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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至于什么师徒悖伦,什么骨肉至亲,什么正邪相对,那些都是老黄历了,不值得颜方毓多烦恼一刻的。
他一头不能生的雪豹,懂什么雄兔妖感灵有孕、揣崽上门碰瓷?!
颜方毓越想越烦,偏生旁边的薛羽还在津津有味地讲当年他与岑殊的恋爱史。
不提还好,一提颜方毓倒是想了起来。
这只妖当年也是身负神异,区区练气期的境界,却有分神期才有的身外化身能力。
一人一豹同时上他师门,大的当徒弟,小的当宠物,上下通气,堪称一豹两吃,把他师尊忽悠得团团转。
他师尊岑殊乃是天衍宗当世辈分最大的祖宗,毋庸置疑的因果道第一,竟也没算出这俩玩意儿实属一体。
又因其受天道反噬重伤在身,困于一隅八百年,着实没什么见识,以至于被甜言蜜语加毛绒攻势唬得一头跌进红尘,栽了个彻底。
这剧情何其眼熟——他*的不就是他*的自己现下情况的翻版吗?!
颜方毓顿时怒从心头起,涨红着脸负气道:“你们这些兽修……真是……真是无耻!!!”
被二次人身攻击的薛羽:“???”
颜方毓再也不搭理他,兀自破开虚空,一步踏离。

清明书院的课程设置, 是每个月为一个循环。
意思是九月份学子就能将本学期的所有课程完整体验一遍,十月初时,今年的新学子便可以向书院申请, 将自己不感兴趣课程取消。
或是旁听了他人课程后觉得喜欢, 也可以将新课选修进自己的课表。
是的, “今年的新学子”。
这是只有历年新生才有的特权。
——因为没选因果课, 错过了颜方毓亲自教学的老生们捶胸顿足, 痛骂以前太过上进的自己。
摸鱼打鸟的纨绔学子们则涕泗横流, 两方都恨不得能与对方换换。
小兔子向来是喜欢全都要的,然大抵是老婆的离家, 让容秋忽然对取舍有了某种奇怪的认知。
他思索了很久,然后认真地挑选出数门自己实在难以驾驭的课程,提交了退课申请。
看着自己一下子空了许多的新课表, 容秋心底忽地升起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有不舍、有空虚、有茫然。
但也有松了口气,觉得似乎放弃也没那么难。
小兔子总要在一次次失去中长大。
但人生的结局对他来说还实在是太远太远, 便先从失去几门选修课开始吧。
不过即使课表空了,他人却不得空闲。
虽然颜方毓并不相信, 但远在清明书院的容秋——还真的是忙于拔草。
而且, 也不是在他的被窝里、在他的床上。
甄凡的招小工事业向来命途多舛,学子们唯恐避之不及也就算了, 人员又留存率奇低、折损率奇高。
这次好不容易一招两个, 江游毒入骨髓倒下了,虽用生息丹拔了余毒, 但还是在床上休养了两天。
容秋就更少挨药田了,不是小产动了胎气需要养胎, 就是老婆有病自己去陪床,结果累倒了再继续养胎。
这俩人拔草的工作没帮忙做多少, 反倒还让甄凡分功夫给他们诊病煎药。
天可怜见,真是劳模资本家。
现在正巧老婆回了娘家,容秋不想睹空屋私人,干脆一卷铺盖去了药庐。
阵芯笼罩范围内灵璧信号不好,甄凡与人失联了三天,正想着要不要去因果课教所瞧瞧情况,迎面便撞上了垂头丧气、眼圈还微红的小兔子,大惊之下还以为颜方毓人没了。
问清楚后才知道是对方回了天衍宗,于是看人的表情立刻微妙起来。
甄凡:“……听说你们在逍遥谷住的时候 ,他也是一个月里有二十日不在谷中?”
容秋没听出甄凡语气里那种跃跃欲试的不敬,老老实实地说:“不是二十日,颜哥哥只有送我去和带我来的那两天在那儿。”
甄凡喜气洋洋:“这也太过分了!”
容秋狐疑地抬头看着他,十分怀疑自己对人族文化是不是理解得还不够透彻。
表达谴责的时候……似乎不该用这种欢快的语气吧?
