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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谷(明月上西楼)


“错过今晚,我才会后悔。”叶星河俯下身去,在楚不归耳边浪荡一笑。
他的唇覆在了楚不归的唇上,楚不归偏头躲闪,又被叶星河捏着下巴扳回来,他吻得汹涌,气势汹汹撬开了楚不归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在楚不归口中攻城略地。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却是最难堪的一次。
楚不归气极,狠狠咬了叶星河一口,将他的唇角咬出了血,很快,淡淡的血腥味便蔓延开来。
似乎是受到了血腥味的刺激,叶星河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他根本不顾自己嘴上流血的伤口,用力一把扯开楚不归的衣裳。
如玉的肌肤瞬间暴露在叶星河面前,……,刺激着叶星河的双眼。
他一手覆上去,……。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叶星河的吻流连到楚不归的脖颈,一口含住了他的喉结。
楚不归整个人如同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仍由叶星河采撷,他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
他心想,如果这是他欠叶星河的,那今日便还清了罢。
亲吻一路向下,……,……,楚不归浑身为之一颤,他死死咬住牙,才避免发出羞耻的声音。
“你从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叶星河突然轻声说。
楚不归闭着眼,触感被无限放大,身上每一处都在叫嚣着冲破穴道,杀了叶星河!
可他还是一动不动,只是静静说了句,“这样的喜欢,我承受不起。”
叶星河抬眼看他,看到他紧闭的眼,看到他颤抖的睫毛,看到他凌乱的衣衫。
他的心忽而强烈的痛起来,要得到这个人很简单,可是今日得到了,从今往后,他们就真的势同水火。
叶星河放开了他。
他从楚不归身上起来,自己的衣衫整整齐齐,站在床边冷冷看了楚不归一眼,嗤笑一声,“你不过如此。”
楚不归睁开眼,同叶星河的目光在空中相接,叶星河眼中的灼灼情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和失望。
有那么一瞬间,楚不归以为自己真的错怪叶星河了,可理智不允许他这样想,今晚叶星河和魔教教众说的话证实了一切,他从一开始接近自己,留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得到《天心诀》。
“纪少主,身份暴露就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你也不过如此。”楚不归反刺他一句,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再害怕激怒叶星河。
叶星河走了,摔门而去,寒风从门口一涌而入,衣不蔽体的楚不归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保持着这个羞耻的姿势,目光空空看着床顶。
床帐上挂了一排草编的蚂蚱,是叶星河闲来无事做的,他说把这些东西挂在楚不归的床头,就像自己时刻陪着他一样。
草蚂蚱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其中一个绳结送了,掉落在楚不归的身上。
楚不归想起方才叶星河趴在自己身上的场景,一时间悲从中来,眼眶涨得酸痛,却没有一滴泪落下来。
唐易来的时候,楚不归已经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
他乍然见到这幅场景,惊得半天迈不动步子,等被楚不归看了一眼后,才猛地回过神来,扯过被子先将楚不归身体盖上,然后替他解了绑在手上的腰带。
“叶星河!我杀了他!”唐易隔着被子找准穴位,指尖灌入真气,替楚不归解了穴。
楚不归猛地咳嗽两声,唐易忙伸手预备去轻抚他的背,被楚不归一挥手挡开。
“你先出去吧,多谢。”楚不归垂着眼眸说。
唐易一颗心噗通直跳,方才进来看到的楚不归,衣襟大开,双手被绑,脸色红润,比平时更加动人,好似一个只敢远观的谪仙终于堕入了泥沼。
唐易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定力,才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看。
听到楚不归赶他走,他又岂会舍得,他皱着眉,手握成拳,“他对你做了什么?”
楚不归已自己穿好衣裳,站起身赤脚走到桌边,倒了一大杯茶饮下,茶水是凉的,喝进口中,寒意从喉间滑向五脏六腑,他止不住又咳起来,“……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唐易怒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维护他?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亲手杀了他。”
楚不归放下茶盏,淡淡道:“你杀不了他。”
“倾我唐门之力,难道还杀不了一个魔教的妖孽?”
