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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谷(明月上西楼)


这暗器没伤到他们一丝一毫,反倒惹恼了唐蜓,她瞪着一张圆脸,冲楚不归叫道:“好啊!哪里来的贼人,敢偷我们唐门的东西!”
说着便飞身朝他攻来,满头的铃铛在风中叮铃地响,叶星河暗道不好,想要欺身过来,反被唐易缠上。
唐易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妹的性子最是良善,即便是生气,也不会真的要了别人性命,所以对楚不归的处境不怎么担心。
他只专心对付叶星河,不让他有接近楚不归的机会。
两人在空中对接一掌,内力震得周围的树木疯狂晃动起来,仿佛平地起了大风,连茶馆的屋檐都被两人的内力掀翻。
茶馆老板欲哭无泪,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那厢唐蜓手里的短刀已经接近楚不归,楚不归眉心一凛,旋即看出唐蜓并没有下死手,他快速闪身,后退了几步,忽地一把长剑从远处飞来,将唐蜓弹开。
聂楠一身劲装,挡在楚不归身前,拔起长剑,直指唐蜓鼻头。
凭空出现一个人将唐蜓拦下,让唐蜓怒气更甚,手执两柄短刀,唰唰朝聂楠砍来,聂楠长剑在手中挽着剑花,将她的短刀寸寸驳回,兵刃相接间,直打的火星四溅。
两组人各自为阵,打了好几个回合,唐蜓和聂楠功力相当,一时分不出胜负,叶星河的武功却是高于唐易的,此时愿意同他纠缠,不过是懒得用尽全力。
可唐易不会善罢甘休,他此行就是为了让叶星河亮雪魂剑,不愿过多地纠缠浪费时间。
唐易的扇子再次刺向叶星河,叶星河以手腕化力,使扇子在他手上转了三圈,之后用力一击,扇子便飞向了上空,同时借着扇子的掩护挥出一掌。
唐易同样以掌相接,却没料到叶星河这一掌乃是虚招,不过在他眼前停顿一瞬,掌心变爪,朝他肩膀抓去,另一只手稳稳接住落下的扇子,反手一挥,锋利的扇面已然划破了唐易的前襟,顿时有鲜血流出。
“师兄!”唐蜓看到唐易受伤,心下着急,想过来帮他,却被聂楠缠着近不了身。
唐易捂着受伤的胸口,闷哼一声,抬头看了叶星河一眼,忽而眼神一转,电光火石间,他手中已握上了暴雨梨花针,对准的方向却不是叶星河,而是楚不归。
暴雨梨花针密密麻麻,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来,让人避无可避。
“主上小心!”聂楠瞳孔一震,抽身就要用剑去挡,暴雨梨花针进入人体内后会迅速和血液混在一起,游向身体的五脏六腑,让人在万箭穿心的痛苦中死去。
她用尽全力想要拦下,却是徒劳,她的剑只挡下了一部分暴雨梨花针,仍有数不清的针已飞到楚不归眼前,绝望之际,忽而劲风吹过,一把雪白的缎面折扇横空飞来,拦在楚不归面前,折扇上被人注了真气,形成天然的屏障,将暴雨梨花针尽数拦下。
叶星河将唐易的折扇抢来,本欲作为武器,没想到先做了盾。
楚不归脱险,叶星河暗自松气,不等他转身对付唐易,忽地耳朵微动,敏锐察觉到有东西飞向自己,他看一眼楚不归,心下突然有了主意,便当作来不及躲开,被三枚凤翎箭直直钉入了肩头。
凤翎箭很快将叶星河的皮肉绞在一起,叶星河疼得弯下腰来,聂楠焦急冲到楚不归身边,生怕又有暗器飞过来,伤到了他。
楚不归冲她摇摇头,见叶星河受伤,手下意识紧握成拳,眉心也皱了起来。
唐易站在叶星河面前,拿过唐蜓的短刀对准叶星河,顾不上自己的伤口,对叶星河道:“拿出武器来,我们公平一战。”
叶星河抬眼看他,眼中尽是不屑,他冷笑一声,“想和我一战,也不看你配不配。”
叶星河静静看着他,右手藏在身后,蓄势待发,身后传来风声,随风而来的是熟悉的香气,叶星河眉心一动,将手掌松开来,楚不归使了轻功,飞到叶星河面前,将他和唐易两人隔开。
“唐公子,你想与人一战,楚某亦可奉陪,说到底,当初抢夺你们手中天心诀的是温家小姐,而叶公子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帮温小姐的忙,这笔账应当算在我头上。”
楚不归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垂于身侧,一袭青衣飘逸,乌发在风中拂过脸庞,整个人丝毫未染风沙,唐易不由得看呆了,听到楚不归的话,十分不悦,“你就这么护着他,你可知他是谁?”