甄凡把小兔子往药庐里引,一边暗戳戳地挖人墙角:“若不然,小秋便也回谷里吧?清明人多眼杂,灵气也乱,万一冲撞了……总是不好。”
他暗暗示意了一下容秋的小腹。
说完,甄凡又补充一句:“反正颜仙君也不在。”
最好永远也别回来了。
他们逍遥谷一谷双宗,阖两宗上下都会帮颜方毓好好照顾孕夫的!
容秋虽然当兔色了点,但那是祖传基因轻易移改不了,人还是很纯情的。
因此他完全没听明白这句“今夜老公不在家”,在人类语境中的微妙内涵,只摇了摇头。
“不了,我还要帮甄师兄拔草呢。”容秋忸怩地说,“没帮上师兄的忙,反而让师兄一直照顾我,我心里很不好意思的……”
甄凡:“!”
好感动!
江家的少爷霸道又娇气,拔毒初愈时却还惦记着帮鳯他拔草。
而一向粘老婆、轻易不在外面多呆一刻钟的小兔妖,甚至主动投宿帮他拔草,自己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甄凡满心满眼只剩自己的宝贝枯荣草田,一下子把偷家的事儿给忘了。
他大肆夸奖了两人一番,颇有雄心壮志地说:“有了你俩的帮忙,今年枯荣草的成活率定然能赶超往年了!”
容秋好奇问:“往年能成活多少啊?”
甄凡陡然气势一颓,小小声说:“十有存一吧……”
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两亩药田虽然灵气逼人,十分有助植物生长,当然有助枯荣草的同时也助杂草。
但仅是把难以生长的枯荣草进补成能生长,而本就宜于生长的杂草,那可就直接变成疯长了。
杂草这种东西,长了除,除了又长,生命力又极其旺盛,一不注意便将枯荣草的养分全霸走了。
门派世家尚可增派人手轮流除草,然而甄凡手下无人,就只能能保一点是一点了。
容秋沉默了一下,看着甄凡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那一定可以赶超的!”
甄凡:“……”
总觉得被一只小兔子怜悯到了。
桂花香气浓,衣上沾惹便久久不散。
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天,但偶尔恍惚时的某一刹那,容秋仿佛还能闻见与老婆离别那天的桂香。
这袅娜独特的甜香紧紧攫取了容秋的注意力,仿佛能带他回到那个桂落满地的清晨。
这种难过是没有时效性的,不管什么时候去回忆,都会同潮水一般漫涨上来,甚至令容秋觉得有点窒息。
他把灵璧紧紧贴着胸口放着,又担心它万一会正巧坏了,便隔一小会儿摸出来看看。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一夜。
老婆没有发来消息。
容秋每个时辰都发去一条信息,垒在一起整整齐齐地刷了屏。
他数了数,有八条,刨去自己睡觉的时间,对方已经一天没有消息了。
原来只是过去了一天啊。
可这一天好漫长,容秋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苦等了一辈子,要从一只小兔子等成一只老兔子了。
在逍遥谷时,容秋等过颜方毓一个月——不,或许说不上是等他。
小兔子在谷中吃喝玩乐、乐不思蜀,三十天里有二十八天都想不起颜方毓是何方神圣,更别提什么难过了。
刚开学时容秋又等过他四五日,开始时确实是很想很想的,但等着等着就把人给忘了,脸对脸地碰见时才想起来,甚至还觉得人家回来得太巧合了。
然而这回,容秋却是越等越煎熬,也越等越清醒。
像煨了一锅苦茶,咕噜咕噜煮了几道后味道已然十分醇厚。
容秋熟练地自我诊断,同上次一样,自己这回也是相思成疾,只不过却病得比上次更重了。
容秋有心想给颜方毓拨个通讯,想问问他到了哪里,或只是单纯想听听他的声音。
却又怯于对方正专心架扇,自己莽撞通讯难免打扰。
老婆看到了他的留言定是会回复的,没回一定是还没看到。
——又或许,他就是看见了但不想回呢?