“随你的便,若没有别的事,唐公子请回,我要休息了。”楚不归再次下了逐客令。
唐易再不想走,也不得不走,他轻叹一声,深深看了楚不归一眼,而后道:“那你先休息,有事叫我。”
唐易走后,楚不归坐在桌前,想着短短几月发生的一切。
先是不归谷的得力助手戚飞英背叛自己,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知己,竟是魔教少主。
兜兜转转,他又成了孑然一身。
手中的茶杯毫无温度,楚不归的心也如坠冰窖,他苦笑一声,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苟活于世,本来就不是为了逍遥快活,孑然一身才能毫无牵挂,等了却尘事,走的也能更加安心。
楚不归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了小茹的声音,慌里慌张的,后来温小姐也来了,有人在给他把脉,有人在他的额上贴了冰凉的手帕。
楚不归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他终于沉沉睡了过去,再也无需理会一切。

楚不归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晌午,眼皮似有千斤重,他好不容易睁开一条缝,所见之景亦是混沌不清,整个脑袋嗡嗡地疼,口也渴得很,他舔了舔唇,费力说了一个字,“……水。”
守在一旁的小茹立刻惊醒,站起身看到楚不归醒了,高兴地什么似的,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扶着楚不归半靠在床上,喂他喝了,“公子终于醒了,可吓死小茹了。”
说罢又急匆匆跑出去叫大夫。
不一会儿,温如月带着大夫来了,大夫细细把了脉,放心地点一点头,“无碍了,静养几日即可。”
“有劳大夫。”温如月恭敬送了大夫出去,回过身来,对着楚不归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高热总算是退了,若再不退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温如月抚着胸口说。
楚不归喝了两杯水,感觉好了很多,靠在床上朝着温如月微微颔首,“多谢温小姐。”
温如月看着他,“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染了风寒。”
楚不归眸色一暗,垂着眼道:“昨夜风大,大概是不小心扑了风。”
他光着身子躺在那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又心力交瘁,寒气入体,这才起了高热。楚不归努力不去想昨晚的事,看着温如月的表情,悄无声息转移话题,“你和温盟主误会解除了吗?”
温如月点点头,“我爹本来也是要来看你的,可是墨羽山庄的上官庄主来了,我爹在前厅接待他,爹已经同意了我和云哥哥的婚事,听说是你劝他接受的,楚大哥,我要多谢你。”
楚不归淡淡笑道:“你既叫我一声大哥,我就当你是妹子,大哥关心妹妹的婚事,何须言谢?”
“是!”温如月笑得眉眼弯弯,“到时候我们成亲,请大哥做证婚人如何?”
楚不归亦笑,“荣幸之极。”
温如月目光左右瞟了好几眼,一双杏眼娇俏地皱起来,“叶星河呢?你病的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他照顾你?果然男人的话都是靠不住的!”
楚不归脸上的笑淡了下去,敛起嘴角,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淡淡道:“他走了。”
“走了?走哪去了!”温如月大惊。
楚不归摇头,“不知。”
温如月还要再问,忽而看到楚不归的神色,细腻的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些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吵架了吗?”