“我不管他是谁,现在他是我的朋友。”楚不归道。
他言语坚定,护着叶星河的身姿亦很坚定,唐易突然觉得没有意思,他轻嗤一声,胸口被刺伤的地方传来剧痛,唐易忍着痛瞧了两人一眼,勾唇冷笑,“好一个朋友,我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消受。”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唐蜓一面关切他的伤势,一面快步跟上。
一阵风吹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叶星河看着眼前被风吹起的青色衣袍,趁他不注意,悄悄往自己胸口点了一指,一指下去,他顿觉喉头一阵腥甜,紧接着,呕出一口鲜血来。
“星河!”楚不归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吐血倒地的叶星河,他急急叫了一声,忙蹲下身将他扶起来。
叶星河靠在楚不归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缓缓闭上眼睛,他感受到楚不归正在给他把脉,温热的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让他的脉搏莫名加快了些许。
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使出一招苦肉计来。
他只是想赌一把,看看楚不归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如此看来,或许他并没有赌输。
“还好箭没有毒,只是扎得太深,你又着急运功,所以伤了心脉,现在需要先替你把箭取出来。”楚不归看着眼前吐血的叶星河,心中不免一阵心疼。
茶馆到底是简陋了些,不是疗伤的好地方,楚不归给叶星河服了一粒护心丹,扶着他上了马车,吩咐聂楠驾车,朝城里赶去。
小茹坐在马车里照顾他们,车内放着一盆水,小茹绞了毛巾,递给楚不归,楚不归轻柔地帮叶星河擦拭嘴角的血。
叶星河依旧虚弱,歪在楚不归怀里,在楚不归替他擦拭伤口的时候,握住他的手,气力不足道:“辛苦你了。”
楚不归看着那三枚深深嵌入叶星河皮肉的凤翎箭,像是也受了同样的伤似的,疼痛一点点蔓延开来,他不由得放缓了声音,“别说傻话。”
接着又拿干净帕子替叶星河擦拭额头上的汗,叶星河微微侧头,整个人陷在楚不归的怀中,他呆呆地想,这口血吐得也值了。
作者有话说:
叶·苦肉计八级学者·星河

一行人很快进了城,找了间客栈住下,小茹按照吩咐买了药回来,楚不归拿着在火里滚过的刀,给叶星河取凤翎箭。
凤翎箭紧紧嵌在肉里,要取下来,就需要剜掉那块肉。
叶星河武功高强,但也是个普通人,楚不归下手已经很轻了,一刀子割下去,叶星河依旧疼得嗷嗷叫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上的汗滚滚落下。
这只是第一刀,刚刚划开一道口子,楚不归心里有万般不忍,却又不能停手,这暗器上虽然无毒,留在人体内久了仍是不好,需要尽快取出。
他往叶星河嘴里塞了个布团,哄道:“你忍着点,很快的。”
叶星河将布团扯出来,强撑起一个笑容,“无妨,你继续。”
楚不归又下了第二刀,鲜血一涌而出,楚不归忙撒上止血的药粉,药粉刺激伤口,这无异于是往伤口上撒盐,叶星河惨叫一声,一把攥住了楚不归的手。
楚不归回握住他,安抚地拍了拍,见他脸上冒出许多冷汗,忙从怀中取出一块汗巾帮他擦拭,“如果疼的厉害别忍着,可以用力掐我。”
“我怎么舍得。”叶星河笑得虚弱,只觉得自己的肩头疼得已经麻木了,他握着楚不归的手不放,气息微弱地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胡说。”楚不归道,“这箭取起来虽然废些功夫,但不至于要命,我若是让你折在这种暗器上面,那我会被师父扫地出门的。”
叶星河深吸一口气,疼得眉头都展不开,“可我觉得我快要疼死了。”