其实颜方毓并没有像自己痴迷老婆一样痴迷他。
无论是有孕、同吃住,甚至是摸摸、抱抱,和……和吃茶果时容秋偷来的那个吻,都是自己强迫于对方的。
其实……其实老婆——其实颜方毓大概是不愿的。
容秋太笨了,总是说不出对方想听的话,一次次的失望后,其实颜方毓是不是已经很厌弃他了?
这次他也不是必须要回天衍宗的,只是不想再同容秋在一起。
而离开后,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遥远之外的冷风中,同样内心煎熬的颜方毓哪里知道,清明书院里某一张带着药香的小床上,他设想中该吃吃该喝喝啥事没往心里搁的小兔崽子,其实正眼泪汪汪地咬着被角,内心已然书写出百万字的渣男抛夫弃子的闺怨话本了。
明明两人都长着嘴,一个把喜爱之意剖白过一百遍,另一个将自己的顾虑也开口问过一百遍。
但一个天真直白,一个又思虑过多,阴差阳错之间,莫名其妙就相处成一种双向暗恋。
这怎么不能说是一种另类的虐恋情深呢?
一日又一日。
容秋发去的消息已经一眼望不到头,但全部石沉大海。
他心不在焉地拔着杂草,袖筒里的另一只手攥着灵璧,在消息框里斟酌着措辞,说了同样一大堆一眼望不到头的小兔子忧郁。
颜方毓的消息就是在这时候来的。
颜方毓:【到了。】
容秋双眼噌地一亮,脑速飞快哒哒哒把自己的五千字小作文删了。
接着秒回。
容秋:【哦!!!】
原来老婆之前不回他消息,是因为在天上飞没顾得上嘛!
果然是他想太多了!
如果修仙界是一款网络游戏,那么在容秋的人物状态栏里,“难过”buff本来已经积攒得快要爆发,却在颜方毓发来消息的瞬间便顷刻清零。
之前容秋情绪低落,整个人仿佛就罩在一个透明罩子里,无论做什么都像隔着一层模模糊糊的什么,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就只是来来回回地翻出灵璧查看消息。
而此时颜方毓的消息来了,那层罩子便陡然破开。
容秋的四肢百骸一下子充满了力量,好似敏锐的五感也重新回到他身上。
他还来没来得及回消息,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了。
吴用焦急道:“别拔,这不是杂草!”
容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正握着一株枯荣草。
如果不是吴用拦得及时,他就要直接拔下来了。
这满田的枯荣草都像是秃子头上的毛,拔一根少一根。
其离土后枯萎的情状与杂草不同,甄凡每天都会检查废草堆,看谁将枯荣草错拔下来了。
扣工钱事小……好吧,对于容秋来说也不算小。
但每次听小甄师兄骂人骂得狗血淋头的阵仗,他是一丁点儿也不想体会的……
容秋心有余悸:“还好还好……谢谢师兄!”
“没事,”吴用摇摇头,略微担忧地看着他,“这几日我已经见你晃神好几次了,怎么了,是身体还没恢复吗?”
有一说一,任谁一个月里昏过去两次,都得说一句“身娇体弱”,更别提是这样软软绵绵的小白兔了。
瞧着就十分危险。
容秋被他说得小脸一红:“恢复了!刚刚恢复了!”
吴用:“?”
吴用虽然也粗通医术,但显然没想过这世上有一种病叫“相思成疾”,瞧一眼老婆发来的消息就能自行痊愈了。
还没待他细问,容秋已经给老婆发去留言,紧接着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无限的除草事业里去了。

当晚, 结束了一天的拔草工作,大家照常聚在院中让甄凡检查废草堆。
可惜吴用虽然拦住了容秋拔那株枯荣草,却没发现他之前其实已然错拔了一株。
甄凡将那根枯荣草残骸从废草堆里捡出来, 沉默地与容秋大小对小眼。
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容秋绞着衣角赧然道:“对不起。”
甄凡:“你……唉。你——唉!”
他也早知道小兔子是只年糕成精, 粘人得紧, 而且毕竟人家老婆不在家, 有点工作失误十分符合病情。
谁让自己也确实没拦着这只年糕精下地呢?他自己也有问题!