楚不归不言,他不知道那算不算吵架,所谓吵架应当只是一时的,有争吵的时候,就有和好的时候,如同温如月和温盟主,昨天那样不欢而散,今日依旧能解清误会,可他和叶星河大概再没有和好的可能了。
他们两人中间隔着风霜城灭门的血海深仇,楚不归不杀他已是心慈手软,如何能和好如初呢。
楚不归不回答,温如月也识趣不再追问,她想大夫让楚不归静养,自己也不好一直拉着他说话,于是站起身告辞,“那楚大哥你先歇着,等大好了我带你到越州城逛逛,越州可热闹呢。”
楚不归点头,“好。”
夜幕升起时,楚不归走出了踏雪城的大门。
他不知道叶星河去了哪里,也没有打算去找他,他只是突然想喝一杯酒。
越州是他长大的地方,风霜城也地处越州境内,只不过和踏雪城一东一西,小时候的楚不归牵着爹娘的手把越州大小城镇都逛了个遍,他最喜欢潼宁镇,也就是现在所处的地方。
然而时过境迁,潼宁镇街道早已变了模样,儿时最爱的点心铺子变成了裁缝铺,最爱的糖葫芦小摊也不见踪迹,唯有一家酒馆,还在原地,挂着原来的招牌,楚不归记得,每次来潼宁镇的踏雪城拜访之后,爹爹总会到这家酒馆买几壶酒带回去。
那时候楚不归还太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现在总算能尝一尝。
“小二,来一壶酒,两个小菜。”
“好嘞!马上来!客官您先坐。”
酒馆生意不错,小二领着楚不归在角落的空桌子落座,楚不归环视一圈,店内多数都是从各地赶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士,他默默喝着茶,不打算与旁人接触。
酒菜很快上来,普通的小瓷瓶装着一壶温酒,还没倒出来就已闻到了酒香。
楚不归一人一杯,自斟自饮,秋风萧瑟,从窗口吹进来,将他耳边的头发吹得凌乱。
自从出谷遇到叶星河后,他几乎再也没有独自喝过酒,叶星河总会在任何他想喝酒的时候,提着酒壶找上门来,以至于他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叶星河的身影。
楚不归很烦躁,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耻和惭愧,他竟对杀父仇人之子念念不忘。
心里头烦闷,手里的酒就没了节制,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里灌,期望着一醉解千愁。
一壶喝完,楚不归又要了第二壶,只是这次送酒来的不是店小二,而是唐易。
唐易只身一人,自顾自在楚不归对面坐下,迟迟不肯松开手里的酒壶,楚不归抬眼看了看,并不打算和他争夺,扬声让小二再送一壶。
店小二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被唐易打发了。
唐易拿过楚不归的酒杯,替他斟满,“一个人买醉,堂堂楚公子竟也做这种事。”
楚不归仰头饮下杯中酒,“你若不是来喝酒的,就不必多话。”
唐易再次替他斟满,顺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自然是来喝酒的,两个人喝才不会醉。”
楚不归没有理他,酒香愈发浓郁,确实是好酒,清香醇厚,让人回味无穷,楚不归已有些微醺,他一手撑着头,一手去拿酒壶。
唐易递酒壶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楚不归的手心,他心中一跳,忍不住多停留了些时间。
“你是在为纪星河伤心吗?”唐易问,他特意叫了叶星河的真名。
楚不归冷冷一笑,“伤心什么?”
“伤心他骗了你。”唐易道。
“骗我的人多了,我能伤心的过来吗?”
楚不归仰头喝酒,长长的脖颈崩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在夜灯下白皙地仿佛发着光,喉结随着吞咽酒水的动作上下滚动,唐易只觉心神恍惚,不自觉也饮了一杯,“无论如何,我从未骗过你。”
“唐易,你可知我是谁?”楚不归终于看向唐易。
面对楚不归的眼神,唐易一时有些慌乱,他很好地掩饰住了,痴痴道:“我不必知道。”
楚不归不再说话,许久,他站起身欲走,唐易想去扶一把,被楚不归拒绝,楚不归回身,对着唐易低沉地说:“唐门大弟子还是适合执扇谈笑风生,现在的你,让我觉得不习惯,别丢了唐门的脸。”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易站在酒馆里,看着楚不归离去的身影,久久回不过神。
与此同时,踏雪城城主书房内,温非寒收到一封密函,上面只有一句话:请前往菩提庙,有要事相商,楚不归。

菩提庙位于位于踏雪城西南侧,是一个很小的寺庙,平日只有两个散僧打理,香火也并不旺盛,夜间更是空旷无人。
温非寒踏着夜色赶来赴约,他才同故人之子相认,此时对方叫他来此地,必然是有不能在踏雪城内商议的事,或许是已经找到了面具人的身份。
想到此处,温非寒不敢耽误,很快到了菩提庙。
菩提庙静悄悄的,小院落里面铺满了落叶,踩上去吱吱作响,温非寒刚踏入,就看到楚不归站在门口,朝他微微鞠了个躬,恭敬道:“温盟主,请进。”
温非寒没有在意他称呼上的改变,毕竟楚不归的真实身份还不宜曝光,他跟随楚不归走进屋内,屋内没有点灯,难以视物,温非寒开门见山问道:“是不是发现面具人的身份了?”
