧的便宜货,穿他身上竟然还不错。不知道是身材好,还是单纯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咋穿这么薄。”肖磊拎过他的皮箱,“饿不饿?先搁市里吃口?”
“回家,吃你做的。”黎英睿接过保温杯,“这泡的什么?”
“我炒了点油茶面儿。喝点暖和。”肖磊往停车场领着黎英睿,时不时回头看看,高兴得两眼放光。
“来呆几天?”
“明天就走。初五开始上班,初六接瑶瑶回家。”黎英睿道,“你不用着急,过完年再回来。”
“过啥年。猪肉卤初六开学,要不我也得回去。嘎嘎和她妈呆到过十五,完后我再给接回去。”肖磊把皮箱放到后备箱,“坐副驾。我给你铺了新靠垫儿,干净儿的。”
黎英睿拉开副驾门,看着那大牡丹花的靠垫,硬着头皮坐上去了。
“莹莹她妈谁照顾?”
“她妹住得近,让她妹照顾。”
“那还行,我就怕是你给收拾。”
“我整不了,嫌呼。”肖磊扣上后备箱,坐进驾驶位系安全带,“你我不嫌,给抠都行。别人半分也不好使。”
黎英睿闻言皱了下眉毛:“倒也不必。要真有那么一天,我请护工...”
肖磊猛地兜住他的肩膀搂进怀里。鼻尖插在他头发里吸了一大口,黏糊糊地说道:“就这个味儿。妈的想死我了。”
车里还没开空调,酸冷冰凉。
但肖磊是热的。怀抱,呼吸,还有这句黏黏糊糊的想。
黎英睿把手伸到他棉服底下,扯出他的T恤。头磕在他肩膀上,手掌肉贴肉地摸他后背。
肖磊被他摸得直哆嗦,低头要找他的嘴。黎英睿忽然撤回了手,抓住他的翻领往上一拎:“我饿了。回家。”
【作者有话说】
幸好是单镜头的行车记录仪。要不然王大伟看完录像后睡不着觉了。

肖磊车还没停稳当,肖莹和朱有路就推门出来,笑嘻嘻地打招呼:“黎叔叔好!”
黎英睿也笑着下了车,没等进屋就一人给了个红包。肖磊正在后备箱拿东西,听到动静赶忙上来拦:“你干啥!”
“这给孩子的。”
“他俩不缺花!嘎嘎!还回去!”说着就要抢肖莹手里的。
黎英睿伸胳膊拦他:“说了给孩子的,买点文具...”
“啥文具给这么厚!我都没给瑶瑶封红包!”
“用你给瑶瑶封什么红包!”
两人在门口一顿撕扯,黎英睿眼见打不过,捂着心口咳起来。这一招果然好使,肖磊唰得变了脸色,抱起他就往屋里跑:“肉卤!给倒杯温水!”
把他抱到炕头,连拍背带喂水:“怎么回事,是不是院儿里灰大?”
“...没事。”黎英睿捂着胸口摆手,“你别跟我动手,我争不过你。”
肖磊看他这泪光点点的病样儿,心都要碎了:“我不该跟你撕吧。这两天晚上还犯病不?”
“昨天三点钟醒一回。”
“我明儿就跟你回去,”肖磊给他脱大衣,“你这属林黛玉的,两天看不住就要碎呼。”
黎英睿脱掉大衣,重新端起水杯:“有糯玉米吃吗?”
“这个季节没有。我晚上给你煮点大碴粥行不?”
“也行。好久没吃了。”
肖磊给他脱完大衣,又蹲下来脱鞋:“去炕头垫上坐着。我早上炖了大鹅,热一下就吃饭。”他在炕上支了个小折叠桌,放上黎英睿的提包和移动wifi,“你要看电脑就搁这看吧。”
肖磊出去没多大会儿,肖莹端着果盘进来了。小心翼翼地放到炕沿,热络地招待:“黎叔叔吃水果。”
黎英睿往果盘里看了眼,一半草莓一半车厘子。他冲肖莹笑了笑:“谢谢莹莹。但我过敏,你和小路吃吧。”
“都过敏呀?”
“我对大部分的蔷薇科果实过敏。这俩都属于蔷薇科。”
肖莹听罢跺了下脚,恨铁不成钢地嘟囔:“我哥竟瞎买!要不我给您拿根雪糕吧?我哥做的,老好了。”
“你哥还会做雪糕?”
肖莹看他有兴趣,连忙道:“绿豆的。我给您拿。”说着一路小跑出去。不大会儿拎着个塑料袋回来,上面盖着一层碎雪。打开袋子,里面是两排冰棍模具。
肖莹给他抽出一只。挂着层白霜,能清晰地看到大颗绿豆。
黎英睿接过来咬了口。不甜,还意外地很松软:“你哥挺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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