容秋察言观色, 连忙为自己辩解:“没事!我以后不会再拔错了,我病已经好了的!”
“嗯……?”
甄凡没反应过来。
“就那个……甄师、知道的呀, ”容秋忸怩地暗示他,“就那个旧疾嘛,以前也帮我诊过的。”
甄凡恍然。
但瞧着旁边另外两个一头雾水的弟子, 还是含糊地问:“……回来了?”
不会吧,这才几天?
回门都没那么快啊!?
容秋:“哦那倒没有。”
甄凡:“?”
甄凡暗暗有所期待:“那……?”
容秋忍不住露出一个又傻又甜的笑容。
容秋:“他回我消息了, 嘿嘿。”
甄凡:“…………”
这点出息!
甄凡狠狠闭上眼睛,在心里骂了颜方毓八百遍。
不就是师门强点、境界高点、长得俊点?
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啊!能得一只小笨兔子如此青睐!?还忍心让他牵肠挂肚!
吴用此时才听明白点, 语气带着一点揶揄:“……小秋有心慕之人了?所以之前害的是相思病?”
还没等容秋说什么, 旁边的江游忽然大叫一声。
“什么?!”
容秋莫名其妙:“你激动什么?”
江游一时之间没答上话,只是圆睁眼睛恶狠狠等着他。
最开始时, 这人对容秋的觊觎之心本就是始于皮相、终于种族。
但终却又终得不是很利索。
再加上后续无数次针尖对麦芒, 就更让他对容秋有一种藕断丝还连的微妙情绪。
江游时常错觉自己就是话本子中的主人公——不是讲主角如何建功立业,冤家路窄、既生瑜何生亮惺惺相惜的话本子。
而是那种——那种下流的话本子。
比如说容秋虽身份有瑕, 但自己大人有大量,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将他收入宅中。
大不了, 少些宠爱也就是了。
因此乍然听见容秋心许他人,江游顿时有一种“吃不到盆里, 但盆里的肉你怎么敢被别人吃的愤怒”。
愤怒中,又带着一种“别人吃了你就不配再让我吃”的鄙夷。
然而一想到大哥托付给自己的重任,他又不得不忍辱负重地,将这些质疑、愤怒、鄙夷揉作一团,统统压下去。
这复杂的心情令江游的表情也十分复杂,眼睛眉毛一阵乱飞。
甄凡一见顿时大惊。
“你面瘫了?!”他上去就要摸江游的脉象,“没风没雨的怎么忽然就面瘫了?”
你他妈才面——
江游凭借最后一点子尊师重道,忍住没把甄凡的手打出去。
他勉强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没、没有,是刚刚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咬到舌头了?严不严重?这种伤可大可小……”甄凡说,“但你这表现瞧起来还是有点像面瘫……”
“真没瘫!”江游在心里骂了八百句脏话。
不想把再跟甄凡掰扯这个,赶忙将一兜子废草甩给他,转移话题:“你看,我今天只拔错了一个枯荣草!”
甄凡果然立刻就把旁的事忘了。
视线从江游的脸上移到废草堆中,甄凡的表情霎时从担忧变为愤怒。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怎么还会拔错?!”他破口大骂。
甄凡骂人时语速惊人,江游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骂了,但愣是傻傻听了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指着容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明明他也拔错了一个,凭什么只骂我不骂他?!”
“你还好意思和他比!”甄凡的眼睛瞪得比他还大,“小秋从下田到现在就错拔了一株,你呢?!你错拔一株就算今天超水平发挥了!”
江游被骂得脸都涨成猪肝色,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反唇相讥,一双眼睛直往容秋身上瞟:“这也不能全怪我,他也有责任!”
正瞧热闹的容秋:?
怎么还关我的事?
“……什么责任?”甄凡显然也觉得很离谱。
“这几日我一直在向他讨教,怎么像他一样分辨得又快又准,但他一直敝帚自珍,根本不搭理我!”江游显然早有准备,还拽了句他平日里定不会说的成语,“他要早教会我,我肯定连今天这一株也不会认错!”
屋子里的三人同时震惊了。
难道劳动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这大少爷竟然能忍受向兽修请教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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