楚不归脚步微微一顿,转过身,似乎是带着笑,“确实是发现了,所以才急着叫您来。”
“是谁?”温非寒焦急地追问。
楚不归走进一步,眼神在黑夜中闪着冷光,他轻声道:“不就是您吗?”
“什么!”温非寒大惊。
“温盟主骗的晚辈好惨。”楚不归再次逼近一步,眼神中带着让人摸不清的情绪,温非寒看出他眼中的恨,忙解释道:“小楚,此事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怎会去伤害阿阮,伤害你父亲呢!”
“是吗?可是他们都说是您。”楚不归说着话,表情由愤怒转为悲伤,他走到温非寒身后,长叹一声,“温伯伯,真的是你做的吗?”
温非寒忙道:“你定是受了旁人的蛊惑,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可以同他当面对质。”
“那你只能去阴曹地府和阎王爷对质了!”楚不归说话的同时,袖中一根银丝已悄无声息缠上了温非寒的脖颈,他双手猛地用力,银丝将温非寒的脖颈生生割断。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温非寒根本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银丝太细,即便脖子断了,也只留下一道极细的伤痕,看上去完好如初,可怜温非寒,一句话梗在喉咙口,还没说出来就没了气息,因为死的突然,眼睛瞪得大大的。
倒下之前,温非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去,抓了一把楚不归的衣袖,“……你……是……谁?”
可惜他再没有机会知道了,楚不归将他的尸体平放在地上,站起身冷笑一声,而后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面具后面,赫然是戚飞英的脸。
他在不归谷同楚不归生活了这么多年,对楚不归的言行举止十分了解,扮起他来,比任何人都像,这也是义父为什么点名要他亲自办这一件事的原因。
温非寒能当上武林盟主,武功自然是高强的,若是单打独斗,戚飞英未必是对手,所以不能给温非寒动手的机会。用楚不归的身份约他出来,温非寒一定会放下防备,趁他不备下手,才能将他斩于手中。
轻而易举就解决了一个武林盟主,戚飞英冷笑一声,转身欲走,忽而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她目睹了方才的一切,整个人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一双水灵的眼睛充满了惊恐。
戚飞英却是一喜,惊喜叫道:“舒禾!”
说着冲上来一把将方舒禾拥进怀里,“你让我好找,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方舒禾被戚飞英抱了个满怀,一向重视规矩的她竟忘了羞耻,也忘了推开他,她的视线越过戚飞英的肩膀看向后面的尸体。温非寒做了三届武林盟主,方舒禾自然是认识他的。
她颤抖道:“你杀了温盟主?”
戚飞英松开方舒禾,扶着她的肩,将她的身子扳到另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温非寒的尸身,他靠近方舒禾,轻声道:“那是他该死,我只是替天行道。”
“他犯了什么错?”方舒禾问。
“你听说过二十年前风霜城的灭门惨案吗?当时风霜城的城主江怀璧和温非寒乃是结拜兄弟,可是温非寒人面兽心,为了抢夺《天心诀》,将江城主一家残忍杀害,我今日,就是为了给江城主报仇。”戚飞英面不改色地说着瞎话,面带痛苦,看起来像是个伸张正义的侠士。
方舒禾皱着眉,“可是……温盟主不像是这种人。”
戚飞英叹息一声,轻轻刮了刮方舒禾的脸颊,“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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