楚不归心中一颤,一面替他擦汗一面放柔了声音,“不会的,很快就好了。”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叶星河问。
楚不归见他一口一个死字,晦气的很,却又不忍斥责,病中之人本就脆弱,容易心生消极,楚不归只能尽力安抚他,“别说瞎话。”
“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对我说一句真话吗?”叶星河直直看着楚不归的眼睛,“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楚不归被他问得心乱如麻,只能避开眼不去看他,也不想再同他交谈下去,见他刀口处的血止住了,将布团重新塞回叶星河口中,再次下了刀子。
可怜叶星河一句话被堵在口中,又迎来一次钻心之痛,他没忍住,一把扯开布团,凑近楚不归,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咬得用力,两颗虎牙隔着衣服陷进肉里,楚不归痛得一震,手底下却稳得很,一点没歪,在叶星河下嘴的同时,成功取出了第一枚凤翎箭。
第一枚取出来后,接下来的两枚就轻松许多,楚不归的肩头沁出丝丝血迹,叶星河痴痴瞧着,道:“流血了。”
“无碍。”楚不归忍住疼。
“你总是这样云淡风轻吗,没有一个人能令你乱了心神?”叶星河今日话似乎尤其多,楚不归抬眸看他一眼,瞧出他眼底满溢的情愫,一下子乱了心跳,他借着取药侧过身去不看他,“别说话了,保留体内。”
叶星河却在他侧过身去的时候,一把扯开了他的衣领,楚不归大惊失色,刚要出声,就感觉叶星河的手指摸上了他肩上被咬破的地方,他轻轻摩挲了片刻,居然凑过来,亲在了那道伤口处。
叶星河的唇冰冷干燥,贴在楚不归的肌肤上,宛如一道烈火,迅速烧遍他的全身,楚不归一下子僵住了,忘了怎么动作。
叶星河蜻蜓点水地亲了亲就离开了,楚不归肩膀被咬出了血,叶星河的嘴唇上也沾了血,原本苍白的唇色一下子变得艳丽起来。
楚不归只看了一眼,整颗心都砰砰直跳起来,热意一直蔓延到耳后,楚不归又恼又羞,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叶星河,你做什么!”
叶星河却闭上眼,躺了回去,“继续吧,还有两支。”
楚不归知道现在不是理论的时候,只好将万般情绪憋在心里,努力尽着一个医者的职责。
三支箭顺利取出,楚不归给叶星河的伤口处敷上药,用布条包好,外敷的药粉带有止血镇定的功效,叶星河很快便睡了过去。
楚不归收拾好东西,才顾得上自己,他解开衣服,查看了一下肩膀上的咬伤,好在伤口不深,也不再流血,楚不归寻出金疮药抹上,手指触碰到伤口处,总觉得莫名地烫,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叶星河的体温。
楚不归不禁回想起刚刚那个吻,如此无礼僭越的举动,换做别人,他大概早已将霜寒丝缠上了对方的脖颈。
他回头去看睡梦中的叶星河,因为流了太多血,他的脸色很是苍白,看起来脆弱极了。
楚不归一颗心软了半边,不受控制地走过去,手指停留在叶星河的眉眼处,轻轻描摹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但他知道,这种变化不是好事。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楚不归已经俯下身去了,他将自己的唇小心翼翼贴在叶星河的唇上,就像他亲吻自己肩膀那样,轻柔又虔诚地吻了一下。
回到自己房间后,楚不归方觉困意来袭,方才替叶星河取箭,简直是身心俱疲,他知道叶星河这一觉恐怕要睡一个多时辰,便靠在软塌上,浅眠起来。
楚不归已经很久不做梦了,梦里的父母依旧年轻,父亲在外面不小心受了伤回来,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母亲总是背着父亲偷偷抹眼泪。
年幼的楚不归不明就里,拉着母亲的衣袖,仰着脸问:“娘,受伤的是爹,疼的也是爹,爹都没哭,你干嘛要哭呀?”
唐阮难为情地擦干眼泪,摸摸楚不归的头,笑道:“傻孩子。”
后来他的爹爹醒了,楚不归还跑到爹爹面前告母亲的状,“爹,你再不好起来,娘的眼泪都要哭干了。”
“这孩子,净瞎说。”唐阮闹了个大红脸,羞怯地去看自己的夫君。
江怀璧哈哈大笑起来,将妻子拥入怀中,摸着儿子的脸,对妻子笑道:“咱们儿子傻乎乎的,将来也不知会为谁哭断肠。”
“他才不傻,鬼灵精着呢。”唐阮拿手指点一点楚不归的额头,楚不归吐着舌头扮个鬼脸。
可是眨眼间,原本恩爱和谐的父母突然双双倒地,两人身上插着刀剑,鲜血蜿蜒流下,楚不归哭喊着伸手去碰,却碰了一手的鲜血。
楚不归猛地睁眼,从梦中惊醒。
外头太阳正要落山,铺下漫天的晚霞,金灿灿的晚霞给万物镀了一层暖光,楚不归从窗口看出去,客栈楼下百姓各自奔忙,家家户户开始升起晚膳的炊烟,他静静看着这一切,恍如隔世。
房门被敲响,小茹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公子,叶少侠的药已经煎好了。”
楚不归拉开门,小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楚不归闻了闻,药的火候差不多,小茹见状就要给叶星河送过去,楚不归伸手道:“我拿给他。”
小茹微微一顿,忙将药碗递给楚不归,退下之前禀告道:“聂姑娘见公子在休息,就让小茹转告公子:她已经查到贼人行踪,先行一步。”
楚不归点点头,端着药去了叶星河的房间。

楚不归将第五勺药喂进叶星河的口中后,不得不放下了勺子,表情怪异。
叶星河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眨着眼看着楚不归,“怎么了?还有半碗呢。”
“……你能不能别这样直勾勾看着我。”楚不归十分无语。
他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叶星河就已经醒了,楚不归将他扶起来半靠在床上,看着碗里的药,再看看叶星河肩上的伤,还是决定自己喂他喝,毕竟他现在只有一只胳膊能自由活动。
药是滚烫的,楚不归舀起一勺,下意识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递到叶星河嘴边,叶星河乖顺张开嘴,眉头都不皱地喝了下去,只是眼睛全程没有看药碗一眼,跟长在楚不归脸上一样,一动不动。
楚不归忍住不适和尴尬,又喂了第二口第三口……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如果叶星河不是他亲自救治的,楚不归恐怕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下了药,变成了个傻子。
“你好看,看着你,药就不苦了。”叶星河说起这种话来脸都不红一下。
楚不归反倒被他的话臊地皱起了眉,“你才几岁,跟谁学的油嘴滑舌。”
“哪里油嘴滑舌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叶星河说着又冲楚不归笑了笑,“岂不闻秀色可餐。”
楚不归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吃不吃药,不吃我走了。”
“吃啊,不吃伤怎么好呢。”叶星河说着很自觉地张开了嘴。
如若不是看在他是个伤者,楚不归就那碗直接往他嘴里灌了,他活了二十五年,没见过如此不知羞耻的人。
第二日一早,楚不归循例给叶星河查看伤口,肩膀上三个洞,血已经完全止住了,似乎在开始长新肉,楚不归给他上过药后,小茹在外面敲了三下门,“公子,楼下来了几个人,说是踏雪城的人,要见公子。”
来人是两个小厮,见到楚不归从客栈楼上下来,忙抱了拳,恭敬道:“阁下可是楚公子?”
楚不归点头,“正是。”
其中一名小厮道:“我们是踏雪城的人,奉大小姐的命,前来迎接楚公子,马车已候在外面了。”
楚不归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看出他们并不像是说谎,这也是温如月会做出来的事,况且现在已是越州地界,如今的越州,踏雪城一家独大,没有人敢在越州打着温家大小姐的名义坑蒙拐骗。
他随即对二人微微颔首笑道:“有劳二位,还请稍候片刻。”
“楚公子请便。”踏雪城的下人果然训练有素,朝着楚不归鞠了个躬,就退出了客栈外面暂候。
叶星河吊着膀子,跟在楚不归身后走下楼来,一脸地不情愿,“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去找那个刁蛮小姐做什么。”
他并没有忘记,当时楚不归发现温如月有心上人之后的落寞神情,他好不容易制造了机会可以好好和楚不归独处一番,享受一下楚不归的贴身照顾,要是去了踏雪城,进进出出都是奴仆,楚不归定然就将所有的事交给下人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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